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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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離憂沒想到他們來得這樣快,大腦一懵,視線在臥室裡環視一圈,似乎最能藏人的,隻剩下靠牆的衣櫃了。

他一把將寧望塞了進去,又匆忙收拾起地毯上的床褥,終於在薑家夫婦推門進來前,讓這間屋子恢復了明麵上的整潔。

「小憂,你在臥室嗎?」

薑母推門進來時,薑離憂正安靜地坐在窗邊讀書。秋天的傍晚來得很早,桌邊亮起一盞橘黃小燈,晚風從半開的窗吹拂而來,他潔白的手指翻過一頁書,投過來淡淡一瞥。

薑母竟情不自禁被攝住,一時間忘記言語。

這……真的是她的孩子嗎?

薑離憂站起來:「您怎麼來了?剛才在看書,沒有注意到你們,我下去給您二位沏杯茶吧。」

薑離憂對這對父母沒有感情,但當務之急,是把他們從臥室裡弄走,不得不做出一副好兒子的樣子。

他站起身時的儀態也非常好,個子高高的,卻沒有含月匈駝背的問題,整個人盤靚條順,更像一隻天鵝了。

「這倒是不用……」薑母不見外地在薑離憂床邊坐下,若有所思地拍了拍他的被子。

相較於情緒外露的薑母,少言寡語的薑父令薑離憂感到壓力更大。

他年輕時受過腿傷,行走不太方便,正值壯年卻拄著一支拐杖。

餘光瞥見薑父走到衣櫃邊,薑離憂心都收緊了,下一瞬,就看見薑父用手上的拐杖挑起了一件搭在椅背上的男士襯衫上下打量。

這是寧望的襯衫,一看就不是薑離憂能穿的尺寸。

薑母也發現了這件襯衫,懷疑道:「這是你穿的?大了吧。」

薑離憂快步走上前,將襯衫一把奪過,藏在身後:「這叫寬鬆風,我最近就喜歡這種風格。」

薑母狐疑地瞄了他兩眼,最後妥協道:「也行,總比你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好多了。」

薑父這時慢悠悠地開口:「聽說,你最近和池修雨走得很近。」

他講話的語調也和他這個人一樣,慢吞吞的,講一段還要頓上一會兒,似乎在斟酌用詞。

薑離憂無語極了,他那叫和池修雨走得近嗎?他自己也不想考那麼差,非要說的話是老班亂點鴛鴦譜。

「那走得近的話就是走得近,如果關係不好那肯定走不近唄。」薑離憂運用起最近在網上沖浪學的廢話大法來敷衍。

薑父深深看了他一眼。

薑母則問起了另一件事:「聽念念說,這次原本是他的小提琴獨奏,被校長換成了你?」

薑離憂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他在窗邊的椅子坐下來,雙腿交疊,低頭玩起手指:「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薑母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柳眉瞬時一豎,聲量也不由提高了點:「你少在這裡跟我裝蒜,念念都來跟我說了。」

「說什麼了?我不太清楚。我做了什麼事嗎?」薑離憂往椅背上一靠,神色淡淡。

「你是不是故意在校長麵前哭慘,讓念念把位置讓給你?」

「薑離憂,我跟你說清楚,這個獨奏節目對念念很重要,國外音樂學院的老師也會來參觀,他能不能上那個學校就看這次表演精不精彩。」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念念,但這事關他的人生大事,我不允許你來瞎摻和!」

「而且你根本不會小提琴,你來湊什麼熱鬧!」

哦,原來荀念去她麵前賣了一番慘。

所以這就迫不及待來教訓親生兒子了?薑離憂不由嗤笑一聲,眼底浮現嘲諷。

之前讀原著時,他還對「薑離憂」這個角色沒有共情感。現在切身體會了一番,才知道這個所謂「真少爺」在親生父母心中的地位。

看這對父母的態度,原主後來變成那個歇斯底裡的德性也情有可原。

薑母一番情緒激動的訓斥下來,她自己都累得氣喘籲籲。

薑離憂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等她激動完畢,才緩緩道:「你是說,是我在校長麵前哭慘,讓他把荀念換下來的?」

「不要在我麵前狡辯,這是念念親口跟我說的。」

眼看薑母又要激動起來,薑離憂瞪著杏眸:「那你去跟校長說啊,跟我說管個屁用?是我把他換下來的嗎?」

薑母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噎了一噎才語氣不穩地續道:「你、你,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媽!」

薑父也用力地杵了杵拐杖,語氣低沉地斥責道:「小憂,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薑離憂懶洋洋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他走到薑父旁邊,鞋跟輕巧而迅速地敲了一下薑父的拐杖。

平衡瞬間失衡,薑父高大沉重的身體向一旁倒去,薑母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臉頰漲起費力的暈紅。

「薑離憂,你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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