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貓貓還要(2 / 2)
阿翡頓時回憶起了什麼思緒中下午的事件掙脫出來,腦海中直接開始放映昨天晚上在於是被主人欺負的場景,若是尋常的姿勢也還好,隻是少年總喜歡變著各種花樣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尋到了什麼新奇的玩具,總要拿在手裡各種把玩。感受到主人摟在月匈口的手,阿翡頓時燒得滿臉通紅。
「奴走走得穩的。」
「最好是。」
周淮晏捏了捏手下的軟肉,才把小貓扶著站穩,
「若是再摔了酒壇,本殿下就拿你泡酒喝。」
「」
拿拿他泡酒喝?
毫不誇張地說,阿翡還真就想把立刻抱著的酒壇子給摔了,摔得粉碎!
見小貓絲毫不懼怕忐忑,甚至期待躍躍欲試的表情,周淮晏愣住,忽然又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想
「你不會,還真想摔?」
不過阿翡還沒那個膽子,也就是想想,於是趕緊搖搖頭,一副貓貓超乖的模樣。
「那走吧。」
周淮晏轉身繼續往上。
阿翡抬起頭,望著他的背影。
少年墨發緋衣,風華絕代。
晚風微涼,他順著漫漫長燈路蜿蜒而上,似乎要通往雲天之上去,
阿翡抱著酒壇,呆呆佇立在原地仰望著,那樣虔誠而迷戀的神情,就像是狂熱的信徒遇見了侍奉的神明。
就是這樣的
本該,就是這樣的。
他的主人,本應該就如同那傳說中的神子一般身處雲端。
尊貴,美麗,高不可攀。
阿翡的指骨攥得發白,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都在瘋狂地叫囂著——
不論是異族王,還是暗中窺伺的惡鬼,哪怕是大周的皇帝
誰也別想把他拉下來。
誰都別想!!!
似乎是發現了小貓沒能跟上來,少年忽然轉身回眸,
「阿翡——」
鮮艷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晃動著,而那位猶如曜日般璀璨美麗的神子,此刻正向他伸出手,
「過來啊。」
阿翡怔怔地望著他,自動在心裡補足了後麵一句。
【到我身邊來。】
剎那間,那雙蒼青色的眸底像是驀地升起了一簇火焰,與所有的明燈交相輝映,光芒萬丈——
阿翡攀上去,逐步跟上少年的步伐。他或許不能再僅僅隻做一隻供主人玩弄的小貓了,他得成為一把鋒利的,尖銳的,能夠殺人的刀。
斬去一切,膽敢覬覦和窺伺的惡鬼。
就在阿翡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不覺,他們攀到了頂峰。
「呼——」
「終於到了。」
周淮晏走進早就部署好的茶亭中席地坐下,地上預先鋪了地毯,收拾得很是乾淨。一路走上來,他熱極了,白玉般的臉頰都泛起了微微的緋。
反正提前交代過,此處隻會有他跟阿翡另個人,於是少年便直接褪下了一層略厚的外衫,坐姿慵懶而隨意,領口散開,露出鎖骨中間那一處美人凹,旁邊還能看見些許殘留的微紅齒印,性|感得可怕。小貓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自己昨晚的罪證,當,當時腦子一團混沌,就就咬了,也沒想到現在還留著印子。阿翡不敢再看,生怕主人想起來追究,他把酒壇放在桌上,低低埋著頭,緊張得直絞袖子。
周淮晏瞥了他一眼,
「愣著乾嘛?倒酒。」
「哦!好」
少年覺得今天的阿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奇怪,他微微思忖,難道是昨晚真的欺負狠了?可是阿翡好像身體一向都很不錯,哪怕通宵一夜,第二天還能跟著魏師傅紮一個時辰的馬步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構造的原因,好像小貓那方麵的欲念也特別旺盛,那晚擦完藥,竟然還想著再來,說什麼前麵傷了,若是主人不嫌棄後麵也可以,甚至周淮晏還沒答應呢,小貓就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準備工作。兩輩子頭次開葷,周淮晏足足沉溺了好幾日,簡直就是夜夜笙歌,最後,他終於覺得這樣玩物喪誌的生活不行,若是這樣下去,他就真成了個紈絝好|色的廢物皇子了。
後來為了克製自己,才定下了規矩,本來原定是七日兩次,結果他高估了自己對小貓的自製力,最後改成兩日一次。
「主人?」
阿翡被少年一直盯著,還以為自己哪裡出了破綻,他頓時緊張起來,
「主人為何一直這樣盯著奴看?」
周淮晏自然不可能跟對方說自己在回憶往昔,那段不可描述又不能自拔,還玩物喪誌的日子。
於是便隨口說了句話應付,
「怎麼,你是我的書童,看看都不行?」
「」
小貓登時又紅了耳根,他低頭小聲附和著,
「是奴是主人的,主人想怎麼看都行。」
周淮晏原本也隻是隨口一句,見小貓答得這般認真,倒是真多了一分想要賞玩的心思。
不過還不是現在,他飲下一杯酒,忍不住嘆道,
「嘖,果然還是民間的酒烈。」
喝下去又辣又爽,上頭極了。
阿翡趕緊又給他滿上,卻突然聽少年問,
「此刻幾時了?」
他估扌莫了一下,答
「大抵,快子時了。」
「子時啊」
少年轉過臉,看向山外,他輕笑著說,
「阿翡,你的生辰要到了。」
「誒?」
小貓愣住。
然而下一秒——
砰!砰!砰!
重重的爆破響從遙遠的另一座山傳來。
接著,璀璨絢爛的煙火在夜幕倏然綻放,繽紛瑰麗的色彩映落在少年的側臉上,透出不可捉扌莫又異樣的美來。
阿翡感覺此刻的心跳特別重,重到砸得他的月匈口都在顫抖。
「不是一直念叨著,除夕夜錯過了皇宮的煙花麼?」
少年單手支著側臉,一邊飲酒,一邊眯著眼賞著夜幕的煙火,清冽好聽的嗓音幾乎淹沒在煙火中。
「喏,本殿下今日給你補上。」
「」
可阿翡還是將每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不出話,隻是怔怔地看著周淮晏,連眼淚什麼時候濕了滿臉都不曾察覺。
他小的時候,唯一一次見到煙花,是娘親離開之前帶他去看的。當時,他們隻能瑟縮在一堆破爛的雜物中,偷偷去瞧那些異族貴人燃放的煙花。
娘親說,那就是煙花,是他們周人發明的最美麗的東西。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回到大周,一定要好好看一次。
可阿翡至今還記得當時那煙花是何種色彩,卻記不得娘親的臉了
這一次,他認認真真地凝視著少年的麵容,甚至要將他的每一分輪廓都刻進心底裡。
「嘖,看著我哭什麼?」
周淮晏皺起眉,
他是個不帶帕子的人,隻能用手去給他擦眼淚。然而手還沒伸出去,懷裡一重,就多了隻嗚嗚大哭的小貓。
少年身子一僵,卻也隻能拍拍他的後背,
「再哭下去,不好好看看,今日過後要再想看,可要等到明年。」
阿翡顫抖身體一頓,
【主人特地給他放的煙花,怎麼能就這樣錯過了?!】
於是,小貓一邊抽抽噎噎地哭,一邊又爬起來看煙花。
繽紛的色彩落入淚水漾動的眼眸中,像極了一塊落入水中瑩瑩泛光的翡翠,漂亮極了。
周淮晏倒是覺得他這模樣倒是比煙花更有趣,便一邊飲酒,一邊賞貓。
一杯又一杯飲下,少年的麵色染上微醺的緋紅,他忽然問,
「阿翡,你信這世上,有比刀劍弓弩更厲害的武器麼?隻需一擊,萬千兵馬便盡數灰飛煙滅。」
「信。」
阿翡沒有猶豫,哪怕他真的覺得不可能,但隻要是主人說的,一定可以。
周淮晏沒有料到他這般斬釘截鐵的語氣,微微一愣過後,倒是忍不住笑,他想了想,又說了一個在這個時代更加異想天開的事情,
「那如果我說,有一個國家,沒有奴隸,沒有戰爭,沒有種族歧視,任何人都可以上學,可以參軍,可以入仕你也信嗎?」
阿翡同樣毫不猶豫點頭,即便睫毛還濕著,可眼裡堅定的信任猶如一個狂熱的信徒,灼熱而滾燙。
讓眼神燙得讓周淮晏有些怔懵,他感覺到了自己有些醉意,便倚在涼亭旁的柱子上,轉而望向遠處夜幕的煙花,
「你看那些美麗煙花,日後便是最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說到這,少年咽下了口中的未盡之語,忽然轉變了一個話題,
「許個願吧,阿翡。」
他懶懶地眯起眼,連嗓音也變得微啞起來,似乎真是醉了,
「我聽人說,在生辰的時候許願,或許是能實現的。」
「」
可,今日並不是阿翡的生辰,他撒謊了。所以,願望不可能實現的。
但現在子時,也能算是周淮晏的生辰。於是阿翡忽然問,
「主人有什麼願望嗎?」
「我?」
許是因著酒精,少年反應慢了半拍,才側眸看向他,
「我啊,就想要這天下」太平。
周帝不要猜忌功臣,異族不要挑起戰爭,他的那些皇兄們也不要勾心鬥角,爭來爭去。
如此,他就不必日日與人逢場作戲,殫精竭慮。
然後,他和舅舅
想到這裡,周淮晏忍不住去看阿翡的臉,又在心裡添上一個名字。
——大家都能好好的。
就如同江憫給他的名字,淮晏,
晏,日日長相安。
可天下太平?
天下容易,可後麵太平二字卻是難於登天,周淮晏心知肚明,於是將後麵兩字念得很輕,
以至於,在轟鳴的煙火聲中,阿翡隻聽見了主人說——
【我想要這天下。】
阿翡怔怔地看著他,心裡開始了無底線的閱讀理解。
主人要這天下的萬裡江山,
要那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
甚至於芸芸眾生,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
原來,主人部署的這盤大棋,是為了皇位。
可阿翡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他隻覺得本就該是這樣才對。
除了周淮晏,沒有誰能配得上那樣的尊榮。
「好,奴會讓您如願的」
阿翡輕聲應下。
「嗯?」
周淮晏沒聽清他說什麼,隻是問,
「許過願了嗎?」
「嗯,許好了。」
阿翡輕輕點頭。周淮晏慵懶地坐在地上,衣領散得越發開了,露出月匈口大片的玉白的肌膚和尚未消退的齒印,
他單手支著側臉,朝小貓看過來,問,
「許的什麼?」
少年正飲著酒,飽滿的唇|瓣亮晶晶的,愈發艷麗起來。阿翡盯著他,喉結微微聳動,又忍不住靠近了些,
他跪著,周淮晏在地上坐著,這樣的姿勢讓阿翡稍稍比後者高出一些,
他把手撐在少年的鎖骨上,指尖輕輕撫過上麵淡淡的紅痕,低頭說,
「想,口勿主人的唇。」
「」
聞言,周淮晏笑,
他捏住小貓的後月要,力度微微加大,
「又想壞了本殿下的規矩,嗯?」
「祭天大典連續了三日,是主人先壞了規矩。阿翡可是乖乖遵著的」
他捏住少年的腕骨,微微往下挪了些,
「得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