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選(2 / 2)
薛寒鶩不過掃了一眼紙張,他是熟悉的。
可他知曉莊瀾序不會生他的氣,便搖搖頭,佯裝唯唯諾諾地道:「對不起小師叔,剛剛是我失神了。是我的錯處,可請您再同我講解一番嗎?」
莊瀾序攥了攥紙張,又是平心靜氣地說了一遍。
薛寒鶩仍是隻癡纏地望著莊瀾序,聽他那如潺水般清靈的聲音盤桓。
他就是在明目張膽地仗著莊瀾序對他的好,肆無忌憚著。
極上墟宗的大選如約而至。
作為長老的莊瀾序自是上座,觀看著遴選。
他挨著已然頗為熟識的方洲落座,遠遠地就瞧見陳長老身邊還跟隨著他那位小徒弟。
小徒弟好似已經忘卻了玉佩一事,仍是仗著寵愛,氣焰囂張得很。
莊瀾序嗤笑一聲,對著方洲道:「陳長老倒是一直很疼愛他的小徒弟啊,我瞧著並無旁人領了徒弟來,偏生隻他一人。」
方洲聽罷,也是張望了一眼,說道:「本就是不該帶著的。這大選本就為了擇選徒弟而來,又帶著個寵愛的,哪個天資高的會願意去他座下蹲冷板凳啊!」
莊瀾序頷首附和。
方洲撐著下頜趴在案上,明明歲數頗長,仍是如孩子習性。
遠不如他身側小他近兩百歲的莊瀾序穩重。
他攪弄了半晌莊瀾序折扇的穗子,又是問道:「對了,你那位小心肝呢?今日可是來了?」
「來了。說甚的小心肝啊……」莊瀾序微微念了一句,耳尖有些紅。
他早便一眼在人群中認出了鶴立的薛寒鶩,又是朝著那方向努努嘴,叫方洲看,「他本就天賦異稟,定然是能入選的。」
方洲拖著長音「喲」了一聲,戳了戳莊瀾序的臂膀,又道:「他看你呢。」
莊瀾序望去,隻見薛寒鶩正眺望著他。
似是感受到了他在看自己,薛寒鶩朝他抿唇一笑。
他自是歪著頭,朝著自家孩子招了招手。
身旁的眾人如同襯托,薛寒鶩即便是容貌並沒有那般濃烈出彩,可他立於人群之中,依舊是那般的奪目耀眼。
隻莊瀾序又餘光一瞥,瞧見陳長老與小徒弟耳語著什麼。
繼而小徒弟便離了席,朝著遴選的眾人方向走去。
莊瀾序頓時了然,小徒弟這是又要去尋薛寒鶩的晦氣了。
因著他們改變了原書走向的緣故,書上本沒有的這一茬卻在此刻發生。
他不知道小徒弟是想要怎麼做的,可他猜得到定然是針對薛寒鶩的。
他忙起身,對方洲說道:「方師兄,我恍惚憶起還有些事情未曾處理。若掌門師兄問起,隻說我去去就回。」
方洲擺擺手,示意他明了。
不就是去尋薛寒鶩嘛,他又不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什麼都不知道。
莊瀾序依言,便迅速地朝著薛寒鶩的方向而去——
隻還未曾到達薛寒鶩身側,他便自遠處瞧見了小徒弟端了杯茶水遞到薛寒鶩麵前:「薛師弟,上次是我的不好。今日重得相逢,我便以茶代酒向你賠罪,可好?」
眾人目光皆是不自覺地被吸引了過去,他們並不知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隻覺得一直不應聲的薛寒鶩,是否太仗勢欺人了些。
小徒弟見他不接茶水,又是委屈道:「薛師弟,我知你與積嵐澗的莊師叔交好,自是看不起我的。可我向你賠罪了,望你能接受。」
眾人即刻便議論紛紛,竟是一邊倒地討伐著薛寒鶩這個不近人情、又得莊瀾序青眼的弟子。
莊瀾序心下一塞,便想要出麵替薛寒鶩正言。
薛寒鶩那般任人可欺的性子,怎麼鬥得過?
可薛寒鶩卻是不慌不忙、不緩不慢地說道:「我當然能接受這位師兄的道歉,我也確實受了莊長老的愛護,隻是他心地良善,門中所有人他皆是愛護,從不止我一人。但卻隻因著八年前的一麵之緣,師兄想從我手上搶的那塊玉佩,亦是那時候莊長老送我,讓我換了錢買藥給我母親的,當真不似是師兄所說的那般,我與莊長老——私、相、授、受。」
他刻意咬重了這四個字,果不其然地擊中了當真與陳長老私相授受的小徒弟之心。
小徒弟頓時臉色煞白,「你你你」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周遭人不是憨傻的,自然明眼觀瞻了一切後懂得了大概始末。
如今的眾矢之的,直直地成了那位自討苦吃的小徒弟。
莊瀾序在一旁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薛寒鶩這哪裡還需得他護著啊。
不過——
莊瀾序忽而意識到一點不對勁兒。
他可從未曾對薛寒鶩言語過他編纂的玉佩是他八年前所贈的事情。
薛寒鶩如何得知?
作者有話要說:薛寒鶩背著他師叔就是戰神,畢竟我們可是活了好幾千年,重生了兩次的魔尊啊!這不是就跟小師叔麵前才賣個萌嘛,其他人就是渣渣!
方洲就是個老吃瓜群眾了,老頭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活得年輕啊,什麼都懂!再者說了,三百歲對於修真者,那不也還是年輕人嘛~他很會哦!
小劇場:
莊瀾序:臥槽,這還是我家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孩子嗎?
薛寒鶩一眼看見莊瀾序,瞬間隔著八百米就倒在地上:小師叔,嗚嗚嗚,他打我,嗚嗚嗚。
莊瀾序:……你猜我還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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