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另立新主,各憑本事。(2 / 2)
花清祀縮了下腿,讓盛白衣一把抓著,撩起眼皮,被熏紅的眼帶著點淺淺的霧色盯著她。
到東都起,盛白衣的心情就不好,如此會隱藏情緒他都能讓旁人感知,可想而知這次的事情有多棘手。
「不用謹慎躲避,大張旗鼓一點最好。」盛白衣在打電話,眉眼之間鋒利異常。
電話那頭的人笑說,「九爺這是要引蛇出洞。」
置空南洋,把最厲害的人調來東都,盛白衣這是真的動了殺心了,他已經盤算好如果解月白真的不知好歹,就趁機把人除掉拿下東都,肅清一番!
「不,我是要斬草除根。」
盛白衣就這樣盯著花清祀,接下來東都的局麵並不好看,別的倒不擔心就怕花清祀對他有什麼看法。
花清祀給的情緒,一點波瀾都沒有,就這般乖巧的看著他不錯眼。
電話那端的人沉吟一刻,「九爺一個人,不跟三爺聯手?如今的東都,藏龍臥虎,如果想要一次性拔出可能還得需要鳳三爺幫手。」
盛白衣反問,「你對我沒信心?」
「怎麼會。隻是怕斬草除根得不夠乾淨,萬一在死灰復燃,這不是給九爺您留下禍患嘛。」
「阿k,你……」
忽然的,花清祀湊上來在他嘴角親了下,盛白衣的後半截兒話就給忘了,眼底有了零碎散漫的笑。
小淑女一般不主動的。
盛白衣掐了電話,還是這樣坐著,「這是乾什麼?就親一下?」
花清祀紅著耳根,「就,想親你一下。」
盛白衣低笑一聲,起身坐到沙發,有些乏了側身躺她腿上,抱著她的月要埋首在腹部。
「祀兒,能不能回江南待一段時間。」
東都接下來不管是何走勢,他都不想讓花清祀看到。
「我不怕,也不會躲。我相信董叔叔沒有傷害那位解先生,解月白我見過並非善茬,早年的恩怨矛盾我不知道。如果,解月白是想要借這個由頭對付董叔叔,我容不了。」
「九哥。」她伸過手來,輕撫盛白衣似雜亂線頭的眉峰,「你可以不可以信任我一次。」
「在我知道你的身份,聽董叔叔,小詞講過有關於你的消息以後,我並沒有退縮。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你的身份更是有很多對我難以啟口的事,你不想說我不會打聽,可這不代表我會害怕。」
「我初中畢業就來了東都,身邊除了董叔叔就沒別的親人,一直到如今,魔鬼之地我都見識過了還有什麼讓我怕的?」
「九哥,你是不是嫌我能力低微,幫不上你忙啊。」
盛白衣被逗笑,撐開眼皮很寵的看她,「你可真是會拿捏我。」
「現在有沒有心情好一點?不用對我提防小心,遮遮掩掩,不管這件事你想要怎麼處理,我都會拉著你的手,陪著你。」
「而且你也可以趁機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做……盛夫人。」
花清祀說過。
她是不會哄盛白衣的,所以今天這些話,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盛白衣嗯了聲,坐起來,把她抱在懷裡,「祀兒你猜的沒錯,董仁傑不死凶手。」
「在東都董仁傑護你多年保你平安,這份恩情……九哥會還的。」
「可能,我的手段有些狠辣,有些激進,我不想找借口。所以,這不全是為了還董仁傑恩情,東都三年前,我跟鳳胤就想拿下。」
「我大概有點懂,你跟三爺想讓東都得見陽光。」
自花清祀魂遊回來跟眉嫵見麵,眉嫵說了些關於盛白衣的事,那個被人稱為魔鬼,屠夫,比作洪水猛獸的人,在作惡的同時給與了南洋最大的安全保障。
花清祀緊拉著盛白衣的手。
「九哥,我也覺得東都可以煥然一新。你跟三爺做的事,遲早有一日會被人認可,就算不被認可也沒關係。」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就行。」
青雲之巔的人物,何須在意螻蟻的評價,倘若螻蟻能看得那麼遠,那就不是螻蟻。
當晚,除解月白外,許多人主動聚集在定風波。
盛九爺跟解月白小小交鋒,也引起了軒然大波,東都裡的人當麵一套背地一套,不管多少套。
總歸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你們都知道了,大小姐跟盛白衣交手沒討到好處,看動靜也不會就此罷手,東都裡要錢不要命的很多。你們說,大小姐不會真的把盛白衣給……」
「乾掉了吧。」
費宏超那人看了眼,「你可真敢說,真當盛白衣是坐以待斃的人?會乖乖洗乾淨脖子任人宰割,咱們走著瞧,盛白衣的反撲在後麵!」
倪虹,「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之前在定風波你們一個個不是很贊成嗎?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巴不得把事情鬧大。現在解月白做了,直麵盛白衣你們又在這兒商量對策。」
「早乾嘛去了!」
「倪虹,你可真是會說風涼話。你侄女跟花清祀關係非同一般,穩穩靠上盛白衣這顆大樹當真是站著說話不月要疼。」
狄善東也是算機關算計,可所有的事都跟他預想的背道而馳。
兒子不爭氣,女兒跑去江南躲著不回,整個狄家就他在苦苦硬撐,沒有立場的牆頭草,風往那邊吹就往那邊倒。
「嗬,我說風涼話?」倪虹轉過頭來,對狄善東不屑一顧,「好像令公子跟盛白衣還有同學的情分在吧?要說攀高枝,找靠山,狄先生不是更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怎麼變成好像我占盡好處似的。」
「不過你也沒說錯,我立場清楚的很。董仁傑,是生是死跟我毫無乾係,我早年承過解爺恩情,解爺死得不明不白也該還恩情。假如董仁傑真是凶手,我定是支持解月白的。」
「但現在……我是個商人,商人談事終究逃不過一個利益。解月白想找董仁傑報仇,盛白衣一心要保董仁傑。別的不說,就說盛白衣正要對解月白,對東都動手,你們要怎麼選擇?」
說來也挺可笑。
昨晚在定風波,一個個鐵了心的支持解月白,事情發生變化後轉頭又在定風波聚集。
聚集在這兒想商量什麼心照不宣。
到底是一條道兒走到黑,跟著解月白不惜與盛白衣為敵,還是提早及時醒悟做出正確選擇。
項老板喝了口奶茶,懶懶道,「大小姐是鐵了心要弄死董仁傑,而盛九爺一言九鼎必保董仁傑。我覺得沒什麼好討論的,要麼跟著大小姐硬剛,要麼退出這場旋渦作壁上觀。」
「或者——」
項老板點到為止,高深莫測一笑。
「或者什麼?」費宏追問,「項老板說話總愛這樣,說半句留半句,我麼都是粗人哪裡聽得懂。」
項老板還是裝高深,後麵的話沒講。
坐在一旁看戲的雷豹跟雷虎咬耳朵,「哥,咱們是不是靠盛白衣那邊?這瘋婆娘膽子真大,我隻是嘴上耍耍威風,她是真的什麼都敢做!」
一個解月白,一個盛白衣,靠誰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但是想必今晚來的人除了想聽聽眾人的想法外,或許還有別的想法。
「豁,怎麼忽然都不說話了。噯,你們不會真的想看到三年前混亂再起吧?解月白真的把盛白衣逼急了,不就是三年前的東都?」
說這話的叫林環,是個近半年異軍突起的新人,做事以狠辣決絕出名,手下的人呢年輕膽肥,不知生死為何物,頭鐵一根筋兒的棒槌。
秦雲偉朝林環瞥了眼,「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開口?」
已經入春的東都,天氣仍舊跟寒冬不相上下,年輕的意氣風發的林環穿了件襯衣,外麵照著一皮衣。
人還算周正,要說氣質也是有的,就是身上的痞子氣息太濃。
「秦二爺好大的官威呀。」林環嚼著檳榔,有些年頭牙齒被侵蝕得發黃,咧嘴一笑特別陰森。
「秦二爺的公子跟解月白有婚約,你秦二爺要跟解家共進退那是你的事,不代表所有人都要賭上自己性命陪解月白賭這一局。」
「說句實話,大小姐就拿了一則視頻跟照片,除了能證明董仁傑當晚在解家外就沒別的證據。大小姐一口咬定凶手就是董仁傑……」
「你們不覺得太牽強附會?」
林環這話越說越不對勁兒,秦雲偉感覺到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拐彎抹角,含沙射影,是個男人就直說!」
「得,秦二爺還急眼了。既然如此我就說了,我就是個小嘍囉不值一提,不想各位手裡占了不少地盤資源,解月白想殺董仁傑沒人管,可偏偏扯上盛九爺。如果解月白不知收斂,非要拉著整個東都去尋死!」
林環又是咧嘴一笑,舌尖舔過牙齒,「不如另立新主,或者,各憑本事!」
另立新主,各憑本事。
隻怕不光是林環的想法,今晚在這兒的,生了這樣心思的人不占少數!
如果解月白真的固執己見,反正東都要大亂,不如趁此機會狠狠撈一筆,就像三年前的東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