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霧中舞台9（1 / 2）
她跨過窄小入口的木凳，徑直往裡走，有輕微的交談傳來，裡麵有人，不止一個人，那凳子？她狐疑著一點點往裡走。
一個穿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的背對著坐在矮凳上，他依然坐在躺椅邊緣，兩顆頭挨得很近在看中間木凳上的東西。
姚佩山的聲音：「你看這本書紙張手感這麼軟，搖晃它也不刷刷響，使勁拉它的紙張，書頁也並不碎，外觀的印記也是深淺不一，可以初步判斷它為一本作假的清代書籍，你花了多少錢？」
「不多，幾千。我原先還以為我撿了一個大便宜。」無奈的聲音，純正的普通話。哈哈笑了一聲，又無關痛癢的說道：「老姚，你現今這行可是比真正的商人還好，雖然掙不了大錢，卻可以發點小財，還能陶冶情操，這樣的好事天底下哪裡還有？隻此一處了。」停了停，發表結論地說：「也可惜騙子太多，攪壞了古玩這鍋本來高雅的湯啊。」
姚佩山笑道：「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有錢玩古玩但又不識貨的人存在，才有那些騙子的市場。說到底，你們是源，不能極端的指摘誰。」
姚佩山抬頭恰好看見她注視他的目光，愣了愣神方說是你啊，我都沒注意。又說，你不必拘謹，想看書隨便拿來看，這是很熟的人，不要緊。
那人聽了這話，慢慢轉過身來，「是你。」原來矮凳上的人就是中午電梯裡相遇公司的鄰居李世權。
看著姚佩山詫異的目光，李世權道：「她是我家那層樓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的前台接待。我們今天剛認識。」
姚佩山恍然大悟的說道：「你從不對我講你的工作，這有什麼關係，這一點也不妨礙你成為我的小朋友。」
她抽出麵前一本發黃紙張的《梅蘭芳文集》，若無其事的講：「並不是由於這個，隻是覺得我做什麼工作對你來講不過是毫無意義。」
姚佩山眼裡有了尷尬的神色，這個所謂的小朋友一直在控製著與他之間距離的張力。很熟的時候，可以突破年齡，相識時間，個人經歷與心智的局限，與他有相當的默契，她要拉開這距離時，那就是與陌生人無異。他想，這是她年齡局限的緣故，跟夢雪一樣容易反復無常？但他總隱隱地感覺這張力裡包含著其他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這種東西不是由於她年齡無意識表現出來，而是蓄意的。
這些絲毫沒逃過李世權的眼睛，他起身道：「我得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嗎？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