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長,你走不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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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沒有鴛鴦了,齋奶茶可以嗎,同學

「不是早上7點才集合嗎?現在才5點,叮當,你怎麼就起來化妝了?」季靜怡睜開迷糊的睡眼問道。

「對不起!」莫叮當連忙把桌子上的小台燈調得更暗些,朝季靜怡的床位做了個雙手合十舉在頭上的姿勢,「想到今天要被求婚,就想著能化多好看就化多好看,給學長一個更美好點的形象啊!」

「也是,萬一太醜,他看了忽然改變主意,扭頭走了可就尷尬了。」季靜怡翻了一個身,繼續沉沉地睡去。

可是比較出乎莫叮當意料的是,直到畢業典禮過半,洛雲遮還沒有出現。莫叮當心裡有些急了,因為下一個環節就是至要人給畢業生獻花環節,而對莫叮當來說,至要人當然是洛雲遮!

學長不會是做求婚準備忘記時間了吧?不應該啊!學長也在c大讀

了這麼多年,這個獻花是c大畢業典禮最經典的環節,學長不可能忘,

而且這個環節,歷來是校園情侶求婚的最佳時機啊!「下麵有請至要人給2017屆中文專業畢業生獻花!」聽到廣播裡的話,一群親友湧了上去,把手中的花遞給了莫叮當旁邊的同學。看莫叮當一個人兩手空空地站在那裡有點尷尬,秦及也把本來想給季靜怡的那束花硬生生地分成了兩半,一半給了季靜怡,一半給了莫叮當。沒想到平時這麼大大咧咧的秦及學長,也有如此溫柔體貼的時候,莫叮當不免有些感動。「謝謝秦及學長,」莫叮當嘟著小嘴,望著自己的周圍,難免有一點點的懊惱,「學長怎麼還沒來,別人家的男朋友都已經在獻花了。」秦及豎起拇指,給了莫叮當一個堅定的笑容,說道:「放心吧!所

謂重要之人,總是壓軸出場!」「嗯!」莫叮當點了點頭。獻花環節結束後,便是畢業典禮中的最後一個環節,校長致辭。可

是直到老校長快要把話說完時,整個c大仍舊看不到洛雲遮的蹤影。

莫叮當想要給洛雲遮發個微信問一下他的行蹤,可就要發給他時,心裡忽然生起一個想法:我這不是催他跟我求婚嗎?莫叮當臉一紅,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機,強迫自己認真地聽老校長發言。

「我們c大百年老校,無論是在政界、商界、教育界、醫學界、文藝界都曾湧現出無數的優秀校友,希望你們以後能以他們為榜樣。比如說……」被老校長點名的優秀校友的照片,一一以t的形式出現在他身後的大屏幕上,「還有洛氏醫藥集團的現任董事長洛臨止,他曾就讀於我校醫學係臨床外科專業,畢業後曾一度是c城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以精湛的醫術和高尚的醫德救人無數。後曾受聘於我校,擔任醫學係係主任、教授一職,一直兢兢業業、誨人不倦,立誌為c城培養出更多的外科醫生……」

在老校長說起洛臨止的時候,因為校長助手的電腦是聯網的,大屏幕上彈出了一個新聞網頁,裡麵的頭條就是——洛氏新董事長洛臨止承認劣藥事件,現已遭警方逮捕入獄。

校長助手慌慌忙忙用鼠標關閉了網頁,可是講台下的畢業生卻已經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老校長清咳了兩聲,助手便把有關洛臨止的t都跳了過去,講台下的畢業生也以為老校長會選擇性忽略洛臨止這個話題,明哲保身。可是萬萬沒想到,老校長接著說了下去。

「雖然臨止現在被負麵新聞纏身,但是通過我往日對他的了解,我對他的人品有著絕對的信心。我相信臨止,他絕對不是那種會為了錢而去做危害患者身體健康的事情的人。」老校長望著講台上放著的紅山茶,語重心長地說道,「紅山茶是我們c大的校花,不僅熱烈自由,而且頑強不屈。我希望臨止可以像紅山茶一樣,頑強地度過這次危機。我也希望走出校園的你們,可以像紅山茶一樣,頑強地走過你們以後人生的每一次低穀。」

老校長講話完畢後,現場響起了一陣經久不衰的掌聲。

莫叮當望著剛才屏幕上彈出的新聞,雙眉微皺,心裡不由得想:學長的哥哥出了這麼大的事,這會不會就是學長今天沒來的理由。不過,也是奇怪,怎麼從來沒有聽學長他說過家裡的事情?明明學長哥哥上次的賬本被曝光,還有學長爸爸去世都在c城掀起了不少風浪,可是學長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老校長講完話後,c大2017屆的畢業典禮就真正結束了。畢業生漸漸散去,可秦及與季靜怡見莫叮當仍舊站在原地,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以為她是在苦惱洛雲遮怎麼沒來的事情,便相互使了個眼色。

「這大中午的天可真熱,叮當,不如我們去奶茶店喝個冷飲吧?」秦及把雙手枕在腦後,用眼神指了指季靜怡說道,「聽說那隻鐵公雞要拔毛請客。」

季靜怡用眼刀子剜了秦及一眼,隻是不好反駁他,便接著秦及的話說道:「是啊,我們去坐一下吧,要不我都怕你的妝在這麼熱的天撐不到洛雲遮學長來。」

可事實證明,季靜怡可能是多慮了,倒不是莫叮當今天所用的散粉定妝效果特別好,而是他們才剛進奶茶店,就恰好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男聲喊道:「叮當。」

「學長。」莫叮當馬上轉身,眼睛裡寫滿了驚喜與委屈。

可是轉過身,莫叮當才發現,來的人不止洛雲遮,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女伴,夏沁初……

昨天晚上,洛雲遮到夏沁初家找她,夏沁初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閒聊。

「沁初,」洛雲遮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夏沁初也能猜到,這是他陪莫叮當去過聚寶村後,回來找她的目的,「你為什麼要對叮當說那些話?」

夏沁初知道,隻要他和莫叮當再見麵,這個謊言就維持不住。可是她,也沒蠢到把一切押到這個謊言上啊,她隻是想用一個謊言去鋪墊另一個謊言而已。

夏沁初沒有馬上回答洛雲遮,她雙臂自身後越過洛雲遮的雙肩,雙手在洛雲遮的月匈前很隨意地懸著,她的身子很柔軟地倚在洛雲遮的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窩。

「為什麼?」就這樣待了一會,夏沁初才用微微上揚的語調,用一種如同小野貓撓人心窩的聲音問道,「雲遮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猜不到,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了……」

夏沁初看到洛雲遮狹長的眼眸裡閃過一縷復雜的情感,她有點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麼。

洛雲遮沒有開口回應,也沒有推開自己,這就足夠了。夏沁初安心地在洛雲遮的耳鬢廝磨著,他沒有拒絕,就說明他還是放不下小時候對自己的感情吧?那就好,她現在需要這份情感,利用洛雲遮幫自己重新得到洛氏。

夏沁初找到了好幾張影碟,洛雲遮也沒有回家,兩人就這樣坐在沙發上一起肩靠肩地看著電視機裡的老電影,看了一晚上。

「這是我和雲遮一起買的花。」夏沁初把手中的花束遞給莫叮當,

莞爾一笑,「祝你畢業快樂,叮當。」「寧主編,你怎麼來了……」「雲遮說要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我想到你是我的下屬,便順便一

起過來了。怎麼,你不歡迎?」「不……」莫叮當強行壓下心中的不爽,擠出一句,「寧主編,進來一起喝奶茶吧……」學長怎麼會和寧主編在一起?而且看寧主編之前的樣子,和她現在看學長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和我搶學長啊!

不行,不行,我說過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學長!學長一定是愛我的!莫叮當搖了搖頭,把剛才的想法驅逐出了腦海。洛雲遮和寧主編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又久別重逢,自然是會跟她親近些,更何況,她爸爸還為救小時候沒有交通安全意識在馬路旁玩耍的學長死去了。

「不了,我急著要回《c調》,奶茶我就直接打包吧。」夏沁初在眾人的陪同下來到吧台,對著奶茶店小妹說道,「拜托,一杯鴛鴦,打包。」

「好的。」奶茶店小妹很快打包好了一杯給她。夏沁初像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說道:「糟了,現在畢業典禮剛結

束,很多畢業生親友都在打車吧,不知道能不能打上車。」「我開車送你去吧。」洛雲遮不假思索地說道。夏沁初似是有所為難地瞥了莫叮當一眼,說道:「這樣會不會不大

好?你是來參加叮當畢業典禮的。」「沒事,反正畢業典禮已經結束了。」洛雲遮隻是淡淡地看了看莫叮當。「那麻煩你了,雲遮。」夏沁初挽著洛雲遮的手臂,在經過莫叮當的那一刻,她望向莫叮當的淺笑間似乎帶著些得意。這分明是在跟我宣戰吧?莫叮當抿著唇,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莫叮當正想爆發,腦海中卻不覺浮現起了當初在聚寶村時的記憶。

自己壓在學長的身上,在月光之下,學長的微微向上卷的睫毛像極

了雛鳥的羽毛。「我相信學長哦,學長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學長的……」相信他!他都要跟我求婚了!莫叮當在心裡來了一套八卦拳,好

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對洛雲遮離開的方向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學長一路小心哦。我先回家做學長最喜歡吃的抹茶椰汁千層糕,今晚帶到醫院給學長吃。」

夏沁初回過頭,有些詫異地望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莫叮當。洛雲遮幾乎是與夏沁初同時回過頭,他望著莫叮當淡淡地笑了,但是眼角眉梢間卻無聲地蔓開了苦澀。季靜怡望著洛雲遮和夏沁初雙雙離開的背影,充滿同情地望了莫叮當一眼,心想:唉!還做什麼抹茶椰汁千層糕呢!

秦及也望著莫叮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裡念著:早就知道,洛雲遮這麼優秀,誰要嫁給洛雲遮,肯定守不住他。沒想到還沒被求婚,就成這樣了,真是可憐!

季靜怡和秦及一同把手搭在莫叮當看上去幼小、可憐而又無助的肩膀上,把她推到了吧台,異口同聲地說道:「叮當,你想喝啥,我請你。」

莫叮當對著奶茶小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拜托給我一杯鴛鴦。」「不好意思,咖啡剛才那位小姐那杯用完了,沒有鴛鴦了,齋奶茶可以嗎,同學?」太慘了……秦及和季靜怡不約而同地把另一隻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心裡說道:鴛鴦沒有了,這也太慘了……

2)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晚上10點的c城第一醫院依舊忙碌,走廊裡不時有人走來走去,莫叮當便是其中的一個。她手裡拿著抹茶椰汁千層糕,準備給洛雲遮送去。

本來以為今天白天會被求婚,誰知道洛雲遮遲遲沒來,出現後還和他的情敵夏沁初一起有說有笑。這也就算了,關鍵是最後洛雲遮還拋下她,跟夏沁初一起離開了了。要說她不會介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吧?

隻是,她把這份情緒隱藏了起來,因為她好不容易才和洛雲遮在一起,而且即將要和他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她不想再因為這些事和洛雲遮吵起來,因為她不想冒任何一分可能會失去洛雲遮的風險,她喜歡洛雲遮……

「學長,」莫叮當走進診室,把抹茶椰汁千層糕放到了洛雲遮的麵前,若無其事地笑著,「給。」洛雲遮看了一眼莫叮當遞來的便當,笑容有些敷衍,說道:「我剛才已經和沁初吃過了。」「那你等今晚餓了的時候再吃吧。」聽到夏沁初的名字,莫叮當心中還沒平復的酸楚,又在暗暗發酵。「嗯。」洛雲遮抬眼望著莫叮當,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莫叮

當卻從他微微眯起的雙眸中看到了一絲煩躁和痛苦。「學長,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聽莫叮當如此問,洛雲遮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可他還沒來得及回

答,就看到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跛腳男子闖了進來,他大概60多歲,微微駝背,有些矮胖。他一臉怒容,進門就吼道:「洛雲遮!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是誰?是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莫叮當轉過身,恰好被這位老人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洛醫生是多好的人!而且他是你的親哥哥!你父親屍骨未寒,你

為了從洛醫生的手中搶過洛氏,就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冤枉他,害他入獄!上次你做知情人爆料賬本的事,我就覺得肯定是你弄的假賬本,想把洛醫生從繼承人位子上拉下來,好自己坐上去。怎麼了?見上次耍的手段不見效,這次想直接搞事來要他命了!你這個不仁不義、欺兄滅

長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見老人憤憤然拿起拐杖,真要往洛雲遮身上打去,莫叮當連忙站起

來,護在了洛雲遮麵前,幾乎是下意識抬起手掌去擋拐杖。「啊!」老人的拐杖紮紮實實地落在了莫叮當的手掌上。老人也許是真的很生氣,即使有莫叮當護著,老人也絲毫沒有停手

的打算。

眼看著第二棍拐杖就要落下,莫叮當想要閉眼,下一秒便被反應過來了的洛雲遮拉到了他的身後,洛雲遮護著莫叮當步步後退,快速摁下了牆上的一個紅色按鈕。那是醫院防止醫鬧事件而設的求助按鈕。

警報器被觸發,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幾乎不到一分鍾,便有幾位保安進來,把罵罵咧咧的老人拉了出去。「叮當,你沒事吧?」待老人一走,洛雲遮就迫不及待地抓過了莫

叮當的手。「沒事。」當他看到莫叮當掌心那條搶眼的紅痕時,不禁小聲地責備道:「還

說沒事?我待會給你上點藥吧!」洛雲遮眉宇深鎖,看他為這點小傷如此憂心忡忡的樣子,莫叮當都覺得有些誇張了。

她正想開口去寬慰洛雲遮,便見得洛雲遮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指輕輕地撫扌莫著自己手心的紅痕。他靠得那麼近,近得莫叮當可以看到他不時撲閃的睫毛。洛雲遮安靜地做著如此親昵的動作,莫叮當的掌心傳來了疼痛中帶著點酥癢的感覺,她看著洛雲遮,洛雲遮柔情脈脈的目光裡好像還寫滿了不舍,莫叮當不覺紅了臉。

而就在這時,洛雲遮放在白大褂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莫叮當看到來電顯示是:沁初。洛雲遮看到來電顯示,就像是整個人忽然從夢中醒來了一樣,拿起電話便丟下莫叮當,一個人走到診室外接電話。她在學長心中……真的還是十分重要吧?

莫叮當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星辰。夏夜的星辰在漆黑的夜空中尤為璀璨,可是莫叮當的眸子卻有些黯然。雖然她堅信洛雲遮愛的是她,但是想到以後會一直有人和她一起分享洛雲遮的愛,雖然知道洛雲遮不是出於愛情,但她還是不免會難過。

莫叮當發了好久的呆,待到20多分鍾都過去了,洛雲遮還沒回來,莫叮當忍不住走出診室去尋洛雲遮,卻發現洛雲遮並不在診室外。莫叮當叫住了路過的一位護士,問道:「你好,你知道洛醫生去哪兒了嗎?」「我看到洛醫生接完電話,然後就去巡房了,」護士認出了莫叮當,「你有事要找他嗎,莫小姐?我去把他叫過來。」莫叮當把受傷的手背在身後,搖了搖頭,強撐起一絲笑容,說道:「也沒啥事,既然他在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莫叮當下意識地把手握成拳頭,可能是因為肌肉的忽然收縮,掌心紅痕處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問道:「對了,你有沒有紅藥水,能不能給我一瓶?」

「當然可以。」

莫叮當拿著護士給的紅藥水和棉簽,帶著苦笑離開了醫院,可是心內卻暗潮洶湧。學長接了個電話就忘了我了嗎?寧主編的魅力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正當她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思緒便被吵鬧聲打斷了。剛才在診室要打洛雲遮的那位老人死活要往醫院裡闖。「你們讓我進去!我要打死他!否則都對不起洛醫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位老人家要這麼激動?他口中的洛醫生應該

就是學長的哥哥洛臨止吧?

保安自然不會讓他進去,拚命地把他攔在醫院外,推搡之間,老人被推倒在了地上。保安見這麼大年紀的人被自己推倒在地,也有些良心不安,開始勸著:「老人家,你一把年紀就別醫鬧了,好嗎?萬一傷著自己怎麼辦?再說,有我們在,你是不可能進的。」

老人腿腳本來就有些不大方便,這一推跌得不輕,撐著地板才踉踉蹌蹌站起,似乎知道保安守著,自己也進不去,便搖搖晃晃地往外走。

莫叮當見狀連忙小跑兩步過去,扶著老人在醫院最近的一家咖啡廳坐下。見老人腿上有擦傷,莫叮當顧不得自己,連忙用護士剛才給的紅藥水和棉簽,為老人處理了一下傷口。

處理完傷口後,侍應生恰好端來了一杯熱牛奶,莫叮當用手把牛奶輕輕推到老人麵前,笑著說道:「老人家,您先喝。」

老人看著莫叮當手心的那條被自己打出的紅痕,不覺有點兒愧疚,喝了一口熱牛奶後,便問道:「剛才在診室裡的就是你吧?你是洛雲遮什麼人?」

麵對一個想打洛雲遮的人,莫叮當當然不敢說自己是洛雲遮的女朋友……

思慮妥當後,便說道:「我叫莫叮當。這兩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剛好掛了洛醫生的號,在診室裡看急診。」

因為心裡有點虛,莫叮當說著便忍不住飛快地用眼睛掃了一眼老人,見老人沒有露出懷疑的表情,便喝著侍應生給她端來的熱可可,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老人家,你跟洛醫生什麼仇什麼怨,非要打死他?我剛才聽著,好像是跟洛醫生的哥哥有關係……」

3)劣藥事件,新聞存疑

「不要叫他『洛醫生』!他配不上『洛醫生』這個稱呼,他也配不上當『洛醫生』的弟弟!」老人不悅地打斷了莫叮當的話。

老人放下熱牛奶,接著說道:「我叫趙力,本來是一個貨車司機,有一次東家趕貨,我就兩天沒歇開高速,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廢了這條腿。家裡本來就靠我開車賺錢撐起來的,我腿廢了不能開車,這個家就沒了收入,老婆不到兩個月就跟我離了婚,帶著孩子和家裡所有存款改嫁了。整個家什麼都沒剩下……我從16歲就跟人學開車,除了開車什麼都不會,年紀又大了,外邊根本沒人請我。眼看著山窮水盡,我一時

想不開,便想到了自殺。但是沒死成,是洛醫生救了我,所有人都說我已經沒救了,是洛醫生在手術台上撐了18個小時,硬生生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月,出院的時候,我都擔心自己付不起醫藥費,因為我當時身上隻剩兩千塊錢了。但是當我去繳費時,護士卻告訴我,洛醫生已經幫我付過醫藥費了。我當時便去找洛醫生,洛醫生對我說,他很辛苦才把我救回來的,出院後可不要尋死了。我說,我不會死,我要去工作還您的錢,我要去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德。洛醫生說,如果我不介意,洛氏有個藥廠裡恰好缺個管理倉庫的人。明明是在對人施以恩惠,洛醫生的語氣卻是那麼的謙恭。我從那件事以後就進了洛氏第三藥廠,一直工作到現在。」

趙力停了下來,他的眼圈有些紅了。

「我活了60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像洛醫生那麼好的人。洛醫生絕對不會做讓手下員工生產劣藥去坑騙患者這種事情!」說著,趙力的情緒有些激動,「我這麼說,不僅僅是因為洛醫生對我的恩情!生產劣藥,它的主要盈利方式是通過降低單位藥品的材料成本來獲得更大利潤。可是材料入庫時,我發現材料購買上是並沒有少的,而藥品出庫時,我發現成品輸出也並沒有多!所以,藥廠根本沒有生產劣藥!」

趙力用手掌不停地拍著咖啡廳的桌子,咆哮道:「這一定都是洛雲遮為了繼承洛氏搞的鬼!上次的賬本那件事就是他做的!」

「哦,老人家……」如果可以,莫叮當還是不想聽到別人罵自己男朋友的,更何況,她還在趙力講的一大堆話中,聽到了重點。在趙力的磅礴氣勢下,莫叮當弱弱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剛才所說的藥品材料入庫和成品輸出的倉庫單子,還保留著嗎?」

「沒有,核對過後,廠長就把單子收了。」趙力說道。

莫叮當仍不死心,問道:「那拍下來了嗎?」

「沒有,我一把年紀了都不用智能手機。」趙力回答得理直氣壯。

見莫叮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趙力拍著月匈口保證道:「但我在洛氏乾了十幾年了,可以絕對保證洛氏第三藥廠出產的每一批藥都不是劣藥!」

「我明白了,」莫叮當小聲說道,「我會跟我們《c調》的主編說一下,她所寫的劣藥事件的報道,可能還存在疑問。」

「什麼?那個新聞就是你們報道出來的?」趙力一下子又炸了。

莫叮當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拎著包就想跑,說道:「老人家,你冷靜一點,雖然《c調》是我們家的新聞雜誌,但是倒騰出這個報道還真跟我沒啥關係……」

「跟這件事沾邊的,都不是啥好東西!敢冤枉洛醫生,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很明顯老人家並不想冷靜,拿著拐杖就追著莫叮當來打。

新聞存疑可不是一件小事,更何況因為這個新聞,還導致了當事人洛臨止入獄。萬一到後來被警方發現新聞失實,那麼《c調》就很有可能會因為誹謗以及為他人造成了嚴重傷害而負責任。

因此,雖然第二天是安排的莫叮當輪休,但她還是一大早就到了《c調》采編室,去找夏沁初說這件事了。當然出於對報料人的保護,她把趙力的名字直接用「藥廠老員工」這個代號代替了。

「你懷疑我新聞造假?」雖然平時夏沁初就跟莫叮當不大對勁,但是聽了莫叮當的話,她簡直暴怒了,「你憑什麼就相信一個陌生人所說的話?」

「我沒有懷疑寧主編,也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我隻是覺得此事重大,畢竟洛臨止先生也因為此事入獄了,根據現在已有的情報,也許他不是報道所說的那種人……我們應該慎重一些,應該可以抓住這條線索,再深入調查一下。」

「洛臨止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了解得多!」夏沁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想接著往下說,主編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看到洛雲遮走了進來,莫叮當一臉的驚愕。洛雲遮把手中的早餐輕輕地放在了夏沁初的辦公桌上,早餐還冒著熱氣,洛雲遮的醫院是早上6點結束的輪夜,唯一的解釋就是洛雲遮一下班,就去給夏沁初買早餐了,然後開車把她送過來了。

學長好像都沒有給我送過早餐……

洛雲遮轉過身,望著莫叮當,剛才她與夏沁初的對話,他在門外可能聽到了。他的目光冷了下來,他雖然在笑,但是卻有些嘲諷的意味,讓莫叮當覺得很是陌生。洛雲遮從來不會那樣對她笑。

「哥哥不是報道裡所說的會生產劣藥的那種人。所以叮當是覺得我才是藥廠老員工口中所說的,為了搶到洛氏、欺兄滅長的那種人對吧?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事,叮當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都不願意相信我呢。」

4)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

不是!不是這樣的!

莫叮當望著洛雲遮,她急切地想要把心中的感情表達給洛雲遮,說道:「我不是不相信學長!」

相反,她就是太相信洛雲遮了,所以才容不得別人那麼說他,所以才想盡快把事情調查清楚。

「我隻是相!出於職業道德,也出於對新聞的負責,如果我明知新聞存疑而不去調查,這對洛臨止先生不公平。」

「就算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發生在洛臨止身上,對他而言都不會是不公平……」夏沁初說到這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莫叮當打斷夏沁初的話,說:「一個新聞人應該永遠站在中立的立場,不應該因為自身感情利益去影響新聞的真實性。」

回答莫叮當這句話的不是夏沁初,而是洛雲遮。他冷眼望著莫叮當,竟有些像是在望著敵人,他說:「我不明白,為什麼叮當總是三番五次頂撞沁初?她可是你的上司!」

莫叮當聽著心裡委屈。不光是因為洛雲遮這句話說得太傷人,而是這段時間,洛雲遮對夏沁初實在是好得太過分了。莫叮當一直在忍,可這句話卻成了她爆發的導火索。

莫叮當抬著眼,眼圈發紅,她之前一直在規避,可最後還是和洛雲遮吵了起來,針鋒相對地說:「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學長總是要護著寧主編?我忠於真相,這件事我一定要徹查到底!」

「很好!離開《c調》,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我也管不了!」夏沁初氣得都笑了起來,她一手撐著辦公桌,一手指著主編室還沒來得及關上的門,「出去!你被辭退了!」

莫叮當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洛雲遮,見洛雲遮麵無表情,便賭氣般地埋頭走出了主編室。

待莫叮當在自己辦公桌上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洛雲遮恰好從主編室裡走了出來,經過她身邊。

「學長,我不懂,」莫叮當最終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口,「為什麼從聚寶村回來還沒幾天,你給我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

洛雲遮的眼角朝主編室飛快地掃了一眼,扣起莫叮當的手腕就把她推到牆上,另一隻手撐著牆壁。他的眉頭擰著,可能是因為他平時總是在笑,所以現在看來竟有些可怕。

「你不是喜歡真相嗎?」洛雲遮的頭埋得很低,給人一種壓迫感,「我這就告訴你真相。」

莫叮當眼睛一眨不眨,驚愕地望著洛雲遮。

「我本來就喜歡沁初,但是和她的感情一直有始無終。我以為她已經死了,所以喜歡上了眉目和她相似的你。等沁初回國了,我身邊已經有一個你了。因為已經確定了交往,我不想辜負你,本來想壓抑著心底的感情,和你一直在一起。為了怕自己反悔,我甚至想過要向你求婚,想盡快和你結婚。

「可是以前在去聚寶村的時候,你說沁初和你說起我給你買下房子,是因為我喜歡的是她,想拿房子作為補償。所以,計劃跟你求婚的前一晚,我去找了她,她說之所以這麼跟你說,是因為喜歡我……

「我一開始本來以為我可以做到的,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壓抑著對沁初的感情和你過一生。但是當真的看到可以和沁初在一起的希望時,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

莫叮當紅著的眼睛幾乎是一直未消,就這樣含著滾燙的淚水望著洛

雲遮,緊抿著的雙唇卻忍不住開始顫抖。洛雲遮的話就像是一根帶著倒刺的鞭子一樣,打在了莫叮當的心

上,打到的時候是極疼,等打完要收鞭,又是另一種疼。「你沁初為什麼會和我一起出現在你的畢業典禮上?」「我不…」說著,莫叮當的淚水落了下來。可是洛雲遮卻沒有因此而停止他的殘忍折磨,繼續說道:「那是

因為在前一晚,在沁初告訴我她喜歡我的那一晚,我一直留在了她的家裡,一直待到了第二天下午。如果不是因為手機日程表提醒,我甚至忘記了你的畢業典禮。

「比起你,我更喜歡她,其實這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我也是因為你像她所以才喜歡你的。」莫叮當的手一直緊緊地抓著脖子上洛雲遮送她的銀項鏈,她的身體

微微戰栗,可是眼睛卻一直倔強地盯著洛雲遮說道:「我不相信……」我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信學長是愛我的!「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叮當。」洛雲遮把手伸到了莫叮當緊緊握

著的項鏈上。

發現洛雲遮想取走她的項鏈,莫叮當淚水氤氳的雙眸裡透出了滿滿的恐懼,她用哭得有些嘶啞了的聲音,小聲哀求道:「不要,學長……」

洛雲遮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下來,他狹長的眼眸裡似是湧上了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銀項鏈被洛雲遮輕易扯了下來,他把項鏈收在掌心中,甚至沒有再回頭去看莫叮當一眼,就這樣消失在了《c調》的采編室中。

5)來自《邊緣線》的橄欖枝

「再來一杯……」1749酒吧,莫叮當坐在吧台,催促著調酒師。她今晚已經喝了不

少,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腦子昏昏沉沉。酒吧內嘈雜的音樂聲、人聲

以及酒杯碰撞的聲音也漸漸聽不見了。

莫叮當趴在吧台上,腦子裡浮現起了他們在聚寶村逃亡的那個夜晚,洛雲遮在那道溝壑前伸出手,狹長眸子裡的目光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斷,讓人心疼,「叮當,還是不能相信我嗎?」

我很想相信他,如果有哪怕一點點他愛的是我而不是寧主編的證據支撐著我,我說什麼也相信他!可是,莫叮當扌莫著自己的脖子,那條項鏈本來應該存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這一切來得太快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本來還在幻想著洛雲遮的求婚。不過仔細想想,她和洛雲遮每次都是將要獲得幸福,就會隔閡分離。難道說,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嗎?

這樣想著,莫叮當強撐著又喝了一杯,眼前的景象在模糊,莫叮當的身體也不覺跟著有些搖晃。

調酒師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也不難猜到莫叮當是有傷心事,忍不住開口勸道:「小姐,你醉了,就別喝了吧。」

「這裡是酒吧,你們開著門做生意,哪有不讓客人喝酒的道理?」調酒師幾乎是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高大的男人走到了莫叮當的身邊。

調酒師看著兩個男人不是什麼善類,不想自惹麻煩,就趕緊閉上了嘴巴,安安靜靜接著調酒,把三杯酒分別推到了莫叮當和兩個男人麵前。

「喝!一起喝!」莫叮當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抓起麵前的酒就往口裡灌。

其中一個男人看了另一個男人一眼,小聲問道:「確定是她嗎?」

「沒錯,就是她。」另一個男人盯了莫叮當好一會兒,壓低聲音回道。

「跟我們走吧,小姑娘,我們請你去別的地方接著喝。」說著,男人動手去拉莫叮當,見莫叮當掙紮著不肯走,男人向另一個男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便開始一起架著莫叮當往外走。

「你們想乾嗎?你們放開我!我都說了我不去!」莫叮當拚命掙紮,可是被酒精麻痹過的小腦,使她全身根本使不出一點的力氣,就算用力也是徒勞。因為她愈是用力反抗,兩個男人加在她身上的力度便愈重。

「放開她!」在將醉將醒中,莫叮當隱約聽到了一個男聲,緊接著,身上的禁錮忽然全都消失不見,腳下綿軟無力,她感覺自己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緊接著,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對方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讓人如此依戀,莫叮當已經看不清抱著她的人的臉,但是此刻無比確定他是誰。莫叮當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雙眼迷離,聲音也像是沾上了水汽一般,聽起來濕漉漉的,有點模糊不清地喊道:「學長……」

他抱著她慢慢地往外走,腳步很穩,像是怕會驚擾到她一樣。

莫叮當依戀地把臉貼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他的心跳還是如此平穩。莫叮當的淚水抑製不住流了出來,且無法停止,她忽然覺得委屈,為什麼自己如此患得患失,而他卻還可以如此平靜?莫叮當把雙唇貼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為了解恨一般,用牙齒盡全力咬了下去。

耳邊傳來他吃痛隱忍的倒吸一口氣的聲音,莫叮當感覺自己舌尖傳來的血液的淡淡腥鹹味道。

刺眼的晨光讓莫叮當從渾渾噩噩的睡眠中醒來,莫叮當不情願地睜開眼睛,頭還因為宿醉而開裂般地疼著,可是眼前的景象讓她睡意全消,馬上清醒了過來。房間的裝飾布置一派的陌生,這是哪裡?如果是學長救了我,他不是應該把我送回公寓嗎?

「叮當,你醒了?」就在莫叮當疑惑之時,林冉拿著一杯酸梅湯走了進來。

阿冉?莫叮當望著林冉的眼神有些吃驚。

莫叮當環視了一下房間,是典型的單身公寓,再看林冉輕鬆自若的樣子,不難猜到,這就是他住的地方吧?再說,1749酒吧,以前林冉也和自己一起去過,昨天救自己的人是林冉的可能性怎麼也比學長大吧?

難道昨晚的學長身上的氣息與溫度,是我的錯覺嗎?這樣想著,莫叮當有些失落,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用手把蓋在身上的單薄的被子抓緊,說道:「昨晚……」「我昨晚什麼都沒乾!」看到莫叮當這個樣子,林冉馬上慌了,幾乎是手忙腳亂地解釋道,「叮當,你要相信我!」

「我絕對相信你不是那種人!」莫叮當也被林冉嚇住了,連忙表現出自己的信任,「在我心裡,阿冉,你是那種絕對正義、坦盪、爽朗的人啊!就算是全世界隻剩下我和你,我相信你都絕對不會這麼乾的!」

不知道為什麼,被莫叮當這麼誇,林冉有點高興不起來……林冉把手中的那杯酸梅湯遞給了莫叮當,說道:「你喝這個,這個解酒。」莫叮當點頭,接過林冉遞來的酸梅湯,微微一笑,說道:「昨晚是你救了我吧?真的謝謝你了。」「算是吧……」林冉撓著頭,眼神閃爍,迅速轉移了話題,「對了,叮當,昨晚怎麼喝得這麼醉?」如果是平時,莫叮當絕對會發現林冉的異常,隻是她受心情影響,竟也忽略了。

莫叮當躺在床上,背靠著床頭,喝了一口酸梅湯,說道:「我昨天跟主編說她報道的劣藥事件新聞存疑,她把我從《c調》辭退了。」她沒有提洛雲遮和自己分手的事情,她不想讓林冉看到希望。

阿冉應該是一個值得她喜歡的更好的人吧?

「那你要不要考慮來我們《邊緣線》?前段時間,你采訪桑白的那篇訪談獲獎的時候,我們社長還提起你,他說,像叮當那樣的人不能來我們《邊緣線》工作,是我們《邊緣線》的損失。」

6)希望你能將這一腔孤勇保持下去

在林冉的引薦下,在傅明禮的邀請下,莫叮當最終進入了《邊緣線》。

為了調查清楚劣藥事件,莫叮當決定臥底進入洛氏第三藥廠,拿著外出調查經費申請單子站在《邊緣線》采編室門口時,莫叮當有些膽怯了。畢竟之前的主編都在主編室給她留下過一些不大好的回憶,甚至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可是,為了錢,莫叮當還是很沒骨氣地敲響了主編室的門。

因為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邊緣線》的傅明禮兼任主編一職。

聽到從主編室內傳來的一聲「請進」,莫叮當推開主編室的門,朝傅明禮點頭示意後,走了過去,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道:「社長,以前《c調》報道的劣藥事件……我有一次得到了洛氏老員工的線索,感覺那篇報道可能存在一些問題,所以想申請外出調查經費,去洛氏第三藥廠……」

「可以。」莫叮當還沒說完,傅明禮就已經微笑著在申請單子上簽字了。

沒想到傅明禮如此爽快地就答應了,莫叮當愣住了,眨巴著眼睛望著傅明禮,問道:「真的沒問題嗎,社長?我還沒跟你講線索……」

傅明禮似乎覺察到莫叮當從《c調》過來後,身上的不自信與猶豫,他抬起頭,向莫叮當問道:「叮當,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邀請你來《邊緣線》工作嗎?」

「聽林冉說,好像是因為我的訪談獲得了費普格拉爾獎……」

「不是,」傅明禮放下手中簽字的鋼筆,打斷了莫叮當的話,「對於一個記者來說,文筆、邏輯推理、觀察力、新聞嗅覺都可以後天培養。你真正打動我的,是你對真相、對正義、對所在乎之人的一腔孤勇!無論是為了巧巧、via、桑白,還是這次的洛臨止,你可以為不認識的人奮不顧身。這是一種很優秀的品質,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所以你完全沒必要懷疑自己。作為一個主編,我會在幕後盡我所能去支持你。《邊緣線》可以允許自己的記者去犯錯,也做好了為自己記者犯錯而去承擔責任的準備,但是《邊緣線》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記者對疑問、對真相、對罪惡、對痛苦視而不見!這是我買下《邊緣線》的初衷,也是我

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進入新聞界時的初衷,所以希望你能將這一腔孤

勇保持下去,叮當。」對所在乎之人的一腔孤勇……「可當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去對所在乎之人燃起一腔孤勇的證據時,

應該怎麼辦,社長?」莫叮當想到了洛雲遮,忍不住問了出口。「那就去尋找證據。尋找證據,不正是所有記者最擅長做的事情嗎?」事實證明,尋找證據,可能真的不是所有記者最擅長做的事情。起碼,對於莫叮當來說,就有可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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