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馮『武』牧羊、民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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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後方的魏大同對於屠部滅族之事可謂樂此不疲,籌征令加民族冊是針對草原胡人的,而軍戶改製加籌征令則是對他們這些奮戰沙場的將士的犒賞,誰會嫌棄自己的地盤小奴隸牛羊少呢?

敢追殺朝廷大臣,屠部滅族那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也不怕大人事後怪他殺得太狠不是。

可惜,大人給他的限製太狠了些,尤其是乾軍親自下場。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隻要他放出話去,有的是部落的首領願為效勞的。

「恕馮某眼拙,沒看清來人,魏大人若是沒其他事,還是送馮某回營吧,明日還有七八個部落要去呢。」

馮驥才竭力壓製著內心的怨憤,隻當自己是效彷蘇武了,大不了放十來年的羊,留有命在,才能圖將來。

魏大同滿臉遺憾,不過還是下令道:「來人,扶馮大人上馬!」

「可要把人給本官照顧好了,若馮大人少了一根頭發絲兒,沒人罰羊十頭!」

士兵們一陣起哄,嘴裡哀求高抬貴手,臉上卻是嬉皮之色。一場大戰下來,這些士卒肥的流油,這些牛羊又帶不走,少上十個八個的也就那麼回事。

可到底手上也不敢怠慢,誰會嫌棄自己的戰獲多呢?

關中之地。

柳雲龍剛剛從西域折返,卻也不敢稍有鬆懈,在這傳承千年的關中之地,張榜貼出了第一張「征賢令」。

所謂征賢令,則是繼軍戶改製、籌征令、民族冊之後的第四項新的政令,卻非出自賈瑛之手,而是柳雲龍本人。

到過西域一趟的柳雲龍,格外了解塞外胡人的蠻放,和手中無人可用的窘境。打下的土地總是要有人守的,朝廷雖然往各處都派駐了官員,可不過是杯水車薪,三年一度的輪才大典,每科多則不過二三百名進士,放在如此廣袤的土地上,真正如瀚海中的一粒沙塵而已。

可大乾每年的秀才舉人卻多如牛毛,其中不乏有誌之士,才乾不缺,缺的也隻是一個魚躍龍門的機會而已,是以才有了此舉,為此,賈瑛甚至在千裡之外親自背書,在征賢令上加蓋了三邊總督的印章。

京城。

因山西行商私販火器一桉的牽連,傅東來還是被罷了官,皇帝或許可以強勢對待百官的「逼宮」,可對於北征的前方將士,卻不敢怠慢,六家糧倉被燒,大軍的秋糧出現了缺口,盡管馮恆石應對得當,及時補上了缺口,可山西河南,甚至北直隸地區的米價卻受到了影響,不過短短旬日的時間,已經翻了三番。

這件事情的後續,遠遠沒有結束,以致嘉德不得不做出妥協,以息民怨,以安軍心。

於此同時,嘉德再次以閣輔空缺,朝政繁冗為由,辟王子騰為武英殿大學士,急召歸京,隻是聖旨已經頒下數日,山西那邊還沒有回應。

盡管人心各有猜測,不過王子騰的表現倒也能說的過去,山高水遠,加之臥病在床,隻怕還要拖上一陣,至於具體的日子就說不準了。

隻是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穆鴻同楊佋的私下論話卻傳了出來,有說「傅不死,則王恐難歸」。

傅斯年也受了牽連,紹興知府被黜,戴枷被歸。

也正當此事,賈瑛的奏本卻遞到了京中。

禮親王府。

立儲的諫言一直都沒有停下,百事加身,心感無力的嘉德,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態來安內外之心,堵百官之口,楊佋進爵,升親王。

楊佋此時正讀者一封信,穆鴻則靠坐在躺椅之上雙眼垂闔,似是昏昏欲睡,隻是不時輕輕抖動的手指,讓人明白他的心一直都是醒著的。

「舅舅,賈瑛果真沒有替傅東來求情,不過他寫這封信,是想讓咱們對傅斯年高抬貴手」

楊佋皺了皺眉,又說道:「咱們要答應他嗎?若答應,終究留下一個禍患。」

傅斯年可不必傅家其他人,己亥科榜眼出身,誰都看得出來,他是朝堂內鬥的犧牲品,其本身並無什麼劣跡把柄可言,隻等風聲過去,想要起復也就是一旨詔書的事情。

穆鴻緩緩睜開了雙眼,渾濁中透著精亮。

「他自然不會為傅東來求情,或許心裡巴不得傅東來被罷呢,不然他這個三邊總督也坐不安穩,此人雖然年輕,可卻不能以年輕人的脾性來衡量他,狡猾如狐,哪裡有什麼敦厚恩義可言,不過是憑利益行事罷了。」

「不過奏本中,他卻明確站在了新政一邊,算是給葉百川嚴華鬆林如海等人爭取了一個喘氣的間隙,今後如何,尚難預料啊。」

「至於傅斯年一個後起之秀而已,等將來成了大事,是殺是用,全在你自己,就賣賈瑛一個麵子吧。再者,上位者,總要給自己手中留一把刀,你就把傅斯年當做是你留給王子騰的刀。」

楊佋點了點頭,有些話不用說的太過明白。

王子騰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臣子的本分,若非在這種外有戰事,內有朝爭的情況下,隻怕他的父皇早就對王子騰動手了。若將來他能登上大位,似王子騰這樣的既有威望又有野心的老臣,隻怕

「對了,近來京中出現一樣新物,倒說不上多稀奇,是類似朝廷邸報一般的文書,叫什麼大乾民報,個中內詳無非是一些市井傳聞,野記雜談,地理名勝,詩賦文章之類,也不作價,隻平白拿來供百姓士子閱讀,還說是什麼分期分刊,如今已經是第三期了。」

「民報?」穆鴻聽罷,愣了愣,不明白這有什麼說法,不過他也沒甚在意,於外人間表現出來的重病纏身,可並不作假,如今能應付朝中的爭鬥已經是心力交瘁了,哪有心思在乎別的。

卻見楊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還是南懷恩拿給外甥看後才知道的,這三期的民報外甥都看過了,隻是」

楊佋皺了皺眉道:「隻是其中接連三篇文章,倒是有些深意,俱都是說一些有關新政的改變,依照外甥看來,倒有為新政歌功之嫌。」

「哦?」穆鴻聞言也來了興趣,問道:「可知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國子監。」

南懷恩早將一切調查清楚。

「國子監?」

「那些老學究從來都是敝帚自珍,什麼時候也開始賠本賺吆喝了?」穆鴻不解。

「南懷恩說,其中的文章佚聞多半出自國子監學子手筆,可負責刊印的書坊卻是雲記名下的。」

「賈瑛?」

穆鴻陷入了沉默,心中猜測著賈瑛的用意。

於此同時,皇宮之中,臨敬殿暖閣內,嘉德也同樣手拿一份民報,紙張與通用的宣紙還有些不同,厚實了不少,隻是印刷卻要比官印還要精致許多,內中由一道道紅色的線條分隔開幾個板塊,嘉德此事正讀著刊載著文章的一欄。

許久後,似乎是感到了困乏,嘉德將手中的民報擱置一旁,戴權會意上千輕錘著肩膀,隻聽嘉德問道:「這是第幾期了?」

「第四期了,紅袖書坊還沒售賣呢,奴才便叫人取了一份來。」

從兩人的談話中,不難得知,嘉德早已看過了前三期。

「紅袖書坊。」

「這麼做也算是開啟民智,教化四野了,立足格局不可謂不闊,怎麼起了這麼一個名字,可查到那書坊的主人是誰了?」

「回避下,是元妃娘娘的胞弟,那位銜玉而生的賈家二爺。」

「是他?依朕看隻怕又是賈瑛的主意,不好好領兵打仗,還能分心他顧,看來朕給他的時間還是太寬裕了。」

嘉德一邊說著,卻又注意到戴權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有什麼就說。」

戴權含笑應首道:「隻是有禦史彈劾國子監和紅袖書房誹議朝政,愚躁百姓,布流言於四野,久恐難製。」

「查明白為什麼了嗎?」

「那位禦史似乎與家書坊有關。」戴權小心回道。

嘉德也不再細問,臣子間的有些事情,皇帝不是不清楚,隻是無傷大雅,也懶得費心罷了。

「依朕看,這幾篇文章寫的都不錯,也讓朕知曉這民間尚有不少遺才,未能被朝廷輪察選拔」

「先放著看吧。」

說罷,便陷入了沉默,雙眼微闔,背靠軟墊,假寐休憩起來。

戴權當下便明白了,陛下這是看中了這幾篇文章,不過照他來看,也覺得那幾篇歌功新政的文章才是這民報的重點,看來賈瑛是想保住新政,隻是這布局之處為何發自民間,戴權就有些想不通了。

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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