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尊心強烈（1 / 2）
李淵一時愕然，暗贊這個少年的膽識過人，自尊心強烈。
砰！
你身為一品禦史，竟然敢公報私仇，將封德彝家連根拔起？你可知錯？」
蕭銳搖頭回應：「在下不明！封德彝結黨營私，濫用權力搜刮財物。他的兒子封言道助紂為虐，魚肉鄉民，甚至誘良為娼，無數百姓深受其害。蕭銳此舉為民鋤害，除暴去奸，絕無私怨。」
「你的巧舌如簧隻是逃避現實，來人，給我拿下！」
「祖父息怒，銳兒初入仕途，不懂規矩，請看在我孫女的麵子上，饒他一回吧！」襄城急忙下跪懇求道。
然而，蕭銳卻毫無畏懼，走上前去扶起襄城哭泣的身軀，高聲說道：「太上皇息怒，如您所言，蕭銳有過失，願即刻前往刑部自首。此事與襄城無乾，還是讓她先歇息去吧？」
老李淵從蕭銳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份堅定且自信的目光，完全沒有尋常人的敬畏或謙卑。這是他未曾見識過的，這世間尚無一個人敢於如此無視皇權。此刻，李淵的興趣愈發濃厚。
他揮手喚來老王，吩咐道：「帶襄城去偏殿休息，細心服侍。」\"
隨著旁人的退出，隻剩下老李淵和蕭銳兩人。老頭踱步走近，端詳了一會，點點頭開口：「蕭時文育有一佳子，你也真是膽氣十足。襄城好意來救你，你還把她支開？說吧，小子，究竟有何想同我這位無能的長輩分享？」
聞言，蕭銳瞬間明白先前在外的交談已落入別人耳中，皇宮裡恐怕密布著探子。
整理思路，他沉穩回應：「如今的大唐滿目瘡痍，內外困局並存。羅藝失勢後，北疆僅剩下朔方的小賊梁師都，所以外憂尚可稍緩。內部卻問題嚴重，老臣不甘放棄權力，而新 崛起掌管，新舊派係沖突愈演愈烈。」
「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我麵前議論朝綱，批評朕麼？」李淵故作憤怒道。
抓住老李淵的手臂，蕭銳微笑低語：「封德彝事件不過是開端，接著是裴寂、傅奕、王珪等人，打壓一批又一批，要麼他們順服，要麼遭滅口，最終隻會是我們自已的人留下。」
「你是找死嗎？區區孩童也想造次？」老李淵怒氣沖沖。
透過老李淵的話語和眼神，蕭銳感受到了無盡的不滿和憤慨。
（略有些壯膽，蕭銳靠近一步，在李淵耳畔輕聲說：「欲攘外必先安內，若不能盡早團結朝野之力，又怎會早日消滅 阿史那咄苾，洗刷去年渭水的羞辱呢？祖父大人，對吧？」
……
聞言，李淵再次打量著蕭銳，那自信而不失微笑的神色透露出一種早已洞悉一切的理解。特別是那最後一句」祖父大人」，清楚表示他是站在自已一邊的，是自已的孫女婿，怎麼會有異心呢？
他的笑聲回盪在大明宮中，久違的暢快笑聲。大唐，何時出現了這般英氣的年輕人？
「小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嗎？就不怕我不悅之下殺了你？盡管與你父親蕭瑀關係親近，你母親是我的表妹，但你太過於狂妄。」說完，蕭銳驚訝發現從輩分角度算，他和襄城豈不是……輩分上略有差別？
李淵的母親獨孤氏有一個侄女嫁給了蕭瑀，所以蕭瑀的妻子，也就是蕭銳的母親，是李淵家族遠親裡的堂妹。
「啪！」氣惱的李淵拍了一掌，大聲責備：「 ！」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姻親關係不算什麼新鮮事，反而被視作強化親情聯結的方式。即便親朋關係有代際距離，或者將親生女兒嫁給忠誠兄弟的決策，同樣會被贊揚。事實上，這也反映出古代女性的社會地位確實較低。
蕭銳的突然提問令李淵稍感意外，本欲板臉教訓他一頓的心情被打破，索性讓他坐到一邊。看到蕭銳鎮靜的神色，李淵緩和道：「我從小練武，感覺得出，之前我生氣並未動殺念。知道為何嗎？國家大事豈能因為兒女之情就影響決策？或許裴寂他們還不理解，但我堅信，叫你來，並非懲罰你，隻是想讓他們安心，樹立個榜樣。」
「好小夥子，心思縝密，看來確實隻有十七歲，」李淵點頭贊許道，對蕭銳的看法越來越贊賞，暗自慶幸二郎兒的幸運，能得到這樣才子輔助。
蕭銳微笑著並未答話。
李淵感慨道：「什麼新銳舊臣？自從我退位起，他們應明了，世間隻有一個李姓天下。」
對於玄武門的變故，李淵雖然責怪李二，更多是對他在內鬥中的無情之舉感到痛心，尤其是牽涉了李建成與李元吉的親屬甚至家族。這是一位父親無法容忍的殘酷。關於王權的更迭，起初李淵感到無法接受，時間長河洗去了許多憤恨，他也逐漸釋懷。
尤其是去年在渭水岸邊， 頡利侵逼到了長安城下，唐朝無奈締結城下之盟，那是一段不可言喻的恥辱，身為皇帝，那種屈辱的感覺尤為深刻。
短暫地追憶過往，不再過多閒聊玄武門往事，李淵轉而問道：「二郎贊譽你文才武略，看過你的詩歌，頗有見解。但今日之舉，又讓我不禁另眼相看。你小小年紀，便記掛渭水之恥，依你看，大唐何時才能洗刷這一恥辱？」
蕭銳想了想，回答道：「當前是貞觀元年的尾聲，今年理清內部事務，明年報復梁師都，後還需兩年準備戰爭。剛建國時，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將領眾多，隻是缺少大戰規模的經費投入。若無意外，預計到貞觀四年，便可雪恥。」
「貞觀四年？」精到到具體的年份？
李淵心頭嘀咕：你個小兔崽子倒挺有膽識，居然敢講明確切年份。這說明他還真不太了解官場套路，這種事情哪能說得如此確定？大抵隻會籠統地說個大致期限。
「所謂意外，你說會是什麼？」李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