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2 / 2)
莊瀾序奮力地睜開了眼眸,虛彌間瞧見薛寒鶩正誠惶誠恐地看著他。
如同在看一尊易碎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可又移不開目光。
薛寒鶩坐立不安,得見莊瀾序正眼,忙不迭地道:「小師叔,你身上可還有哪裡難受?」
莊瀾序揉了揉額角,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
莊瀾序啞了半晌,才就著溫水問出了一句:「怎麼回事?」
薛寒鶩一頓,垂下的睫羽遮掩了他眼眸中濃厚的情愫,低頭沉聲道:「方才小師叔因為救我,許是因為失去了太多靈力,昏過去了。」
莊瀾序點了點頭,表示了然。
可心中卻也有疑竇,是因為他妄圖觸及那根本不可碰到的碎片,才惶惶被推了出來,而暈厥過去的。
但此事他壓在心底,卻也未曾言語。
不過好在因著自己的昏厥。
沒叫旁人在注意到薛寒鶩的不對勁兒。
薛寒鶩見莊瀾序失神,竟是半晌也不想同自己再言語上一句話。
眼角頓時又有些嫉妒的發紅。
可他咬著自己的舌尖,用疼痛來維持著自己的清明。
隻是又委委屈屈地說道:「是我錯了,小師叔……是阿鶩錯了。小師叔莫要怪阿鶩,阿鶩隻是……隻是方才嫉妒太過,唯恐你被旁人搶走,才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隻是沒成想,竟是叫小師叔替我擔心了。」
他是不想讓沈慢拜入莊瀾序的座下的。
可哪又如何?
他方才也瞧見了莊瀾序為了不讓自己失去控製而受心魔所蠱,耗費了何等的心血。
他舍不得……這樣的情況再重復一次。
他便已是想通,沈慢又怎樣?
如今不過就是個十三歲的少年。
一不像自己一般知曉過往,二則在莊瀾序的門下亦是自己的師弟。
難不成還會再重蹈覆轍,對不會再墮魔的自己刀劍相向嗎?
莊瀾序應了一聲,可還是依稀記得薛寒鶩好像隻說了沈慢一人。
但他瞧著薛寒鶩如今仍是被他嚇壞了的模樣,也沒再糾纏。
隻是輕輕地捏了一下薛寒鶩的臉頰,說道:「好。」
薛寒鶩抿唇嗯了一聲。
莊瀾序又見他神情萎靡,終是嘆息一聲,說道:「阿鶩,我沒事的,你不必過多擔憂。」
薛寒鶩仍是不抬眼正視著莊瀾序。
他知道那時候,莊瀾序也被他的情況嚇壞了。
其實如果不是莊瀾序陡然在他麵前昏厥,他恐怕也清醒不來。
他闔了闔眼眸,靜靜地用餘光瞥著他的小師叔。
又道:「小師叔,可否能為我繪製一幅丹青?」
莊瀾序忙道:「當然,你想要什麼?」
薛寒鶩怔怔地看著莊瀾序,卻是沒有半分猶豫地說道:「你。」
「什麼?」莊瀾序陡然一愣,「我?」
薛寒鶩揉皺了身上衣角,頷首道:「便是這兩日,我就會與掌門一同閉關修習了。我不知何時才能出關,我想……我怕我會忘了小師叔的模樣。」
不會忘的。
他生生世世都不會忘的!
隻是他渴求莊瀾序能在他身邊。
即便隻是一副畫像而已。
莊瀾序麵上一赧。
他何時繪過自己,這該如何下筆?
可瞧著薛寒鶩那虔誠地看著自己的眼神,他還是沒有拒絕。
隻道:「我曉得了。」
薛寒鶩又道:「我會想念小師叔的。小師叔呢?」
說罷,又執拗地挨近了莊瀾序。
仿佛沒有得到他千般萬般滿意的答復,便不會離開。
莊瀾序看著麵前像隻小犬一樣,正對著他搖尾巴的薛寒鶩。
忍俊不禁道:「想。怎會不想?」
薛寒鶩眉眼彎彎,正又要開口。
卻聽敲門聲響起,外麵人慢悠悠地說道:「師父可是醒了?沈慢來同您請安。」
沈慢!
又是沈慢!
薛寒鶩恨得咬牙切齒。
聲音直叫莊瀾序側目於他。
莊瀾序拽了拽自家孩子的袖口,小聲勸道:「醒了。」
薛寒鶩頓時泄了氣,委委屈屈地又靠近了莊瀾序一步。
莊瀾序揚聲道:「小……沈慢來了,快些進來吧。」
沈慢在門外應了一聲,又是緩緩地到了莊瀾序的跟前。
薛寒鶩不禁嗤笑一聲——
這沈慢果真人如其名,做什麼事都慢吞吞的。
除了斬殺自己之時,和……
他頓時一口銀牙咬碎。
他怎麼沒覺得沈慢在對著他的小師叔磕頭敬茶,順便上手攙扶的動作。
哪裡慢呢?!
作者有話要說:薛寒鶩都快氣死了,但是沒法子他小師叔昏了,他立馬清醒!這就是舔狗應該做到的!
沈慢:雖然我叫沈慢,但我又不是做什麼事都慢的!我還是非常有腦子的呢~
小劇場:
莊瀾序:阿鶩,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被關在一個烏漆嘛黑全是蛇蟲鼠蟻的地方。
薛寒鶩(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內心os:是我乾的,我錯了嗚嗚嗚嗚……
#qiu/jin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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