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欲贖前愆來舍命 認清首惡解仇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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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將散,忽有人進來報道:「雲莊主,你莊上有人趕來,說是有事要向你稟報。」雲召頗為詫異,說道:「好,你叫宇文朗出去先認一認人,果然是我莊上的就帶他進來吧。」

過了一會,雲召的大弟子宇文朗帶了一個老漢進來,正是雲召的老仆人雲安,他一生跟隨雲召,在水雲莊的地位僅次於管家,為人乾練,武功也很不弱,他急急忙忙進來,滿臉風塵之色,雲召更是吃驚,問道:「咱們莊上出了什麼事情?要你趕來見我?」

雲安請了個安,說道:「華老爺子在此,我就放心了。不是咱們莊上出了事情,是華老爺子的事情。」華天風道:「可是有人知道我在你莊上養病,卻還未知道我已離開,到你們那兒找我麼?」雲安道:「老爺子猜對了,但來找你的卻不是人。」華天風道:「什麼?不是人!」雲安道:「是你老的那頭神鷹。」

華天風這一驚非同小可,說道:「就隻是我那頭神鷹麼?」雲安道:「不錯,並沒有人騎著它。」華天風道:「那頭神鷹呢?你帶它來了沒有?」那頭神鷹頗具靈性,華天風心想,雲安精明乾練,縱然不敢騎它,也應該把它帶來,是以有此一問。哪知雲安答道:「那頭神鷹受傷頗重,正在莊上養傷。我也未能確知你老爺子準在這兒,所以未曾將它帶來。」

華天風更是吃驚,連忙問道:「它受了什麼傷?」雲安道:「它的兩邊翅膊都帶著一枝短箭,現在箭已拔下,我們也已給它敷了上好的金創藥了。過幾天就會好的,老爺子請放心。」

此言一出,旁人還不怎麼,江海天是知道這神鷹的本領的,可是大大吃驚,心想:「這神鷹可以抓裂獅虎,連金毛狻都不是它的對手,且又是在天上飛行,居然能有人射傷了它!這個人是誰呢?它受了傷,碧妹又不知如何了?」

華天風當然也是立即想到了他女兒的安危,顫聲問道:「除了那兩枝短箭,還有什麼東西?可帶有信件來麼?」

雲安道:「信件沒有,但卻有一宗物事。」華天風道:「快拿出來。」雲安掏出一個小包,解開包裹,裡麵有一片破布,破布上用一根針釘著一朵枯萎的花朵,說道:「這片破布是縛在鷹爪上的,小人不敢亂動,依著原樣,另用圍巾包好的。」

華天風接了過來,仔細審視,先拔下了那根針,說道:「這是碧兒用的梅花針。」破布上有幾點血漬。江海天心頭「卜卜」跳動,想道:「這定然是碧妹用來向她父親報信的了。這幾點血漬不知是不是她刺破指頭,想寫血書的?但何以不見文字?是來不及呢?還是並非自己刺破的指血,而是身上受了敵人的傷?」

華天風再拿起那朵枯萎的花朵,「咦」了一聲,臉上驚異的神色更加濃了。眾人仔細看時,隻見這一朵花花瓣分為三色,花似芙蓉,但卻比芙蓉大得多。雖然枯萎,那三種顏色還很鮮明,外麵一層花瓣潔白如雪,中間一層變作嫩黃,最裡麵一層有幾片花瓣粉白中帶一些紅暈,宛如少女雙頰,若是未曾枯萎,一定更為好看。

這種奇花,誰也沒有見過,但誰也沒有心情欣賞,都在暗暗嘀咕:「華天風的女兒要神鷹帶這朵花給她的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華天風將花朵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忽地說道:「我明白了。」雲召、江海天等人連忙問道:「怎麼?」

華天風道:「這是隻有在阿爾泰山靈鷲峰上才能見到的三色奇花!它有個名字叫做『雪裡紅妝』,若是常服此花,可以永保容顏不變。」原來華天風雖然沒有到過靈鷲峰,也從未曾見過這種奇花,但他珍藏的一部藥書上,卻繪有此花的形狀,並注明它的用途,所以華天風終於認了出來。

華天風接著說道:「碧兒曾跟我學過認識藥物,她對這『雪裡紅妝』甚感興趣,也曾想過要到靈鷲峰采幾朵回來,試在花圃栽植,我認為這種奇花雖然能保容顏,卻並無醫療價值,因此不願冒險去采。不過,這次她大約也並非是想采這種花,她叫神鷹將這朵花帶給我,乃是要我知道她是在靈鷲峰上遇的險。看來是因神鷹受傷之後,恰好降落靈鷲峰頭,附近就有這種奇花。敵人已經迫近,她來不及寫血書,故而隻有用這種辦法報訊。但阿爾泰山綿延千裡,我隻知道阿爾泰山有個靈鷲峰,卻不知道它靠近何方,尋找起來還真不容易呢。」

唐努珠穆忽道:「我知道靈鷲峰的所在。馬薩兒國在阿爾泰山之南,昆布蘭國在阿爾泰山之北,中間就是以這座靈鷲峰分界的。」

江海天道:「那麼咱們正好一同到昆布蘭國了。」江南尚未知道穀中蓮的事情,說道:「你義妹遇難,你現該幫你義父找尋。」江海天既感內疚,又覺愁煩,心裡想道:「碧妹那天若不是為了生我的氣,就不會突然飛走,要是她和我們同走,那就不會遭此不測之禍了。唉,這都是我害了她。」再又想道:「蓮妹也在昆布蘭國,我這次前往,但願將她們兩人都救了出來。但我與蓮妹的事情可就不能瞞著義父了,唉,他知道了,不知道會多傷心呢。唉,那隻有到時再說了。」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即分道揚鑣。葉沖霄不敢泄漏機密,隻說是要回國去接妻子,他嶽父嶽母當然是欣然同意。江海天也與父親分手,江南將他拉過一邊,悄悄叮囑他道:「隻有一夫一妻,才能和諧到老,你救華姑娘是『義』,你對穀姑娘是『情』,你可不要三心二意才好。」

江海天滿麵通紅,隻好低聲說道:「我知道了。」江南道:「你事畢之後,早早回來,最好是同穀姑娘一同回來,也好叫你媽歡喜。」江海天應了一聲:「是。」心裡卻想:「未來之事,誰能預料?要是碧妹尚在人間,她不肯原諒我的話,我累她受了這場大難,我又豈能另娶,隻好學我師父一樣,終生飄盪江湖了。」

雲召與華天風的交情非比尋常,華天風向他道別,雲召握著他的手道:「華大哥,我的兒女是你救活的,你女兒現在遇難,我本來不應袖手旁觀,但,……」華天風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你邀來的客人,路過寶莊,你還要略盡地主之誼的,不可為了我的事情,失了禮數。我有海天同往,縱然碰上強敵,大約也總可以對付了。」

雲召道:「不,我雖然不能前往,但他們兄妹還是要隨你一起去的。」華天風道:「阿爾泰山是苦寒之地,不必讓他們小輩冒險了。」雲璧說道:「我和雲姐姐比親姐妹還親,我雖然武功低微,幫不了老伯的忙,但你總該讓我為雲姐姐盡一點心。」雲瓊也道:「我們兄妹的性命是老伯你救活的,你要是不讓我們同去,我們怎得心安。」雲召笑道:「華大哥,你就帶你兩個侄兒去歷練歷練吧。」華天風無法再推,隻好答允了。

當下,北行諸人換乘了唐努珠穆帶來的駿馬,一路疾馳,不過三天就到了馬薩兒國國境。葉沖霄離開大隊,自往京城,唐努珠穆趕著去救妹妹,就從國境繞過,帶路前行,直入阿爾泰山山區。山坡陡拔,山路崎嶇,有些地方根本無路可通,唐努珠穆將馬匹留給邊境駐軍,改作步行。唐努珠穆與雲瓊兄妹都是年紀相若的少年,數日同行,意氣相投。雲璧尤其因為唐努珠穆於她有救命之恩,對他甚至比對江海天還要親近。

雲璧已知道唐努珠穆與穀中蓮乃是兄妹,說起穀中蓮和她的師父從前曾在水雲莊住過的事情,到了此時,唐努珠穆已無需再對他們隱瞞了,便道:「舍妹正在昆布蘭國,我此行就是去看她的。舍妹要是知道你們來了,一定也是很高興的。」當下將他們馬薩兒國碰到的麻煩,以及穀中蓮冒充本國使者的隨從,前往昆布蘭國的前因後果一一說了。華天風這才知道唐努珠穆原來是為了妹妹的事情,並非隻是為他帶路。

但唐努珠穆以國王的身份,一路陪伴他們,給他們指引道路,華天風也是感激得很,說道:「原來令妹就是邙山穀掌門的高足,老朽少時,曾受過邙山派上代掌門呂女俠呂四娘的指點,邙山派中的南丐幫幫主翼仲牟與老朽的交情也非一日,說來都不是外人。這次我們從靈鷲峰經過,不論是否找得著小女,我都隨你們到昆布蘭國走一遭吧。」

唐努珠穆知道華天風乃是當代第一神醫,說不定有要他幫忙之處,大喜說道:「得華老前輩同往,那是最好不過。隻是太過麻煩老前輩了。」華天風道:「哪裡話來?這次小女遇難,也是全靠陛下指點道路,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靈鷲峰坐落何處呢?」

唐努珠穆連忙說道:「武林中隻序尊卑之別,晚輩家師與華老前輩乃是同一輩分,請老前輩切勿以『陛下』二字相稱。」華天風性情爽朗,哈哈笑道:「世兄既然以武林中人自居,那就請恕老朽托大,稱你一聲世兄吧。」接著說道:「小女在靈鷲峰遇難,此刻卻不一定還在靈鷲峰上,多半是碰不見的了。過了靈鷲峰,在昆布蘭國,我還要繼續查探她的下落呢。所以我陪世兄前往,正是一舉兩得。」他想起女兒生死未卜,凶吉難知,雖是性情爽朗,言下也不禁有點黯然。

雲璧笑道:「哥哥,你不是很想念穀女俠嗎?過了此峰,就是昆布蘭國了,說不定你們就可以見麵呢。」雲瓊性情羞怯,要是平日聽他妹妹如此一說,定會羞得臉紅,此時卻是落落大方,淡淡說道:「咱們武功低微,隻怕幫不了什麼忙,到了昆布蘭國,那就要靠江大哥出力了。」唐努珠穆笑道:「江師兄是自己人,這是不用說的了。」

原來雲瓊曾托江海天代他向穀中蓮問候,江海天在路上已和他說了,江海天雖然沒有明白說出他和穀中蓮的關係,但語氣神態之間,總是有點不大自然,雲瓊性情內向,善於觀言察色,這幾日與唐努珠穆、江海天二人一路同行,有心人聽他們無心的說話,也早已猜到幾分了。最初心裡雖有點難過,但他和江海天是兄弟般的情誼,江海天於他又有救命之恩,因而隻不過難受片時,過後反而為穀中蓮而感到高興了。

阿爾泰山是世界著名的山脈之一,地勢高峻,山路難行,倒還罷了,高原空氣稀薄,到了海拔一萬呎以上,呼吸也感困難。而且由於空氣稀薄的緣故,日頭直射下來,也熱得駭人,但一到太陽照射不到的陰影之處,或是到了紅日沉西之後,卻又是冷氣沁人,嚴寒熬骨。似這樣的暴冷暴熱,當真是銅皮鐵骨,也感難挨。

江海天、唐努珠穆、華天風三人內功深厚,還可以勉強支持,雲瓊兄妹二人,到了山月要,已禁不住牙關打戰。幸虧華天風早有準備,配有兩服「陽和丸」,每服十二顆,讓他們早晚兩次,每次服食三顆,這陽和丸可以幫助血脈運行,發熱禦冷,估計在兩日之內,就可以繞過靈鷲峰,走出陰風峪,那時到了山陽,再減低登山的高度,便可無妨了。

第二日午間,這一行人已到了靈鷲峰上,靈鷲峰形如大鳥,中間主峰高入雲霄,兩邊展開,形如鳥翼,其間冰川交錯,又儼若銀蛇在山間流竄。華天風嘆口氣道:「阿爾泰山三大高峰,靈鷲峰還不在其內,已經是這樣難上了。我所住的華山,號稱『天險』,如今到了靈鷲峰前,才知華山天險,實在算不了什麼。古人所說的『一山還有一山高』,當真是至理名言。」

唐努珠穆道:「阿爾泰山的最高峰還遠遠比不上喜馬拉雅山的珠穆朗瑪峰,珠穆朗瑪峰,當年我的師父也不能攀登絕頂。」華天風黯然不語,心中想道:「我的碧兒倘若是在靈鷲峰的絕頂遇險,莫說遇上強敵,即算毫無外物侵擾,她也要冷死的。除非當時就有人救她。唉,但哪有這樣巧事?看來她是凶多吉少了!隻有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華天風與江海天分頭在兩麵側峰搜索,但見積雪皚皚,連獸蹄鳥跡也沒發現,更別說有人了。兩人回到中間的主峰,都是意興蕭索,相對無言。過了半晌,唐努珠穆道:「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可以穿過主峰,咱們再往上走。」華天風苦笑道:「我已經感到有點吃不消了。我看不必到主峰的最高處了,待我用傳音入密之法呼喚她吧。」

原來華天風倒還支持得住,隻是他不願雲瓊兄妹陪他受苦,故而如此說法。江海天道:「不如讓我用天遁傳音之法試試。」當下將聲音凝成一線,遠遠地送出去,叫道:「碧妹,我們來找你了,你要是聽見的話,請拋一顆石子下來!」

天遁傳音之術,練到最高境界,可以把聲音直送到對方耳中,旁人都聽不見,但頂多也不過送到三裡之內。現在江海天讓聲音凝成一線發出,旁人也可以聽見,但卻可送到五裡之外,估計盡可以達到峰頂了。

華天風心道:「海兒的天遁傳音果然比我的傳音入密還要高明得多,而且可以免去雪崩的危險。但這也隻是姑且一試罷了。」

叫了幾聲,毫無反應,華、江二人本就不敢存有奢望,沒有反應乃是在他們意料之中,於是繼續向前走去。前麵是一塊巨大的冰岩,平地拔起,光滑如鏡,在陽光下發出閃閃寒光。

忽然有顆石子從這儼如峭壁的冰岩上滾了下來,江海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一呆,叫道:「是碧妹聽到咱們叫她了!」華天風道:「隻怕這顆石子是偶然掉落的。」他也不敢相信這石子當真就是他的女兒所擲。話猶未了,隻見第二顆第三顆石子又接續滾了下來,江海天大喜道:「這決不是偶然的了!碧妹,碧妹,我來啦!」

冰岩光滑如鏡,毫無可以著手攀緣之處,江海天不顧透骨奇寒,將身子貼著冰岩,便用「壁虎遊牆功」「遊」了上去,但這冰岩卻不比牆壁,有幾處微微凸出的乃是較薄的冰棱,被他的身體一壓,冰片碎裂,幾乎將他跌了下來,幸而江海天輕功超卓,一覺不妙,立即拔出寶劍,插進冰層,定著身子。以「壁虎遊牆功」與劍插冰岩之法交替運用,漸漸越上越高,已經隱隱可以看得見峰頂有一間屋子了。

江海天心道:「想不到這雪峰高處竟然住有人家!」隨即想道:「是了,碧妹定然是被這屋子的主人救了,要不然她怎能禁受峰頂的嚴寒。」但他全神貫注,攀登冰岩,已不能再用天遁傳音之術。

心念未已,忽又聽得一縷簫聲隨著山風飄來,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音細而清,似是滿懷心事,要找知音傾吐。江海天心道:「原來碧妹吹得這樣好的洞簫,聽這簫聲,敢情她對我仍是一腔幽怨?」心頭甚感內疚,但他歷盡艱難,終於發現了華雲碧的下落,聽到了她的簫聲,這份高興也是難以形容,向上攀登更快了。

不久,隻有數丈高度,就可以登上峰頂了,忽然又有顆石子拋了下來,石子從他身邊滾過,打裂了幾片冰棱,江海天腳尖用力在冰岩一蹬,倏地飛起,直上巔峰,叫道:「碧妹,我來啦!你不要拋石子了!」

忽聽得「嗚」的一聲怪叫,在他麵前的竟是一隻怪獸,那怪獸後蹄人立,前蹄還抓著一顆石子,在它側麵還有一隻同樣的怪獸,齜牙露齒的向著他。江海天定睛一看,認得是厲復生那兩頭金毛狻。江海天好不容易才到達冰岩絕頂,哪知見不著華雲碧卻見了這兩頭金毛狻,不禁大怒罵道:「原來是你這兩頭畜牲戲弄於我。」

江海天認得這兩頭金毛狻,這兩頭金毛狻也認得江海天,它們曾在江海天手下吃過幾次大虧,焉能不怕?一見是江海天上來,嗚嗚地叫了兩聲,夾著尾巴便跑了。

江海天心道:「金毛狻既然在這裡發現,厲復生想必也在這兒了。我且到屋中看看。」這時他剛剛站穩腳跟,還未來得及四周察看,忽聽得有個聲音說道:「你別罵這兩頭畜牲,是我叫它們將石子扔下去的。」聲音就在他的身邊,江海天吃了一驚,抬頭看時,隻見是一個披著白狐裘的少年,拿著一支洞簫,站在一塊磨盤似的冰塊上,冷冷地看著他。那少年披著白裘,又是站在冰塊之上,要不是地上有他的影子,簡直看不出那裡有一個人。江海天初上來時,隻見那兩頭金毛狻,竟未發現那少年就在他身畔的冰塊上,就是這個緣故。

江海天這才知道,剛才吹簫的那人也並不是華雲碧而是這個少年,不禁心頭有氣,便即問道:「閣下何人?因何相戲?」那少年道:「這廝是不是金世遺那個姓江的徒弟?」他不答江海天的問話,卻向著另一個方向發問。江海天朝著那個方向望去,這才見到厲復生在那間怪屋的側邊露出麵來。

厲復生道:「不錯,就是他了!」那少年「哼」了一聲,冷笑說道:「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們師徒倆都是一丘之貉!」江海天怔了一怔,說道:「你我素不相識,何以你一見麵就張口罵人?」

那少年冷笑道:「我不認得你,難道你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嗎?哼,哼,你和你的師父是同一個模子鑄出來的,寡情薄義,毫沒心肝!什麼大俠小俠,簡直欺世盜名!」

江海天給他罵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驚愕之餘,忽地心頭一動,連忙問道:「你這話意何所指。敢情你已見著了華姑娘?」那少年道:「你還有臉來問華姑娘?」江海天叫道:「快說,快說,她在哪兒?我無暇與你爭辯!」

就在這時,忽聽得怪屋內有人呻吟,接著疊聲叫道:「海哥,海哥!」聲音如同蚊叫,但江海天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江海天又驚又喜,不再理會那少年,徑自便向那怪屋奔去,大聲叫道:「碧妹,我來啦!」

那怪屋是用堅厚的冰塊砌成的,四麵光滑如鏡,但因冰塊太厚,卻看不見裡麵的景物,還有一樣奇怪的是,竟找不到進出的門戶。江海天心道:「碧妹顯然是病體未愈,怎能住在這冰屋之中?」當下快步飛奔,恨不能一拳打破這間冰屋,將華雲碧救了出來。正是:

誰人營屋冰屋住?引出奇情又一樁。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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