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 2)
陶紙嚇蒙了,一聽到這話,反而將人摟得更緊。
趙淩看著他的樣子,一副做賊心虛的姿態。
這裡可是白家,就算有鬼怪在白家作祟,白傅恆會出手解決的。
陶紙分明是心裡有鬼。
他不肯撒手,趙淩正要說話時,樓上又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在喧鬧中,陶洛驚慌失措的聲音倒顯得很好辨認。
「哥哥,有鬼!」
陶洛沒想到自己試圖打開筆記本,居然會引來了一隻厲鬼。
門被厲鬼用手中人頭砸後,陶洛躲到了一邊的書櫃角落。
怎料那書櫃晃了一下,就要當場倒塌下來。
陶洛抬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
陶洛覺得自己眼角處有粘稠的液體滴落在上麵。
他伸出手一扌莫,發現是鮮紅的血。
陶洛抬頭,賀倡擋在了他的麵前,用身體抵住了書櫃。
賀倡的眼神中有著茫然。
陶洛知道他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但他本能讓他來救自己了。
陶洛瞳孔呆滯,不知道轉動。
賀倡低聲說:「快點走。」
陶洛連忙抬手撐住書櫃,那隻厲鬼被靳遼吸引住。
朝他撲過去。
陶洛看了一眼,豪門大少爺果然沉著冷靜,生死關頭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但問題是有什麼用!
陶洛把賀倡扶到一邊,發現那厲鬼停頓一下,回頭朝自己看。
陶洛意識到這厲鬼會優先攻擊試圖打開筆記本的人。
陶洛鬆了一口氣。
怎料靳遼也意識到這一點,拿起一本書砸了過去。
靳遼明知道有危險,但還是以身吸引危險。
靳遼目光幽暗。
自己錯過了陶洛很多次,從高中時到現在,多少年的歲月平白蹉跎。
現在自己和父親撕破臉皮,盡管長輩還是不認可,但父母覺得陶洛不喜歡自己。
所以放任他難以自持的失控。
父母想要讓自己知難而退。
靳遼想要用帶有誠心的舉動挽回陶洛。
不過此刻,他的行為沒有功利性,隻是單純想要幫人。
可記憶中的少年再將賀倡拉到安全的地方,又發現自己有危險後,義無反顧地來轉移厲鬼注意力。
靳遼眼睜睜看著那隻厲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陶洛。
陶洛也在往門外跑去,可厲鬼的速度太快了,追殺陶洛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靳遼瞪大眼睛:不要!
模樣稚嫩的少年,歲月像是在他臉上停滯了兩年,一雙明亮的眸子像是落了星辰,璀璨無比。
此刻見厲鬼沖向他,少年反而釋然一笑,為救下靳遼而開心。
靳遼心中恍惚,自己多次傷害陶洛,可他此刻卻願意放下間隙來幫自己。
陶洛的腦袋可沒有靳總那麼高速的cu來思考問題。
陶洛的原因隻不過是厲鬼是自己弄出來的,不能讓自己的錯誤傷害到別人。
陶洛的雙腿本就恢復的不太行,跑兩步就踉蹌一下。
鬼啊!
背後的陰氣越來越重,沿著尾椎一路竄到頭皮,頭皮發麻,陶洛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白傅恆沖到二樓,一個恍惚,懷中就飛進嚇得花容失色的陶洛。
陶洛找到了主心骨。
像一隻八爪魚般纏繞住白傅恆。
陶洛嘴唇打顫,眼睫毛發抖,口中嗚嗚了兩聲。
太太太可怕了。
陶洛感受著白傅恆的體溫,一顆緊張不安的心終於在這個時候落定塵埃。有哥哥在,不會有事情的。
那隻厲鬼把咀嚼的頭顱扔出去之後,四肢扭曲地擰站著。
身上的黑氣縈繞,咧開的大嘴裡頭排列著鋒利的牙齒,在它的身上,人類的痕跡微乎其微。
白傅恆見陶洛嚇得不輕,說道:「還以為你變成厲鬼來報仇了。」
陶洛回頭看了看那隻齜牙咧嘴被白傅恆震住的厲鬼,下意識地學著它,咧開嘴吼了一聲。
「夠凶了吧。」
白傅恆放開陶洛,讓他閉上眼睛別看:「驚嚇過度會影響到精氣神。」
陶洛閉上眼睛,站在角落裡。
白傅恆一個跨步沖到厲鬼跟前,借力掐住這隻鬼怪的額頭,借力甩到了一樓。
他居高臨下跳下來,皮靴踩在了厲鬼的月匈膛,而後黑色的鞋底像一枚鎮邪印壓碎了惡鬼的頭顱。
白傅恆正要讓它魂飛魄散,孰料厲鬼失去了頭顱反而越發凶殘,揚起細長的手臂,用扭曲到非常人可做到的動作,對著白傅恆的腦袋就是一爪子。
白傅恆抬臂擋住,右臂受傷了,衣物被抓爛出三道大口子,陰氣盤踞在鮮紅的傷口上,血流不止。
他心中詫異。
這厲鬼身上有術士的氣息,實力被強化了!
有人在養猛鬼!
白傅恆下意識就想到這隻鬼怪是陶家用來殺陶洛的。
但下一刻他就打消了這種想法。
因為厲鬼身上的這股氣息是自己的?
自己什麼時候養了一隻厲鬼了?也就養了陶洛這隻鬼,凶神惡煞隻會傻乎乎地笑。
白傅恆顧不得其他,左手比劍指,凶狠地戳在了厲鬼的心口,厲鬼瞬間灰飛煙滅。
管它哪裡來的,殺了再說。
厲鬼化作黑氣消散,在場的人呆若木雞,比起這隻厲鬼,白傅恆好像更可怕一點!
白傅恆目光冰冷,說道:「突發變故,今日不宜訂婚。訂婚宴會可以舉辦,不要趕客,但是就暫時不要交換彼此的生辰八字和割發了。」
陶守一一聽到這話就急了。
這怎麼能行呢?
隻有按照規矩走完了訂婚儀式,在天地麵前宣告了,才能對術士出身的白傅恆有束縛。
隻有宴會,不走訂婚流程,那這叫什麼訂婚!
陶守一湊過來說:「今天是有點意外,但是用喜沖厄,可是個好辦法。」
白傅恆給白家姑姑甩了個眼神。
白傅恆今天本就打算找借口隻扮宴會,不走完整的訂婚儀式的。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陶家的,這群渣渣要是拿著自己的生辰八字搞事情就不好了。
現在這不是一個好理由嗎?
白姑姑站出來,主持大局:「改天!我白家比較迷信,最忌諱這種。
陶紙聽到這話,比剛才更加委屈生氣了。
可白傅恆不給他眼神……
陶紙要去抱白傅恆,怎料白姑姑擋住了。
她冷笑著說:「傅恆受傷了,今晚讓他先休息,陶家要事情就和我說吧。」
*
休息室內,陶洛給白傅恆包紮。
陶洛對鮮血恐懼,卻還是強忍著處理白傅恆手中的傷口。
至於賀倡去醫院了,櫃子砸的他腦震盪了。
白傅恆不去醫院,他急著回家處理事情。
白傅恆看著陶洛包紮好的手臂,笑了一聲:「不錯啊。」
陶洛擔心地看著他,挽著他的左手,貼著問:「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白傅恆搖頭。
去了也沒有,自己有更好的辦法處理厲鬼弄的傷口。
離開的時候。
靳遼擋住了門,抿著唇,沉默地遞給了陶洛一份遲來的禮物。
靳遼抬手扶額:「上次,餐廳的事情,抱歉……我以後會控製好自己的。」
陶洛下意識地接過去,說:「能改掉就好。」
豪門大少爺從小就沒人敢批評他,不知道對錯。
陶洛一開始也不喜歡他這種性格,總是很容易被他氣哭。
但是靳遼像是學步稚子,踉踉蹌蹌地學著如何改變。
陶洛想起自己以前說過靳遼太冷情了,不把朋友放在心裡。
然後不久後,陶洛和賀倡被幾個高中生小混混拉到小巷子裡欺負要錢。
靳遼不知道從哪裡沖上來幫忙。
那一天,一向是學校裡高冷矜持貴少爺的靳遼打了人生中狼狽的第一架。
後來,陶洛才知道,靳遼一直想找個機會和自己道歉,尾隨自己好幾天了。
電燈泡白傅恆看著他倆,看著靳遼看陶洛的眼神,不耐煩地擺擺手:「不多說了,先回去了,今晚比我想象中要早收工。」
白傅恆還以為要編個理由拒絕和陶紙交換生辰八字,現在可好了。
今天不宜訂婚。
誰來都沒用,白家迷信,就相信這種事情。
厲鬼都跑到家裡來鬧事了,誰會相信這是個良辰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