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有自知之明的茅元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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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簡點點頭,心想把這茅元儀逗得也夠了。

這茅元儀不但領兵無能,軍事戰略上也是毫無見識,昏聵至極。

要不是自己看中了他另外的能力,就沖他說的這些話,就可以直接打一百棍,流放海南島。

「很好,茅元儀,軍事你就不要談了。」朱由簡溫和地笑著。

茅元儀怔住,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自以為軍事天才,正有一肚子的韜略要闡述。

腦筋一轉,隨即想到,軍機大事,豈可輕易泄露於朝堂之上。

皇上這麼特意囑咐自己,顯然正是看重自己的軍事才能。

這麼一想,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皇上看來真是自己的知己。

他正有些沉醉時。

朱由簡冷不丁問道:

「汝是不是還寫過一篇《冒言》?」朱由簡盯著茅元儀的眼睛。

茅元儀驚訝地瞪大眼睛。

皇上竟然連自己寫過《冒言》都知道?

這麼看來,皇上一定在藩邸時就關注自己了。

隻是這冒言寫好之後,看過的人都相當冷淡。

現在皇帝既然發問,他隻能老實回答。

「正是」

朱由簡目光頓時發亮,看著茅元儀,如同一頭餓了很久的狼,看見了一隻肥羊。

這灼熱的目光投在茅元儀身上,一直驕矜自得的茅元儀,心裡忽然也有些發怵了,向後退了一步。

朱由簡連忙笑眯眯道:

「如今朝廷財政匱乏,入不敷出,茅愛卿寫的《冒言》,正是關於國計大事。這朝堂之上,百官匯集,愛卿可詳盡闡述一番。」

提到《冒言》,他連對茅元儀的稱呼都改了。

茅元儀見皇上話裡表露的是欣賞之意,又興奮起來。

他一卷袖子,兩眼光芒逼人,朗聲道:

「陛下真是石民的知己。不瞞陛下說,臣言軍事,喝彩者多。一言財稅,卻大多側目而視。」

「臣的這篇《冒言》,寫成也有多時,知者卻寥寥無幾。」

「以我大明疆域之廣,人口之多,物產之豐,朝廷卻如此窮困,豈是真的無財可用?」

「大謬不然也!」

「臣生長於江南,耳濡目染,民間風氣盡皆知曉。」

「當今江南,豪奢之風遍地。富人紙醉金迷,一擲千金,營造亭台樓閣,園林假山,享受山珍海味,綾羅綢緞就不必說了。」

「便是江南下層貧民,也醉心於美食美衣,攀比成風。一有收入,就吃喝乾淨」

「不僅江南如此,以臣在北方之遊歷所見所聞,北方豫晉齊魯,沒有災害之地,也是奢靡成風,民間以享樂鬥富為能事。」

「臣不揣冒昧說一句,陛下每日焦心勞首,節儉用度,卻不知民間之豪闊奢侈,花天酒地所浪費的財富卻是千百倍於陛下宮廷用度節省下來的那點花費。」

茅元儀說到這裡,越說越興奮,又把自己袖子往上卷了一卷,手臂揮舞,唾沫橫飛,旁若無人。

旁邊眾官卻聽得臉色發青,一道道目光如同利劍投射在茅元儀身上,如果目光能化成實質,現在茅元儀身上應該被捅了千百個透明窟窿了。

朱由簡卻聽得興奮,用手一拍龍椅扶手,砰砰作響,叫道:

「繼續說,繼續說。」

茅元儀本來就有愣頭青,人來瘋的品格,嘴上不把門,此刻聽見皇帝的支持,愈發興起。

環顧了一圈,麵對眾多官員射來的足以殺人的目光,絲毫不懼,一捋袖子繼續說道:

「吾豈不知道,如今一說起財稅之事,便要被視為儒林敗類,聚斂小醜,被視為迎合君上喜好的佞臣。招致鄙視怨恨,被群起攻之,直至身敗名裂。」

「隻是吾以為,若搜刮百姓,為滿足皇上一己私欲,這誠然不可。」

「但如今天下,外有夷虜侵略,內有水旱災害,無數飢兵飢民,嗷嗷待哺。」

「此等情形之下,為了避免聚斂惡名,而忍心讓朝廷貧困,忍心讓軍士因缺餉嘩變,坐視胡虜長驅,宗社腥膻。那還有什麼麵目自稱是儒者?」

「說的好!」朱由簡拍案而起,站立起來,興奮說道:「茅愛卿說得好。」

下麵眾官表情卻各不相同。

有的依舊是對著茅元儀橫眉怒目,有的麵現愧色,有的卻低頭沉思。

待朱由簡坐下之後。

戶部尚書畢自嚴乾咳了一聲,上前向茅元儀一抱拳,作揖道:

「石民老弟,你剛才這番話,說的自然也不無道理,但似乎還顯空洞。

「不知以你之見,要具體增加朝廷收入,卻該從何處著手?難道是直接強奪富民之財麼?」

茅元儀回了一個禮,昂首道:

「這倒也不必,朝廷獲利之途甚多,前代常用之法,就不勝枚舉。可笑我大明袞袞諸公,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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