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不復當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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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24小時便利店,給予她所有,為她便利。

席慶諾的心登時咯噔一下,於是她嬉皮笑臉地問道:「喲,沒看出來啊!誰啊,我認識嗎?」梁越卻沒再說話,繼續專注開車,隻是臉上的寒氣慢慢散去,留下不溫不火

的表情。車開到了南區席慶諾的住處。席慶諾下了車,本想朝梁越揮手道別再上樓,沒想到梁越也隨著下了車。席

慶諾覺得奇怪:「你想上去喝茶?」「送你上樓,樓梯沒燈。」席慶諾愣了一愣。她就向他抱怨過一次,因為樓梯沒燈,有一天摔得她夠

嗆,屁股疼了半個月。之後每次他送她回來,隻要是天黑他總會送她上樓。由於這一個月來,她幾乎都是兩點一線,天黑之前就回家了,他送她上樓的事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哎,她果然是白眼狼,李欣桐說得太對了。別人對她的好,記不得;別人對她一點點的壞,她銘記在心。對此,她也十分唾棄自己。

走進樓梯口,梁越掏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光照明,在席慶諾前麵帶路。席慶諾乖乖地緊跟在他身後,如一隻哈巴狗跟著自己的主人。偶爾用她那憨態可掬的大眼「深情」地望著「主人」挺拔的背影,自我陶醉一把。

梁越個子很高,要是他來一個熊抱,肯定把她包得嚴嚴實實。這背影太有安全感了……席慶諾狠狠吞了一口口水。驀地發現自己「花癡」的表現,暗自咬舌,她肯

定是寂寞久了,居然對「窩邊草」垂涎欲滴。

「吱」一聲在空盪盪的樓梯走廊回盪。席慶諾嚇得原地不動,伸出手死死拽住梁越,結果正好掐住了他的月要,發現抓錯了地方,立即把手往外移開,抓住他西裝的下擺,使他也不能動。

梁越轉身,莫名地看她。他手裡發亮的手機正好照到席慶諾的腳下。席慶諾條件反射低頭看自己的腳下,赫然發現她的鞋旁蹲著一隻肥碩的老鼠,正吧唧著嘴,抬著頭用它的綠豆眼望著她。

席慶諾呆愣三秒,不負眾望地大叫著投奔梁越的懷抱,女漢子一下子變成膽小鬼:「啊!好大的老鼠!」那隻被席慶諾「高分貝」嚇得落荒而逃的老鼠消失在視線後,梁越淡定地看向席慶諾,平靜地說:「跑了。」

席慶諾僵硬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她抬頭看向梁越,雖然隻能看到他的下巴,但不得不說,他下巴的線條十分優美,整張臉都屬於那種被神眷顧的完美俊顏,還有被她雙手環住的月要,很有彈性,手感超好,她都舍不得撒手了。

梁越見席慶諾還抱著自己發愣,終於低頭俯視她,挑著眉道:「怎麼了?」席慶諾好像忽然魂靈歸體,慌張地撒手,臉紅地撇開頭,不敢再看他:「沒什麼,走吧。」梁越沒說什麼,而是忽然握住她的手,像大人牽小孩一樣說:「免得等下又來一隻,把你嚇得直接滾下去了。」他的掌心滾燙,瞬間烘熱了她的臉頰,但她嘴上卻不饒人:「我不是直接滾

下去,我是拉著你一起滾下去。」「這樣挺好。」黑暗裡,她看不到他嘴角漾起的笑意。到了她家門口,席慶諾準備開門,梁越卻忽然說:「這樣的房子,虧你住得

慣。」席慶諾開門的手頓了頓,抬頭朝他粲然一笑:「要不救苦救難的菩薩救濟救

濟我這悲苦的窮人?」「你認為我會助紂為虐嗎?」梁越沒給她好表情,擺出一副撲克臉。「哼。」席慶諾嗤之以鼻,「少說大話,也不知道是誰讓我去他公司上班,

說是改善我的生活來著。本就一顆謀反心,還要裝成一副忠臣樣,少來。」梁越苦笑,讓她去他公司上班,僅僅是心疼她太累了,錢又掙得少。門開了,席慶諾換鞋準備進屋,見梁越還站在門口,便很隨意地問:「進來

坐嗎?」梁越微笑搖頭:「不了,今晚答應我媽回家匯報軍情。」想來,應該是匯報和寧婉婷的約會情況。席慶諾覺得自己有點心塞,但臉上

還是表現得極其隨意:「你打算怎麼匯報啊?」梁越卻閉口不談這事,隻一句「晚安」便轉身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見梁越這麼賣關子,席慶諾非常不爽,因為這吊足了她的胃口。可惡!

席慶諾一直知道梁越的公司在哪裡,是什麼樣的公司,但她從來不去。也許

是跟梁越太熟太無所謂了。梁越的媽媽桂女士是a市名門望族之後,家底殷實。在席慶諾還小的時候,她走過的毎一條街,總會有人告訴她,這條街是梁越

媽媽的。把這條街賣了,夠買三四架飛機。那個年代,飛機就像飛船一樣不可思議。席慶諾還要求梁越給她買飛機,梁越總說:「好啊,隻要你做我老婆,想要多少架飛機,就給你買多少。」

席慶諾不是那種為了飛機出賣自己的人,沒同意。

她以為自己辭職後能立即去梁越公司上班,沒想到梁越通知她,讓她走程序,以普通招聘的人員進公司。這樣能免去別人對她的關注,畢竟大公司人多混雜,鬥爭很厲害,對於她這種「走後門」進來的總會多關注點,要是查到她的底細,到時候受難的不隻是她,他也會被連累的。

沒辦法,席慶諾隻好投了一份簡歷到躍華公司。以她的學歷進躍華公司的初試是綽綽有餘的。麵試是梁越親自上陣的話,她就十拿九穩了。

通知麵試,要等待五天。作為無業遊民,席慶諾在這五天裡,要乾什麼呢?她要做的事,其實挺多的。首先就是房租到期了,她不想續租,想找個別處的房子。她這人懶,既然以後要到躍華公司上班,租房最好以躍華為圓心,半徑以三十分鍾路程為標準。

當然,靠南為優。她雖然敢於麵對市中心偏北,但並不代表她對北區毫無顧

忌。因為是上班的時間,席慶諾找不到人陪同,就自己去找房屋中介。她開的價錢少,房子的檔次都比較低。這些年,她雖然已經習慣住不是很好

的房子,但中介帶她去看的那些房子,實在不是她所能接受的範圍。忙活了一下午,看了不下十套房,席慶諾頭都暈了,也沒能讓她有眼睛一亮的房子出現。後來在中介所門口,有人問她是不是要租房子。那人告訴她,他正好想去中介登記房子,讓她先去看看他的房子,要是滿意,就便宜租給她,能省去中介費。

她想想也行,能便宜上千塊的中介費,夠她吃好多天了。她便跟著那人去看房。隻是沒想到,他把她領到人煙稀少的破巷子裡,要搶劫她。她那時害怕這個搶匪會非禮她,慌張地把全身值錢的東西全塞給他。結果,那搶匪還不肯走。她就大哭地求饒:「求求你別非禮我。」

那搶匪上下打量她,粗月要,大象腿,直接白了她一眼,揚長而去之前,丟了

一句:「想得美。」最後,席慶諾哭得更猛了。她全身上下就剩下三個硬幣,幾次想去公共電話那兒給梁越打電話,想向他

求助。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她實在太依賴他,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找他幫忙,隻要有一點不順

心,她總是一通電話打給他。他也從來不拒絕她,他是24小時便利店,給予她所有,為她便利。

他不過是她的青梅竹馬,他將來會有妻子兒女,她不能總是麻煩他。所以,從現在開始,席慶諾要克製自己,她必須自食其力,她要戒掉對他的依賴。

今天的自食其力忽然讓她明白,她真的如路遙所說,她一無是處,太過信任人,吃了虧,也不能怪別人。這些年,她以為是自己的堅強走過了那段布滿荊棘的路,如今她才發現,是梁越背著她走過來的,她的腳從未著地。

她一個人花了兩個小時走回南區租住的地方,剛到樓下,就見梁越頎長的身子半倚靠在車上,低頭深沉地吸著煙,臉上自始至終都透著一股煩躁。

她喊了一聲:「梁越……」美男還沒喊出來,便見梁越把頭轉向她這邊,他的眼神忽然由渙散變成聚焦,犀利的眼神讓她不敢出聲。

他掐滅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一踩而過,來到她麵前,冷冷地拿起自己的手機:「手機呢?」

一想到被搶匪拿走的家當,席慶諾就懊惱,但又不想讓梁越知道。她便裝模作樣地雙手扌莫口袋,做出驚訝的樣子:「呀,我手機呢?啊,一定被小偷給偷了,嗚嗚,我半個月的工資啊。」

梁越自始至終麵無表情,嘴唇抿得很緊。

席慶諾見他這副寒若冰霜的樣子,知道氣氛不對,拽著他的袖子說:「美男,我下次一定小心。」

「你至少給我打個電話。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然後又無緣無故關機,我以為你又去乾傻事,趕忙跑過來,敲你家門又敲不開,我撞開門見你不在家,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滿城去找你,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席慶諾張著嘴,無法回答。在席慶諾眼裡,梁越是個典型的冷性子男人,話說得少做得多。他一直從裡到外散發著「穩重」的氣息,無論從言行還是氣勢,甚至一個眼神,都是他年齡不該有的穩重。但是,剛才說這些話的人,真是她認識的梁越嗎?

席慶諾蒙了,可她又不想讓梁越生氣,隻能像個受氣小媳婦委屈地看著他,

小手哆哆嗦嗦地牽著他的衣角搖啊搖:「對不起美男,我以後每天下班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好不好?別生氣了。」梁越靜靜地注視著她,最後嘆息說:「你回去吧,我走了,今天不送你上樓了。」他正欲轉身,席慶諾趕忙拉住他的手臂,他不動聲色地微微皺了皺眉。這個細節被席慶諾發現了,她疑惑地加重自己手掌的力度,果然,見到梁越

的眉頭鎖得更深,於是問:「你手怎麼了?」「沒什麼。」梁越淡淡地說。「美男,在我發作之前,自動報出實情,要不然可別怪我光天化日之下欺負

你。」說罷還揮了揮粉拳。她又在睜眼說瞎話了,現在快晚上八點,哪裡來的光天

化日之下,最多算光亮的路燈之下。梁越無奈一笑:「撞門過猛而已。」「去樓上,我那有化瘀活血的藥。」不由梁越拒絕,她硬拽著他往上走。可

一進樓梯口,在漆黑的過道裡,梁越還是如同往日那般在她前麵為她探路。

席慶諾見梁越在這個時候還是那麼好,心口一甜,如一隻乖順的小貓,貼在他的身側,偶爾嬌羞地抬頭看他,手機的微光,勾勒出他挺秀的側臉,讓她心神盪漾了一陣,小手竟然不自覺地挪向他的手,輕輕牽住。他的掌心熱乎乎的,正好幫她暖手。梁越身形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心虛的席慶諾忙解釋:「我怕又遇見老鼠,到時候要滾的話,拉你一起滾,哼。」

梁越勾了勾嘴角,不說話,算是願意和她一起滾。

當席慶諾到達三樓,看見自家那本來就不結實的木門慘兮兮地倒在地上時,還是當場愣住了。不是吧,門都撞壞成這樣?這是梁越撞的嗎?這簡直不是一個人能乾出來的事啊。

席慶諾愣了好久。早知道她今天早上應該把外圍的鐵門關上而不是虛掩,要不然這木門還能完璧歸趙還給房東。現在木門成這樣,換個新木門又不可能了,市

場上根本買不到這種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木門,除非定做。席慶諾哭笑不得地看著梁越:「這隻是租來的房子啊,美男。」「囉唆,換個防盜門就是了。」梁越似乎也覺得自己太誇張了,臉竟然難得

地紅了。事實證明,梁越確實誇張過了頭,右手臂上紅腫不堪,好像遭人毒打一樣。

席慶諾很心疼地看著卻不敢動:「美男,我們去醫院吧。」「沒事,小題大做。」他準備穿衣服,甚至連藥都不擦了。「別穿衣服啊,我給你擦一下吧。」她剛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巨響。兩人齊齊往門口看去。因為大廳對著

門口,門口沒木門了,隻有張鏤空的鐵門,能清楚地看到外麵,自然,從外麵也能看清楚裡麵。隻見一個年輕小夥子,紅著一張臉不好意思地從地上爬起來,朝他們傻笑

後,跑步上樓。瞧瞧梁越,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依舊淡定地脫衣服。上完藥,由於家沒門了,作為罪魁禍首的梁越很是仁道地跟席慶諾說:「要

不要去酒店?」

在席慶諾的字典裡,有一個詞是梁越的專有,這個詞叫作「恬不知恥」。梁越讓她住大酒店不過是為她安全著想,席慶諾欣然答應這是毫無疑問的。可偏偏她還要求梁越陪她。這是為什麼?用席慶諾的回答是:「一個人住酒店,好奇怪啊。」

梁越一臉無奈:「一男一女住兩間房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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