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玉女有心隨俠士 少年仗義斥奸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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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年道:「是啊,真是巧遇,我有一事未明,正要找你。」歐陽二娘道:「有什麼事,過後再說好嗎?咱們先把這小子料理了,這小子也是你仇人啊!」

那白衣少年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懷著這個悶葫蘆,可得先打破了才成。否則,我可沒有精神打架。」

歐陽二娘無奈,隻得問道:「公子,你到底有何事悶在心中?」

那白衣少年道:「我剛才到過你家,想見你家的清姑娘,不知她何以不肯見我?你是她的母親,想必知道其中緣故。」

歐陽二娘心跳耳熱,暗自想道:「哎呀,莫非他當真是喜歡上我們的清丫頭,如今是來責備我了,怪不得清丫頭在睡夢裡也曾念過他的名字。」

原來歐陽二娘的大女兒歐陽清,自從認識了這位「葉公子」之後,就把一縷情絲係在他的身上,但他卻佯作不知,還故意對歐陽清冷冷淡淡,氣得歐陽清幾乎生出病來。

歐陽二娘也知道大女兒的心意,本來想在辦了歐陽婉的婚事之後,就找媒人替他們撮合的,不料在吉日前夕,歐陽婉私逃,歐陽清卻自願頂替,歐陽二娘怕得罪文家叔侄,事起倉卒,別無他法可想,便隻好用了這「李代桃僵」之計。

歐陽二娘顧著和那「葉公子」說話,自是不能全力出擊。江海天這邊的陣腳,又漸漸穩定下來。

姬曉風忽地哈哈笑道:「好笑呀好笑,姓葉的,你是裝糊塗呢?還是特地來與人家爭風吃醋?」歐陽二娘變了麵色,喝道:「你胡說什麼?」

姬曉風笑道:「你今天是嫁女兒不是,你的女兒出嫁,還怕我說麼?哈哈,姓葉的,我告訴你吧,你那位清姑娘早已與人家拜了堂成了親啦!這個姓文的就是那新郎的叔父。哈哈,你當著男女兩家的尊長,來問人家的新娘,這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

歐陽伯和大怒道:「老賊,你竟敢胡言亂語,挑撥是非,吃我一掌!」但他所受的傷比姬曉風更重,反被姬曉風一掌震退。

那「葉公子」道:「哦,原來如此,那就請恕我不知,莫要見怪。」歐陽二娘心想:「你已然到過我家,賀客料還未散,禮堂雖然打得落花流水,辦喜事的布置也還看得出來,你豈有不知之理?」

歐陽二娘捉扌莫不透這「葉公子」的來意,心中忐忑不安,正自偷覷他的麵色。那「葉公子」已接著說道:「這姓姬的說話咱們當他放屁,可是二娘,我還是要怪你……」

歐陽二娘心道:「來了,來了,且聽他說什麼。」那「葉公子」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晚輩不才,上次在祁連山與水雲莊兩處,也曾為你家的事情,效過微勞,今日令嬡出閣之喜,卻為何吝惜一杯喜酒,不請我喝呢?」

姬曉風又大笑道:「姓葉的,你的麵皮也實在太厚了,你不在乎吃情人的喜酒,人家做丈母娘的,哈哈,卻怎好意思把女兒的野男人請來?」

文廷璧喝道:「你再胡說,我就撕你的嘴!」一掌掃去,姬曉風滑步閃開,江海天又硬接了他一掌。

歐陽二娘道:「小女這次的婚事辦得倉卒,路途遙遠,來不及派人送喜帖給公子,還望公子見諒。公子若肯賞麵,我自當請公子駕臨寒舍,給你賠罪、道謝。還望公子再幫這一次忙。」

那白衣少年笑了一笑,說道:「二娘,這一次是我要先請你幫忙!」歐陽二娘道:「公子有事,我們自當效勞,但眼前這兩個賊子,總得先打發才行。」

那白衣少年又笑道:「不,我要你幫忙的事情就正是……」歐陽二娘心中一凜,道:「正是什麼?」那白衣少年緩緩說道:「就正正是要請你將他們放了!」

此言一出,江海天固然大感意外,歐陽二娘也是大吃一驚,連忙說道:「葉公子,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姓江的小子不正是你的敵人嗎?他又是金鷹宮所要捉拿的人。」

那白衣少年板起麵孔道:「我從來不開玩笑,金鷹宮的命令也管不著我,我高興幫誰就幫誰!」

歐陽二娘道:「別的事情可以答應公子,這件事麼,請恕、請恕不能從命!」

那白衣少年冷笑道:「我頭一次向你討情,你就不肯答應麼?好吧,那麼咱們過往的交情就一筆勾銷,我……」

歐陽二娘深知這「葉公子」的本領,心想:「大伯已然受傷,倘然他助對方,和江海天聯起手來,隻怕文親家也絕難取勝。」她不敢等到那白衣少年把話說絕,連忙攔住道:「葉公子,非是我敢違命,今日之事,是文先生作主的。請你向文先生討一句話。哦,你們還沒有見過吧?這位是天魔教的文副教主,這位是馬薩兒國的王子葉沖霄。」

江海天聽了歐陽二娘這樣稱呼那「葉公子」,大惑不解,心裡想道:「倘若他是蓮妹的兄弟,那就應該是馬薩兒國前王的太子,現在的國王是篡位的,聽說他自篡位之後,就廣聘能人,派到四方,去追查前王那對兒女的下落。這姓葉的若然就是前王的太子,他怎敢表露身份?然則,這『王子』的稱呼又從何來?而且,還不止這一點可疑……」

江海天又再想道:「若然他已恢復了本來身份,變成了馬薩兒國的王子,卻為何還用漢人姓名,而旁人也隻是稱呼他作葉公子?」

不說江海天心中疑惑,且說文廷璧聽了歐陽二娘的介紹後,心中也是驚疑不定,忽地哈哈笑道:「如此說來,這是大水沖倒龍王廟了。我與貴國的國師寶象法王交情非淺,正擬待舍侄完婚之後,便與他同赴法王的金鷹宮之會的!」

葉沖霄踏上一步,淡淡說道:「久仰文先生是武林第一高手,金鷹宮之會,得文先生到場,生色不少。但不知文先生助哪一邊?」文廷璧道,「我當然是助貴國的寶象法王,何須再問!」

葉沖霄道:「如此說來,我隻怕在會中不能向文先生領教了。難得在此相逢——」

文廷璧雙眼一翻,冷冷說道:「殿下是有意來試我的武功麼?」

葉沖霄道:「不敢。隻是我不知所謂『武林第一高手』的武功究竟是怎麼的深不可測,倘若文先生肯賜教的話,令我得開眼界,也是一大幸事!」

文廷璧平生自負慣了,聽得葉沖霄公然向他挑戰,不由得心中有氣,暗自想道:「以我和寶象法王的交情,以我在武林中的身份,我到了馬薩兒國,國王也當敬我三分,莫說你不是國王的親生兒子,就算真是太子,見了我也當先行晚輩之禮!」

原來文廷璧之所以與寶象法王深相結納,一來是奉了教主之命;二來也因為寶象法王天竺一派的武功,也確有特異的地方,二人結納,對彼此的武功都有增益。

那寶象法王在馬薩兒國被封為國師,國王給他蓋了一座金鷹宮,近年來他廣收徒眾,勢力日大,國王處處要倚仗他,對他是又敬又畏,言聽計從。所以寶象法王在馬薩兒國的地位,可以說幾乎是超過了國王。文廷璧既不打算在一個小國求取富貴,同時又恃著自己和寶象法王的交情,因此也就不怕得罪被馬薩兒國國王認作王子的葉沖霄。

歐陽二娘大驚失色,正想勸阻,文廷璧已自說道:「二娘,請你和大伯看著姬老賊,不要讓他逃去。好吧,葉公子,你要試招,就請來吧!」這口氣即是已把葉沖霄與江海天當作一夥,他要以雙掌之力分敵二人。

葉沖霄道:「江兄,請你暫且退下,待我向文先生領教之後,倘若文先生還是不準我的人情,那時再請江兄相助。」江海天也不願意以二敵一,稍為遲疑了一下,便道:「好,那就多謝葉兄了。」

文廷璧見江海天退下,更無顧忌,哈哈笑道:「葉公子果然是英雄氣概,不肯稍占便宜,就請亮劍吧!」

葉沖霄道:「文先生,你用什麼兵器?」文廷璧傲然說道:「我自到中土以來,和人交手,從來不用兵器!」葉沖霄微笑道:「聽說文先生已經練成『三象歸元』的絕世神功,既然文先生不擬動用兵器,就請發掌吧!」

文廷璧不由得氣往上沖,心道:「你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指定要我使用『三象歸元』的絕世神功!」當下,一掌推出,去勢極慢,到了葉沖霄月匈前半尺左右,便幾乎停住不動,緩緩說道:「葉公子,倘若你感到氣血翻湧,便請立即躍開,切不可強行運力,我自會給你調治!」

原來文廷璧雖然惱恨葉沖霄狂妄,但礙著寶象法王的情分,還不敢當真就傷了他的性命。所以他這一掌隻用了七成功力,並且事先給他指點。

葉沖霄笑道:「多謝關照,隻是這話說得早了一點吧!」笑聲一收,便也一掌拍出。

他這一掌,看起來似乎輕飄飄的毫不著力,文廷璧還以為他有意蔑視,哪知雙掌一交,隻覺對方攻來的力道竟如巨斧開山,鐵錘鑿石,剛勁無比,悶雷似的一聲過後,文廷璧竟禁不住上身搖晃,退了一步,麵色大變。江海天心中暗笑:「這廝自封天下第一高手,卻不識大乘般若掌的功夫!」

原來葉沖霄所用的「大乘般若掌」乃是孟神通七種厲害的神掌功夫之一,霸道無比,能傷對方的奇經八脈,上次雲瓊兄妹,就是險些被他的「大乘般若掌」送了性命的。

文廷璧的功力本來要勝過葉沖霄一籌,但一來他受了於大鵬臨死的拚命一擊,二來他與江海天硬對了幾掌,真力耗損不少,三來他又隻用七成功力,此消彼長,結果竟然落在下風!

文廷璧麵色大變,強自笑道:「好,好功夫!」雙眼一瞪,閃電般的又再一掌劈下,這一掌他哪裡還敢輕敵,竟然使出了十成本領!

但聽得又是悶雷似的一聲巨響,葉沖霄給震得拋了起來,文廷璧則不住後退,嘴角沁出血絲,額角汗流如雨!原來他因一念輕敵,第一次接掌時未用全力,奇經八脈已受震盪,第二次雖然使出渾身本領,功力卻已打了折扣了。所以這次比了下來,仍然隻是半斤八兩,彼此都沒占到便宜。

葉沖霄在半空中翻了一個筋鬥,落了下來,冷冷說道:「文先生是否感到內息不調,請回去靜養吧!」

文廷璧這時正在默運玄功,果然感覺到有內息不調、經脈阻滯的現象,心內暗暗吃驚,冷笑說道:「好,好陰狠的掌力,但隻怕你這次硬充好漢,對你也是有損無益,你也要小心調治了。下月十五金鷹宮之會,到時倘若公子無恙,我再來向公子討教吧!」

文廷璧一走,歐陽伯和與歐陽二娘當然也就相繼離開,歐陽二娘臨走時還望了葉沖霄一眼,似乎有話要說,但礙著文廷璧在旁,卻未曾開口。

江海天見葉沖霄麵色灰白,連忙問道:「葉兄,不礙事吧?」葉沖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笑道:「這魔頭果然好厲害,但也還未能要了我的性命。」

江海天欲以本身功力助他療傷,正待啟齒,葉沖霄忽地哈哈一笑,搶先說道:「江小俠,你現在還恨我麼?我傷了雲瓊兄妹,累你輸血救人。病了好幾天,實在過意不去,我這廂給你賠禮了;哎,你皺著眉頭,瞪著眼睛,敢情還是宿恨未消?好吧,倘若你願意和我交個朋友,我就留下來,咱們再談,否則就此別過!」

江海天心地寬厚,本來對他已是隻有感激,忘了舊恨的了,但聽他提起往事,卻不由得想起他對雲瓊兄妹的陰狠手段,和冒充自己偷襲雲家莊的種種劣跡惡行,不由得又生了幾分惡感。他是個直心眼的人,想了一想,便即說道:「葉公子,今日蒙你相助,你我之間的舊賬一筆勾銷,不必再提。但華家雲家要找你算賬,我就管不著了!說話在前,事到其時,我決不會幫你!」

葉沖霄哈哈笑道:「江小俠果然是個爽快的人,你說得有理,各顧各的交情,各人管各人的事,我也決不會強人所難!」

江海天道:「好,那麼你今日助我脫難,我先向你道謝!」

姬曉風也哈哈一笑,說道:「葉公子,你剛才罵我說話放屁,我也不怪你了。我不慣領人的情,這裡有半支靈芝,咱們分食了吧。怎麼,你睜大了眼睛看什麼?」

葉沖霄道:「這不是歐陽伯和的東西?你把它偷來了。」姬曉風道:「不錯,我是借花敬佛,順便還你的人情。你別擔心,你現在是我侄兒的朋友了,我不會偷你的東西。」

姬曉風將靈芝折為兩段,葉沖霄接了過來,笑道:「好,那麼咱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你不怪我,我也不怪你了。」

葉沖霄吞食了那半段靈芝,精神一振,贊道:「果然是好東西!」他內功深厚,以氣導引,靈芝的藥力運行全身,自是易於見效。

姬曉風笑道:「我不但擅長偷東西,還拿手給人傳書遞簡,穿針引線,你可要我效勞麼?」

葉沖霄道:「多謝了,我現在用不著。到用得著的時候,我自會請你幫忙。」姬曉風道:「你不是歡喜歐陽家的大小姐嗎?難道你當真願意她做那姓文的新娘?」

要知姬曉風是個性情中人,他雖然一直沒有結婚,也從未得過女人的青睞,但他卻是生成了愛管閒事的性格,願見「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他曾經為了想促使金世遺與穀之華的復合而奔波,而又為了他們的終於不能復合嗟嘆不已。

葉沖霄大笑道:「我若想要歐陽家的大小姐,我不會乘著那新郎現在受傷的時候,一掌將他擊斃嗎?哈,歐陽清嫁給那姓文的,正合我的心意。」

姬曉風奇道:「那姓文的是個出了名的壞蛋,你即使不喜歡歐陽姑娘,卻怎倒願意看見她嫁給壞蛋呢?」

葉沖霄道:「你上了年紀,這些男女的事你是不懂的了。她嫁了一個不歡喜的人,才會懷念我呀,而我呢,又樂得毫無拘束,擺脫了她的糾纏。」

姬曉風瞪起了眼睛,搖搖頭道:「好古怪的念頭,你們少年人的心意,我真是不懂,不懂!」江海天心道:「原來他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還是個輕薄的少年!」對他的惡意,又添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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