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身(1 / 2)
莊瀾序沒由得在沈慢觸碰到他的一瞬間,望向了薛寒鶩。
他眼見薛寒鶩因著這一瞬的動作,而沉了臉色。
這回他倒是清明。
他直直地後仰,便是用肢體語言告訴了沈慢,他還不大想立起身來。
卻也接過了茶盞,刮了碗沿幾下擱在了一旁。
方才他就是因著太過自信。
總覺得薛寒鶩這過分柔和的性子,哪裡會在意他有沒有又收一個新徒弟。
便隻是支開了薛寒鶩到一側罷了。
他哪裡會想到,薛寒鶩竟是有這般大的反應。
隻一想到此事,他便覺得頭上酸脹,燥煩得緊。
他頓時有些後悔,那些個攢下的積分,怎麼沒在他做任務前兌換個好感度分值係統去。
好叫他能瞧瞧,薛寒鶩是不是因為此事,而對他氣惱,降下了好感度了。
莊瀾序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薛寒鶩的手背。
又對著沈慢說道:「我身上還有些難受,便不起身了。但你大可安心,這杯師父茶我定是要喝的。」
他又不是一杆秤,如何能公平地持平兩側?
當真愁人。
莊瀾序懷著些許歉意地朝沈慢笑笑。
又是裝著虛弱的模樣,往錦被裡麵縮了縮。
再端著師父關懷的模樣,照例問詢了幾句。
隻是他說得愈多,薛寒鶩在一旁嘴角拉得便愈發得平了起來。
薛寒鶩的臉色黑如玄鐵,更是一言不發又一動不動。
他不看著莊瀾序,更不屑將目光施舍給立於堂中沈慢一星半點。
他就如同一座漂亮的雕塑一般,生生的冷了許久。
莊瀾序頗為無奈,便隻得佯裝疲累了。
對沈慢說道:「這幾日你便在積嵐澗中先熟悉一番,待我大好了,再行安排你而後的修習。」
沈慢自是恭順地行禮道:「好。我便不再叨擾,師父且好生歇息。」
莊瀾序嗯了一聲,淺笑著看他要出了門。
他實在是渴了許久。
方才沈慢端茶與他的時候,他便是真的想伸手接了盡然飲下。
可為著薛寒鶩的情緒,他生生忍了下來。
如今沈慢既是已出了門,他便沒再忍著。
伸手便端了茶盞到自己的麵前。
許是昏睡得太久,有些糊塗了。
他未曾全部豎直身子,便將茶盞向著自己的麵頰傾斜。
已是溫熱的茶水全然潑灑在了他的身上。
錦被被浸透,白色的褻衣頓時貼在了皮膚之上。
又因著他的動作拉扯,而向兩邊展開,露出了他纖細的鎖骨,和而下若隱若現的美色。
不由自主的驚呼聲,從他的嗓間脫出。
即便是很快就壓製了,但還是叫一旁的薛寒鶩與未踏出門口的沈慢聽見了。
薛寒鶩本是不想回頭的。
他如今還在同自己嘔著氣。
但奈何莊瀾序那輕飄飄的一聲,實在太過動人。
叫他忍不住回首望去——
莊瀾序因著自己這麼大人了,還做出這般蠢鈍的行徑而臉紅了一大半。
又是作動身子,妄圖換個不濕的地方去。
抬眸就與薛寒鶩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間,他更是窘迫得想要尋個地洞鑽下去,將自己埋起來。
是真的丟人。
薛寒鶩的瞳孔頓時縮了起來。
如同鷹隼在空中,瞧見了他心心念念的獵物一般。
緊緊地用目光將其箍住。
微微敞開的衣領,赤紅緊張的麵頰。
再合上那雙眼角上揚的微紅,如春水一般瞧著他的眼眸。
他的小師叔啊……
莊瀾序隻沉浸在自己的窘境之中,倒也沒真的瞧出薛寒鶩眼底的情愫。
他隻是覺得,薛寒鶩理應不會看他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