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2 / 2)
即便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在消逝,可他心底裡卻更為擔心薛寒鶩。
那麼多的妖獸沖他而去,他可還有命活?
如今薛寒鶩對他而言,更不再是那浮於紙上的人物,而是真實存在、有血有肉的。
他又如何能安安心心地告訴自己,他有男主光環,即便是傷可見骨、血盡流逝,也不會死。
可他也會疼啊……
莊瀾序隻覺得自己眼前濕漉漉地模糊了一片。
使勁兒用手背抹乾了,緊咬著後槽牙與妖獸廝殺泄憤。
邊戰邊退地到了縫隙口,大家解釋疲累不堪、沉默不語。
方才混亂中,大多數人都受了傷,更有永遠留在了百獸窟中的同門。
緘默中,不知是誰起頭說了一句:「薛師兄當真是我輩楷模,我為我從前因嫉妒而詆毀他的話語而道歉。他當真是……舍生取義。」
莊瀾序立馬嗬止道:「沒有舍生,他沒有死,更不會死的!」
眾人麵麵相覷,約莫所有人的心中都對此不敢苟同。
可卻沒人言語,隻有暗暗期許莊瀾序所言也是為真。
莊瀾序在通道的盡頭置了結界,隻是妖獸仍是源源不斷。
他隻有道:「快些離開百獸窟!」
眾人從縫隙鑽出,可也見縫隙愈發得緊小了起來。
便是隻能讓身材魁梧的男弟子先行,嬌小的女弟子再從逐漸閉合的縫隙鑽出。
莊瀾序眼見著縫隙再是縮小,就會叫剩下之人根本無從通過。
他看了眼快要被擊碎的結界,但還是上前,用所剩不多的靈力強撐著縫隙,不讓其閉合。
得見最後一名弟子鑽出了縫隙。
他蒼白地咧嘴笑了笑,直接癱坐在地。
外麵的弟子們也努力施展著靈力,妄圖撐起縫隙讓他出去。
可他們亦是受了傷,更修為不高。
那縫隙隻能再存在片刻而已。
已是有女弟子落下淚來,說道:「莊師叔,你快些出來!」
莊瀾序聽著結界的碎裂聲,卻是背過身去,再次踉蹌站起,拿住了手中折扇。
他緩慢而又堅定地說道:「我就不走了。我終歸是要留在這百獸窟中,去尋到阿鶩的。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我會陪著他的。」
陪著他,直到死亡才能分開。
他捏著扇子的指尖微微顫動,快速失去靈力而又沒有時間調息的他。
眼前都似乎有些模糊了。
身後的縫隙完全閉合,將最後一絲光亮帶走。
黑暗中他看不清,但能聽見——
他不過又出手襲擊了一隻妖獸,卻是聽聞餘下的踏著焦躁的步伐。
順著來路,原路返回而去了。
什麼情況?
莊瀾序茫然四顧。
他約莫猜得到,這興許和薛寒鶩,和百獸窟的縫隙關閉有關係。
但終歸沒有妖獸打擾,是好的。
他迅速地盤腿坐下,讓靈力在他體內循環往復。
但他不敢調息到極致,他害怕薛寒鶩一個人再受更多的苦。
隻是虛虛地回復了氣力,他便拾起了慌亂中留下的燭火。
挑起照亮了前路。
他再一次踏上了那黏膩的陰生靈植,隻這一次他卻是沒有半分的皺眉與猶豫。
回到鍾乳石窟中,入目皆是屍首、血流成河。
莊瀾序隻看了一眼,便咬著牙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心中不住地道著抱歉。
卻是繼而又奔赴了更深處,沒有停下腳步。
他先得要薛寒鶩活著啊……
二百五給的地圖上看不到薛寒鶩。
他便一條一條的通路找著,雙腿已是走得酸脹麻木,可他還是沒有停下。
因著靈力失去並沒有全然復原的緣故。
如今他體力不支,眼下一片烏青。
死死地咬著嘴唇,甚至唇角都滲出了血來。
直到他在其中一條岔路的深處,看見了薛寒鶩——
薛寒鶩一身天水碧色的極上墟宗衣物,已是被血染紅,瞧不出一塊乾淨的地方。
他慘白地昏迷在一旁,倚著石壁,頭垂下的模樣像極了沒了氣息。
腹部仍在往外冒著鮮血,隻消一眼便能看見被開腸破肚的模樣。
莊瀾序如鯁在喉,手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著。
心如刀絞。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小阿鶩啊,小鴨子都被人開膛破肚了,下麵我們就可以清理一下內髒,上爐文火慢烤了吧?然後一會兒就香酥流油?然後我哈喇子流一盆?
開玩笑開玩笑!還是心疼我孩子的,小可憐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啊!
今兒我們孩子這麼慘了,就別寫小劇場了吧!
筆給你們,你們可以自行發揮任何的小劇場,當然你們不能拿我開涮,不然哭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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