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王顧左右而言他 翻箱倒櫃掀老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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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幾隻?」

「5個,還有2個羔子。」

「不是8個大羯子嗎?」

「不是。紙上不是寫的嗎?磨磨唧唧的。」

小夥子瞪大了眼:「紙上寫的是8個呀。紙上寫的是生活汙水,咋的是礦井裡的水呀。」

阿來夫說:「鐵管子裡咕咚咕咚流出的水啊,假不了的。」

「礦井裡的水都淨化處理了,開現場會之前,你親口喝過了,沒毒死人,反倒毒死羊了?」

阿來夫搓著手不說話了。

小宋問:「那天你是搶著喝的,明知有毒,乾嘛要喝啊。你說的和舉報信上寫的,不是一回事,驢嘴不對馬唇。」

小夥子又問:「別著急,慢慢想,有啥要補充的嗎?」

阿來夫直著眼:「就這些,沒了。」

最後小夥子說:「以上你說的沒假話吧,沒有的話,在我手指的地方,寫上你的名字。」

阿來夫害怕了起來,低聲問:「我沒犯事啊,不用呀。」

「沒說你犯事呀,這是手續。你不簽名字,局長不相信我和巴科長來過了。」

本以為很輕鬆的一件事,做完筆錄就能回去了。

瞅著阿來夫一筆一筆寫著歪歪斜斜的名字,和舉報信上的不是一個人寫的。

小夥子瞅了一眼:「咋回事?字寫的也不一樣你說的和舉報信上寫的是兩碼事呀?」

「啥兩碼事啊,礦井鐵管子裡咕咚咕咚流出的水啊。」

「那水臭嗎?流了5年了,也沒見牛羊毒死的。這紙上寫的是生活臭水,嘴裡說的又是鐵管子裡的水。」

小宋說:「別費那個口舌了,名字寫的都不一樣,問到天黑,也說不明白。」

巴科長著急回去:「鐵管子裡流出的水沒毒啊,死掉的羊和這水貼不上邊,你賴不到一分錢。」

阿來夫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麵進了辦公樓。

小宋說:「這礦井的水和生活汙水的檢驗報告都合格和達標,你寫了誣告信,要負法律責任的。」

阿來夫慢慢退出了門。

他出了大門給岱欽打電話:「乾嘛要耍我啊?為啥把水管子裡的水寫成臭水?他們要抓我進去,說是誣告。」

「說啥,你讓我寫的狠一點,我完全按你說的寫下來的。」岱欽說的是實話。

阿來夫住下了腳步,張開了嘴又閉上了,抖了抖了肩:「得誌時送駱駝,不如落魄時送根針。」

岱欽找理由開脫他:

你讓舉報信給框死了,跳不出圈外。

管它是啥水,不能流到草場裡,流走了草籽,臭水和水管子裡的水都是水。

你給我一百個套馬杆,也捅不到星星和月亮。

那不是一瓶酒,我沒錢,能借錢買回來,或是賒賬。

阿來夫鬧不機密好賴扯在一起是親戚,親戚不幫親戚還算親戚嗎?

電話裡喊著:「乾嘛要涮我,我不欠你的錢。你寫的那張紙,是一頓酒換來的。」

「沒說欠我的錢啊,是親戚才替你去油田跑了幾趟腿。不是親戚,你雙手捧著錢雇人,也沒人跑這個腿,拿我當羊倌了,花錢就能雇到?」

阿來夫的話,岱欽的老婆伊日畢斯從頭頂涼到腳跟。

從岱欽手裡奪下電話,低著嗓門點著她侄女其其格的名字說:「其其格的舅舅呀,你這話說的不在理。不看我大嫂的臉麵,其其格的姑父幫忙跑腿跑出冤仇來了。」

阿來夫不收頭:「岱欽背地裡撩我絆子,乾嘛把井下水寫成了臭水環保局的人說我是誣告,要抓進去的。」

伊日畢斯尖聲喊著:「有尿自己寫去呀,你說的不好,調過頭來倒打一耙子,乾嘛要賴人。」

「你,你--胡攪蠻纏。尼--」阿來夫把「尼瑪的」三個字吞進了肚子裡。

伊日畢斯揭開了查娜的老底兒。「我,我……咋的啦。牛羊在一個地方吃順口的,也要換換口味。心裡裝著兩個男人,耍破鞋。」

阿來夫想起了姐姐說過的話:「你腚底下也不乾淨,岱欽不是你第一個人,賊喊抓賊的。」

伊日畢斯氣歪了頭,怪罪阿來夫的姐姐說了自己過去的事,把腸子裡那些彎彎曲曲的髒話一口一口的擠了出來:

你媳婦和閨女咋去的礦山?一個被窩裡睡覺換來的。

豁出東西換回來的,不稀罕,一垛爛糞磚,不眼饞。

賭錢的爪子,養漢的胯子,兩樣全占了,都替你抬不起頭來。

岱欽像白毛風裡的馬,側著耳朵一動不動聽得一句不漏,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他拽下黏在伊日畢斯耳邊的電話,喊著說:「阿來夫呀,胡咧咧啥呀,她哨你,你羞她的,有意思嗎?哪句話是真的?把嘴放在羊腚上,能下雙羔嗎?」

阿來夫醒過神來,橫著臉說:「把你帶毛的嘴立起來,也生不出小孩。」

我用碳素筆敲打著煙缸,沒料到半路跑出個岱欽來,差點把帽子扣到巴雅爾頭上。

阿來夫有啥不知足的,放下筷子就罵娘,他是吃飽撐了。

巡邏隊撿回了他一條命,反倒寫了舉報信。

我半睜半閉著眼,手指交替叩著桌麵問嘎查長:「一百個理由我也想不通,阿來夫在揣摩什麼?今天舉報了煤礦,明天就能舉報礦山。」

牧區這幾年的怪事多了。

狐狸明目張膽的咬羊了,老鷹從狐狸嘴裡叼走了羔子。

嘎查長也沒鬧不機密:「岱欽乾嘛要把井下水寫成臭水?」

我睜開了眼:「不是他寫錯了,是躲在後麵使壞,沒安好心。他是想錢思厚,思錢想厚,沒長拿錢的手啊。」

嘎查長說:「蛋球的事,讓岱欽敝遠了。羊吃硝不掉牙,吃草貼膘;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我要掰掉他的牙。要逆風圈羊圈起他,不讓他順著巴雅爾這股風跑遠了。」

我瞅著杯裡上下飄動的茶葉:「不要把人一眼瞅到底,人是會變的。路是阿來夫走的,怨不得任何人。」

嘎查長擔心查娜的活兒乾不長遠了。

我半笑著說:「水泡子裡的魚和這茶遊動的一樣,魚絲毫沒感覺到水對它有養育之恩。魚長大了,水淺了,下一步就要進油鍋裡了。礦山不養白眼狼,要是不乾好事,讓他媳婦和閨女一塊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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