第21章 奇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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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們帶著勝利者的喜悅,一路往西,隻有狼王的身上散發著背井離鄉的惆悵,驕傲者總是不甘心做命運順從的羔羊,它們總想自已掌控命運。

我們浩浩盪盪,越過山穀,翻過山脊,毫無目的的前行。每到一處水草豐茂的地方,總有一些動物離開,去尋找自已的棲息地。大自然就是如此的奇妙,把每一個人,每一隻動物,每一個物種都創造的那麼奇特,這些都是由骨骼、血液、肌肉和皮毛組成的碳基生物之間的差異是如此之大,也正是這種差異,才是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的豐富多彩。然而,隨著人類的崛起,有太多的動物從這個世界消失,每一個物種的滅絕,都使地球這幅畫軸上消失一種色彩,失去幾分活力。

半個月後,我想我們已經走的足夠遠了。在一個溪流邊,我們停下了腳步,這時隊伍裡隻剩下我和大黑,以及狼王和他的家族。我告訴狼王,我要在這裡定居下來。狼王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裡山高穀深,地勢狹窄,危峰奇石,聳入雲霄。狼王道:這裡並不適合狩獵。

我道:有這條溪流就夠了,我們可以捕魚。

狼王道:這條溪澗水流太急,水又太清,捕魚也怕是不易。

我道:沒關係,我們是雜食動物,可以捕魚,可以狩獵,也可以采集。我喜歡這裡的風景。而且這裡地勢險惡,不會有人類來打擾。你們也一起留下來吧?

我期待的望著狼王,希望它能說一句:好吧,我們一起留在這裡。

但是狼王道:這裡並不適合我們,地形狹窄不利於捕獵,你知道我們狼生來就是獵手,這裡並不適合我們,再往前幾十公裡就是我們祖先的家園,我們打算去那裡定居。

我頗感失望,這些情感都被寫在了臉上。狼王說道:你們跟我一起去那裡吧?那裡有平坦的山穀,清淺的小溪,有茂密的叢林,有美麗的雪山。

我很想和它們一起去那片它們祖先的獵場,但是我不能,我內心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在左右著我的行動。這些日子的經歷還沒有被我的思想完全消化,我還是不能完完全全融入動物的世界。以一句自私的話來說:我之所以和它們走到一起,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其中最關鍵的因素是為了逃命,在關乎生死的剎那,我和它們站在一起反抗人類,殺戮人類,靈魂裡並沒有留下不安。但是當生命得以保全,危機被解除後,我的內心開始搖曳不定。個人的仇恨和種族的隔離,像是兩根鞭子,從兩個不同方向鞭打著我。我的經歷和仇恨讓我無法融入人類社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而我的種族特性又讓我無法擺脫內心的負罪感,真正成為一隻野獸。我必須克服這種搖擺不定的心理,消除內心的負罪感,我需要安靜的去思考自已的未來,我該何去何從,是回歸人類社會,還是成為一隻真正的野獸。

我並沒有向狼王訴說內心真實的想法,我對狼王說:我還是和大黑住在這裡吧,我有太多事情需要思考,這裡的環境有助於我理清自已思維,認清自已。

狼王看著我,又看看大黑,它想說什麼,卻又停住了。沉默了良久,它說道:也好,你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再去找我們,它看向西邊,說道:從這裡向西,翻越那座大山,大約四十公裡,就是我們的故鄉,我在故鄉等著你的到來。說罷它在我腿上蹭了蹭,算是告別,又走向大黑,它們在彼此的身上嗅著,仿佛是要記住彼此的氣味。然後轉身跳進山穀下,消失在嶙峋的亂石中。

我們在這片荒涼之地定居了下來,日子平靜的流逝,一切幸與不幸都被遺忘,我們把時間都用在了搭建木屋,儲備食物,準備過冬。

在第一場冬雪覆蓋整個山穀的時候,我和大黑開始為過冬儲備更多的食物,溪流裡的魚和鬆林裡的野果蘑菇已經無法滿足我們在冬季所需的能量了,雖然我們並不想要去捕殺其他動物,但是我們必須儲備些肉類來熬過寒冷的冬天,為了活下去,我們別無選擇,這就是生命的殘忍,我們為了活下去,有時必須去剝奪其他生命活下去的權利。大自然至高無上的法則沒有生命能夠跨越。

那天我們踩著積雪走了很遠的路,隻為能多捕獲幾隻鬆雞或者鬆鼠。如果能碰到一隻鹿,那麼整個冬天就會好熬的多。對於山林居民而言,冬天是大自然的懲罰,寒冷和飢餓無一不在考驗著它們生命的張力。

我們踏雪而行,一路卻一無所獲,不得不冒險深入一些陌生的領域,在山林中,陌生即意味著危險,並不是隻有我們在為過冬儲備食物,其他飢餓的肉食動物同樣也在為過冬儲備脂肪。然而,為了能夠活下去,我們不得不冒險。

我們沿著山脊行走,高大的山脊上,那些積雪壓斷了無數的鬆樹,也掩蓋了無數的斷崖,我們小心翼翼的扌莫索著前進。

最終還是出現了意外,我踩空了積雪,掉入山崖,大黑試圖救我,雖然我抓住了它的前腿,但是它腳無抓力,我們一起跌入了山崖下。

上天終究是憐憫我們的,它隻是小作懲誡,並非是想要我們的命,它在懸崖上生出一層層的鬆樹,又在鬆樹上鋪滿積雪,一層層接著我們,以緩沖我們的下墜之力,最終在我們跌入崖底時,隻是受了些輕傷,生命並無大礙。

等我們從地上站起,觀察周圍的環境之後,才發現,我們並不止是跌入山崖那麼簡單,這裡分明是個地坑,有一座籃球場那麼大。抬頭望去,天空被分割的如同一輪月亮,不知有多高,坑底陽光能夠照耀的中心位置,稀稀落落的生長些巨大的喬木,而地坑深處的陰暗處,長滿了蕨類。坑內潮濕,岩壁上沁出了水來。我們望著坑口,除非會飛,否則實難脫困。

當我環顧了四周的環境之後,才感覺渾身疼痛,似乎每一根骨頭都在拉扯著想要離我而去。我看看大黑,它甚至比我更慘,我因穿有厚厚的冬衣,並沒有受到皮肉之傷,而它渾身上下劃出了無數條大大小小的傷口,它苦笑著望了望我,舔舐起自已的傷口來。等我們驚魂初定,天已黑了,我們就像是被關在了煙囪裡,看著那一縷光亮被蓋上。

平靜下來之後,我們扌莫索著點燃了一堆篝火,火不但可以給人溫暖,它最重要的是能給予人安全感。在這個陌生的洞穴裡,我們不知道黑暗中隱藏著怎樣的危險,隻能警惕的依偎在火堆旁。雖然人類進化了幾萬年,早已擺脫了山林,擺脫了黑暗,但是對於黑暗的恐懼卻一代代遺傳了下來。

所有幻想中的恐怖事件在黑夜裡都不曾發生,我們平安的等到了天亮。然而天亮了又能如何,我們終究是無法逃脫這裡。我對大黑說:也許我們要餓死在這裡了。

大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墓穴。

我問大黑道: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大黑道:不礙事。

我道:那麼我們去了解一下我們的葬身之地?

我們假裝無所謂的閒聊著,不過是為了驅散內心的不安。我們向著洞穴深處走去。也許是千百萬年流水侵蝕的作用,洞穴底部向著一邊傾斜而下,組成了另一個洞穴。我們無路可走,隻能向著洞穴深處前進。腳下是濕滑的苔蘚,頭頂是陰森的黑暗,有水滴時而滴在石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時而滴在我頭頂上,一陣寒氣侵骨。

最初我們還能站著行走,後來隻能彎下月要,再後來隻能蹲下來抱著膝蓋低著頭一點點向前挪動,相比於我,大黑卻走的十分輕鬆。

這樣走了幾公裡,道路戛然而止,眼前是一麵光滑的石壁,我們走上了絕路,那即將消散的絕望又在心頭聚集了起來,我們終究要死在這裡了,我心中想著,無限懊惱伴隨著絕望緩緩升起。

這時,耳畔響起了大黑的聲音,它說:你看這是什麼?

我抬起頭,看到大黑正在用爪子擦去石壁邊緣的苔蘚,隻見石壁上龍章鳳篆的刻著一些神秘的圖案,像是某種圖騰,又像是某種文字。隨著大黑爪子擦去的苔蘚越多,那痕跡越清晰。大黑道:這絕非是自然形成的紋路,必然是某種文字。

我們識字不多,並不能分辨這是哪個國家的文字,但是既然有人類留下的痕跡,這對於我們而言,也是一種渺茫的希望。為了使希望能夠保持的久一些,我們努力的擦拭著眼前的這麵石壁。雖然隨著我們的擦拭,石壁上的文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但是我們一字不識,依舊毫無頭緒。就在失望越積越厚,即將掩蓋著我們求生的信念時,忽然整個山洞都在顫抖,我們驚恐萬分,以為山洞要塌了,我們即將被埋葬在這座不知道幾千萬年形成的地下洞穴裡。

隨著整座洞穴的顫抖,石壁上的字跡漸漸脫落,而後石壁從中裂開,裂開的石壁如同電梯門一樣向兩邊收縮,一道門出現在了眼前,也許並不能稱之為門,因為這像門一樣的石壁漆黑如墨,什麼都看不見。我伸手扌莫向那扇漆黑的門洞,在我手剛觸及那片黑暗時,門洞上便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睛。大約半支煙的功夫,光芒漸漸消失,門洞上的黑暗像是滴在牛奶中的墨汁,慢慢被稀釋成一片乳白色。我不可思議的用手去觸扌莫那乳白色的門洞,忽然一股強烈的引力把我吸了進去。等我反應過來,睜開眼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個石洞。

我發現自已身處在一間石室,確切的說是我以為自已置身於一間石室,周圍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能憑借著生活裡的經驗用想象來創造出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就是石室。

我打開步槍上的戰術手電,這支步槍是我在山穀的那場戰爭中拾得,一直留在身邊。借著燈光,周圍的環境慢慢向我展示出了它們真實的麵貌。

這是一間方形的房間,也許稱它為石室更貼切,但是我卻不能確定這四周的牆壁是不是石頭,雖然如今斑駁的四壁早已在漫長歲月中失去了它原有的的光澤,但是依舊能夠辨認出在它們沒有經歷無數地下歲月前的樣子,那時它們必然光滑如鏡。如今雖然光滑不再,指尖依舊能夠感覺到那種絲滑的金屬質感,敲擊之下,竟無任何聲音。房間中央是一把椅子,它就那麼突兀的放在那裡,此外整個房間別無它物。

這間莫名其妙的房間讓我扌莫不著頭腦,仿佛自已墜入了夢中。當我還在猜想著這到底是個什麼所在的時候,大黑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它就那麼憑空出現,嚇我一跳。

大黑掃視一周,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攤了攤手道:誰知道呢,也許是某個奸猾梟雄的疑塚。

大黑道:這裡也太乾淨了?

我道:疑塚嘛!哪能有太多的陪葬品。

大黑饒有興致的圍繞著那把椅子轉著圈道:這把椅子是乾什麼的?

我笑道:也許是留給我們坐的。

說著我便一屁股坐了上去,在我屁股即將坐上那把椅子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拉了下來,然後就感覺到房間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接著眼前房間的石壁紛紛脫落,石室消失不見,周圍的環境變得扭曲模糊,我好像處在一個虛空的世界,目之所及,是一片混沌,像是得了千年的白內障。在這片混沌中,一條淡淡的光影慢慢向我走來,離我越近,影子越清晰,漸漸形成了人的輪廓,當影子離我隻有三尺距離時,人的輪廓也完全形成,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那是我父親的樣子,我脫口喊出了「爸爸」兩字,我激動不已,隨即想要走上前去抱住他,但是隨著我向前走,他也順勢後推,始終與我保持著距離。我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因為父親已經死了,這是難以改變的事實,眼前出現的這人,絕不是我的父親。難道這是父親的鬼魂?我又強迫自已打消這種想法,因為我不相信鬼魂之說。但是我想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還以我父親的形象。冷靜下來後,我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問道:你是誰?他也問道:你是誰?

我又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他同樣回答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時我發現他在模仿我,無論是我的語言,還是我的動作,他都在模仿。我又問道:這是哪裡?它依舊重復道:這是哪裡?

忽然,一道光從它眼睛裡閃動,緊接著他那木訥的臉上出現了光澤,神情充滿了活力。他說道:你害怕?疑惑?我怒道:廢話,如果是你,難道你不害怕?不疑惑?

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害怕,也不疑惑。我問道:你是誰?他答道:我誰都不是,誰都是我。我聽的莫名其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道:你可以叫我「王輝」。

我怒道:你胡說八道,你怎麼會是我父親呢?

他依舊保持著溫文爾雅的禮貌,不緊不慢的說道:「王輝」並不是你父親,它隻是個名字。

我怒道:世上這麼多名字,你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他道:並非我要叫這個名字,而是你賦予了我這個名字。我有點莫名其妙,問道:我賦予了你這個名字?

他答道:為了能夠很好的和你交流,我需要一個你們的名字,我在你的腦海裡隻找到這個名字。

我被他弄糊塗了,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強忍著不快又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他說道:我在等你。

等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回答總是簡單明了,卻又出人意表,像個愛打機鋒的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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