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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顧沉時無話可說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
「靜姐,你說如果你的前男友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會跟他客客氣氣地說話嗎?」
活動結束之後,薑知南在更衣室裡換了件日常的衣服,但還是讓造型師稍稍參考了一下,畢竟待會兒要出現在機場,被人拍到了也拿得出手。
之前有一次薑知南和許欣冉半夜偷跑出去吃火鍋,兩個人紛紛被狗仔偷拍,當時薑知南的那張照片被各大營銷號成為私服災難,最後不得已,她每一次的私服都要拍照給造型師看過之後才能決定。
今天也不例外,蘇靜在幫她在行李箱裡挑圍巾的時候就聽到她這樣問,一時有些感慨自己年輕不懂事時的所聞所感:
「我們是和平分手,如果他出現的話我的心情肯定會很平和。」
薑知南用手指繞著一縷頭發,側頭慢騰騰地問:「那如果是他甩了你呢?還鬧得人盡皆知那種。」
蘇靜嚴肅認真地想了想,隻能想出一個回答:「那我一定會殺了他。」
薑知南:「……」
她不想再問了,再問下去的話,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看到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死法。
其實經過昨天,薑知南已經把事情看得很開,很多回憶之不管是美好還是遺憾,都隻是回憶而已。
至於顧沉——
其實她能猜出幾分顧沉的心思,無非就是想把往事翻篇,把所有的東西都壓在心底不再提起,還當真是當成她已經死了一般,可薑知南從來都看不透他這個人。
她對顧沉的喜歡起始於他的那張皮囊,薑知南不得不承認,即使已經過了五年,昨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還是會被他眼角的那顆痣吸引,那種感覺像是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底,見到他的每一個瞬間都會被提醒自己當時心甘情願落入的東西是什麼。
至於其他的,薑知南確實是不太懂他。
就像他們兩個第一回見麵,還是在東城大學的醫務室裡,當時薑知南上大二,顧沉大一。
那時候因為學校管理較嚴,將所有大門封閉,隻等著教育局的人過來檢查之後再作打算,可再嚴的管理手段都關不住薑知南向往校門外火鍋店的心,好巧不巧地在回來的時候腳腕一崴,重重地摔在了圍欄下的草叢裡。
還是路過的老師發現了她,將她扶進了醫務室,當時九月份的天,薑知南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低頭一看,兩個膝蓋被摔得血淋淋的。
校醫給她簡單得包紮了一下之後便離開了,隻留下她躺在病床上要死要活,還不忘了給孟延打電話控訴他:
「你也沒告訴我這牆這麼難翻啊。」
「這下好了,我跟你講,都是因為你不陪我一起出去,我下來的時候連個墊腳的東西都沒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找的咯?」
「別廢話了,你能不能趕緊來醫務室救我,我都要渴死了。」
薑知南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才放過電話那頭的人,過了半晌,忽然意識到這房間裡似乎還有其他人,隔了一層薄紗她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那人的臉,似乎長得不錯。
她看了半天,那人似乎也在朝她看過來,隔了幾秒鍾之後,那人微微張口,嗓音清冷又疏離:
「同學,你很渴麼?」
薑知南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如實回答:「有點兒。」
話音剛落,那頭似乎傳來一聲冷笑,隻是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代替的是男生淩洌的回答,語氣中似有幾分不屑:
「少說些話就不渴了。」
薑知南:「……」
她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忍不住側了側身將兩個人中間的薄紗拉開:
「同學你——」
隻見那頭的男生烏發朗眉,漆黑的瞳色在白熾燈的映襯下顯得涼薄淡漠,眉宇之間浮現出幾分冷傲,似乎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由,病怏怏的臉色有些蒼白,氣質更加陰鬱,可眼角的一顆淚痣蠱惑著誰的靈魂。
不知道為什麼,薑知南本打算找他理論的話到了嘴邊,忽然就變成了:
「成年了嗎?」
顧沉隻是挑了下眉,卻沒搭理她,又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書,他掖了下頁腳,薑知南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那本書已經微微有些泛黃,似乎是二手書,骨節分明的手在微黃的書頁上翻動,莫名得有些矜貴。
薑知南輕舔了下唇,看得有些入迷,直到孟延風風火火得跑進來,手機還提著一杯冰奶茶,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薑知南不懷好意地盯著人家看,定睛一看那人是誰,孟延忍不住驚呼一聲:
「顧沉?」
顧沉有些倦怠地抬了下眼皮,認出他是誰後應了一聲:「嗯。」
「之前聽說你來東城大學的時候還說要去找你吃個飯什麼的,一直沒來得及。」
孟延拖了把椅子坐在了顧沉和薑知南中間,把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