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沙海秘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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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來時的小道一路急奔,轟隆的摩托聲不斷地傳來,探照燈晃亮了半壁夜空。摩托車隊轟隆隆地駛過山道,直奔山巔南麓而去,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我扌莫黑折回石窟,向大家說明了情況。

「整隊摩托,說明他們來的地方不遠。」我分析說,「如果是來抓人,不會這樣大張旗鼓。車隊的方向也是朝著南麓,搞不好會碰上。」

「難道遇上截和的了?」胖子吐了一口唾沫,大罵晦氣。

「先別急著下定論,說不定隻是路過的商隊。」shirley楊說完看了我一眼。我心裡知道,她說的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哪有正經商隊放著大路不走,非要鑽山道的。何況現在已經是午夜時分,出於安全考慮,普通商隊絕不會在這個點上路。

shirley楊見我沒接話,立刻轉了一個話題,找老揣聊起了家人。一提到孩子,老揣整個人的表情頓時放鬆了許多,他掏出錢夾,借著月光滔滔不絕地向我們誇贊起來。我瞧他精神挺足,不像前幾天那樣病懨懨的,便將吃藥的事暫時按下,沒有當場提出來。

這一夜我基本沒有合眼,腦子裡反復想著最近幾天的遭遇。夜色中不知為何總是浮現出大將軍乾屍的麵孔,搞得我身心皆疲;直到天空露出魚肚白,那股說不清的困頓感才逐漸消失。

為了確定昨夜那支神秘車隊的去向,我們加緊了行進步伐,抵達南麓溪穀的時間比預計中提前了許多。我檢查了周圍的山道和樹林,並沒有發現車輛的痕跡,看來昨夜隻是虛驚一場。我晃了晃水壺,指著咚咚作響的山泉向其他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順著山坡滑下暖石灘,就地汲水。

清澈冰冷的泉水格外提神,涼水潑在臉上,我打了個激靈,又忍不住將雙手按入水中。駝峰山人跡罕至,自然環境保持得相當完好,溪水間不斷有透明的小魚遊過。shirley楊他們沿著山路走到溪邊,也被這片美麗的山水吸引住了目光。老揣學著我的樣子打了一壺水,他連喝了幾口,不知為何,忽然抓著脖子開始大聲地咳嗽。我離他最近,眼見老揣的臉色變得鐵青,一個箭步沖上去,從背後將他抱住,兩手握拳頂在他的橫膈膜附近使勁按了下去。老揣摳著喉嚨不斷地掙紮,最後猛地咳出一團黑漆漆的毛發。

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溪水。胖子眼疾手快,他撈起那團東西看了一眼,立刻甩手丟了出去,仿佛被燙到了一樣。

「老胡,出事了。那是一塊頭皮。」胖子胡亂地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前麵不太平。」

老揣聽聞他剛才喝進去的是一塊頭皮,忙將水壺丟得老遠,趴在地上一個勁兒地乾吐,恨不得連隔夜飯都吐出來。我想起自己剛才連喝了好幾口溪水,頓時也惡心得不行。shirley楊掏出望遠鏡,順著溪水的方向朝遠方眺望。

「有煙,得過去看看。」她把望遠鏡遞給我,然後拿起幾個人的水壺,把剛汲的溪水統統倒了個乾淨。

「離咱們不遠,也沒有槍聲。」我擱下望遠鏡,問老揣,「走得動嗎?不行你就找個地方先躲一會兒,等我們回來。」

「不,我能走。」他深吸了幾口氣,站起身,擦了擦臉,「我沒事,跟你們一塊兒走。」他拍了拍月要間的匕首,「哥們兒有準備,正好找人練練。」

「你別沖動,我們隻是去看情況,說不定還要救人,不到萬不得已犯不著動手。」我讓胖子殿後照顧一下老揣,然後轉身與shirley楊一同朝出事地點趕去。

我倆一路上沒說半句話,精力都用來戒備和趕路。燃煙的地方在溪穀上遊,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中,距離我們大概有三四千米的樣子。

進了林子之後,我們兵分兩路,從不同的方向慢慢扌莫了上去。我注意到樹枝和地麵留有打鬥痕跡,更加確定前邊出事了。沒想剛走了兩步,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赫然躺倒在麵前。我翻開那個躺得四仰八叉的男人,發現人早就死了,月匈前破了一個血窟窿。我不敢打等,一頭鑽進了營地,滿眼望去,到處是散亂的物資。營地中央燃著一團大火,燒焦的味道不斷刺激著鼻腔。我捂著鼻子走上前,發現火堆中燃燒的不僅是木料,還有一具早已不成人形的焦屍。

shirley楊從另一麵走進林子,她見了眼前的景象也大為震驚。我倆翻查了整個營地,沒有發現任何帶有文字標示的物件。

「清得太乾淨了,訓練有素,手法老道。」我看著那團火堆,試著用樹枝捅了兩下,一些尚未燃盡的紙屑飛了起來,「該燒的都燒了,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來的路上,有兩具屍體。這附近有過激烈的打鬥,應該是昨天夜裡的事了。」

「火還在燒,不管是誰做的,都沒走遠。」我開始為這場未知的旅途擔心,「折回去吧,先找大家會合。」

我們走到半道,迎麵碰到胖子和老揣,兩人青著臉,估計被沿途的慘狀嚇到了。

「前邊不用去了,燒得一乾二淨。」

「有活口嗎?」

「連根毛都沒剩。」

「是不是昨晚那撥人?騎摩托的。」

「八九不離十。」昨天那隊人聲勢浩大,我大致數過,光摩托車就有七八輛。按時間推算,他們應該是後半夜出的事。營地周圍隻找到三具屍體,要麼是內訌,要麼就是遭到了伏擊。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裡距離我們要找的黑銅塔很近,搞不好會遇上他們。以後的路,咱們需要走得更謹慎。」

「你是領隊你說了算,我沒有任何意見。但行動之前,必須擬一個計劃以防不測。」shirley楊指著不遠處依舊在燃燒的營地,「否則,那就是咱們的下場。」

如果時間允許,我會選擇先把消息傳到鎮上,交給正規部門處理。可惜眼下既沒有通信設備更沒有空餘的時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我們的行蹤還沒暴露,對方壓根兒不會想到還有另外一支隊伍快他們一步,早就進了山。保持隱蔽性是我們眼下最大的優勢。

再三叮囑過後,我們朝著黑銅塔遺址行進。這一段路程大家走得異常艱辛,身體上的疲倦和精神上的重壓混雜在一起,時刻折磨著眾人的身心,走到最後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整片山林中透出死一樣的氛圍,空洞的山頭不時傳來幾聲說不清的鳥鳴,叫得人心寒膽戰。我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感受,一心尋找考古隊記錄中的古城遺址。銅礦屬於化合礦,疙瘩田的銅含量之高,早就超出了大自然的臨界點,地表覆蓋岩帶有明顯的異變,想找到黑銅塔遺址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但憑我個人的想象力,實在很難理解,為何要用「塔」來形容一座有著千年歷史的古代采礦廠。銅礦作為自然界可以大量開采的金屬礦,早在史前時代就被人類開發利用;在我國古代,它更是鑄造錢幣所需的重要原材料。鎮庫城因為礦產豐富,在當時異常繁華。每逢王族紅白婚喪祭祀大赦之類的節日,都會鑄造新的紀念幣。鎮庫城逐漸發展成一座功能性的城市,源源不斷地為精絕國提供礦藏原料。露天開采何以需要耗費人力、財力修建一座華而不實的銅塔,進入駝峰山之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快到了,」我停下腳步,放下腦中的重重顧慮,仔細梳理了一遍手頭的信息,「你們看地上的土,顏色明顯不同。離銅礦不遠了。」

老揣喜上眉頭,迅速地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我們走了這麼久,還沒碰上別人。那夥人會不會已經走了?說不定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山裡藏著什麼,隻是湊巧路過呢。」

「希望如此吧。」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假如真像老揣說的那樣,也省去我們諸多麻煩。胖子走在隊伍後邊,他脖子上掛著望遠鏡,不時東張西望作瞭望狀。我坐在樹下休息,信手捏了一把地上的土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有發現了?」shirley楊喝了一口水,蹲下身向我詢問。

「你聞聞,金屬味。肯定在這附近。」

shirley楊嗅了一下,又取出自考古隊那裡抄來的資料:「按當時的記錄,遺跡附近應該有兩處明顯的地理標識——枯木林以及一處巨型石堆。」我接過她的素描本看了看:「礦床附近的植物受礦藏影響,外貌特征有了明顯改變。常年累月下,樹木枯死,為後人提供了天然坐標。」

這時胖子走了過來,他說前邊的路有問題,讓我過去瞧瞧。我接過望遠鏡,按照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就在距離我們兩公裡左右的地方,不知道為何出現了一處巨大的地陷,直徑將近有三四百多米,地陷周圍密布著高低不平的青色山丘,看上去與整片駝峰山的景色格格不入。所謂水深臥龍,山高藏精,如此特別的地貌風光下必定蘊有玄機。

「那還等什麼,抓緊時間上路。」胖子扛起老揣的背包大步邁向山林深處的青丘群。這段路我們走得很急,沒有任何停歇,老揣落在隊伍後邊,顯得有些吃力。shirley楊故意放慢速度,在旁照應。

來到青丘腳下後,我讓大家停下了腳步。胖子朝前看了一眼,皺起眉頭。

「怎麼不走了?」shirley楊好奇地追上來問。

「不好走,容易出事。」我指著兩座青色山丘之間的小路說,「這條路是後天開鑿出來的人工天險,山崖上修了工事。你看崖壁上的黑點,那是瞭望台,也可以用作烽火點。瞧這個架勢,咱們九成找對地方了。」

「那還有一成呢?」

「沒什麼,我這個人比較謙虛。」我朝shirley楊笑道。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轉身去扶老揣。

「不礙事,我能走。」

「你說這話哄鬼呢,白條汗都快流成河了。」胖子架起他的胳膊,「省著點力氣,回去逗兒子。這裡有哥兒幾個罩著,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我注意到老揣的臉色已經由最初的蒼白轉為蠟黃。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身體裡的血液正在逐漸喪失生命力,如果繼續持續惡化,那保不準在進入鎮庫之前就先交待了。老揣見我在看他,掰開胖子的手,站了起來。我欲言又止,拿起望遠鏡蹲在一旁觀察夾道小路。依我的經驗,山崖上起碼應該修有四到五處鳥瞰點。但從目前我們所處的位置,隻能勉強看見三處。

「看個鳥啊!八百年前的古董了。」胖子搶下我手中的望遠鏡,擱在麵前看了幾眼,「崖上的工事早朽了,除了鳥窩連屁都沒有。要是怕埋伏,我們可以繞路。」

「其他幾條路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我仔細想了想,青丘群自身就是一道天然屏障,以此地為聚落,易守難攻,隻需要把守峰群之間的小路。就算我們現在換一條路,也未必會比眼前的安全。「擇日不如撞日,一條道黑到底吧。」

入了青丘小道,氣溫陡降,心頭像壓著一塊秤砣。身體兩側高聳的陡壁無形中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越抬頭看,越覺得山頭隨時會壓下來。先前目測的時候,我覺得小路最多四五百米的樣子,誰知道走起來異常艱辛,腳下到處都是溝壑碎石頭,稍不留神就會受傷。shirley楊對青色的岩石似乎很感興趣,她逐漸放慢了腳步,最後索性停了下來。我走了上去,看她有何發現。shirley楊抬起手臂,指著我們頭頂上的岩壁說:「那裡的崖麵凹凸有致,橫截麵圓潤光滑,原先應該有一座壁雕。不知道為什麼被毀了。」

我隔著爬在崖麵上的枝杈,透過縫隙仔細觀察了一陣兒,發現青岩上確實有不少鐵器敲砸的痕跡。而shirley楊所說的「壁雕」上更是傷痕累累,早已看不清原先的麵貌。猙獰粗糙的鑿痕與青丘一同暴露在大自然麵前,經歷了長久的風吹日曬,生硬雜亂的紋路逐漸變得柔和,與巨大的青丘岩峰融為一體。如果不是shirley楊看得真切,我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我想上去看看,」shirley楊向我征求意見,「咱們一路上沒有找到任何文字性的標識物。關於鎮庫城的位置還隻是推測。這附近的壁雕不止一座,如果能找到銘文之類的東西,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我叫住了胖子他們,簡單說明了情況。兩人都同意上去查看岩雕。老揣舉目眺望,往後退了兩步,幾乎要貼在崖石上:「我看上邊不是一般的高,起碼有三層樓。讓我去吧。」

「您一個病號,乖乖歇著吧,別添亂了。」胖子抄起鐵鎬,「我和老胡上去看看,搞不好還能掏一窩鳥蛋,給大家補一補。」

老揣不服,與他爭辯:「老子以前擰門撬鎖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娘胎呢!落腳的地方到處都是,還要什麼工具,我徒手就能上去。」他擼起袖管,吐了兩口唾沫,果真如猢猻上樹一樣,三兩下就爬上了青丘。他借著攀附在崖壁上的枯枝順利地到達了懸雕所在的位置,然後找了塊凸起的石峰蹲下身,撥開枝葉開始查看。

「有字!這雕像底下有字!」老揣低下頭,朝我們揮手喊道,「可我不認識啊!怎麼辦?」

「沒事,你先下來,換我上去。」shirley楊叮囑他注意安全,不料老揣忽然鬆開了攀在岩石上的手,嚇得我們急忙沖到山石腳下。他晃了好一會兒,終於穩住了身形。我被他嚇得渾身是汗,忍不住吼道:「乾什麼呢!差點鬧出人命!」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蹲在石頭上對我們說道:「不礙事,我想起來了,我兜裡有紙筆,拓下來就是了。免得楊小姐再跑,危險。」他說完,轉過臉去對著岩壁開始印畫。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一刻也不敢鬆懈,生怕發生意外。好在老揣行事穩妥,很快就帶著拓文回到了地麵。

「楊小姐,你快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我們三人同時湊上前,shirley楊接過皺巴巴的紙看了兩眼,反問老揣道:「隻剩這幾個字?」

「啊?原來有一大段,都被刮花了。就這幾個清楚的,要不我再上去一趟?」

「不,有這幾個字已經足夠了。」

聽到她說這句話,我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胖子迫不及待地問:「那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看著跟蜈蚣爬似的。」

「這是兩段不同的話,沒有前後文,我暫時讀不透全部的意思。但是有兩個詞非常關鍵。」

「什麼?」

「鎮庫,無盡的財富。」

「嘿,齊了!」胖子摩拳擦掌道,「老天總算開了一回眼,找到古城不算,連來回的開銷都給報了。我覺得餘富肯定不會少,夠咱們再起個門麵了。」

我頗為振奮,但當著shirley楊的麵不能太張揚,依她的性子不管找到什麼東西,百分之百要充公。我決定回頭跟胖子合計一下,橫豎不能虧了自己。古玩寶藏在老揣看來都是身外之物,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找到鎮庫,尋找那一味救命的靈藥。聽聞拓文上寫有古城的名字,他不禁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總算沒白來,有希望,還有希望。」他迫不及待地背起行李,大步向前邁去。耽擱了一陣兒,氣氛反而變得活潑起來,大家的臉上都有了生氣,不再像剛入山時那樣疲倦嚴肅。我追著老揣不知不覺一行人已經出了青丘小道,來到相對開闊的地界。丘峰內的自然環境與駝峰山格格不入,到處都是枯木沙地,如果說綠海是沙漠深處的明珠,那這片地陷無疑是一處終日不得月輝的溝渠。深山中出現如此大範圍的地陷,實在很難想象出現的原因。

「這麼大的地方,咱們從哪兒著手?」胖子晃了晃大臂,沿著地陷邊緣,借以慣性一路沖了下去。我來不及叫住他,隻好拴緊行囊沿著他踩出來的小路,順勢跑了起來。腳一落地,我就感覺到不對勁,看似龜裂結塊的土壤踩上去綿勁十足,頗為鬆軟。簡直就像特意鋤過一樣。

這個地方,有人來過。

我立刻喝住了胖子,可抬頭喊人的瞬間才發現麵前空無一人,早就失去了他的行蹤。shirley楊忙著照顧老揣,她追上來的時候尚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說胖子不見了,就從我眼皮底下,前後不過二三分鍾的時間。她踩著軟綿綿的泥土走到我邊上,很快反應過來。

「我們來晚了,土早就被人翻過了。」她抄起地上的泥土,「土粒非常細,應該來回翻過好幾遍,工具也比咱們先進。」

「我下去找人,你和老揣暫時別出來。」

「不,我和你一起去。」老揣晃晃悠悠地跑下山坡,他望著這片獨特的雅丹地貌,對我們說,「人散了更容易出事,大家一起走。」

我來不及跟他爭論,胖子的消失打亂了我的思緒。我沿著地上的腳印追了一陣兒,忽然天際傳來「轟隆隆」的巨響,那聲音由遠及近,反復迂回。我們站下來觀望,蔚藍的天空驟然變色,遠處的山色逐漸與混沌不堪的青灰色天空混為一體。

「變天了,暴風。」沙漠中常年風沙不斷,七八級的大風屬於家常便飯。眼前這場暴風來得詭譎迅速。雖然我們身在深山裡,有天然屏障,但也不能麻痹大意,必須找個地方藏身。

「不隻是風,還有雨。」老揣嗅了嗅空氣,「我們在礦上,鼻子比什麼都靈。這場風雨不會小,要出大事。」

shirley楊憂心忡忡地望著我。「走,進林子。」我咬下牙,推著shirley楊和老揣爬上了山坡。地陷地區沒有遮掩物,大沙暴一來,這群人沒有一個能幸免。狂風很快席卷而來,天地眨眼間變得昏暗無比。我忙拉起防風巾,朝著青丘小道撒開了腳丫子急速狂奔。我不斷地回頭張望,希望能找到胖子的身影,可直到我們三人擠進窄小的岩道,依舊沒有任何收獲。狂躁的風暴刀割斧砍一通亂砸。我們將帳篷的外皮裹在身上,背抵著岩壁蜷縮成一團。崖道外響徹著鬼哭狼嚎般的風暴聲,沉悶的撞擊聲不斷地落在四周。我忍不住探出頭,眨眼的工夫就被狠狠地砸了滿頭包。

老揣見我縮回頭,得意道:「怎麼樣,我說下雨吧?」

「還有冰雹。」我捂著腦袋苦笑,「你這本事倒是真厲害。不知道胖子怎麼樣了。這風暴來得太突然了,估計也待不了多久,等它停下來我就去找人。你們暫時留在這裡別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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