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心事難言揮玉笛 風雲不測陷冰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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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裘少年忽地一聲冷笑,說道:「你害得她還不夠嗎?」話猶未了,已是翩如飛鳥般地撲了到來,洞簫一揮,疾點江海天脅下的「愈氣穴」。

這「愈氣穴」乃是人身死穴之一,江海天在間不容發之際,用「天羅步法」閃開,不禁心頭火起,說道:「華姑娘是我義妹,她剛才叫的就是我,你怎麼可以不許我去看她?我有話自然會對她去說,不必你來多管閒事。你是她的什麼人?」

那少年厲聲喝道:「滾開,你和她是義兄義妹又怎麼樣?你對不住她,這就已經恩斷義絕了。她現在是我的客人,我不許你見就不許你見!」他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片刻之間,已是遍襲江海天的三十六道大穴。江海天以天羅步法配合上乘輕功,雖然一一避開,但卻沖不過去。

江海天怒道:「你再不讓路。我可要不客氣啦!」那少年仍是喝道:「滾開!誰與你講交情,你不客氣,我更不客氣!」江海天默運玄功,一掌拍出,但他見這少年的說話似乎是處處幫著華雲碧,想來不是壞人,故而這一掌隻用了三成功力,意欲將他推過一邊,便沖過去。

哪知這少年隻是晃了一晃,依然攔在他的麵前,江海天大感意外,心道:「難道他練有金剛不壞神功?」要知江海天自服食了天心石之後,功力之深厚,除了他師父金世遺之外,早已無人能及,他用了三成功力,心裡還在害怕那少年禁受不起,隻因他見那少年的點穴手法極是高明,這才用到三成功力的。在他意想之中,那少年不是一跤摔倒,就定要遠遠避開,哪知這少年正麵硬接了他的一掌,隻不過晃了一晃。

但那少年晃了一晃,已是滿麵通紅,原來這少年也是驕傲得緊,一向自負的人,他還不知道江海天僅僅是用了三成功力,吃了點虧,又羞又怒,心中也是大感意外!

江海天心念未已,忽覺一股熱風迎麵吹來,原來是那少年在洞簫中吹出一股純陽真氣。這少年的內功雖然未到最上乘的境界,也還未練成無形罡氣,但他練的獨門內功頗為怪異,他所用的洞簫名為「溫玉簫」,也是一件異寶,這股純陽真氣從「溫玉簫」中吹出,竟然熱浪迫人,觸臉如燙。

江海天有護體神功,當然不怕他這股純陽真氣,但卻也不能不提防傷及眼睛,當下雙眼一閉,霍地一個「鳳點頭」,側身一閃,聽風辨器,左掌從肘底穿出,就要硬搶那少年的玉簫。那少年也確是了得,趁著江海天閃眼的剎那之間先發製人,玉簫倏然中途轉向,已點中了江海天月要背的「精促穴」!

江海天的護體神功,立時生出反應,隻聽得「卜」的一聲,玉簫觸體,如擊敗革,那少年虎口發熱,手臂酸麻,不由得踉踉蹌蹌地退了兩步。

這少年固然吃了虧,但江海天也不能如心所願。原來這一戳早在江海天意料之中,他恃著護體神功,有心讓那少年點中他的穴道,好乘機奪取他的玉簫的。他也知那少年功力非凡,但卻料想不到還在他估計之上,這一戳雖然未能傷及他的經脈,但在這剎那間,竟似有股電流倏然通過一般,江海天也不由得心頭一震,遍體酥麻,勁力發揮不出,他意欲奪取玉簫的那一抓也就落空了!

那少年給江海天的護體神功震退,大吃一驚,但他也是個武學行家,看出江海天正在運氣通關,功力在一時之間,定然不能運用自如,一退即上,手揮玉簫,又來點江海天穴道。

江海天遍體酥麻,急切間確是不能恢復,見那少年乘危進襲,不禁動了怒氣,喝道:「好呀,你既不知進退,我且先讓你嘗點厲害!」「嗖」的一聲,寶劍出鞘,儼似一道銀虹,驀然飛出!

江海天的功力雖然不能全副用來對付那個少年,但隻要能使出三分,已是強勁非常,何況他的精妙劍招,依然還是能夠隨心運用。這一招拿捏時候,恰到好處,隻聽得「當」的一聲,玉簫銀劍,已是碰在一起!

裁雲寶劍,天下無雙,江海天準擬這一劍定然把那少年的玉簫截斷,哪知「當」的一聲響過,那少年的玉簫依然無損,乘瑕抵隙,繞過他的背後,又來點他的「風府穴」。江海天反手一劍,加了一兩分力道,那少年溜滑非常,這一次卻不與他硬碰,倏地中途變招,再點他月要背的「歸藏穴」,而且還冷笑說道:「領教了,也不見得怎麼厲害呀!」

江海天聽風辨器,就如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刷、刷、刷,連環三劍,把那少年的攻勢一一化解,在這片刻之間,他已功行百穴,氣透重關,酥麻之感,盡都消失,功力恢復,大喝道:「你讓不讓開?」

那少年口頭雖是調侃江海天,心裡卻實是知道他的厲害,見他劍光暴長,劍尖尚自離身數尺,一股勁力已是無聲無息地襲來,不由得怯意暗生。

江海天劍掌兼施,將功力逐漸增加,加到了七成力道的時候,那少年已是無法防禦,隻得閃開,江海天疾沖過去,「砰」的一掌,在那冰牆上重重一擊,打得層冰碎裂,聲如雷鳴,但因冰牆太厚,卻還未能破屋而入。

江海天叫道:「碧妹,你別害怕,是我來了!」說也奇怪,隻在江海天剛剛上到這靈鷲峰頭的時候,華雲碧曾叫過他兩聲,以後就一直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現在江海天已經來到冰屋之前,而且掌擊冰牆,準備破屋而入了,論理華雲碧是該出聲呼喚的,但冰屋裡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時江海天以宏厚的金剛掌力,擊碎了一大塊堅冰,冰牆減薄,冰塊透明,屋內的景物已隱約可見,中間有一張大床,形式古怪,顏色墨綠,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床上睡著一個人,臉向著裡麵的冰壁,隱隱約約看得出是個女子。

江海天驚疑不定:「難道不是碧妹,但她的聲音我絕不會聽錯,這屋內的人分明是她,她剛才還在叫我,怎的現在反而熟睡了?哎呀,莫非──」要知江海天在外麵打得地動山搖,如今又掌擊冰牆,聲如雷震,縱然華雲碧是在熟睡之中,也會驚醒,何況她在江海天初初來到的時候,還會出聲呼喚?這隻有一個解釋,除非華雲碧已經氣絕!

江海天不敢再想下去,就在這時,隻聽得那白裘少年喝道:「你想害死她嗎?」手揮玉簫,又已點到,江海天反手一劍,將他格開,說道:「你趕快讓我進去救她,要不然隻怕她當真會給你害死了!」

那少年大怒道:「胡說八道,她現在好端端的,要你救她?」江海天不假思索,沖口而出,問道:「她在床上動也不動,你知道她真是沒有死麼?」那少年厲聲斥道:「你再亂打這堵冰牆,那就是當真要害死她了!」

江海天猛地一驚,這才想起冰牆不比普通牆壁,普通的牆壁打穿一個大洞,房屋不會倒塌;冰牆被他的掌力所震,那可就不敢保險了。江海天連忙住手,說道:「那麼,你告訴我怎樣進去?」那少年道:「我叫你滾開!」

江海天怎肯罷休,改為求懇的語氣道:「你隻讓我看一看她都不成嗎?」那少年道:「她不要見你!」江海天道:「你怎麼知道?」那少年道:「她親口對我說的。」江海天道:「她為什麼剛才還在叫我?」那少年怒道:「我不與你胡纏了,你走不走?」玉簫揮舞,又是一陣狂攻。

江海天心中隱隱作痛,暗自想道:「她背向著我,難道當真是不想見我嗎?」「不,我一定非見她不可!」突然得了個主意,改以劈空掌力,將那少年擋在三尺之外,卻用寶劍去穿刺冰牆,這樣震力不大,不至於有倒塌的危險。

厲復生一直袖手旁觀,這時忽地喝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硬要死賴胡纏!好,那就隻好把你打跑了!」抽出玉尺,上前助戰,氣沖沖的就朝著江海天的腦門砸下!

厲復生的玉尺也是件寶物,不懼江海天的裁雲寶劍,兩下一碰,火花飛濺,各無傷損。但厲復生卻多退了一步,這還是因為江海天隻能用一半功力去對付他的緣故。江海天道:「厲叔叔,我看在師父和過世的師母份上,一向不願與你為敵,你卻又何苦與我為難?」江海天雖沒有聽師父直接說過,但從他父親和姬曉風等人的口中,他也知道這厲復生和他死去的師母厲勝男定有淵源,故而如此說法。

厲復生怒道:「你還提你的師父,你們師徒倆都不是好東西!」一退復上,玉尺掄圓,強攻猛打。厲復生的功力雖然不及江海天,卻也甚為不凡,而且他的玉尺可以硬碰寶劍,江海天又不願將他殺傷,這麼一來,厲復生與那少年以二敵一,已與江海天打成了平手。

那少年得厲復生之助,玉簫點穴的手法得以盡展所長,奇詭變化,層出不窮,江海天曾吃過他的虧,也不得不小心防備。雙方你退我進,有守有攻,但江海天因為究竟不敢全力搶攻,打了約半支香的時刻,竟給他們迫得逐步後退,與那間冰屋的距離也漸漸遠了。

正自打到緊處,忽聽得唐努珠穆和華天風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問道:「江師兄,你在上麵是和誰打架嗎?」「海兒,你的碧妹可是在上麵嗎?」原來他們二人相繼登山,但因功力不及江海天,所以此時方到。江海天大喜,連忙叫道:「你們快來,碧妹是在這裡!」

那白裘少年也是個武學行家,一聽就知是又來了兩個勁敵,不敢戀戰,忽地一聲呼嘯,便與厲復生雙雙逃跑。江海天本來隻是想救華雲碧,當然不會追趕他們,徑自便去設法破那冰屋。

哪知就在他走近冰屋時,忽見冰屋內有兩頭毛茸茸的畜生,正是厲復生那兩隻金毛狻,江海天大吃一驚,轉眼間,那兩頭金毛狻突然消失,床上的那個少女也不見了。江海天呆了一呆,隨即恍然大悟:「想必是有地道通進屋內,這兩隻金毛狻是從地道進去的。」

心念未已,隻見那兩隻金毛狻果然從數十丈外的地麵突然鑽了出來,白裘少年和厲復生早已在那兒等候,金毛狻一鑽出來,白裘少年立即將華雲碧接了過去,跟著便和厲復生都跨上了金毛狻背脊。

江海天這一急非同小可,連忙大叫道:「碧妹,碧妹,你爹爹來啦!」奮起神力,一掠數丈,三起三伏,儼如弩箭穿空,竟然追到了金毛狻的背後,幾乎抓著了它的尾巴。就在這時,隻見華雲碧伏在那少年的肩頭上,似乎動了一下,用微弱的聲音,又斷斷續續地叫了兩聲:「海哥,海哥。」

江海天可以看見她的頭部,奇怪的是,隻見她嘴唇微微開闔,眼睛卻沒有張開,她那斷續的呼喚,就似夢中的囈語。江海天又喜又驚,大叫道:「碧妹,你怎麼啦!」華雲碧沒有回答,似是一個人說了夢話之後,又回到沉沉熟睡之中去了。江海天奮力一躍,伸手去拉金毛狻的尾巴,那白裘少年回過頭來,「喬」的一聲,從玉簫中吹出一股純陽真氣,江海天怕誤傷華雲碧,不敢發掌還擊,隻好側身一閃,那股真氣吹到江海天的虎口,儼如火燙一般,江海天一抓抓空,那頭金毛狻已邁開四蹄,如飛疾走。

江海天盡其所能,也不過在短距離內與金毛狻競走,時間稍長,金毛狻其行如風,那已是非人力所可追上了。

華天風與唐努珠穆分兩路上山,這時也都已到了山上。華天風距離那白裘少年較近,大叫道:「你是誰?快把我女兒放下來!」唐努珠穆捏了一團雪,以大乘般若掌力發了出去,打那金毛狻。那白裘少年似乎呆了一呆,但卻並沒有止住金毛狻。

說時遲,那時快,那團雪塊已似彈丸射到,呼呼帶風,那白裘少年又從玉簫中吹出一股熱風,雪塊在熱風中溶化,起了一重白濛濛的水汽,雙方都為對方的功力而感到驚奇。

那白裘少年吹化了雪塊,這才說道:「你縱是她的父親,我也不放心現在就把你的女兒交還給你。普天之下,隻有我能醫她,你知道麼?」說到最後一句,那兩頭金毛狻在雪地上已變成了兩點黑點,轉眼之間,連黑點也不見了。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極目而望,隻依稀可見一線金光,風馳電掣!

白裘少年人影已杳,但他的簫聲卻在遠遠傳來,華天風雜學頗豐,醫卜星相,音律詞章均所通曉,聽他吹的,乃是唐人張九齡一首五言古詩譜成的曲子,原詩是:「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欣欣為生意,自爾為佳節。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詩句高雅,譜成曲子,音韻悠揚,令人有塵俗頓清之感。

華天風不覺心中一動,細味詩中意思,似乎也可以解釋為那少年的自我表白,那是說他誌行高潔,對華雲碧決無邪念,但相遇之後,卻有所傾慕,他並不求華雲碧對他如何報答,隻是出於他的本心,因而他要看護華雲碧。

華天風心道:「倘若我所揣度的當真是他的本意,那麼這少年倒也不俗。」對這少年的敵意不覺消滅了幾分,但隨即想道:「少年人知好色則慕少艾,這少年縱然沒有壞意,但讓他和碧兒相處,總是不妥。唉,可別要鬧出事才好。」

要知在華天風的心目之中,早已把江海天與他女兒連在一起,看成一對勢相結合的佳偶;因而見那少年將他女兒帶走,就難免多了許多顧慮。

江海天未能將華雲碧尋回,雖然也很失望,但在失望之中,也有幾分欣慰,在此之前,他是為華雲碧的存亡未卜而擔憂,現在這塊心上的大石頭是放下來了,而且盡管那少年口口聲聲責罵於他,但可以聽得出來,這也是出於愛護華雲碧的一番好意。當下江海天將發現那個少年以及動手的經過,都對義父說了,隻是將那少年責備他的說話略去不提。

江海天笑道:「聽這少年的口氣,似乎他正在為碧妹治病療傷,卻可笑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乾爹就是當代神醫。」華天風道:「天下的奇難雜症很多,我也未必都能醫治。咱們且進這冰屋瞧瞧,我要看碧兒是怎麼過活的。」

江海天用寶劍開了一個窟窿,三人依次鑽了進去。華天風見了那張墨綠色的怪床,失聲說道:「哦,原來冰屋裡還有這件寶物,怪不得碧兒能受嚴寒。」江海天道:「這是什麼做的?」

華天風道:「你扌莫一扌莫。」

江海天用手一扌莫,隻見一片溫暖,有說不出的舒服。華天風道:「這是昆侖山特產的溫涼玉做的床,冬溫夏涼,對病人是最好不過。溫涼玉在昆侖山上還不算太難得,但要采集這許多來做一張床,卻不知要費盡幾許心力,那當然也是一件異寶了。」

江海天暗暗後悔,說道:「這麼說來,咱們將那少年趕跑,不是反而對碧妹的病體不利麼?」

華天風道:「這也不盡然,隻要她危險時期已過,在山下養病,那就更好得多,也無須這張床了。」江海天道:「這少年撒手就跑,卻放心得下這張寶床?」華天風笑道:「上得這靈鷲峰頂的能有幾人?能來此間的自必是高人異士,也就未必會希罕他這寶物。而且縱使有人動了貪念,要把這張床搬下去亦不大容易呢!咱們倒不必為他擔憂。」

江海天道:「這少年不知是什麼來歷,獨自住在這高峰之上、冰屋之中,屋中又有這樣一張寶床,倒是古怪得緊!他這張寶床也不知當初是怎樣搬上的?」

華天風道:「當然不會是搬上來的,想必是在昆侖山上采集了溫涼玉之後,才在這裡造的。他在這裡居住,有這樣一張寶床,縱使不是為了避寒,對他修練內功,也大有裨益。隻是他為何要在這裡獨守荒山,倒是令人猜想不透。」

他們雖猜不透這少年的來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少年對華雲碧確是殷勤嗬護,決無壞意,因而他們也就寬心不少了。

走出冰屋,山風吹來,華天風吸了口氣,忽地說道:「你們可嗅到風中有淡淡的幽香?」江海天道:「不錯,但這氣味好奇怪,似乎在香氣之中還混雜著一股腥味,令人又是舒服,又是厭煩,這感覺簡直難以言語形容。」剛才他們來到的時候,大家都因為心中有事,未曾留意,如今呼吸山風,彼此印證所得的感覺,果然都感到是有這麼一股奇怪的氣味。

華天風沉吟半晌,說道:「這兩股氣味,一清一濁,混在一起,確是奇怪。我隻可以判斷那清淡的幽香是三色奇花的香氣,但那股腥味卻不知是什麼東西所發了。那三色奇花,隻有這靈鷲峰上才有,既到此地,倒不妨前去看看。」

這種三色奇花有個名字叫做「雪裡紅妝」,服食之後,可以白發變黑,煉成藥丸,經常服食,更可以永保容顏,青春長駐。不過它也隻是能保著容顏,卻不能延長壽命,不能醫療疾病,因此華天風從藥書上雖然早已知道靈鷲峰上有此種奇花,卻因它醫療價值不大,不願冒險來采。但他一生研究藥物,既然來到了此花的唯一產地,也就想去見識見識了。

江海天與唐努珠穆也動了好奇之心,當下一行三眾,朝著風向走去。那兩股氣味越來越濃,到了一個所在,隻見在一塊冰岩之上,孤伶伶地長著一棵樹,樹上沒有花朵,樹下卻還有幾片零落的花瓣,有的潔自,有的嫩黃,還有一片在粉白之中帶著紅暈。

華天風將神鷹帶來的那朵「雪裡紅妝」拿來一比,說道:「一點不錯,在這樹上開的就是三色奇花了。看留下來的痕跡,本來已開了三朵,都給人摘下來了,這幾片花瓣,大約是那頭神鷹那日撲下來時,煽起一股狂風,吹來了這幾片的。」他拾起那幾片花瓣,嗅了又嗅,隻覺得清香撲鼻沁人脾腑,說道:「奇怪,那股腥氣卻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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