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參加婚禮（1 / 1）
這幾天趙蘭兒約著喬安到處玩兒，陽界就在家教王大娘兒子射箭，若是小虎跟著王大哥進山打獵了，陽界就自已在院子裡削箭支。」苗苗你看，螞蟻最喜歡這種酸酸的糖。「妞妞和隔壁家的苗苗正蹲在院牆邊看一路螞蟻搬家。小姑娘很是大方，給好朋友拿了滿滿一把陽界買的糖，兩個人邊吃邊玩兒。過了一會兒，妞妞跑到陽界身邊說：「大哥哥，你看不看螞蟻，剛剛我看到一隻最大的。」陽界把箭尖朝地下，邊削邊說：「我不看，你們看吧。」說完拿到眼前比了比，然後扔進旁邊的箭簍裡了。於是妞妞又噠噠地跑回去了，剛跑了幾步，就聽見妞妞說：「大姐姐你回來啦，你手上拿的什麼呀？」 喬安展開包袱給妞妞看了看說：「這是蘭兒姐姐給我的衣服。」是喬安從趙蘭兒那裡回來了，本來自已打算給她送點女子痛經的藥，之前趙蘭兒對自已提了下，結果趙蘭兒硬是要讓自已當她的伴娘。喬安怕不懂古人的規矩到時候做錯了什麼，弄得不吉利就不好了，所以拒絕了。但趙蘭兒硬是說自已是不願意才百般推脫的，趙大娘也勸說，無奈喬安隻有答應。好在趙蘭兒說，自已明日隻用陪她梳妝，將她送上花轎就行了。然後趙蘭兒就給了自已一套新衣服，明日一早就要過去。陽界聽到聲音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喬安心裡在想明日那麼早，天都還沒亮，自已有點怕黑，想請陽界送自已過去呢？可是又有點不知怎麼開口。感受到手上的力道，是妞妞和苗苗想扌莫一扌莫衣服，喬安趕緊收好，扌莫著她們的小腦袋瓜說：「這個衣服是明天在蘭兒姐姐大婚時大姐姐要穿的，所以不可以弄髒了哦，你看看你們的小手上還有糖渣。等明天我送了蘭兒姐姐上了花轎你們就可以隨便扌莫了。妞妞帶苗苗去洗手吧，兩個小花貓喲，小心等下你們娘親罵人了啊。「 晚上躺在床上時，喬安還是開口說：」那個，大人，我明天一大早要去趙家，您看看您可不可以送我過去啊，我一個人有點怕黑。「聽到喬安的話，陽界回了聲：」好，大概什麼時辰？「 陽界怕她睡過了。」啊？我沒問。「喬安沒問，趙蘭兒也忘了說。空氣沉默了下，喬安隻有說：」那我現在去問問王大娘吧，看看一般是什麼時辰去。「說著就掀起被子打算下床，陽界這時說;」大娘他們應該睡了，現在去打擾他們不好。明天早點起來過去吧，早點睡。「喬安隻有重新躺下說:」也隻有這樣了，大人也早點睡。」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已的枕頭，「醒醒，喬安，起來了……」被陽界喊醒後，喬安閉著眼睛坐了起來說了聲:」是，大人。「然後迷迷糊糊地下床了。洗了個冷水臉也不管用，走在黑魆魆的街道上，隔那麼遠才有一盞路燈，不知從哪裡跳出來一隻貓，剛好落在喬安腳邊。嚇得喬安魂都沒了，一把拉住身邊的陽界就埋頭往他手臂躲。陽界扯著喬安緊緊抓著自已的衣袖說：「是貓。」聽到頭頂陽界的聲音，喬安才慢慢抬頭看，果然是一隻貓，這下正蹲在喬安的鞋子邊。等回過了神，喬安才想起來正事，趕緊拉著陽朝趙蘭兒家去。趙家的院門還關著，門口兩盞大紅燈籠精致喜慶。喬安鬆開陽界的袖子，拉動門環敲了敲，過了會兒，趙大娘穿了一身紫藍色衣袍出來，天還沒亮，喬安也隻看到衣服上繡了幾朵祥雲。看到喬安和陽界，趙大娘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誒，那個錢家請的男儐相沒來接你嗎?這位是 ？」喬安和陽界對視了一眼，然後看著趙大娘說：「啊，趙大娘我不知道有人來接我啊，這是我家……那位，我怕誤了時辰，所以就讓他早點送我過來了。」趙大娘趕緊請二人進了院子讓下人看茶，「蘭兒這個孩子，她昨天定是忘了給你說，我們這裡男儐相是要幫女方去接女儐相的，她呀她，冒冒失失的，平日裡還說不得她。」喬安接過茶遞給陽界，自已又接了趙大娘遞給自已的一杯說：「沒有沒有，那現在蘭兒在梳妝了嗎？我可以過去了嗎？「 」嗯，你來的時候她剛醒，這會兒應該在梳頭了，你過去吧，真是麻煩你了。「說著趙大娘便讓下人領著喬安過去了。臨走時，陽界給喬安點了下頭便繼續喝茶了。等喬安走後，趙大娘對著陽界說：「公子，現下天還未亮，不知公子是否要再睡一覺，老身這便讓下人去安排客房。」陽界頷首說：「多謝，不必了。我坐著便好，您自去忙您的。」聽言，趙大娘也就告辭了，想著今天還有的忙，趙大娘的步子又快了些。
喬安到趙蘭兒房門時，屋裡已經有人在說話了。等進了屋，喬安看到蘭兒正坐在梳妝台前，一個大娘正在給她挽發，另一個則在一旁遞發飾。從鏡子看到了喬安來了，趙蘭兒立馬開心地說：「哇，你都來啦。沒想到那個男儐相還挺積極的，他……,誒，不對啊。「然後蘭兒坐著轉過身來，那個大娘停了手上的動作，手裡還拿著準備插的金色步搖 ，墜子一擺一擺。趙蘭兒看著喬安說：」我昨天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有人來接你啊?真對不住啊喬安，我這個人真是……」喬安走過來說：「沒事兒沒事兒，我這不是過來了。」說著又把蘭兒轉過去，看了看那個大娘，示意她繼續。蘭兒從鏡子裡看著喬安問：「那你怎麼過來的，天都還沒亮呢？」」是我讓我家那位送我來的。」聽到喬安的話，蘭兒又要轉身，喬安趕緊一把穩住她肩膀，「那現在不就在外麵?我還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才能夠俘獲你的芳心。」喬安看到了趙蘭兒瘋狂上挑的眉毛說：「小心啊，不然等下眉粉掉了啊。」趙蘭兒見喬安轉移話題，臉上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反正等下我要去看看，就悄悄地看。」兩位大娘互相看了一眼:呀，這個趙家的閨女果然是個厲害的，這種話也敢在大喜之日亂說。喬安看著兩位大娘一臉的「嘖嘖嘖」，就覺得有點頭痛，還希望蘭兒不要亂來啊。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得喬安都有點想打瞌睡了，兩位大娘弄完妝發，準備給趙蘭兒更衣時，趙蘭兒卻一臉痛苦地跟她們說：「李大娘，謝大娘，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去去就來啊。」說完就拉著喬安走了，本來喬安還想問問嚴重不嚴重然後伸手就要給她把脈，不過看到蘭兒一臉的狡黠，喬安就知道被騙了。」你家那位是在偏廳嗎？我們現在偷偷過去看一眼就馬上趕回來，不然被我娘知道了可不得了。「怕真鬧出動靜，喬安也隻有認命地被拖著過去了。兩顆腦袋躲在門邊的綠植旁，還小聲說著什麼。瞥到這一切，陽界頭一次覺得有些不自在。自已在長安城時也有不少女子偷看自已，甚至送手帕的都有，但自已還是第一回有些不知所措。想著便拿起杯子要喝茶，結果忘了杯子裡沒茶了，陽界愣了下，然後還是佯裝喝了口，才放下杯子。「好了好了，這下你看到了吧，趕緊回去了。」喬安趴在趙蘭兒後背，說著就要拉趙蘭兒回去。喬安直接拽著趙蘭兒衣領走了。走廊裡隻剩下趙蘭兒剛才沒說完的「……好了……」趙蘭兒這下已經伸直雙臂，兩位大娘正在給她更衣，大紅的嫁衣鑲了金色花邊，衣襟上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一些翎羽則繞著衣袖繡著。趙蘭兒原本嬌俏臉，這下穿上嫁衣後更添了些女人味，真是好看。「嘿，回神啦！」聽到趙蘭兒說話，喬安才說：「蘭兒，你絕對是最美的新娘了，連我都這樣，那你的錢公子肯定魂兒都沒了。」趙蘭兒這下也不嗔笑喬安了，隻一個勁兒低低地笑。等一切差不多就緒了，趙大娘進來了，看著趙蘭兒說：「我家蘭兒今天真好看，以後嫁過去就是人家的媳婦兒了，為娘教你的你要記得，別到時候被婆家罵了回來哭啊……」說著說著兩個人便哭作一團。屋裡的人好不容易才勸好，趙大娘親手給趙蘭兒蓋上蓋頭，便拉著自家女兒往正廳走去，趙蘭兒在出門前還要去跪拜自已的父親。喬安和趙大娘一邊一個扶著趙蘭兒去了正廳，說著說著兩個人又泣不成聲，也是，兩母女這麼多年的辛酸苦楚隻有她們自已清楚，喬安能做的也隻有拍著她們肩膀安慰幾句了。等她們重新整理好，天已經大亮了，屋外也遠遠地傳來了喜慶的鑼鼓聲，沖淡了一些悲傷的氣氛。喬安扶著趙蘭兒起來後說：「大娘時辰差不多了，錢公子也來了，我們送蘭兒上花轎吧。」趙大娘用袖子揩揩眼淚後說：「好，咱們出去吧。」越往院門走，鑼鼓聲越近，喬安感覺到蘭兒握著自已的手越用力，感受到她的緊張，喬安用力地回握蘭兒的手說：「沒事兒，是你的錢公子來接你了。」迎親隊伍快到時，一陣鞭炮聲響起，從那煙中為首騎馬過來的人，一身紅衣，衣服繡了一條龍，爪子盤附在衣袖上，一看就和趙蘭兒的是一對。走近了，馬上的人一躍跳下，撩袍就朝趙大娘跪下了，把喬安嚇得往旁邊動了半步。新郎聲音堅定地說：「娘，女婿來接蘭兒了。」待他說完，趙大娘便伸手扶他起來，然後把蘭兒的手放在了他手上，趙大娘地緊緊地捏了捏兩隻重疊的手說：」往後我家蘭兒就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待她有一丁點不好，我便接她回來，一個女兒，我趙家還是養得起的。「聽完，錢公子又是幾番保證，情真意切。喬安看著，果然是個會寫詩的。聽著鞭炮鑼鼓聲，看著自家女兒進了花轎，趙大娘最終還是沒繃住，淚水奪眶而出，怕蘭兒聽到，隻有捂著嘴啜泣。見狀，喬安趕緊扶著趙大娘安慰。等完全看不到花轎了，喬安才扶著趙大娘進去。到了偏廳，趙大娘已經恢復如初了，還是那個穩重厲害的趙掌櫃。陽界還在椅子上坐著，還是早上自已和蘭兒偷看他時的樣子，難道他一直坐著沒動？趙大娘走過去對著陽界說：「公子，真是招待不周了，你們沒吃早飯，現下肯定餓了吧，我先安排給你們安排早飯，然後呢你們可以在院子裡逛逛，或者出去也行，我聽謝婆子說她家那邊的紫蘿開得好，我可以讓她帶你們過去。中午的時候再回來吃酒席，到時候王大娘他們一家子也要來的。」陽界站起來看了看喬安，又對著趙大娘說了句：「麻煩了。」
吃了早飯，喬安和陽界就跟著剛才化妝的一位謝大娘過去了。謝大娘把二人帶到了一條胡同便告辭走了，兩邊的牆全都是紫蘿，好多都順著琉璃瓦垂下來，一不注意還會碰到陽界的肩膀。二人並排走著，空氣中全是迷人的香氣。喬安背著手看向陽界說：「大人，您剛才就一直在那裡等我嗎？其實您可以回去再睡個回籠覺的。」「我一向覺少，在訓練所的時候就養成了習慣。」聽到陽界的話，喬安哦了聲，過了會兒喬安走到前麵，轉過身來倒退走著，盯著陽界說：「我今日看那個錢公子啊在馬上可威風了，滿麵春光得意得很。大人呢，您有想象過嗎？」陽界看著麵前帶著探究的笑臉，隻覺得明媚極了，這個紫蘿的香味有些醉人。眼看著一束紫蘿枝要掛到喬安的頭，陽界眼疾手快地一把把喬安拉向自已。喬安沒想到這出，眼下自已正趴在陽界月匈膛，一隻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近得能聽到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已的，咚咚咚，跳得這樣快。看著懷裡的腦袋，陽界覺得喬安貼著自已的地方像有陽光照著一般溫暖，半晌，陽界鬆開自已拉著喬安手腕的手，喬安也有點尷尬地站了起來。兩個人好像都自動忘了剛才喬安的問題，喬安這下子乖乖地跟在陽界旁邊走著。自已手上似乎還有喬安的溫度，陽界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喬安，後者笑得靦腆。於是自已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彎了。從那邊走過來兩個人，等和陽界他們擦肩而過後，其中一個伸手拍了下另外一人說：「你看看，人家那小倆口，想當初沒結婚的時候你也知道給我擋擋什麼花枝樹丫的，現在成了親了，你看看你這個鬼樣子，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得到了就不珍惜了……」陽界二人聽到身後傳來的話，喬安覺得有些好笑，陽界卻不覺得好笑，又走了幾步，陽界鬼使神差地開口說了句：」我和他們不一樣。「等話都說出口了，陽界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有加快步子往前走去。留下喬安一人在原地驚訝，過了會喬安就放聲笑起來，小跑著追前麵的人去了，喬安偏過頭笑著看著陽界說」大人，我也沒說什麼呀……「陽界走得更快了。中午宴席，喬安結結實實吃了一頓，撐得自已月要帶都有點緊了。下午陽界二人便和王大娘一家回去了，吃飽喝足就想睡，喬安實在來不起了，回去便悶頭大睡了。陽界則在院子裡教小虎射箭，王大哥用稻草給他們編了個靶子。看著陽界箭箭中紅心，小虎一臉崇拜和向往，妞妞則在一旁高興地跳著拍手叫好。按習俗，客人晚上也要在趙家吃飯的，但喬安根本沒睡夠，所以妞妞來喊自已的時候，喬安想著蘭兒在男方家，自已一個人也不認識，就婉拒沒去了。等自已睡醒，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陽界卻在屋子裡就著燈看書，是小虎的一本遊記。燈下的人籠罩在昏黃的亮光裡，像是給陽界描了個邊。聽到喬安起床的聲音，陽界放下書看過來說：」你醒了，王大娘他們去趙家吃晚飯了。你現在餓不餓？「喬安下床穿鞋說：」哦，還不餓，午飯吃太飽了，還沒消化呢，大人呢？您怎麼也沒去吃飯?」」我也還不餓。「聽到陽界的話，喬安哦了聲，給自已倒了杯茶，已經冷了。喝了一口，喬安就雙手托著臉發呆。過了會兒，坐好看著陽界說：」大人，您的傷好多了嗎？我給您把把脈。「說罷就撩開陽界衣袖，手指覆了上去，然後說：」嗯，好得差不多了。那等大人您的傷痊愈了，我們是不是就要走了？「陽界看著喬安重新拉好衣袖說:」嗯，就這幾日吧，這裡離長安城隻有大約一日的路程，我們明天就去看看有沒有馬車，再買些路上的東西。「等陽界準備上床睡覺時，喬安雖然睡不著但還是上床躺著了，結果自已東想西想，還是又睡過去了。聽著耳邊緩緩的呼吸聲，陽界有時候還真羨慕她能吃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