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群雄執意追凶手 少俠何堪見血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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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磾心頭咕囁:「原來是金世遺的弟子,怪不得江南放心讓他出場。我這吸星棒今日可要遇上克星了。」原來他這根怪棒乃是隕石打成,蘊藏有極強的磁性,能吸金屬。但江海天的裁雲劍並非金屬,乃是海底寒玉所鑄,薄如蟬翼而又鋒利非常,「吸星棒」碰上了它,那是毫無作用的了。

金日磾雖有幾分忌憚,但他是前輩身份,豈能示弱,當下便道:「原來是金大俠的高足。久仰這把寶劍乃是天下無雙的神物利器,今日難得相逢,便請江小俠亮劍,讓我長長見識吧。」江海天仍是恭恭敬敬地說道:「晚輩是為討教而來,怎敢在前輩麵前動用兵刃?」當下意態悠閒,在下首立定,那是以晚輩自居的禮節。

原來江海天這次出場,除了要為父親爭個麵子之外,還有一層用意。他聽師父說過,這金日磾是個武學奇人,在內功上頗有獨特的造詣,行事在正邪之間,卻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後來又聽得金日磾是葉沖霄的朋友,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因此江海天是有心對他手下留情,不肯讓雲召與他拚個兩敗俱傷,這才爭著出場的。

金日磾吃了一驚,心道:「好個膽大包天的小子,竟敢空手對付我的神棒?」但江海天不肯用劍,也正合乎他的心意,當下哈哈一笑,說道:「果然是名家弟子,氣魄不凡。好,好,好!我也就空手和你試試幾招吧。」當下把那怪棒插在背後,等待江海天進招,哪知江海天仍是紋絲不動,淡淡說道:「晚輩不敢無禮,請前輩先發三招!」

金日磾愕然道:「你也讓我三招?」江南在座上笑道:「小兒是學你的榜樣。」金日磾贊道:「好,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名師出高徒!我就成全你的誌向吧。」左掌劃了一道圓弧,緩緩向江海天推去,江南聽金日磾話語中將他贊為「虎父」,極為受用,正自得意,忽見江海天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原來金日磾這一掌雖然去勢緩慢,但卻藏著一股強大的吸力,江海天想不到他的掌力如此怪異,事先未曾防備,幾乎被那股吸引力牽動,倒退轉來,但終於還是掙脫,一步跨出去了。

金日磾吃了一驚,心道:「奇怪,他年紀輕輕,怎的便有如此功力?」原來在此之前,他雖然看出江海天身具上乘內功,但總以為江海天年紀太輕,功力再高,也決不能在自己之上,他一來為了惜才,二來為了不想結怨於金世遺,這一掌不過用了七分力道,心中還頗有顧忌,怕傷了江海天呢。哪知江海天在身體已失了重心的情形之下,仍然能從容掙脫他的掌力。金日磾這才知道江海天的功力隻有在他之上,決不在他之下。

金日磾既已試出了江海天的功力,第二掌、第三掌便全力施為,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兩掌首尾相銜,迅若奔雷。江海天這時已有準備,運起護體神功,踏出天羅步法,眼看這兩掌堪堪就要打到他的身上,他卻在間不容發之際,隻是一飄一閃,就從金日磾的身邊跨過去了。

金日磾道:「好,名家子弟,果是不凡,輕功內功,兩臻佳妙。金某本當認輸,但機會難逢。金某還想見識見識金大俠所傳的絕學神功。」江海天道:「前輩客氣了。」心想:「你既苦苦相迫,我也隻好讓你知難而退了。」當下反手拍出一掌,硬接金日磾的掌力。

雙掌一交,雙方都是吃驚不小。江海天隻覺對方的掌心熱呼呼的,他的內力竟似約束不住,要被對方吸去,心想:「怪不得師父說他的內功怪異,果然是正邪各派所無。」金日磾更是驚疑不定,他已經把內力一重重加強,但江海天始終不為所撼,他練的獨門「吸星掌」在江海天身上竟似失了作用,但也不見江海天運力反擊,竟是試不出江海天的深淺。

原來江海天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苦練,由於服食天心石所增進的功力已與他本身原具的功力合為一體,可以運用自如了。他不想傷害金日磾,便隨著對方掌力的強弱而變化,用得恰到好處,既不讓對方侵進來,他也不攻過去。

這樣相持片刻,金日磾的臉色由青轉紅,由紅轉紫,頭筋暴起,形狀已是狼狽不堪,江海天則仍是神色自如,紋絲未動。場中武學高明之士,早已看得出來,江海天是勝過金日磾不止一籌了。

金日磾所練的「吸星掌」本來極為古怪,一觸著對方的身體,就可以將對方的內力吸收,增強自己,其厲害之處,實不亞於孟神通的「修羅陰煞功」。他苦練了二十年,最近方始大功告成,今日到來,有意找幾個成名人物,例如雲召、全祖德、華天風等人試試他這門功夫。對江海天他最初還是不想使用的,後來見江海天功力不凡,這才拿出來試試。哪知一試再試,江海天的內力非但沒有給他吸去,他自己的內力反而約束不住,湧將出來,竟似要被對方吸去一般。

金日磾這一驚非同小可,心想:「難道這小子也練成了吸星掌?但這門功夫,非有二十年以上的苦練,決計不能練成,這小子看來,卻最多不過十八九歲!」

金日磾的內力源源湧出,儼如泥牛入海,一去無蹤,但奇怪的是,絲毫也不感到對方攻擊的力道。金日磾大為著急,要收掌回來,卻又被對方牢牢吸著,擺脫不開,越用力掙紮,則吸得越牢。弄得金日磾狼狽不堪。

幸虧金日磾畢竟是個武學大行家,片刻的驚慌過後,便悟出其中道理,原來江海天並非練成吸星掌,也並非有意吸取他的內力,隻因江海天的功力遠遠在他之上,隻是隨著他所用的力道強弱而變化,他全力施為,江海天的反應也愈強烈,這就是他用力掙脫,反而掙脫不開的道理。金日磾一想通了這個道理,把內力漸漸減弱,終至於無,果然輕輕一收,便擺脫了江海天的手掌。但他本身的內力卻已消耗了三分之一了!

金日磾神色沮喪,苦笑說道:「多謝江少俠手下留情,金某口服心服。這兒的事,金某是無顏再管了。」說罷,便即出場,頭也不回地走了。江海天無意中耗損了他三分之一的功力,心裡甚是抱歉,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若追上去道歉,那隻有更損傷金日磾的顏麵,隻好由他自去。江海天本來還想向他探詢葉沖霄的消息的,他這麼匆匆便去,江海天也沒有機會向他發問了。

陽赤符此次出山,意圖重霸武林,本是把金日磾倚為左右手的。哪知金日磾竟挫敗在江海天之手,認輸離場,陽赤符又是失望又是吃驚,心裡想道:「金日磾的武功和我乃是伯仲之間,這小子既能挫敗金日磾,我也未必是他對手,別的人更不用說了。這可如何是好?」他不願認輸,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立即出場說道:「時候不早,咱們今日之會,乃是為了歐陽莊主和雲莊主兩家的梁子,並非以武會友。一場場地比下去,那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由首腦人物,一決雌雄,更為爽快。陽某不自量力,意圖就請雲莊主出場指教!」

陽赤符是為了要把江海天撇開,這才直接向雲召挑戰的。但以他的身份、武功,在場諸人,也隻有雲召才配得上是他對手,旁人決不會懷疑他是對江海天避戰,隻認為他是不屑和江海天交手。江海天也不願太露鋒芒,既然對方聲明要會「主腦人物」,他當然也不便出戰了。

雲召朗聲說道:「好,我正要見識見識陽先生號稱武林絕學的修羅陰煞功!」他站了起來,忽地又遲疑片刻,回頭吩吩女兒道:「璧兒,你出去幫忙宇文師兄招呼遲來的客人。」原來他預料這場決鬥,定然十分慘烈,多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恐怕女兒脆弱,倘若見他受傷,隻怕要受不起刺激,所以借故遣她出場。雲璧雖不願意,但不敢違背父命,隻好怏怏離場。

雲召待到女兒走了出去,這才踏進場心,抱拳說道:「陽先生請賜招吧!」陽赤符哈哈笑道:「你是武林領袖,區區也薄有微名。誰都不必讓誰,同時發招吧!」傲氣見於辭色。雲召道:「好!」雙方一個盤旋,忽地彼此都是一聲大喝,揮掌拍出,果然是同時發招,難分前後。

陽赤符的「修羅陰煞功」已練到最後一重,一掌拍出,寒飆卷地,兩邊棚子裡的人離場甚遠,都感到冷意沁肌,功力稍弱的,牙關都格格作響。雲召首當其沖,全身被陰煞之氣所包,更是感到血液都似乎要凍結起來,但他練的是純陽內功,卻也還禁受得起。

雲召的「大力金剛掌」天下無雙,若單論掌力之威猛,孟神通復生,也未必及得上他。陽赤符雖然亦已練到了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總還是不及他當年的師兄。雙掌相交,「蓬」的一聲巨震,雲召紋絲未動,陽赤符卻已「登、登、登」的退了三步。

場中彩聲如雷,江南更是手舞足蹈地叫道:「果然薑是老的辣!」陽赤符麵色鐵青,一聲不響,反手又是一掌。雲召揮掌相迎,這一回,陽赤符隻退了兩步。

雙方各以平生絕學搏鬥,每一次掌心一碰,便發出悶雷也似的聲音。片刻之間,雙方已硬拚了十數掌,隻見在他們周圍數丈方圓之內,籠罩著一層白濛濛的霧氣,那當然是因為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所致,陽赤符修羅陰煞功的厲害,於茲可見。群雄都看得瞠目結舌,連喝彩也忘記了。

再拚數掌,隻見雲召大汗淋漓,雖然還未露出敗象,但每次雙掌相交,已是不能再把陽赤符迫退了。原來雲召的功力雖是稍勝一籌。但他要同時運功抵禦侵入體內的寒氣,時間一長,此消彼長,主客之勢,便已給陽赤符扭轉過來。

這時場中武學高明之士都已看得出來,陽赤符已是穩操勝算,隻差遲早罷了。歐陽伯和哈哈笑道:「陽先生的修羅陰煞功果是武林絕學,名不虛傳!」

江南聽了,氣憤不過,說道:「海兒,你去把雲莊主替下來,叫那老魔頭知道厲害。」卻不見江海天回答,他本來是在父親身旁的,卻不知什麼時候溜到場邊,混在人叢之中觀戰了。

就在歐陽伯和喝彩聲中,陽赤符有意賣弄神通,運足了第九重的「修羅陰煞功」,雙掌一齊拍出,登時卷起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旋風,但見白霧迷漫,黃沙滾滾,兩人的身形,都已罩沒在風沙之內,旁觀的人,隻見一片模糊的人影,也分不出誰是陽赤符,誰是雲召了。

雲召被那股冰冷的旋風壓得透不過氣來,心頭亦已是一片冰涼,心道:「想不到我今日竟喪在陽赤符之手!」拚了個與敵偕亡的念頭,也運足功力,一掌拍將出去。

這一掌還未曾打到陽赤符身上,忽聽得陽赤符一聲大叫,整個身軀似皮球般地拋了起來,跌出了數丈開外,登時風平沙靜,陽赤符哇的一聲慘叫,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掙紮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一下大出眾人意外,歐陽伯和這邊的人駭然失色,呆若木雞。雲召這邊的人也都呆了一呆,這才爆發出春雷一般的喝彩。

不但眾人感到意外,雲召在彩聲之中,也自覺得一片茫然!他剛才雖說是拚了與敵偕亡的念頭,其實自己也並無把握,因為那時他的功力已是大大減弱,不及對方了。而且那一掌也未曾打到陽赤符身上,若說隻憑劈空掌力,就能將陽赤符震得重傷,那是雲召也不敢相信的。

原來這是江海天在場邊暗助了雲召一「指」之力,他趁著風砂迷著眾人視線之際,偷偷以「隔空點穴」的絕頂神功,向陽赤符遙戳一指。江海天的無形罡氣早已練成,這時業已可以運用自如,一指戳出,一條細如遊絲的無形罡氣閃電般刺進了陽赤符掌心的「勞宮穴」,陽赤符凝聚在掌心的陰煞之氣登時散了,一點也發揮不出。

不過,陽赤符卻的確是被雲召的金剛掌力拋起而且震傷的,因為湊巧在那一剎那,他的修羅陰煞功已被江海天所破,十成功力隻剩下一成,當然就抵禦不住雲召的金剛掌力了。旁觀的人都注目場中的惡鬥,莫說根本就沒人發現江海天的動作,即算有人看見他遙戳一指,也隻當他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決計不會想象到有這等神奇奧妙的功夫。場中將近千人,隻有雲召一人起了思疑,隱隱想到是有高手在旁相助。

陽赤符與金日磾是歐陽伯和這邊頂兒尖兒的人物,他們二人相繼敗走,自是人人惶恐,還有誰敢出頭?

丐幫的副幫主全祖德說:「歐陽莊主,事到如今,你還要包庇那姓葉的小賊麼?」雲召道:「歐陽莊主,隻要你把姓葉的小賊交出來,就沒你們的事。」

歐陽伯和麵色鐵青,出場說道:「雲莊主,多謝你網開一麵。但要人麼,可是沒有!你動手吧!」歐陽仲和叫道:「大哥,沖霄是我的女婿,他惹出的禍,理該由我擔承。雲召,我夫婦倆領教你的高招!」歐陽伯和道:「二弟,你與弟婦退開,我是一家之主,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伯和仲和兩兄弟爭著出頭,為的都是想保全對方。陽赤符這等武功,都敗在雲召掌下,他們兄弟明知,即算合三人之力,與雲召動手,也難保得性命,故此他們都爭著把事情攬到自己的身上,免得牽連了兄弟。

華天風忽地出場說道:「歐陽老二,咱們還有一段過節呢!」原來華天風見此情形,心裡想道:「他們雖是邪派魔頭,兄弟之間,倒很有義氣。罷,罷,就看在他們這點可取之處,我倒要設法保全他們了。」他已打定主意,動手之時,暗暗留情,不傷他們性命。

歐陽仲和夫婦卻不知華天風的心意,他們曾是華天風手下敗將,情知討不了好,但華天風既已出言挑戰,他們自是不能避開。當下慘然一笑,說道:「大哥,做兄弟的先走一步了。華天風,來,來,來!咱們就先鬥一場。」

眼看劍拔弩張,即將動手,忽聽得一聲長嘯,宛若龍吟,一條人影,疾馳而來,在華天風與歐陽仲和之間停下,朗聲說道:「且慢動手,俺葉沖霄來了!」

登時全場聳動,韓璿夫妻一看,認得果然是葉沖霄,雙雙出場,截住他的後路,叫道:「好呀,算你有種,竟敢出頭,鎮遠鏢局的賬,先與你算算。」江海天心裡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收拾。想道:「歐陽婉卻怎麼不見?」

歐陽二娘麵色一變,斥道:「葉沖霄,你還要不要臉,我已將你趕出去了,你還回來作甚?快滾,快滾!」

葉沖霄笑道:「我早料到有今日之事了。你不認我作女婿,也無非是為了今日之事。但大丈夫,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豈能連累局外之人。媽,你退下去吧!」

雲召說道:「好,你說得有誌氣。老夫就成全你吧!來,來,來,隻要你在我掌底過得三招,你傷了我兒女之仇,就算了結!」原來雲召是怕韓璿夫妻不敵,故此要先出場。

江海天尋思:「雲老英雄的大力金剛掌天下無敵,但葉大哥對他三掌,料想還不至於有何大礙?嗯,我明白了,雲老英雄大約是想令他受一點傷,出口怨氣,也就算了。」

雲召德高望重,韓璿夫妻一向服他,但這次他們卻不肯退讓。韓二娘首先發話:「雲莊主,別的事我聽你的,這一回你可得先讓我們,我這雙腿被這小賊害得殘廢,我拚著再把性命交付與他,也得與他先拚一場!」韓璿也

道:「雲大哥,我鎮遠鏢局的三十六條命債,這冤仇可比你的大得多,你就先讓我們一場吧!」

江海天吃了一驚,心中想道:「韓璿夫妻意欲與葉大哥性命相搏,這可如何是好?」要知韓璿夫妻的武功雖然遠遜葉沖霄一籌,但他們的鐵鴦鴛暗器十分厲害,認真性命相搏,隻怕要兩敗俱傷。而且論道理乃是葉沖霄對他們不住,江海天決不能在他們性命相搏之中暗助葉沖霄。

雲召躊躇未決,江海天也正在忑忐不安,葉沖霄當中一站,忽地說道:「你們兩位不必爭論了,我不與你們動手。」雲召怔了一怔,道:「你不與我們動手,那你來作什麼?」

葉沖霄挺起月匈脯,仰天一笑,這一笑有幾分淒涼也帶著幾分傲氣,隨即緩緩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種下惡因,當受惡報,今日到此,乃是為還債而來,任憑你們如何報復,千刀萬剮,我葉沖霄也決不抗拒!」

此言一出,全場靜默無聲,本來大家都以為葉沖霄一來,定將有一場惡鬥,哪知他竟是俯首貼耳,甘願受戮,人人都感到出乎意料之外。少林寺十八羅漢之首的大悲禪師合十念道:「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雲召神色黯然,退後幾步,韓璿夫妻卻一躍而前,一人一邊,執著葉沖霄的雙臂,韓璿將葉沖霄推上兩步,麵向群雄,朗聲說道:「葉沖霄,你不愧是英雄本色,韓某今日交了你這位朋友了!」

江海天正在歡喜,哪知韓璿接著說道:「但我與你血海深仇,鎮遠鎮局的三十六條性命,我若不索還,難以對我這班兄弟的冤魂於地下。葉朋友,你先走一步,韓某也跟著陪你,這總對得住你了吧!老伴兒,你說怎樣?」韓二娘冷冷說道:「不錯,是該這樣。報仇之後,百事俱了。還留在人世做什麼?葉朋友,我和當家的都陪你,你也可以死而無怨了。」原來韓璿夫妻早已打定主意,在殺了葉沖霄之後,即以身相殉。因為葉沖霄既然慷慨就戮,他們也不肯失了好漢本色。

隻見一柄長刀,一柄短刀,高高舉起,雲召叫道:「韓二哥,不可!」韓璿的長刀在半空中停了一下,但韓二娘的短刀卻仍然對準葉沖霄的月匈膛插了下去!雲召要想阻攔,也來不及了!正是:

血債血償無可恕,哪知內裡有因由。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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