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同室操戈何慘酷 臨歧分手暗傷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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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之華在徒弟耳邊忽地叫道:「玉女投梭,金鷹展翅!」穀中蓮自小跟隨師父練習劍術,師父說什麼,她就練什麼,這已經成為習慣,當下不假思索的立即出招,劍光如練,向前刺出,果然先是「玉女投梭」,隨即變為「金鷹展翅」。

孔雀明倫王站在門口,他是個武學大行家,本來也看出穀中蓮有些異樣,但卻不敢斷定她是否真的中毒,即使中毒,也還不能斷定她受毒的深淺,一見雙劍合璧,兩道劍光,恍如二龍搶珠,來勢十分淩厲,孔雀明倫王嚇得連忙躲避,哪裡還敢阻攔。轉眼間穀之華師徒倆已是闖出宮外。

穀中蓮走了之後,太上皇放下心頭大石,鬆了口氣,這才認出了麵前的這人是曾經以子侄之禮,由他孫兒帶領來拜見過他的那個尼泊爾廢王。太上皇吃了一驚,說道:「你怎麼帶領這麼多人私自闖進我的內宮?我的孫兒呢?」廢王道:「老祖宗,你別傷心,我看你身體很好,還可以親自執政幾年。我願以客卿的地位,幫你的忙。」

原來尼泊爾廢王見昆布蘭國的國王和泰清王同時死了,心裡正在著急,不知如何收拾殘局。這時忽然得了個主意,意圖利用太上皇作為傀儡,讓他操縱昆布蘭國的政事,這麼一來,他就仍然可以運用昆布蘭國的兵力了。

太上皇莫名其妙,斥道:「我的家務事不用你來插口。」廢王笑道:「我這是一片好心,你的孫兒,你看──」太上皇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有兩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太上皇定睛一瞧,這才發現是他孫兒和泰清王兩人的屍體。

突然間太上皇瞪得又大又圓的雙眼布滿了紅絲,尼泊爾廢王給他瞪得心裡發毛,連忙說道:「老爺爺,這,這不關……」話猶未了,隻聽得太上皇大吼一聲,便似發了狂的怒漢一般,舉起拐杖,不由分說,劈頭便打,隻一下子,就把廢王身邊的兩個武士打翻!廢王的脛骨也著了一下,痛得在地上打滾。

孟哈赤喝道:「你這老糊塗嫌命長麼?」一抓抓著杖頭,哪知太上皇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身氣力,孟哈赤一抓竟沒抓牢,「卜」的一下,膝蓋也被敲了一記,登時矮了半截。原來太上皇雖沒習過武功,但自幼便得他母後傳過靜坐吐納的方法,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便是修習內功的基本功夫,隻覺持之有恆,身輕體健,便數十年如一日的行之不輟。這數十年的功力豈比尋常,孟哈赤要奪他的拐杖,等於與他硬拚功力,焉能拚得過他?

景月上人發覺不妙,連忙從背後偷襲,伸指點太上皇的穴道,太上皇未學過武藝,內力雖強,卻不懂得運用,也不知道趨避,被他一指點中了「穀虛穴」,登時動彈不得,拐杖也就掉下來了。其實若隻論本身功力,景月上人還遠不如他。

孟哈赤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打了一拐,又羞又怒,搶了武士的一柄彎刀,便過來要殺太上皇。

尼泊爾廢王剛從地上爬起,連忙喝道:「孟哈赤,他老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了麼?你殺了他,咱們還能在昆布蘭國立足麼?快快住手,快快住手!」他被太上皇打了一拐,脛骨碎了兩片,也顧不得疼痛,便過來向太上皇大獻殷勤,笑嘻嘻說道:「老祖宗,你受驚了,你放心吧,你死了孫子,我給你做孫子。」

太上皇閉了眼睛,不理不睬,暗中禱告:「佛祖慈悲,諸神保佑,讓我的蓮兒早早脫離險地。我的小順子已經死了,蓮兒,我隻有指望你給我報仇啦!」

穀中蓮這時正越過宮牆,穀之華拖著她飛跑。穀中蓮忽道:「咦,似是有人叫我!」穀之華道:「那是敵人的吆喝,蓮兒,咱們還未曾遠離險地呢。你要咬住牙根,再支持一會。」穀中蓮道:「不對,這不是敵人的吆喝,我當真聽見了,聽見……」穀之華道:「聽見什麼?」穀中蓮道:「是海哥他在叫我!」

穀之華一看,穀中蓮已是滿麵黑氣,雙眼無光,心中好生憐憫,柔聲說道:「蓮兒,你別胡思亂想,你好了之後,我會替你把江海天找來的。」她見穀中蓮腳步虛浮,索性把她背了起來,使出了全副輕功,如飛疾跑。

穀之華以為是徒弟心有所思,故生幻覺,哪知穀中蓮聽到的確實是江海天的聲音,不過江海天用的是「傳音入密」之術,聲音凝成一線,雜在廝殺聲中,且又是遠遠傳來,幽微難辨,穀中蓮聽慣了他的聲音,心意相通,立生感應;穀之華卻在全副心神對付敵人,所想的隻是如何脫險,因而對這聲音也就聽而不聞,錯過了與江海天相見的機會。

且說童姥姥趕回她的金輪宮,隻見文廷璧與繆夫人正在院子裡和江海天惡鬥,江海天將他們迫得步步後退,即將闖進大門。另外還有一個黑衣少年,運劍如風,將宮中侍衛殺得東奔西跑。

童姥姥喝道:「哪裡來的臭小子,敢在我宮中撒野!」那黑衣少年刷的一劍向她刺來,童姥姥長袖一揮,便要奪他的寶劍。這黑衣少年正是唐加源,他兼有父母兩家劍法之長,劍鋒一顫,驟然間從童姥姥袖底穿過,點她月匈口的「璿璣穴」,童姥姥駢指一彈,「錚」的一聲,把唐加源的遊龍劍彈開,唐加源一個遊身滑步,閃過一邊,正要施展追風劍法,忽覺虎口有一股麻癢癢的感覺。

原來童姥姥在他劍脊上那一彈,已使用「隔物傳功」的絕技,把劇毒傳了過去。唐加源發覺不妙,隻好先閃過一邊,暫停攻擊。幸而他口中含有一瓣天山雪蓮,能解百毒,當下默運玄功,將天山雪蓮的藥力散開,消解剛沾上手腕的劇毒。

童姥姥眼光一瞥,見唐加源並未倒下,心裡也好生驚駭,就在此時,隻聽得「砰」的一聲,原來是文廷璧被江海天的劈空掌力震倒,從台階上滾下來。童姥姥顧不得再傷害唐加源,趁著唐加源已經閃開,飛身一掠,一掌便向江海天背心擊去。江海天也顧不得再打文廷璧,聽得背後勁風撲到,立即反掌相迎。雙方功力旗鼓相當,掌力碰沖,聲如鬱雷,各自退了三步。

童姥姥練的「化血神功」是邪派三大毒功之一,足以與「修羅陰煞功」、「大乘般若掌」並駕齊驅,鼎足而三。隻要中了她的一掌,一個時辰之內,便要壞血而亡。

江海天硬接了她的一掌,雖然沒有昨晚的難受,但也略感暈眩,心中作悶,連忙運了口氣,他口中也含有一瓣天山雪蓮,雪蓮的清香隨著他真氣的運行,沁入脾肺,腥悶之感,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海天冷笑道:「你還有什麼伎倆,盡管施展,看你能奈我何?」聲發掌到,轉瞬之間,又與童姥姥硬對了三掌。童姥姥毒功失效,大為驚詫,隻好憑著真實武功與江海天惡戰。

原來江海天功力之高,當今之世,能勝過他的,除了師父之外,隻不過有限幾人而已。以他的功力再含了天山雪蓮,世間已沒有什麼毒藥,可以傷害得他。江海天運氣三轉,試出並無中毒的跡象,放下了心上的石頭,更是精神抖擻,掌法使開,便如長江浪湧,一掌緊過一掌。

文廷璧爬了起來,向繆夫人拋了個眼色,說道:「咱們回去看守犯人要緊。」這時唐加源已消解了沾上手腕的劇毒,正要再加入戰團,繆夫人發出一枚毒霧金針烈焰彈,阻了唐加源一阻,煙霧彌漫中,她與文廷璧已逃入內宮。

唐加源以劈空掌力掃盪了妖煙邪霧,揮動遊龍寶劍,便擬夾攻童姥姥。江海天不願以二敵一,說道:「唐兄,我聽得西北角似有廝殺之聲,你去看看。」

童姥姥的本身功力本來與江海天也是旗鼓相當,但論到掌法的精妙,卻是江海天要勝她一籌了。江海天的大須彌掌式,九九八十一招,還未使到一半,已把童姥姥的身形罩住。童姥姥毒功失效,內力又勝不過對方,招數上再一落下風,那就隻有招架的份兒了。

江海天越戰越勇,眼看就可取勝,童姥姥忽道:「你心上的人兒,你是要她還是不要?」江海天吃了一驚,喝道:「什麼?」童姥姥道:「穀中蓮已落在我的手中,你若還不知進退,我馬上傳令將她處死。哼,你還不住手?」

江海天不由不信,隻好退了三步,停止攻擊,說道:「你讓我和她見上一麵,我就不與你難為。」話猶未了,童姥姥忽地一聲獰笑,把手一場,一大片綠幽幽的焰火,登時四麵鋪開,把江海天困在當中。

原來童姥姥正是要騙他暫時住手,兩人身形分開之後,這才好用「冷焰搜魂」的邪術來侵害他。這種「冷焰」乃是童姥姥收集古墓的毒磷所化,沾上一點,就足以令人形銷骨毀,而且一發就是一大片焰火,從四麵八方侵來,比起她的化血神功,要厲害多了。

隻見這冷焰卷過之處,草木焦枯,石頭爆裂,江海天見得如此厲害,也不禁暗暗吃驚,轉眼間那一大片冷焰寒光,已是如潮卷到。江海天大喝一聲,「呼」的一掌拍出。

這一掌是江海天功力之所聚,隻見焰火流散,儼如洶湧而來的海潮,突然碰著了一道無形的堤防,浪花四濺,倒流入海,來得快去得也快。江海天東南西北,連發四掌,把那一大片寒光冷焰,四麵盪開。可是仍然未能沖出毒焰的包圍。

童姥姥的功力和他旗鼓相當,當下也發出劈空掌力,待那焰火卷來。由於江海天是處在毒焰的包圍之中,四麵受敵,他的掌力亦必須四方分散,始能防禦,這麼一來,雙方雖是功力相當,對江海天卻是大大不利。那一大片冷焰寒光,潮水般倏進倏退,越迫越近,圈子也越縮越小,好在圈子縮小之後,江海天的防禦力量也相應加強,在他身體方圓七尺之內,焰火始終無法侵入。

江海天正自苦苦支撐,忽聽得唐加源一片驚喜的聲音叫道:「爹爹,是我,我在這兒!娘,你也來啦!」話聲未了,門外現出兩個人來,正是唐加源的父母——唐經天和冰川天女,他們已從尼泊爾趕回來了。

唐經天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老不死的妖婦,當年我爹娘一念慈悲,未曾將你誅掉,你卻躲到這裡作惡。」

冰川天女道:「我且把你的毒焰破了,看你還有什麼伎倆!」一揚手,飛出一串冰魄神彈,也化成了一大片寒光冷霧,罩在童姥姥的冷焰之上,冰魄神彈是從萬載玄冰提煉出來的精華,恰好是童姥姥的毒磷所煉的冷焰克星,冰魄神彈所化的寒光冷霧覆罩下來,登時把童姥姥的毒焰消滅得乾乾淨淨。

童姥姥打了一個寒噤,大吼一聲,向唐經天夫婦發出一蓬毒針,回身便跑。唐經天揮劍絞碎毒針,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支神芒!」

唐經天的功力自是要比他的兒子更勝一籌,童姥姥套著鐵環的中指一彈,隻聽得「錚」的一聲,鐵環已被天山神芒穿過,童姥姥的中指也去了一截,但她仍然是疾跑如飛,進入宮內。

宮內重門疊戶,回廊曲折,江海天正不知向何處追蹤,忽聽得「轟隆」一聲,江海天循聲覓跡,趕過去一看,隻見童姥姥披頭散發,正在用力擊打一堵牆壁,一麵打一麵咒罵,聽得是馬薩兒國土話,卻不知她罵的什麼。

這是用花崗石所砌的一堵石牆,在童姥姥掌力打擊之下,碎石紛落如雨,牆上現出一道鐵門,鐵門緊閉,童姥姥的掌力雖有開碑裂石之能,對這道堅厚的鐵門卻是無法擊破。

江海天喝道:「你把穀姑娘藏在哪兒?」童姥姥見江海天追到,大吼一聲,驀地躍起,隻聽得又是「轟隆」一聲,屋頂給她撞穿了一個窟窿,童姥姥一頭就鑽出去了。

就在這時,隻聽得外麵忽地傳來幾聲長嘯,還雜著驚駭的叫聲,嘯聲透入重門,回聲嗡嗡,不絕於耳,顯得功力十分深厚。

江海天又驚又喜,心道:「莫非是我的珠穆師弟來了?」他本來躊躇未決,不知是繼續追趕童姥姥,還是先去搜查鐵門之內的秘密,此時聽得嘯聲,心意立決,當下施展出一鶴沖天的輕功,也跟著童姥姥從那個窟窿跳出。

下麵是禦花園,月色雖然不很明亮,但江海天從屋頂上望下去,憑著他銳利的目力,一眼已認出幾個熟人!

隻見在那片草地上現出一群男女,共有七人之多,不但有唐努珠穆,還有雲瓊兄妹和華雲碧。江海天這一喜非同小可,大聲叫道:「珠穆師弟,碧妹,雲大哥,雲姐姐,你們都脫險啦!」

還有一男二女,江海天卻不認得。這時童姥姥已先到了下麵那片草地,驀地喝道:「玉小子,你拐帶了公主,居然還敢回來?」一抓就向江海天不認得的那個女子抓去。原來這一男二女正是昆布蘭國的羅曼娜公主和玉昆侖、玉玲瓏兄妹,他們和唐努珠穆等人一起,前日從那座離宮動身,恰恰今日趕到京都。

唐努珠穆意圖與昆布蘭國國王秘密會晤,解釋誤殺使臣之事,遂連夜入宮,擬請羅曼娜公主代為引見,拜訪國王。哪知宮中正鬧得天翻地覆,還未得見國王,便碰上了童姥姥。

童姥姥正苦於無法脫身,一眼瞥見了羅曼娜公主,惡念陡生,便想把羅曼娜公主擄為人質,以利逃走。

玉昆侖兄妹正在公主身邊,焉能容她得逞?隻聽得叱吒聲中,玉昆侖一拳搗出,玉玲瓏則揮舞玉簫,一招之間,遍襲童姥姥的七處穴道。

玉家兄妹家學淵源,武功原非泛泛,但比起童姥姥來,尚還是有所不及。雙方攻守奇快,童姥姥腳尖剛剛著地,月匈口的「璿璣穴」已給玉玲瓏的玉簫點中,但玉簫觸處,卻如一團棉絮,童姥姥獰笑道;「好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竟敢與我動手!」五指如鈎,劈手就抓住了玉簫,左掌一翻,又抓著了玉昆侖的拳頭。

唐努珠穆喝道:「你就是什麼金輪聖母嗎,豈有此理,你受王室供養,竟敢欺侮公主?」人還未到,中指一彈,已是發出一股無形罡氣,疾點童姥姥背心大穴。

另一個人來得比唐努珠穆更快,幾乎是身劍合一,化成了一道銀虹,向前沖刺!這人正是唐加源。

童姥姥背心大穴一麻,吃了一驚,又見唐加源攻到,不敢戀戰,忽地把玉簫一彈,隨即移形換位,退出圈子。她這一彈,用的是股巧勁,玉簫彈起,恰恰迎上了唐加源的寶劍。幸而唐加源劍術精妙,收發隨心,聽得錚的一聲,連忙卸勁收劍,這才沒有誤傷了玉玲瓏。

玉玲瓏驚喜交集,腳步一個踉蹌,幾乎倒入唐加源懷中,叫道:「源哥,你回來了!」唐加源將她扶穩,也幾乎疑是夢中,低聲說道:「玉妹,想不到在這裡和你見麵。」兩人久別重逢,情意纏綿,已無暇再去理會那童姥姥。

童姥姥身法如電,一個轉身,雙手便向唐努珠穆抓下,唐努珠穆以大乘般若掌力還了一掌,唐努珠穆功力略遜一籌,但亦相差不遠,這一掌把童姥姥的雙抓盪開,便即退開幾步,消解了童姥姥那一招的勁度。

童姥姥試了一招,已知唐努珠穆並非好惹的,她誌在拿個俘虜,作為人質,忙即轉個方向,一聲獰笑,又向華雲碧撲去。

雲瓊兄妹與華雲碧同在一起,兩兄妹一掌護月匈,一掌迎敵,用的是雲家獨步天下的大力金剛掌,華雲碧則施展柔雲劍法,以守為攻。

童姥姥一招「大鵬展翅」,雙掌一分,電光石火之間,已與雲家兄妹各自對了一掌。雲瓊功力較高,也禁不住一個踉蹌,身形傾側;雲璧接了她的一掌,隻覺氣血翻湧,登時似皮球般拋了起來,幸而童姥姥是雙掌分擊,每一掌隻有五成功力,要不然髒腑也要震傷。雲璧在半空中一個筋鬥翻下來,腳尖尚未落地,已被人雙臂抱住,原來是唐努珠穆趕來,將她接下。

童姥姥打開缺口,長臂疾伸,便向華雲碧月匈前抓到,華雲碧橫劍一封,隻聽得「錚」的一聲,那口青鋼劍竟被童姥姥當中一彈,斷為兩段!華雲碧禁不住那股反彈的力道,朝天跌倒!

童姥姥正要一抓之下,忽聽得一聲大喝,就似頭頂上空響起一個焦雷,原來是江海天已經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人在半空,已是一掌擊下,童姥姥隻得雙掌齊出,擋他一擊,兩人功力相當,但江海天是從高空沖下,加上了一股沖力,童姥姥抵敵不住,腳尖一點,便是一個「細月匈巧翻雲」倒縱出去,她輕功本來不弱,借著江海天這一沖擊的力道,去勢如箭,轉眼間不見蹤影。

江海天記掛著華雲碧,無暇追趕,打退了童姥姥之後,連忙跑過去看,卻見雲瓊早已把華雲碧從地上拉起,華雲碧正自靠著他的肩膊,嬌喘籲籲。

雲瓊見江海天走來,似乎有點尷尬,輕輕把華雲碧拉開,說道:「幸虧你出手得快,碧妹未曾受傷。」江海天怔了一怔,隨即驚喜交集說道:「這就好了,這就好了!」這話表麵聽來是慶幸華雲碧沒有受傷,其實他心中所想乃是另外一種意思,這也不必細表了。

華雲碧百感交集,心中也不知是甜是苦還是辛酸,淡淡說道:「聽說穀姐姐遇難,我是為穀姐姐來的,你還沒有將她救出來嗎?」江海天道:「我正在找她,這座宮中有道鐵門,我想現在就去搜查。」

公主說道:「不錯,這樣分頭搜索更好,反正那妖婆已被打跑,穀姑娘總可以找得出來。我先去見我的哥哥吧。」唐努珠穆等人也急於要見昆布蘭王,當下除了江海天之外,其他的人都隨著公主去見國王。

宮中武士都認得公主,紛紛走來稟報,說是國王那邊似乎出了事情,尼泊爾武士已把寢宮包圍起來,太上皇也已到那邊去了。羅曼娜公主大為著急,連忙加快腳步,匆匆趕去。

且說太上皇被擒之後,尼泊爾廢王正在鼓其如簧之舌,對太上皇威脅利誘,想要他做個傀儡,出來收拾殘局,忽聽得殺聲震天,孟哈赤進來報道:「不好了,羅曼娜公主帶領一群武士殺來,咱們的人抵敵不住,已被他們攻進來了。」

尼泊爾廢王大吃一驚,說道:「羅曼娜公主不是聽說已經和情郎私逃了的嗎?怎的又回來了?金輪聖母何在,為何不阻止她?孔雀明倫王,請、請你──」「請你出去抵擋一陣」這句話還未說得完全,隻聽得「轟隆」一聲,大門已被打開,唐經天夫婦和唐努珠穆首先殺入,跟著是玉家兄妹保護住羅曼娜公主,也殺了進來。

尼泊爾廢王見了冰川天女,嚇得麵如土色,連忙抓著太上皇,一手拔出佩刀,想把太上皇當作盾牌,忽覺奇寒徹骨,佩刀拿捏不牢,「當」的一聲,掉在地上,原來是冰川天女發出了冰魄神彈,恰恰打中他的虎口。

羅曼娜公主叫道:「爺爺!」祖孫相擁,悲喜交集,兩人都不禁放聲哭泣。景月上人剛跳過來,唐加源喝道:「賊禿,認得我麼?」

唐加源曾是尼泊爾義軍元帥,景月上人、孟哈赤等都是他手下敗將,一見是他,先自嚇得慌了。唐加源拔出遊龍寶劍,揚空一閃,隻是一招,便把景月上人僅存的一麵銅鈸破作兩邊,再一招就刺中了他的穴道。另一邊,玉昆侖也隻是一拳便把孟哈赤打倒。

唐加源看出太上皇是被點了穴道,便即給他解開。尼泊爾廢王叫道:「表妹,饒命!老祖宗,饒命!」冰川天女斥道:「你在本國殘暴不仁,又來鄰國興風作浪,誰是你的表妹?你大罪難饒,源兒,把他縛了!」

唐加源還未動手,太上皇已拾起拐杖,大怒罵道:「你幾乎弄得我國破家亡,還想我饒你麼?」氣恨萬分,使盡了平生氣力,一拐擊下,登時把尼泊爾廢王兩條腿都打斷了,太上皇氣呼呼地還要再打,羅曼娜公主勸道:「爺爺,省點氣力。他是尼泊爾國賊,咱們送他回去,讓他受他本國的國法製裁,不更好麼?」唐加源過來,便即將他縛了。

這時隻剩下一個孔雀明倫王還在作困獸之鬥,唐經天道:「你不聽你師兄良言,如今悔之晚矣。」孔雀明倫王抖起袈裟一撲,唐經天使出須彌掌力,掌風一震,袈裟反卷過來,孔雀明倫王狀類瘋狂,大聲吼叫:「唐經天,我與你風馬牛不相及,你休得欺人太甚!來,來,來,我把這條性命與你拚了!」唐經天眉頭一皺,道:「你這話可是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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