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聽說洛雲遮要求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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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和瘦子很快舉起了手中的不鏽鋼鋼管,朝她走了過來,喊道:「餵!你想乾嗎?」

「去找你們家族長的兒子陳東呀!剛才你們不是也聽到,他想讓我當他的小媳婦。他剛才在我耳邊告訴我,他家怎麼走。」莫叮當看著剛才他們對陳東畏懼的態度,拿捏著把這番話說了出口。

可是胖子沒有相信,睜大幾乎被臉上贅肉遮住了的眼睛問道:「你剛才的樣子不是不願意嗎?」

莫叮當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深吸了一口氣,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是不願意,但反正明天都要抽簽被別人抽去當媳婦了,那我還不如做村裡最有錢有勢的人的媳婦……」

「算你識相,」胖子臉上堆出油膩的笑意,「陳東家每天都能吃上肉,而且他們家的米,多到能夠全村人敞開肚皮吃三天呢。而且族長年紀也大了,百歲入土,東哥就是新的族長。到時,你就是族長夫人了。我們放你走,你可得在陳東麵前誇我們幾句。」

「那肯定的。」莫叮當見胖子上當,轉身急忙往主廳側門走去。可是才剛走出側門一步,就聽到瘦子說:「不對啊,去東哥家應該往正門走,她怎麼去後門?」糟了!莫叮當心裡一涼,當下停住了腳步,冷汗一下子從身後滲了出來。

「你們可真夠丟人的。對我們態度這麼硬,她一提陳東,你們腳都軟了。見過沒骨氣的,沒見過這麼像狗的。」洛雲遮在一旁故意放聲數落道。

兩人本來在莫叮當身上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洛雲遮吸引了過去。胖子氣呼呼地走到洛雲遮麵前,一把揪住洛雲遮的頭發,另一手把鋼管砸到了洛雲遮的月要上,「你說誰像狗?」

強大的沖擊力讓洛雲遮直接撲在了地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緩沖。「砰!」地板上發出嚇人的聲響,莫叮當馬上轉去了視線。她看到洛雲遮的額頭被摔傷,流出了殷殷的鮮血。瘦子一鋼管打在

他的肚子上,聽到洛雲遮隻是發出一聲悶哼,胖子不解氣地用腳開始踢洛雲遮的後背,邊踢邊罵道:「剛才不是很有氣勢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你說誰是狗?」

「是你……」洛雲遮喘著粗氣,勉強從牙關中擠出兩個字。等待著洛雲遮的,無疑又是一頓更凶猛的拳打腳踢。如此魯莽之舉,確實不像洛雲遮。洛雲遮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做,無

異於火上澆油,但是為了莫叮當能走,他沒有辦法。「學長……」莫叮當用力捂著嘴巴,沒讓自己喊出聲來,淚水早已湧上眼眶,她耗盡了自己最大的理智,才控製住身體沒有沖過去。在亂棍之中,莫叮當看到洛雲遮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雙唇緩慢地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麼。莫叮當緩緩垂下捂住嘴巴的手,她看

到洛雲遮用唇語在重復,「叮當……快走……」

學長,對不起!

莫叮當用力咬著唇,把所有的淚水忍在眸中,轉身快步離開。

莫叮當輕聲推開祠堂東廂房的門,抓起桑白的手,就想把她往門外拉,催促著:「桑白,桑白,我們快走……」

可是桑白就像是一個被玩壞的大木偶一樣,躺在牆邊一動不動。

莫叮當停下腳步,發愣地望著她,問道:「怎麼了?」

「我不走了,反正走到一半要是遇到什麼危險,你們肯定會拋下我的,會出賣我的吧?」桑白如同是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要走你們走吧……我不想再挨打了……」

「我知道剛才你爸爸的話一定很傷你的心,」如果是平時,莫叮當一定會聞言寬慰桑白,但是現在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但是你想想,你要因此而自暴自棄的話,你就真的永遠都逃不出去了,你就真的會變成一個生育機器,你就真的會死在這裡。你確定要過這樣的生活嗎?你不是很喜歡跳舞嗎?你不是還有自己的夢想嗎?」

見桑白不為所動,甚至還甩開了自己的手,隱忍已久的淚水從莫叮當的臉上撲簌而下,於是說道:「就算你不為自己,你也想想你姐姐via呀!你以為我們是怎麼知道你被賣到聚寶村的,是你姐姐用命換回來的線索啊!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找你,為了救你,她臥底到人販子團夥的大本營,中槍至今昏迷不醒!她手術前最後一刻還握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帶你回家!」莫叮當的聲音開始哽咽,「就算你不能回應你姐姐的感情,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吧,跟我走!為了能讓我出來救你,學長現在都不知道被人打成什麼樣子了,我不想讓他白白被打……他為了我連命都不管了,而且不是一次,可我在不久之前還對他說著那麼過分的話,我還懷疑他,我真的是個混賬啊……求你了,跟我走吧,其實我一直以來明明很喜歡他,明明是很想要一直和他好好地在一起啊……」

莫叮當把頭埋下,雙拳緊握,泣不成聲。

「可以扶我一下嗎?」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叮當忽然聽到了桑白微

弱的聲音。莫叮當抬起頭,她看到桑白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莫叮當點了點頭,把桑白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架著桑白,緩緩地走出了祠堂。鄉村的寂靜深夜,守在後門的男子聽到腳步聲,循聲望去,便看到莫叮當架著桑白想要走出來,馬上吼道:「你們想要乾什麼?」可是,莫叮當沒有停下腳步,她手中藏著洛雲遮之前給的針筒,迅速地向男子的大腿紮去,男子的身體開始抽搐,很快倒在了地上。

走了一段路後,桑白也能勉強撐著自己前行,兩人用最快的速度逃進了小樹林,在安靜的小樹林裡憑著記憶走了一段路後,莫叮當發現了之前他們采蘑菇時,洛雲遮刻在樹上通往聚寶村村口公路的標記。

莫叮當忍不住伸手去撫扌莫樹上的標記,心想,不知學長他們怎麼樣了……

5)逃離聚寶村(中)

為了掩護莫叮當,洛雲遮自然是被打得半死。在秦及和季靜怡看來,一動不動地躺在主廳側門門前不遠處的洛雲遮就像是一條鹹魚……「我感覺洛雲遮學長都快死了,你沒這種感覺嗎?」季靜怡有些按捺不住了,小聲地開口問坐在她旁邊的秦及。「沒有,」秦及搖了搖頭,「我沒感覺他快死了,我感覺阿洛他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季靜怡皺著眉頭,問道:「那咋辦?那我們現在開始按照計劃吸引注意力了?」

季靜怡話音剛落,秦及就指著季靜怡的臉,劈頭蓋臉地罵道:「啊?你說什麼?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告訴你,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就算是明天被別的男人抽簽抽中了,寧願咬舌自盡,也不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我呸!」季靜怡一秒入戲,當下就扇了秦及一巴掌,「你這個沒能力保護我的臭男人!居然還這麼直男癌!」

秦及與季靜怡分分鍾要搞一出大龍鳳的架勢,胖子和瘦子像聽到動畫片開場曲的小朋友忘卻了還要寫作業一般,停下了打洛雲遮的手,目光一下子被秦及和季靜怡吸引住了。

為了跟觀眾保持時刻的互動,秦及上去親切地拉著胖子和瘦子的手,把他們拉了過去,說道:「兩位大哥評評理,試問普天之下,哪個男人不想自己的女人從一而終?

聽了秦及的話,胖子和瘦子齊齊點頭,附和道:「說得對!說得對!」

「那個是理想,可理想還是得紮根在現實的土壤裡啊!」在大學時代一見麵就開始吵架的那份「熟能生巧」,讓季靜怡幾乎是秒接,「現實就是你從明天開始就要成為免費苦力,一輩子都沒啥發展的可能了,我跟著你是不會有啥幸福的可能的。我還不如趁年輕,跟個好人家,這樣起碼情人節收個聖羅蘭的口紅,周年紀念收個香奈兒的包什麼的。」

「那個聖什麼香什麼的是什麼?」胖子和瘦子有點一頭霧水。

季靜怡把手放在自己的月匈前,似乎是有所愧疚地低著頭說:「對不起,請允許我因地製宜重新講一下剛才最後一句。我還不如趁年輕,跟個好人家,這樣起碼過年的時候能吃上肉,坐月子的時候能喝上口雞湯!」

胖子和瘦子一同用手刮著下巴,思索道:「也有道理!也有道理!」

就在胖子和瘦子沉浸在秦及與季靜怡的辯論中時,洛雲遮已經爬了起來,扶著牆離開了主廳。

秦及在心裡默默算著時間,估計洛雲遮已經救人走了以後,就給季靜怡使了個眼色。

季靜怡得知秦及想要開始動手,便退遠了兩步。

就在秦及在胖子身後舉起手,正要對著他後腦勺敲一下時,一直守在正門的兩個人走進來想要和胖子瘦子換班,恰好看到了這個情況,喊道:「餵!你想乾嗎?胖子瘦子,還有兩個人呢?怎麼不見了?」

胖子和瘦子這才發現主廳裡哪裡還有洛雲遮的身影?四個感覺自己

被耍了的人,拿著不鏽鋼管就要往秦及和季靜怡身上打去,秦及一把把季靜怡拉到自己身後,喊道:「躲遠點!」然後一記側踢,就把胖子手中的武器踢飛了。

瘦子不服,拿著鋼管要去敲秦及的頭,秦及抓住他的手,就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守門的那兩個人見狀連忙上去幫忙,在四個人的圍攻下,沒有武器的秦及多少有點疲於應付。

「小心!」看到有一個人繞到背後,想偷襲秦及,季靜怡連忙叫道。

可是秦及忙著對付使盡全力一同攻來的前麵三個人,已經沒有工夫來躲避。

眼看著鋼管就要砸在秦及的身上,季靜怡從身上把那把一直用來防秦及的瑞士軍刀拿了出來,幾乎是本能地朝秦及身後的那個人手上劃去。

鋒利的刀刃幾乎是在瞬間劃破了男子的血管,鮮血從他的手臂噴湧而出,男子抱著手臂蹲在地上痛得嗷嗷大叫。

秦及抓住機會把前麵的三個人打翻在地,退到了季靜怡身邊,從季靜怡手上奪過刀子,拿在手上,一邊防範著祠堂裡的四個人,一邊護著季靜怡往正門退。

出了正門好一段路,見與那四個人拉開了距離,秦及快速地把刀子收進了口袋裡,拉起季靜怡的手就往小樹林裡跑。

秦及在拉季靜怡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猶豫,在肌膚觸碰的那刻,季靜怡就感覺到了來自秦及手心的濕潤與燥熱。可能是因為緊張與擔心,他的力氣有些大,握得自己的手有些疼,但他應該不會察覺到吧?正如他不會察覺到這是他第一次拉自己的手,自己可是會臉紅的啊!

在黑夜的小樹林中,莫叮當與桑白尋著記號緩慢前行,就在這時,小樹林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一會兒,便是地上樹枝被壓斷的聲響。莫叮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悄悄地撿起地上的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警惕地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著樹枝被撥開,洛雲遮、秦及、季靜怡出現在她的麵前,體力最好的秦及架著桑父。秦及看到莫叮當舉著石頭對著自己,還不忘打趣道:「怎麼?想砸死我好繼承我的螞蟻花唄?」

「學長……」莫叮當手中的石頭應聲落地,她望著洛雲遮,那雙含著淚水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泛著點點銀光,很美,可是她卻不自知。那一刻,像極了大學時候,她的眼中,隻有洛雲遮……

洛雲遮用沾著血的手撫扌莫著莫叮當的長發,嘴角微微揚起疲倦而又

溫柔的笑意,說道:「讓你久等了,叮當。」莫叮當破涕為笑,抬頭望著洛雲遮,拚命地搖了搖頭。「我們走吧。」眾人順著記號,用盡可能快的速度往聚寶村村口趕。洛雲遮看了一

眼手表,現在已經是淩晨3:50分,李警官他們4:30就會到達,而且他們大概是3:10分全部撤離的祠堂,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村裡人肯定已經收到消息,現在怕是已經全村出動在找他們了。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月光下忽然有一個陰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莫叮當抿著雙唇,心裡念道:被村民發現了嗎?洛雲遮與秦及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要是一個村民,他們得趕緊解決,要是他去叫人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就在他們想動手時,攔在他們前麵的人抬起了頭,望著他們,說:

「洛醫生……」這熟悉的聲音……洛雲遮細細地打量著月光下的少年,他是陳寶!

6)逃離聚寶村(下)

「陳寶?」秦及也很快認出了他。

被認出的陳寶扭頭就想跑,洛雲遮用眼神示意秦及一起去抓住他,可是他們還沒開始行動,就聽到陳寶朝他們喊道:「快跑!就當我沒有見過你們!我阿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洛醫生,這恩我就當是

還清了!全村人都在找你們,你們快點跑!」陳寶一直是背對著他們,洛雲不知道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他望著陳寶離去的背影,心頭忽然湧上一絲愧疚。

不過,現實容不得他多想了。他領著眾人繼續往前走,跳過以前采蘑菇時遇到的那道溝壑。洛雲遮想起來,以前莫叮當一直不敢跳這個溝壑,可是這個溝壑是去村口公路的必經之路啊!

隻剩莫叮當還留在溝壑的對岸,她對著麵前的溝壑,難免有些猶豫,因為這溝壑之下,深不見底,誰也不好說掉下去後會發生什麼,而且,從小到大,她的彈跳力就是致命的弱點,跳遠別說一米五,她有時連一米二都跳不過去。

「你必須跳過來,叮當,」洛雲遮朝對麵的莫叮當伸出手,「你跳

得過來的,就算不行,我也會抓住你的手!」莫叮當抿著唇,眼睛不時地往溝壑之下望去,她還是沒有自信。洛雲遮有些後悔,上次他不該縱容叮當,他上次就應該堅持讓她跳

過來的,否則問題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棘手。洛雲遮半垂眼瞼,望著莫叮當,目光裡難掩一絲黯然,說道:「叮

當,還是不能相信我嗎?」不是的!不是的!莫叮當在心裡拚命地搖頭。在和桑白逃出祠堂的那刻,自己就決定

這輩子都不會再懷疑學長了,隻要彼此能活著走出聚寶村,自己就要告

訴他,自己對他的心意從來沒有改變過。我,一直最喜歡最喜歡學長了!莫叮當向後退了幾步,朝前沖刺,在溝壑的邊緣用盡最大的力氣跳

了過去。洛雲遮伸手去抓住了莫叮當的手腕,但是莫叮當腳剛著地,沒有辦法克服向前傾的慣性。整個人便壓在了洛雲遮的身上,把洛雲遮撲倒在地。

「我相信學長,學長說什麼,我都會相信的……」

「真的嗎?那我要告訴叮當一件很重要的事……」

聽到洛雲遮語氣嚴肅,莫叮當連忙問道:「什麼事?」

洛雲遮在莫叮當的耳邊,用一種煞有介事的語氣,輕聲說道:「叮當,你壓疼我了,快起來。」莫叮當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她連忙從洛雲遮身上爬了起來,轉過臉往前走,不想去理會洛雲遮。

眾人躲在公路旁的小樹林中,洛雲遮緊張地盯著手表,手表的指針已經顯示過了4:30,可是李警官他們還沒有來。大家的眼神都開始不自在,可誰也沒有把擔心說出口,但說不緊張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吧?

眾人的心已是忐忑不已,漸亮的火光更是讓他們緊張得幾近不能呼

吸,一個高亢的男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他們在那裡!」眾人抬起頭,數百把火把把聚寶村的黑夜燃成了白晝,幾乎全村的

男丁都出動了。他們沒有逃,因為他們已經無處可逃。身後就是公路,筆直的公路,他們傷者甚眾且疲憊不堪,不可能跑得過他們。若是要往兩側的山林逃,論對地形的熟悉程度,他們肯定又比不過村民。

成群的村民跳過溝壑,向他們逼來,就像是興奮的獵人在圍捕幾隻無路可逃的小鹿。就在這時,出現了幾聲剎車聲,幾輛警車與一輛中巴開到了這裡,而那輛中巴就是當初送莫叮當他們過來的車。

李警官和十幾名警察從車上出來,護送著他們上中巴。可是村民們仍然拿著家夥沖了過來,圍在他們麵前,喊道:「那是我們村花錢買的媳婦,你們不能把人帶走!」

「買賣人口是犯法的!放下武器,否則我們開槍了!」擔心村民會

暴動,警察齊齊舉槍防範。直到莫叮當他們都上了車,村民仍拿著武器圍著他們。李警官無奈之下,隻好朝著天空連發三槍。村民聽到槍響,這才漸漸散了。警察們抓住機會,趕緊上車,把人

帶離聚寶村。

直到車子開出群山,莫叮當等人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在車

上,洛雲遮和秦及給桑白父女做了緊急的傷口處理,但是考慮到他們會有內髒破裂的風險,到了鎮上的時候,洛雲遮還是建議警方聯係鎮上的醫院,讓他們先留在鎮上做個全身檢查。

莫叮當、洛雲遮、秦及和季靜怡四人淩晨繼續搭車回c城。車上空盪盪的,秦及拿過一瓶紅藥水遞給莫叮當,說:「你給洛雲遮上藥吧,他很怕疼,我一個男人下手沒什麼輕重。對了,醫用棉簽剛才給桑白他們用完了,你直接上手吧。」

「嗯。」莫叮當接過藥水,朝洛雲遮走去。洛雲遮背靠著軟座椅,在凝息養神,他的雙手、腹背都有傷,見莫叮當要來給他上藥,便用手把身上的灰t恤掀起來,用牙咬著。

莫叮當在洛雲遮的身旁坐下,當她看到洛雲遮衣服掀起後,身上那斑駁的傷口,不覺鼻子一酸。怕弄疼洛雲遮,莫叮當右手食指蘸上紅藥水,用指腹在洛雲遮的傷口處輕輕塗抹。可能是因為平時缺乏鍛煉,洛雲遮的肌膚尤為柔軟,莫叮當經常有一種觸到了也懷疑沒觸到的感覺,手上的力度也就不覺加大了一些。

洛雲遮的雙眸因為疼痛而蒙上了薄薄的水霧,莫叮當抬起頭,看到洛雲遮正咬著衣服,紅著眼低下目光望著自己,而自己的手指正在他月匈前的肌膚上遊移,氣氛一時變得有些曖昧,莫叮當不覺紅了臉。

鎮上路況不好,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莫叮當沒注意,指甲恰好戳

到了洛雲遮的傷口。「對不起,學長。」洛雲遮的痛覺神經本來就比別人要發達,忽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微微

仰起頭,用力地咬住衣服,可是還是沒能壓住低低的呻吟。秦及咽了一口唾沫,別開視線,恰好對上了季靜怡的目光。季靜怡也沒躲閃,說道:「剛才的事謝謝你了。」「沒你那一刀幫忙,我也逃不出來。」秦及愣了一下,說道。過了好一會兒,秦及從背包裡拿出一條薄荷糖撕開,遞到季靜怡的

麵前,轉過臉一言不發。季靜怡看了他一眼,拿了一顆糖,放進口裡,然後把自己的手機耳塞摘了一隻下來,塞進秦及的耳朵裡。

兩人各自望著兩邊窗外的風景,他喜歡的糖果味道在她的舌尖漾開,她喜歡的音樂旋律在他的耳邊響起,秦及和季靜怡都沒有去看對方,但是雙唇卻不約而同地揚起了笑意……

7)聽說洛雲遮要在畢業典禮上求婚

「你們聽說了嗎?今年的費普格拉爾獎得獎情況已經出來了。最佳新聞訪談獎是憑借巧巧事件聲名大噪的《c調》新人記者莫叮當的《血色囚籠:訪不幸被拐賣聚寶村少女始終》;最佳新聞報道是我們《邊緣線》林冉的《臥底二十三天,誓破c城婦女販賣集團!》。」

前段時間,莫叮當等人去了聚寶村尋找桑白,因此錯過了c城的重大新聞:洛氏醫藥集團掌權人、董事長洛禪逝世,長子洛臨止繼承洛氏!但是《邊緣線》的記者可沒法錯開,足足為報道這個新聞加了半個月班,整個《邊緣線》采編室都透露著一股瀕臨過勞死之人所散發著的陰暗氣場。

費普格拉爾獎是c城新聞界的最高獎項,看到自己公司有人拿了這

個獎,采編室的記者和編輯都為之振奮了起來,一掃之前的倦態。「林冉真是好樣的!」「看他那總是充滿乾勁的樣子,我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乾出一番成

就的!」而在采編室眾前輩口中被稱贊的林冉,此刻正和從李宥苑手中買下《邊緣線》的傅明禮一同站在社長室的落地窗前。傅明禮手中拿著一份《c調》雜誌,上麵正好翻到了莫叮當的那篇訪談。「中文專業出身的強大文字功底和作為一名女性的細膩,完全在這篇訪談裡表現了出來。想到c城新聞界有這麼好的可塑之才,卻不能在

我們《邊緣線》工作,我都不由得開始有點難過了……」「社長,你的人才病又開始犯了嗎?」林冉在一旁打趣道。「你也很不錯啊!雖然穆自被捕後,事情澄清了,你的新聞失實汙

點已被洗清,但是c城新聞界暗地裡依然對你有不少的風言風語。不過這次的獎項,也足以堵住他們的嘴了!」傅明禮笑了起來,輕輕地了拍林冉的肩膀,「聽說你的畢業典禮明天就要舉辦了,我當年也是從c大畢業的,c大有個經典的至要人給畢業生獻花環,我去給你做至要人怎麼樣?」

林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受寵若驚地問道:「真的可以嗎,社長?你真的願意來嗎?」

「當然啊!」傅明禮沒有放開搭在林冉肩上的手,他眼角的魚尾紋因為笑意而在加深,「我一直相信,你和莫叮當就是c城新聞界的未來啊!」

「社長!」而在自己畢業典禮前同樣聽到了難以置信的消息的人,還有傅明禮口中c城新聞界的另一個未來——莫叮當。請假回校準備畢業典禮的莫叮當坐在c大飯堂,壓抑不住內心的激

動馬上站了起來,連聲問道:「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秦及學長!」「吵死了!那邊的人安靜一點!」「你是想把我的果汁豬扒嚇掉在地上嗎?」「非常抱歉!」莫叮當朝旁邊吃飯的同學道歉後,才慫慫地坐了

下來。

秦及吃著用莫叮當飯卡刷的飯,吧唧著嘴說道:「千真萬確,我昨晚和洛雲遮一起值夜的時候,他親口對我說,他想在你畢業典禮上求婚。」

「學長具體是怎麼說的,秦及學長,你快告訴我。」莫叮當哪裡還有吃飯的心思,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像望著幸福的信使一樣望著秦及。秦及眯起一隻眼睛,若無其事地做了一個「錢」的手勢。

莫叮當馬上醒悟過來,還好,剛領了費普格拉爾獎的獎金,還了借靜怡的錢後,還剩一些。莫叮當點開微信,毫不猶豫地給秦及發了個

8888的紅包。

秦及聽到微信提示音一響,便掏出手機領了那個被命名為「情報費」的紅包,接著說道:「昨天晚上,我和洛雲遮值夜,在吃宵夜的時候,洛雲遮忽然笑著說,『過幾天就是叮當的畢業典禮了吧?阿及,你覺得我在畢業典禮上跟叮當求婚怎麼樣?』……」

學長!要向我求婚!就像是做夢一樣!

莫叮當的眸子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閃爍著精靈翅膀上的露水在晨曦中折射而出的璀璨光線,讓人無法忽視。她把雙手捧在月匈前,把臉往坐她對麵的秦及那邊湊:「那接下去呢?接下去學長怎麼說?」

秦及用手指指了指手機,說道:「多一點兒。」

莫叮當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拚命地點點頭,點開微信,正打算再發18888過去,手機便被坐在她旁邊的季靜怡抽走,趁火打劫的秦及也就挨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拳頭。

季靜怡賞了秦及一個眼白,說道:「說!」

秦及咳了兩聲,說道:「接下去,護士說洛雲遮負責的一個患者出了點狀況,洛雲遮也就先過去了。」

季靜怡聽了,對整個人都已經在雲裡霧裡的莫叮當說道:「叮當,你該不會是明天洛雲遮學長一求婚,你就打算答應他吧?無論你多喜歡這個男人,他求婚時你都不能馬上答應,一定要拒絕他,一定要讓他多求幾次。這樣,才能肯定一個男人是真的愛你啊!」

「以後誰要娶你,那還真麻煩!」秦及不悅地掃了季靜怡一眼。

季靜怡馬上懟了回去,說道:「又不是你娶,你這麼大意見

乾嘛?」「那可不一定……」秦及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不,」莫叮當搖了搖頭,眼睛裡充滿了對美好幸福的憧憬,她堅

定地說道,「就一次,隻要學長向我求一次婚,我就答應他。我相信學長,他一定不會不愛我。」「沒救了,沒救了!」季靜怡望著莫叮當被愛情蒙蔽的雙眼,無奈嘆息。第二天就是畢業典禮,因為要很早集合拍畢業照,莫叮當和季靜怡就住在了c大女生宿舍。c大的女生宿舍是上床下桌的布置,為了明天皮膚能有個好點的狀態應對求婚,晚上才9點,敷完麵膜的莫叮當就爬上了床睡覺。

她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充電,晚上10點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來自《c調》微信公眾號的新聞推送——洛氏旗下藥廠三名廠長舉報,洛氏新董事長洛臨止曾為節省成本暗地要求藥廠生產劣藥。

但是,此時莫叮當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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