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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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下修界有些不太平,先是沈禦雪鮫人的身份被爆出,緊跟著沒多久就傳出他的死訊,這個消息仿佛是熱油裡潑了一碗冷水,下修界瞬間炸開了鍋。

然而這還沒完,緊跟在這條消息後的是江小公子命喪燕南歸之手,一代天驕就此隕落。江家在下修界的地位不比沈禦雪低,江小公子又受盡寵愛,不少人猜測江家會雷霆一怒,對妖族發起進攻。

但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江家還沒有動靜,金陽宗先因為沈禦雪的死和妖族決裂。據說那日寧不凡跨越山川日襲妖族,和燕南歸大打出手,二人均有負傷。

寧不凡回來後,金陽宗全體一致對外,揚言和妖族不死不休。而在妖族的金陽宗弟子辰少卿被寧不凡除名,即日逐出宗門。

在下修界眾多的紛擾中,陵光帝君的重生反而成了無關緊要的話題。畢竟陵光帝君離他們很遠很遠,而沈禦雪就在他們身邊。他走過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在這片世間留下他的足跡。

其他宗門沒有金陽宗這樣的家底,比不得他們硬氣,但也默默地收斂了一些和妖族的交易往來,下修界的局麵一時緊張萬分。

燕南歸有心要在下修界稱王,並沒有把這點對立放在心上。相比起寧不凡,更讓他棘手的是墨澤。

辰少卿的藥並不能讓墨澤一直沉睡下去,他醒來後麵對這個噩耗,第一次對燕南歸動手,二人打了一架。燕南歸有心讓著他,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讓墨澤發泄出心中的痛苦。

他隻是被剝奪了對情緒的表達,而不是不懂悲傷。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墨澤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王庭,他對這裡有著最復雜的情感。

遇到沈禦雪之前,是痛苦絕望,毫無尊嚴的活著,被人踩在塵埃裡。遇見沈禦雪後,痛苦的記憶被抹去,夢中的鮫人守護著他的心,他在陽光下,春風和煦,陽光溫暖,一切是那麼的安靜寧和。

現在守護他的人不在了,這裡仿佛又回到曾經那暗無天日,不得喘息的時候。熟悉的朋友變得陌生,墨澤甚至看不懂他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

燕南歸沒能挽留住墨澤,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空盪盪的王庭一片寂靜。

辰少卿上前安慰他,燕南歸抬頭,他伸出手臂抱住辰少卿,把頭靠在他的月匈膛上,苦笑道:「師兄,我隻有你了。」

早已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一點點失去自己正在擁有的一切,他明明比以前更強,可以把別人踩在腳下,為什麼反而更寂寞了呢?

辰少卿輕拍他的後背,安慰道:「不會的,墨澤隻是一時生氣而已,他會回來的。」

「他真的會嗎?」燕南歸沒有一貫的誌得意滿,他對這話產生了懷疑。

辰少卿肯定道:「會的,你隻是太累了,才會這樣想。好好休息一下,我在這裡陪著你。」

從沈禦雪出事到現在,燕南歸合眼的時間屈指可數,身上的氣運黯淡的快要看不見。辰少卿覺得晦氣,更加用心地安撫。

燕南歸也覺得疲倦,他在椅子上躺下來,靠在辰少卿的腿上。還算熟悉的氣息稍稍地安撫了他,他閉上眼,強迫自己睡過去。

辰少卿為他按壓太陽穴,讓他睡的舒服點。大殿外麵時不時地有人走過,但誰也不會不識趣地抬頭看裡麵。

大概是真的太久沒有放鬆,燕南歸覺得自己這一覺睡的沉。

辰少卿把他放在椅子上,見他沒有醒才安心地退出去。

剛走出大殿路過轉角,辰少卿就被人一把抱住,戚蒙把他拖到不起眼的走廊上,借著樹蔭的遮掩動手動腳,迫不及待地去親他。

辰少卿被他這猴急的模樣嚇了一跳,抬手打了他一下,嗬斥道:「你乾什麼?」

戚蒙挨了打也不收斂,反而□□道:「我除了乾|你還能乾什麼?你這段時間一直圍著燕南歸,我連親近的機會都沒有,我都快憋出毛病了。今天你好不容易脫身,我當然要快活快活。」

戚蒙說著就去拉扯辰少卿的衣服,辰少卿被他弄的熱氣上湧,臉頰緋紅,一雙眸子裡含了春水。但他還沒糊塗到找個地方就和人媾和的地步,而且這裡離大殿那麼近,隨時都可能被人發現。

「你行了,今晚,今晚我一定陪你。」辰少卿拉住對方作亂的手,口頭上給了點甜頭。他也很久沒有吞噬別人的氣運,丹田內的那股飢餓感逐漸冒頭,是時候補充一下。

隻可惜眼前這貨色被他吞噬了太多次,已經食之無味,感到飢餓的時間越來越短,要不是看他伺候的還算可以,辰少卿也不會留著他。

是時候該給自己物色下一個目標了。

辰少卿眸光微暗,心裡已有殺意。

戚蒙正在興頭上,哪裡注意到這些?他不滿辰少卿拒絕自己,也不想委屈自己,手指從辰少卿的唇上撫過,暗示道:「想等晚上也不是不行,就看你的誠意。」

辰少卿聽懂他的意思,秀眉微蹙,猶豫了一下蹲下身。戚蒙把手放在他的頭上,正準備享受,就聽見一聲輕咳。

二人同時嚇了一跳,辰少卿連忙站起身背過臉,把淩亂的衣服拉上去。

戚蒙色膽包天,心裡也有幾分對辰少卿的占有欲,他把人護在身後,轉身看向聲源處,同時掌中靈力匯聚,準備給此人致命一擊。

「兩位別誤會,我不是有意想打擾你們,我隻是路過而已,順便問問你們知不知道燕南歸在那兒?」

來人站在不遠處的綠蔭下,一襲青衣,儒雅風|流,手中折扇輕搖,像個閒庭信步的先生。他目光真摯,一臉笑意,絲毫沒有因為撞破別人的好人而有半點不自在。

聽見是找燕南歸,戚蒙和辰少卿同時心裡一驚。辰少卿沒有回頭,戚蒙看不出對方深淺,當機立斷把對方留在這裡。

「我們妖王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無知狂徒,受死吧!」

戚蒙出其不意地揮出一掌,掌風呼嘯而至,薄淵隨意地拿著扇子一擋,那攻擊就化成風散的一乾二淨。

「閣下何必動怒?我其實什麼都沒看見。」薄淵麵色如常,實際他已經看了很久的好戲了,要不是怕他們沒完沒了,誤了他的時間,他還想繼續看下去。

眼看對方輕輕鬆鬆化解了自己的攻擊,戚蒙意識到踢了鐵板,麵上冷汗直冒。他從來沒有在妖族見過對方,也沒聽辰少卿或者燕南歸提過這樣一號人物。

戚蒙不敢確定對方的來意,他把辰少卿又往身後遮了遮,指了個方向道:「從這裡過去轉彎就是王庭大殿,我們王正在殿中休息。」

白日荒唐在妖族不是什麼稀罕事,戚蒙眼看鬥不過沒敢再硬碰硬,隻要保證對方沒有看清辰少卿,就有辦法蒙混過關。

薄淵看向戚蒙指的方向,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原來換了個方位,難怪我沒找到。」

說著回頭掃了眼戚蒙的下三路,以扇掩唇,眼底流露出笑意:「你們繼續!」

戚蒙渾身僵直,再高的熱情也在這句話下冷的不能再冷。他看著薄淵離開,心裡鬱悶不已。等薄淵走遠,戚蒙才敢去看辰少卿的情況。

不料這一轉身就被辰少卿扇了一耳光,辰少卿麵色陰寒,抓著衣服一言不發地走了。

今日這一出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對方沒看清他的臉就罷了,要是看見了,戚蒙留不得。

不!是不管如何,戚蒙都留不得了!

辰少卿原本隻是有點殺意,現在是徹底下了殺心。

戚蒙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他揉著自己的臉,看著辰少卿的背影危險地眯起眼睛:「臭婊|子,我要是有事,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下修界的妖族之地還是有很大的變化,規模上不如當初,但風格逐漸成熟,擁有自己的特點。

薄淵在戚蒙的指點下成功找到妖族的大殿,殿外防守空虛,四周看不見一個人影。薄淵大搖大擺地進了大殿,殿內有人,但這人睡的很放心。

薄淵搖著扇子的手僵住,他站在殿堂中,覺得自己應該像個正經的使者叫醒大殿上的人,但轉念一想,他是來『公報私仇』,何必在乎那些禮節?

於是乎薄淵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麵觀察王座上這個素未謀麵的師侄,一麵靜等他醒來。

論模樣,論修為,論血脈,燕南歸並不差,甚至在朱雀部落都能算頭部新生一代,加上沈禦雪給了他極致的功法,更大的激發他的潛力。

如果他肯聽沈禦雪的話,早點放下仇恨,不沉迷其中,那他此刻的成就一定不止如此。

可惜呀可惜……

沈禦雪慧眼識珠,也攔不住他自甘墮|落。

薄淵好一番挑剔,終於心裡舒坦了不少。眼見燕南歸還不醒,他抬手呼風,頃刻間狂風大作,風聲呼嘯。

睡夢中的燕南歸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猛然驚醒。

他戒備地看向四周,下意識地先去尋辰少卿的身影,可是卻撲了個空。警戒的神色撞上一雙陌生的眼睛,那個眼神明明帶著笑意,卻給人一種被看透的錯覺。

燕南歸心中警鈴大作,月要間彎刀出鞘,刀意淩厲。

薄淵折扇輕搖,風雅從容:「在下薄淵,不請自來,還請妖王莫要見怪。」

燕南歸審視對方,從他的身上,他沒有感受到靈力波動。但既然他能如此輕易地進入妖族,不可能沒有靈力,除非他的修為遠在燕南歸之上,所以燕南歸看不穿。

「你是什麼人?」燕南歸沒有因為對方的自我介紹就放鬆身體,他的刀依舊在手上。

薄淵看了眼他的刀,道:「妖王不用戒備,我若是想殺你,你此刻已經沒有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

燕南歸皺眉,這是句實話,這個人氣定神閒,不知道來了有多久。如果他有殺意,燕南歸早已是刀下亡魂。

「你認識我?」燕南歸聽對方的口氣,似乎對他有所了解。

「你叫燕南歸,是青鸞和孔雀的後代,繼鬱京之後的第二個妖王。」薄淵照搬玄櫻給的消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你不用緊張,我是奉陵光帝君之命前來,沒有惡意。」

聽到陵光帝君的名頭,燕南歸果然冷靜了不少,他詫異地看向薄淵:「上修界的羽族?」

薄淵頷首:「我此來有兩件事要辦,第一件就是你年紀輕輕便戰勝鬱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陵光帝君對你很感興趣,讓我來仔細瞧瞧。第二件就是聽聞你和鬱京有些私怨,如今鬱京已死,陵光帝君命我帶走玄虎一族。」

兩件事,一件聽起來像個笑話,另一件踩在燕南歸的逆鱗上。

燕南歸收刀入鞘,麵色陰冷:「恕我難以從命。」

燕南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下玄虎一族,大概是他打心眼裡覺得沈禦雪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拿著這個可有可無的把柄,奢望他還會回來。

薄淵笑容依舊,道:「妖王,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來征求你的同意。」

玄虎一族這事怎麼看都是燕南歸不占理,沈禦雪心裡肯定會有個疙瘩,薄淵難得來一次,自然要把他們帶走,免得沈禦雪一直惦記著。

再者玄虎一族就剩那麼幾個小輩,繼續放任不管,族群就會走向滅亡。

薄淵隻是看起來文弱,做事一向說一不二,他能談笑風生,也能挫骨揚灰。

燕南歸沒有被他鎮住,嗤笑道:「玄虎一族在我的地盤上那麼久,也沒見你們上修界吱個聲,現在才想起來要人,不覺得晚嗎?」

薄淵眯了眯眼,他這個師侄可真是有趣,對強權毫無敬畏之心,也算的上是不卑不亢。但當這一切建立在偏執上,那就是另一種傲慢。

薄淵合上手中的扇子,他掃了眼空盪盪的大殿,笑道:「看來妖王對留下我很有把握。」

燕南歸握緊了手上的刀,薄淵又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閣下又何必執迷不悟?難道是覺得這仇恨讓你失去的還不夠多嗎?」

薄淵笑裡藏刀,意有所指。

他能點出燕南歸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下修界發生了什麼,這一點也不稀奇。

從沈禦雪到墨澤,熟悉的人越走越遠。

燕南歸的內心極度掙紮,沈禦雪站在葬仙台上失望痛苦的樣子又浮現在眼前,他那般毫無留戀並非一時之氣,而是日積月累的增加。早在他落淚成珠時,燕南歸就該明白了,沈禦雪很傷心。

燕南歸被觸動,頹廢地倒在椅子上,他收回自己的刀,傳音道:「把牧昀帶過來。」

王庭外有人待命,不一會兒牧昀就被趕到王庭,他手上戴著鐐銬,身上有傷,那雙眼睛不復以往的清明,反而多了仇恨的色彩。

好巧不巧,押送他的人正是戚蒙,二人一同到了大殿上。

戚蒙狐假虎威,一腳將怒視燕南歸的牧昀踢倒在地,正要強迫他跪好,就看到燕南歸抬手,示意住手。戚蒙連忙退到一旁,這一退他的視線就和薄淵對上。

薄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仿佛在說好巧啊!戚蒙僵住,背後冷汗直冒。

好在燕南歸的注意力在牧昀身上,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牧昀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挺直月要杆,斜視燕南歸,眼神裡恨意和殺意交織。

燕南歸早已習慣他這個樣子,道:「把我師尊給你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帶著玄虎一族離開。」

沈禦雪臨走的前一晚見過牧昀,還給了牧昀一封信,這是妖族的探子送到燕南歸這裡的消息。原本是想分散燕南歸的注意力,轉移他的怒火。

沒想到牧昀不肯把東西交出來,惹得大夥又跟著遭罪。當然,他更倒黴。

牧昀呸了一聲:「沒有,就算有,我吃了爛在肚子裡也不給你!」

薄淵微微側目,眼前的青年飽受折磨,但眼神無畏,是個好苗子。

燕南歸耐心告罄:「你別逼我將你開膛破肚!」

牧昀大笑,情緒激動道:「你來啊,殺了我,你就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了!」

薄淵默默張開扇子遮住自己的笑意,心裡給牧昀叫了聲好。有骨氣,是個好孩子,最主要的是知道怎麼氣人,多氣氣,他保證他的安全,回頭給他吃點好的。

燕南歸氣的咬牙切齒,他看了氣定神閒的薄淵一眼,見他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一時扌莫不準他的想法。今日這人他肯定要帶走,燕南歸同意皆大歡喜,不同意他會硬搶。

莫名的,燕南歸想到了江雲野,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根本就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燕南歸神情扭曲,沈禦雪什麼都沒給他留下,所以他才想要牧昀手裡的信,哪怕不是給他的。

「罷了,你們走吧。」燕南歸覺得很累,擺在眼前的就是死局,他解不開。

牧昀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看著燕南歸,想了想嘲諷道:「你又在耍什麼詭計?上一次你讓我們走,你殺了沈仙君和江小公子,這一次你又想殺誰?」

薄淵頓住,再一次給牧昀叫好。好孩子,深得他心,不過這話好像很容易激怒燕南歸。

果不其然,牧昀話音剛落,燕南歸就揮出一道掌風,他無法克製的殺意和無處安放的痛苦在這一掌中毫無保留,牧昀不躲不避,直勾勾地盯著燕南歸,甚至想多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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