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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知南睜了睜眼,外頭的雪襯著她的膚色格外的白嫩,因為剛剛睡醒沒多久,睫毛下沾著幾滴淚珠,我見猶憐:
「不是已經在做造型了麼?」
她也不是什麼難伺候的主兒,不會過分的苛求別人,既然都答應了,沒必要為難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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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知南穿著一件白色的貂毛大衣,踩著高跟鞋踏在雪地上,走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一輛白色保姆車,車內的人趕忙把她扶了進來。
「南南姐,冷不冷啊?」
助理小念讓司機把車內的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
「不冷。」薑知南笑了笑:「已經習慣了。」
像乾她們這一行的人,哪能有穿合適季節衣服的機會,不都是反著來嗎?
一路上薑知南都隻是倚靠在窗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北城的冬天和以往的季節不太一樣,銀裝素裹之下有著別樣的風情。
她看著車外的人來人往,車流不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車內是靜悄悄的一片,知道薑知南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無人敢招惹。
薑知南看著窗外,忽然有一輛黑色的豪車駛過,有一瞬間,隻是一瞬,她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張側臉,本該早已塵封的記憶又浮現了出來。
她的心髒漏了一拍,呼吸都跟著困難起來,想再看一眼確定是否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可那輛車卻不見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意識到她的不對勁,蘇靜趕忙拍了拍她的脊背,關心道:
「南南,怎麼了?是暈車嗎?」
說罷吩咐司機把薑知南這邊的窗戶打開了一點兒,雪花紛紛落落,在她的手背上,觸及之時化作一小團水滴,一片沁涼,薑知南的意識這才清醒了一些。
「我沒事,就是有點悶。」
車內再次陷入一片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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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北城西郊一幢歐式風格的教堂建築前。
「南南姐,那是明總,左邊那位是劉總,前邊那位是宋導。」
這次來的都是商界和演藝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薑知南知道,這次的酒會不過是一個大型影視城的落地慶祝儀式。
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認出薑知南的人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這幾句。
「薑小姐,在下之前在國外有幸和薑先生有過幾次合作,不知能否認識一下?」
「您好,不知薑小姐能否賞臉為我們拍攝一組封麵和采訪,我們可以給您頭版。」
「百聞不如一見,薑小姐果真比雜誌上還要漂亮,不知薑小姐是否單身?能否有幸請您吃個便飯?」
對於這些問題,薑知南的回應都是統一的,工作上的事兒,一律去找我的經紀人,她就在那邊,私生活的事兒,一律無可奉告,漸漸的,也就沒那麼多人來叨擾她的清淨。
薑知南知道這種酒會上,不乏有來蹭吃蹭名的小明星來撈,那些人見薑知南那麼不給麵子,隻當她是假清高,當她是欲擒故縱。
她可不在乎他們怎麼看,她現在唯一在想的就是,圈內向來知道她不愛這種場合,居然還有人能給她發來邀請函,還知道蘇靜一定會先斬後奏,這人一定不簡單。
好不容易把那些人都應付了事,薑知南便拿了塊蛋糕躲在角落裡圖個清淨,可有人就是看不了她那副圖清淨的樣子,沒過一會兒,門口處便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隨之到來的是蘇靜發來的信息:
[姑奶奶,今兒賺大了,你知道待會兒主桌上要來的那位是誰嗎?]
[是華策國際的新任ceo顧沉。]
「顧總來了。」
「顧總好。」
「好久不見啊顧總。」
由於他們弄的動靜實在是大,薑知南也聞聲看了過去,怔怔地看向人群的最中心處,那人周圍被堵的水泄不通,可她還是能看到那張和自己記憶中一樣清冷的臉。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絲絨西裝,寸寸裁剪得恰到好處,宛若硬筆勾勒的線條,下顎處棱角分明,和她記憶中的一樣,卻又不一樣。
他的臂彎搭著一件黑色羊毛大衣,轉身遞給了身後的侍者,再次轉過頭來,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
滿屋的觥籌交錯中,無人在意兩人視線的交融,似乎過了許久,實際上也不過隻有幾秒的光景。
薑知南有些別扭地轉過頭去,不願與他對視,用叉子輕輕切了一小口蛋糕放入口中,紅絲絨的觸感在口中蔓延。
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五年了,她不確定他有沒有認出自己,乾脆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情。
她喝了自己今晚到這兒來之後的第一口酒,為了掩蓋自己再次為他悸動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