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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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了李含章之外,府中一個人也沒有。

梁錚從前在上京沒有府邸,鎮北將軍府是幾日前才修築好的。眼下他本人剛回京,自然無人張羅招募家仆的事,連此刻府內的裝點都是儐相一手操辦的。

李含章又在心裡罵了皇帝一百遍。

當真是掏空心思,非要讓她住到將軍府來。

其他長公主出降,都是駙馬入住長公主府,獨她李含章是搬進將軍府——皇帝打著慶賀新婚、修繕府邸的名號,派人把長公主府給拆了,讓她無處可去。

來就來了,入主將軍府便是,可皇帝一肚子壞水,連個伺候的奴婢也不給。

她平日裡別說更衣脫鞋,哪怕是走路,也有奴婢跟在後頭提裙。這回,從前伺候她的奴婢,全被六尚局以宮廷內訓為由召入宮去,一個都沒留下。

李含章知道,皇帝這是故意磋磨她呢。

她非要讓皇帝看看,到底是她難受,還是梁錚難受。

走過廊下,二人同居的北堂就在眼前。李含章飛快地推開木門,鑽進屋去。

屋裡暖和不少,她懈了勁,打量起四周。

北堂被兩道珍珠簾劃分成三塊區域:正中的正廳、西側的寢室與東側的書房。家具雖然陳設簡單,但也一應俱全,瞧著古樸典雅,倒還算令她滿意。

美中不足是,偌大個北堂沒掛琉璃燈,全靠廳堂茶幾上的兩支紅燭照明。

李含章走到榻前,看見那床榻上鋪著喜被,還放著一把繡有鸞鳥的絲織圓扇。

薄而微弱的燭色映在扇麵兒上,浸出一層溫潤的素帛流光。

依照大燕的禮製,新婦應以圓扇遮麵,以示羞怯,再由新郎念詩,請新婦卻扇——但像梁錚那種大老粗,估計也念不出什麼好詩。

李含章順勢坐到榻邊,執起圓扇,握在手中悠閒地把玩。

一會兒等梁錚來了,她不打算按照卻扇禮的規矩來,隻計劃著先用這扇子隨意掩掩麵,待放下扇子,就賞他一個嘴巴子。

李含章倒要看看,大燕的殺神受不受得了這種屈辱、滿不滿意皇帝的安排。

李含章等了很久很久,梁錚卻一直沒來。

她支著頤,斜倚在芙蓉帳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盪著手中的圓扇。

鎮北將軍府外靜得落針可聞,她困得眼皮打架。

就在她幾乎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府外終於隱約傳來了馬蹄聲與攀談聲。

李含章頓時清醒了。

她起身,忙不迭地走到正廳,麵朝著北堂的大門,端端落座在椅上。

鸞鳥織扇遮住半張麵,隻露出一雙水杏兒似的含情目。

腳步聲逐漸接近。

高大的身影隻在屋外現出一瞬,閉合的木門就被人推了開。

男人走入屋內,卷著一股蕭瑟的北風,案上的紅燭被吹得猛然一抖。

借著燭光,李含章抬眉瞧他。

梁錚的容貌很俊,線條硬朗,劍眉虎目,隻可惜右眉被從中截斷,令他陡生凶神之相。

他月匈前忽然閃過一道銀光,晃得李含章眯起雙眸。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麵前身姿頎長的男人還穿著鎧甲,隻在外頭潦草地罩了一件吉服——像是小了一號,直領大襟,卻連他月匈前的圓護都擋不住。

方才那銀光,正是那圓護折出來的。

這梁錚竟如此猴急,鎧甲也不換,就來同她成婚?

李含章頓時回想起梁錚好尋歡作樂的傳聞。

她才皺起秀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梁錚揚臂,利落地卷下了蝶紅的吉服。

他將吉服隨意扔到一旁的木架上,再解開甲絆、脫下上半身的山文甲,露出內裡的棉服。

李含章一怔:他怎麼開始脫衣服了?!

這裡可是上京,是皇城根兒下,不是天高皇帝遠的塞北。

她是長公主,不是浪盪輕佻的風塵女子。

他應當不敢亂來……吧?

梁錚看了她一眼。

比鴉羽還黑的眼眸銳光閃爍。

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有意為之,他的目光瞧上去,像極了緊鎖獵物的惡狼。

李含章心間不妙,下意識向後一縮。

脊骨冷不丁撞上椅背。

她隻能縮在椅上,攥緊那半掩著麵的圓扇,小山眉擰到一起,瞧著勉強有幾分盛氣淩人的矜傲,卻掩不住眼尾泛起的桃色微紅。

像隻受了驚、卻仍要維持風光的孔雀。

「你想乾什麼?」

李含章故作鎮定,句尾暗自打著顫。

「你不許過來!」

梁錚沒回話,視線又在她身上掃了一遭,嘴角都未動。

他呼了口氣,伸出兩根長指,燥熱似地扯開領口,露出緊實的肩頸。

昏黃的燭光墜在肩頭,梁錚那清晰卻不突兀的鎖骨處,盈著一小片晦暗的陰翳。

男人的喉結上下微滾。

他向李含章慢慢地走過去。

梁錚沒脫脛甲,足音沉而緩。

一聲又一聲。

接近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這次是傲嬌作精笨蛋美人x糙漢純情猛男將軍!

這篇不會涉及什麼黑深殘的權謀劇情,就想寫點輕鬆可愛的戀愛日常,歡迎各位喜歡的小天使收藏或評論。

重點強調:男主打女人啊啥的一堆亂七八糟的都是亂傳的謠言,男主是大燕男德課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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