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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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靜純把那條領帶從他手上抽走,扔回盒子裡。

「趕緊吹頭發,睡覺。」

隔天,徐熙舟一早就醒了,在周末的比賽日,他往往會起得很早。

吃早餐的時候,他並沒碰到跟他住在同一樓層的莊靜純,倒是碰到了莊父。

對方不知從哪裡弄到了一張貼著他頭像的海報,上麵還寫著中文的加油兩個字。

「小舟,今天的比賽加油,盡全力就好。」

雖然沒看到莊靜純,徐熙舟有些小小的失望,但看到莊父手裡的海報的這一刻,他的心情還是瞬間明亮起來。

上午是自由練習賽,徐熙舟跑了十幾圈後,便回了房,跟工程師開技術會議,商量如何調整賽車的相關性能。上次燃油泄漏的教訓歷歷在目,徐熙舟絕不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開完會,徐熙舟腦子裡還是各種數據和表格,剛走出會議室,就被車隊經理叫住了。

「徐,有人送了東西給你。」車隊經理朝他眨了眨眼,笑得別有意味。

「看來,你有個瘋狂的粉絲。」

徐熙舟剛進休息室,就被房間正中央幾個巨大的花籃嚇了一跳。而圓木桌上,也多了一個正方形的禮盒。

禮盒是純白色,係著深綠色的緞帶。徐熙舟有些莫名,他打開一看,發現裡麵竟是一套做工上乘的黑色西裝,上麵還有一條墨綠色的細條紋領帶。

看著那條領帶,徐熙舟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一個人。他扌莫著那條觸感柔滑的領帶,心髒砰砰跳動著,有些驚喜,又有些不敢確定。

那家夥一大早不在酒店,是去給他買禮物了嗎?

像是回應他的疑問似的,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嘴角忍不住帶上笑容。

莊靜純坐在靠窗的書桌旁,清了清嗓子,過了幾秒才道,「禮物收到了嗎?」

「收到了,領帶很好看。不過,你買那麼多花籃做什麼?」

莊靜純握筆的動作一頓,他隻讓人包了西裝送過去,怎麼會有花籃呢?難道是經理自作主張送的?

「可能是店裡的人送的吧。你收到了就好,上午我有個視頻會議,下午再去看比賽。」

徐熙舟輕恩了聲,掛了電話,他有些疑惑的走到花籃前,發現裡麵還有一張燙金的信箋。

上麵是一行娟秀飄逸的中文。

——寶貝,祝你比賽順利!取得自己想要的成績!

徐熙舟狠狠打了個寒顫,他現在可以確定這些花籃不是莊靜純送的了。難道真是他的某個粉絲不成?

可這聲寶貝也叫得太肉麻了吧!

徐熙舟有些扌莫不著頭腦,把那張信箋又塞了回去。

下午兩點半,摩洛哥正賽即將開始。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微涼的風吹過。徐熙舟坐進賽車裡,帶上頭盔,目光掠過看台上坐著的莊靜純,微微勾起嘴角。

另一邊的看台上,陸容也在遙望那道銀藍色製服的身影。徐熙舟臉上的笑容張揚而自信,那雙黑眸耀眼得讓世間萬物都為之失色。

他等著徐熙舟轉過來看他一眼,然而很遺憾,徐熙舟匆匆掃過這邊看台,下一刻便戴上了頭盔的護目鏡。

握緊方向盤,確認一切參數正常。徐熙舟深深吸了口氣,盯著前方的紅燈。

五盞紅燈熄滅。

徐熙舟像箭一樣沖了出去,他的起步已經是相當快的,然而杆位發車的愛德華更快一步,率先沖過了第一個彎角。

蒙特卡洛賽道相當的狹窄,想要在直道上超車需要極為高超的技術,且稍不留神就容易沖出賽道。因此徐熙舟並不急著趕超愛德華,而是穩穩的跟在他身後。

第三位的霍華德也追了上來,他一向穩紮穩打,不斷逼近著和徐熙舟的距離。徐熙舟很清楚,霍華德的實力不容小覷,一旦讓他吃到自己的尾流,極有可能會被超車。

十圈過後,霍華德漸漸失去了沉穩,不斷嘗試從內線切入,想將他逼出賽道。而徐熙舟也沒有急於提速,因為他心裡清楚,接下來要進入蒙特卡洛賽道最死亡的彎角,而零點零一秒的分神,都會讓賽車失去控製,撞上護欄。

「我現在跟愛德華的差距是多少?」

他在無線電裡問工程師。

「一點二秒,並且這個差距在不斷縮小。」

「另外,霍華德跟你的差距也越來越小。下一圈他有可能超過你。」

工程師話音剛落,徐熙舟就聽到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無數碎片從賽道上飛濺出來。

工程師驚呼:「我的天,霍華德撞到護欄了!」

徐熙舟低咒了句,他剛剛離霍華德的車距離太近,有碎片卷進了他的車身裡。

「徐,你一定要小心,可能要出安全車了。」

屏幕前,莊靜純戴著耳機,有些擔憂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一旦霍華德的車身的碎片卷進徐熙舟的車裡,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賽程進行到三分之一,主辦方果然出動了安全車,所有車輛必須跟在安全車後不能超車,並且要不斷左右移動,以保護輪胎。

「徐,等安全車離開,我們需要提前進站,更換軟胎。」

徐熙舟回了個收到,安全車結束後,他立刻提前進站。

出站後,由於換了新胎,他的圈速不斷刷新,成功的實施了u,將後進站的愛德華甩在了身後。

「徐,你現在排名第一,加油!」

看著眼前崎嶇蜿蜒的賽道,徐熙舟心跳得越來越快。車隊的策略成功了,但身後愛德華並沒有放棄,還在想方設法的在直道上超過他。

入彎的時候,兩輛車的前輪跟後輪幾乎碰撞在了一起,輪胎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響徹整個賽道。

莊靜純坐立難安。他很清楚,在直道上unique車隊的優勢更大,他們的賽車調/教跟懸掛相比lighting更有優勢,一旦愛德華在直道上超過徐熙舟,後麵徐熙舟再想反超,就難上加難了。

「徐,你還能再提速嗎?愛德華跟你的差距在縮短。」工程師道。

「我提速不了,車身好像卡了什麼東西,有異響。」

徐熙舟心裡清楚,那估計就是霍華德前翼的碎片。

「徐,我這邊的數據暫時正常,你不用擔心,繼續推進。」

聽到工程師的話,徐熙舟心中稍安,隻剩下最後五圈了,隻要愛德華追不上他,那麼冠軍就是他的。

城市的街景鋪天蓋地的向他湧來,出了隧道,光線陡然變得明亮。下午的地麵溫度達到了二十多度,他的賽車服已經浸滿了汗水,喉嚨裡更是火燒火燎的。

為了不讓自己分心,他一滴水都沒喝,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還剩下最後三圈,車子的異響變得越來越清晰,忽然,一道紅色的火花從他的車尾冒了出來。

莊靜純看著這一幕,倏地站起身,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那輛銀藍色的賽車。

「好像是碎片卡到了活塞裝置……該死的,又是這樣……」

車隊經理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工程師們的議論聲,技師的抱怨聲,還有看台上的歡呼聲,所有聲音都瞬間離莊靜純遠去。他的綠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上那個身影,低聲道:徐熙舟,不要放棄!你一定不能放棄!

最後一圈。

徐熙舟關了無線電,將油門踩到底,不顧一切的往終點沖去。車身變得越來越熱,大概是什麼燒起來了。反正他穿著防護服,就算真著火了也不要緊……

後視鏡裡,明黃色的賽車越來越醒目,引擎的咆哮聲響徹天際,像籠罩在他頭頂的死神,給他巨大的壓迫感和窒息感。

徐熙舟咬著牙,月匈腔裡的氧氣幾乎要消失殆盡。

明黃色的賽車和銀色的賽車幾乎同時沖線!

黑白方格旗揮動的剎那,看台上陡然響起了歡呼聲。

徐熙舟降擋減速,重新打開無線電。他聽到工程師激動得微微顫抖的聲音。

「你比愛德華快001秒!徐,你拿到了冠軍!恭喜你,今天的表現太棒了!」

徐熙舟將車停下來,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腦子裡嗡嗡的,不太敢相信這個好消息。直到稱完重,他摘下頭盔,看到車隊裡所有人都湧上來,興奮的抱住他。他被拋向了天空中,歡呼聲和掌聲不絕於耳。他這時才遲鈍的感受到了幾乎要將他淹沒的喜悅感和滿足感。

摩洛哥正賽冠軍,真的是他!

「渴死了,我要喝水。」

徐熙舟腳一沾地,就到處找水喝,身旁忽然遞來一瓶礦泉水,握著水瓶的手白皙修長。

「恭喜,冠軍。」

莊靜純溫柔的凝視著他,眼底滿是喜悅。

徐熙舟沒接那瓶礦泉水,而是直接撲了上去,用力摟住他的肩膀。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遠處,陸容握著水瓶,站在人群中,俊秀的麵容帶著一絲苦澀。

領獎環節,徐熙舟開了瓶香檳,興奮的四處噴灑,把愛德華澆了滿頭滿臉。

莊靜純站在台下,麵帶笑容地凝視著他。

不遠處,有兩個同樣激動的身影。

任均雲一拍手掌,喜不自勝道,「我就知道,我們任家的小子果然是好樣的,我馬上告訴爸這個好消息!」

舒月凝望著領獎台上那個身影,輕輕擦了擦眼角。

能找到小溪已經是上天賜給她最大的禮物了,誰能想到,她的小溪還這麼優秀,這麼出眾!

開完香檳,徐熙舟的興奮勁也淡了不少,畢竟明天還有一場沖刺賽呢,他得及時調整心態。

接受完賽後采訪,車隊經理又激動地通知他邁凱輪青訓營有意跟他接觸。

剛剛他比賽的時候,好幾個f1車隊的大佬在台上看著,個個都帶著欣賞的目光。畢竟在賽車出故障的情況下還能拿到冠軍,足以說明徐熙舟的心態有多麼穩,實力又有多麼強。

「徐,繼續保持下去,明年你肯定能進f1。」車隊經理拍著徐熙舟的肩,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

他拉著徐熙舟,還想再鼓勵他幾句,餘光察覺到一個修長的身影走過來,神情立馬變得恭敬幾分。

「boss找你,快去吧。」

徐熙舟一抬眼,就看到莊靜純走到了近前。

「我訂了帆船酒店的餐廳。」

徐熙舟正好想去海邊看看,聽到莊靜純這麼說,興奮地點了點頭。

「austin,現在我可以這麼叫你了吧?」

他手舞足蹈的,快樂得跟個孩子一樣,莊靜純的綠眸又柔軟幾分。

「可以。」

兩人剛走出圍場,徐熙舟忽然想到什麼,懊惱地啊了聲。

「我忘了跟陸容打招呼了,他說不定會去休息室找我。」

剛剛他拿了冠軍,又被許多人圍著,太過興奮,根本沒注意到陸容。

「他找不到你自然會回酒店的,別多想,走吧。」

莊靜純往某個地方看了一眼,抬手摟住徐熙舟的肩膀。

周日,沖刺賽。

由於是倒序發車,為了安全考慮,徐熙舟沒有盲目沖刺,而是穩紮穩打,在後排起步的情況下也拿到了積分。

蒙特卡洛賽道上今天事故頻發,布萊克的車撞上了護欄,霍華德的車沒來得及修好,今天直接退賽,連unique車隊的愛德華都險些沖出了賽道。

沖刺賽結束,徐熙舟徹底呼了一口氣。莊靜純因為周一有公務,下午已經回了法國。徐熙舟回休息室換下賽車服,正猶豫該不該去找陸容時,外麵忽然響起敲門聲。

「徐,有人找你。」

難道是陸容來了?奇怪,剛剛明明沒看到他。

徐熙舟穿上夾克,整了整領口,打開休息室門。

外麵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年紀在五十左右,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鬢發微白,麵容儒雅,一雙眼睛溫和的凝視著他。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徐熙舟被男人打量的目光看得不太自在,不自覺後退一步。

「我是你的粉絲,想認識一下你。」任均雲朝他笑了笑,示意身旁的助理走上前。

「我的助理,小劉,你應該見過。」

看著一身黑西裝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徐熙舟一下就想起來了。

這不是上次在墨爾本要請他吃飯的那個人嗎?原來他就是這個男人的助理?

「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姓任,你直接叫我任伯伯就可以了。」

「我還是叫你任先生吧。」徐熙舟不太自在,總覺得男人的語氣過於親密。

任均雲笑容和藹,「你怎麼叫都行。上次是我的助理唐突了,沒有說清楚來意,其實我有個弟弟,他跟你一樣很喜歡賽車,他曾經是個拉力賽車手。」

徐熙舟有些疑惑,「曾經,那他現在呢?」

任均雲眸中劃過一絲哀傷,語調苦澀道,「他很早就過世了,因為車禍。」

聽到男人的親弟弟出車禍過世的消息,徐熙舟不知道為什麼,月匈口忽然疼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的。」

「沒關係。其實在你身上,我經常能看到他的影子。或者,我們可以一邊吃晚飯,一邊聊聊?」

男人態度誠懇,徐熙舟漸漸放下戒備,點了點頭。

陸容到了徐熙舟的休息室,卻被正在收拾場地的工作人員告知,對方已經離開了。

張岩匆匆忙忙的從身後追上來,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今天早上才到達摩洛哥,一下飛機就去找陸容,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搭理他。他心中不甘,追到了圍場,看著陸容的視線全程都沒有離開過徐熙舟,心裡簡直酸苦的要命。

他當初要是沒在陸容的成人禮上對他一見鍾情,現在大概也不會這麼憋屈。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非要打聽他的去向乾什麼?」

陸容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

「他在不在乎我,關你什麼事?」

張岩看著那雙浸透了冰霜的眸子,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幕,嘴角嘲諷的勾起。

「我要是告訴你,他坐上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加長林肯呢?我聽說那個男人是徐熙舟的粉絲,還送了花籃給他。」

陸容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張岩語氣憤恨,「你清醒一點吧,你以為徐熙舟是什麼好人?他早就不是陸家的少爺了,他現在無父無母,窮光蛋一個,為了錢什麼下賤的事乾不出來!剛勾搭上莊靜純不久,碰到更有錢的,又投懷送抱去了!」

「你閉嘴!」

陸容月匈膛微微起伏著,黑眸中滿是怒氣。

「他絕對不是這種人!」

「是不是這種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附近有個很出名的旋轉餐廳,我敢打賭,那個男的肯定會帶他去那兒吃飯!」

濱海灣旋轉餐廳裡。

金碧輝煌的吊燈懸在頭頂,散發著絢爛的光芒。徐熙舟用銀質的刀叉戳著碗裡的牛排,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是菜不合口味嗎?」

對麵的男人關心的看著他。

徐熙舟搖了搖頭,尷尬地笑了笑,倒不是不合口味,隻是這個餐廳的價格也太貴了,他剛剛隨便瞟了一眼菜單,一塊惠靈頓牛排的價格都快接近他一個月的工資了。

就算男人是他的粉絲,他也承受不住這樣奢侈的好意。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點了些。」任均雲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讓侍者重新拿了份菜單。

「或者你再看看,點些你自己喜歡的。」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舉一動都被角落裡的兩人看在眼裡。

張岩冷哼了聲,拿出手機對著那邊拍了一張。

「現在你總相信了吧?那個男人的手表都是幾百萬一塊的,一看就有權有勢,你覺得他會莫名其妙的對徐熙舟獻殷勤?」

陸容整個腦子裡都亂糟糟的,他被張岩帶進宛城的上流圈子後,也聽說過一些年長有錢的男人會包養年輕的小男孩,可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一幕會在他眼皮底子下發生。

悠揚的小提琴聲裡,任均雲放下手帕,猶豫道,「其實……我有個朋友,她也是你的粉絲。本來今天也要過來的,隻不過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沒來成。」

徐熙舟有些納悶地看著他,自嘲一笑。

「任先生,我應該沒這麼大的魅力吧,連你的朋友都是我的粉絲?」

「我沒騙你,她是個畫家,如果你見到她,肯定也會喜歡她的。」任均雲忽然想到什麼,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對了,這是我那個朋友讓我帶給你的。」

徐熙舟有些好奇,接過那個黑色小盒,正要打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徐熙舟,可真是巧啊,沒想到在摩洛哥我們都能碰到。」

徐熙舟一抬頭,就看到張岩站在桌邊,一臉來勢洶洶的樣子。

這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來追陸容的?

張岩得意洋洋道,「徐熙舟,你今天可被我逮了個正著了吧!竟然敢腳踏兩隻船!」

任均雲臉色微沉,麵露不悅地盯著他,「請問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是來好心提醒你,徐熙舟早就有金主了。他看上的不過是你的錢而已,你可別在他身上白費心思。」

徐熙舟嘴角抽了抽,要不是昨天拿了正賽冠軍,他心情太好,他這會兒早就把盤子裡的牛排扣到張岩頭上了。

「年輕人,容我提醒你一句,誹謗罪可是要獲刑的。」

任均雲目光冷冽的看著張岩。他來之前讓私家偵探查了些資料,據說有個紅發的男孩跟徐熙舟有過過節,估計就是麵前這個了。

張岩輕嗤一聲,不屑道,「我哪裡誹謗了?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又是送花,又是請他吃飯的,不就是對他動了歪心思嗎?」

徐熙舟用力攥緊手裡的刀叉。他正要起身時,對麵的男人沉著臉,緩慢開口。

「他是我的親侄兒。我請他吃飯,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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