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蕭族之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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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隻見蕭昌頤臉色又變了變,似乎有些失望。他嘆了一口氣,再道:「可惜!他當年出行之後便了無蹤跡,再也沒有回來。我甚至懷疑是那些卑鄙的中原人害死了他。」蕭昌頤雙手搭在玄空的肩膀上,鄭重的看著他,又道:「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與我那族叔很像,所以就把你帶到了這裡,讓你試一試。」玄空臉色漸緩和,點了點頭,心想既然已經被誆來了,不妨就試一試,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不覺間已經走到了部落之中。隻見這裡契丹人仍以十分原始的方式生存,打獵、放羊,衣食住行都十分簡陋。與上京中那些早已漢化的契丹人截然不同,他們似乎保留了許多這個遊牧民族古老的傳統。

進入其中,不時有人用著契丹語和蕭昌頤打招呼。當走到最大的一間大帳之前,一群孩子把蕭昌頤圍了起來,他們頭頂剔的光禿,兩邊留了兩束頭發,臉上都洋溢著燦爛而純樸的笑容,嘰嘰喳喳不知說些什麼,似乎在要東西。蕭昌頤也用契丹語和他們說了一些話,就見那群孩子臉上似乎有些失望,紛紛又四散開了。

蕭昌頤領著玄空進了大帳,見帳中隻有一位老人。那老人兩束頭發花白,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褶皺,眼窩深陷,兩隻眼睛卻是深邃明亮。蕭昌頤恭恭敬敬的跪倒,用契丹語說了一句話,似在給老者問好。那老者卻沒搭理他,反而是站起身來,死死的盯著玄空。然後猛地沖了過來,死死的抱著玄空的肩膀,一邊搖晃一邊喊著:「烏拉!烏拉!」再見他的臉已是老淚縱橫。

玄空根本聽不明白他說些什麼,但見這老人十分激動,也就沒推開他。那老人哭了一會兒,才發覺玄空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更發覺玄空好像也聽不懂自己說話。

他收斂了哭容,又仔細看了看玄空的麵龐,才慢慢冷靜下來,隻是眼神中有些失望。想起:「自己是糊塗了,那人要是還活著怎麼可能這麼年輕?」這時他才顧起了身後的蕭昌頤,轉身與其說話。兩人用的契丹語,老人在聽,蕭昌頤在述說,老人一會兒點了點頭,一會兒皺眉沉思。玄空在旁聽不明白,但也能猜到兩人是在說自己的來歷。

又過了一會兒,那老人突然又把玄空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一把扒開其前月匈的衣衫,露出那凶狠的狼頭刺青。看著刺青,老人眼神頓時呆了,手上有些顫抖,顯然更是激動。他伸出手想去扌莫一扌莫,卻把玄空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衣衫裹上了。

隨即老人與蕭昌頤又說起話了。這一次是老人在說,蕭昌頤在聽。幾句話之後,蕭昌頤的臉上也露出震驚的神色,轉頭看了看玄空,又轉向老人點頭。

過了一會兒,蕭昌頤用漢語向玄空問道:「你可曾記得幼時來過這裡嗎?」玄空搖了搖頭。蕭昌頤卻道:「想你那時一定太小,記不住了。族長大人說你月匈前的刺青乃是他親手紋上的,這他絕不會看錯。」玄空心中一驚,原來他誤打誤撞竟發現一個隱秘,不過他又不願說出,隻得又是搖了搖頭。蕭昌頤又問了他一些問題,比如還記不記生父母什麼模樣,玄空一概不知。

見毫無頭緒,蕭昌頤隻得放棄了詢問,轉而說道:「族長大人已經同意帶你祭壇去,等一下你便隨他去吧。」

老人站起身來,示意玄空跟在他後麵。玄空見蕭昌頤沒有相隨的意思,便看向他。蕭昌頤道:「尋常族人隻能在祭祀之時才能進入祭壇當中,平時是去不得的,族長大人領你去已經是恩典了,你快去吧。」隨即兩人出了帳篷,玄空跟在老人後麵,向遠處一座荒山走去。

穿過山陰麵,見有一座山穀。穀口有兩個契丹人在把守,見到老人走來,兩人紛紛低首致禮,並讓出中間的道路。老人向他二人一點頭,就帶領玄空走了過去。

進入穀中,立時能感受到一種古老而蒼涼的氣息。玄空呼了幾口氣,抑製住了心中那種莫名的激動,他能感覺到那穀的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準確的說是在召喚這具軀體。

復行百餘步,但見前方果然有一座祭壇。祭壇周圍用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岩石圍住了,每一塊岩石之上都畫著一幅惡狠狠的草原狼,那祭壇中間擺放這兩塊萬斤巨石,相互靠攏著,背後依靠這大山。

老人不再走近,示意玄空自己走到那祭壇當中。玄空不明其意,隻得走到那中間,心說:「這裡有什麼稀奇的,不過是一堆石頭而已。」又想起之前蕭昌頤說的話,「他說從來沒有人把那寶物拿到手中。莫非那寶物是一塊石頭嗎?」玄空轉而看向這些岩石,周圍的那些岩石最大的也不過數百斤,憑他此時的功力,要拿起這些石頭自是不在話下。可中間那兩塊萬斤巨石卻是萬萬不能。再者這些石頭又有何用處,拿起來又能怎樣?

玄空正在祭壇中間東張西望,老人見他不得其法,就伸出手指了指。玄空沿著老人指的方向看去,見那兩個巨石中間似乎有個東西。他趴在巨石上,從縫隙中看,那兩塊巨石與後麵的大山之間有一處空隙,不大不小容納一兩個人不成問題。下麵擺放這一個綠瑩瑩的小人,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雕琢而成的,顯得十分精致。玄空每看它一眼都覺得驚魂動魄,心跳的厲害,仿佛心神要被此物攝走一般,越看越想把它拿到手中。

他心中驚異:「就是小人在吸引我的嗎?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魔力。這東西夾在兩塊巨石之後,想拿出來就隻有推開巨石不可,當真不易。難怪千百年來也無人拿到手中。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人不行可以十個人,十個人不行可以上百人,隻要用麻繩把這巨石捆住,集眾人之力總能把那東西弄出來。這些契丹人放著法子不用,竟偏執的想要族中出一位英雄人物,僅憑一人之力就把這小人取出,這想法也是太過天真了。」

玄空站在巨石之前正自琢磨,老人在祭壇外卻開始催促起來,似乎是讓他推開巨石。玄空一想,既然已經來到此處,總該試一試。當即運起渾身內力,雙手分別扒住兩塊巨石,作勢就要將其分開。他天賦異稟,如今苦修八年武功,內力已經相當深厚,全力運使之下,周身的衣服都已經鼓脹起來。然而任憑他如何用力,那兩塊巨石仍是紋絲不動。反復試了好幾次仍然不見成效,玄空也隻得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身欲走出祭壇。

可是正當他回過頭來,卻看見老人臉上有一種十分哀傷的神情,讓他心中有一些不舒服。不禁令他想再試一試,於是他雙手重新扶在兩塊巨石之上。凝神之際,自那兩塊巨石上感受到一股蒼涼感,隨之傳來的是一種神奇的信念。

這一次,玄空不僅運上了內力,更把一身子力氣也用了起來,在那股信念的加持下,兩種力道合二為一,那兩塊巨石順勢移開厘許。玄空身子自然而然的向前探,他隻感覺離那小人越近,渾身的力氣就越大,兩座巨石也被他推開越大。祭壇之外,老人早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

一盞茶的時間,他撐著兩側巨石,身子已經完全探進兩巨石之間。隻是該如何去取中間那小人呢?眼下兩隻手都撐著巨石,已經騰不手來去拿東西。思來想去,就唯有自己完全跳進去,再從裡麵推開巨石出來。

猛然間,他感覺身後風聲有異。玄空微微轉頭,餘光瞥見有一道劍光向自己襲來。頓時大驚,暗叫一聲:「這下壞了!那狐皋狗道士也真隱忍,竟然跟到了這裡。他挑在此時出手,我還哪有餘裕應付,我命休矣!」

這一瞬間,契丹老人也是大驚失色。他早已置之生死於度外,當即奮不顧身地撲了過來。然而他絲毫不會武功,如何能擋得住狐皋道人。一掌拍出,老者已倒地氣絕而亡。

又幸在有老者這麼一撲,狐皋道人的劍便失了準頭。且臨危之際,玄空身子一動,那劍沒刺中玄空的要害,正紮在了他身後肩胛骨下,與心髒的位置也隻有一拳之距。玄空全力運功,那劍便遇到了阻力,捅到一半沒將他貫穿。

狐皋道人麵色猙獰,大喝一聲,手中劍拚命加勁向裡刺去。同時手握這劍柄來回地扭,隻攪弄得玄空齜牙咧嘴,後背是鮮血直流。

隻聽噗嗤一聲,那劍尖透過玄空的前月匈,紮了過去。這一瞬間劇痛險些令他昏迷過去。他已是承受不住,鬆開兩側的巨石,整個身子向那綠色小人所在的空隙倒去。

與此同時,他渾身筋肉始終運勁崩著,也把那柄劍牢牢的卡在身上。他身子前撲,帶著那柄劍也向前去。狐皋道人本來就向前使勁,叫他這麼一帶,跟著也向前傾去。下一刻,「轟隆」一聲巨響,兩座巨石重新合上,玄空跌進了山壁間那空隙處,狐皋道人則被巨石夾成了一灘肉泥。

玄空雙眼迷離,抓著那個「綠色小人」就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昏睡了多長時間,玄空感覺到月匈口一陣劇痛,才緩緩睜開眼睛。此時他已身在大帳之中,月匈前後的傷口也已經包紮好了,隻是稍微一動就疼痛不已。

床鋪旁邊兩個侍者,見他醒來,二人麵上有些怪異,互相說了幾句契丹語,其中一人就走出了帳篷。

除了傷口上傳來的痛楚,玄空還感覺右手十分酸麻。他一抬手,發覺原來那「綠色小人」一直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於是緩緩伸出手,把這東西拿到自己麵前。

隻見,這「小人」發出淡淡的綠光,整體晶瑩剔透的,似乎是翡翠玉石一類的東西雕刻而成。再看那「小人」的形象,見它劍眉虎目,虯髯偉乾,顯得威風凜凜。更奇的是這小人一雙眸子似乎活人的一樣,雙眼射出泛綠的幽光,似乎能洞穿人的心裡,讓人不可直視。

玄空擺弄這「小人」許久,可是仍沒發現這東西有什麼用處,仿佛隻是一個擺件而已。最初把它拿到手中時,那種睥睨天下的感覺也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他心中清楚,這「小人」必然有不凡之處。先前之所以大難不死,一者是那位契丹老者在關鍵之時幫自己阻了一刻,可憐那老人無辜殞命,著實令人痛心;二者和這「小人」不無關係,記得當時與這「小人」越靠越近,月匈中便生出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隻覺得就是天塌下來,自己也是凜然不懼,終於這才化險為夷。

這時,大帳的簾子被揭開,蕭昌頤走了進來。玄空見到蕭昌頤安然無恙,暗暗寬心。先前他還擔憂狐皋道人會先殺了蕭昌頤,看來那狗道士做事太也謹慎,必須先殺了自己,才敢去行刺蕭昌頤。

蕭昌頤走向前來,問候道:「小兄弟你可算醒了,現在身子如何?」他此時的麵帶悔色,料想應該是得知那契丹老者身死,後悔自己不該先回部族。

玄空說道:「不用擔心,我好多了。」蕭昌頤嘆了一口氣,說道:「都怪我執意帶你來這裡,害死了老族長,也險些害死你。如今族長身亡,族中事情很多,我不能總來瞧你,你要好好保重。明日我還要去上京向皇上復命。」他說到此處,臉上的神色變得猙獰,續道:「這幫西夏人當真是欺人太甚,我必然要去向皇上麵前告上一狀。還有哪些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兄弟你回去之後,務必要提防這些人。」

玄空點了點頭,他掏出那綠色的「小人」,心中有些猶豫,自己隔日就要離去,不知是否應該把這東西歸還於部族之中。可是真若交出,又十分不舍。他並非是貪心之人,隻是這東西給他一種與自己休戚相關的感覺,盡管不知有何用處,但是似乎離開這東西就十分不舒服。

蕭昌頤也是十分驚異的看著這「小人」,感嘆道:「原來這東西竟然這般精致,自你之前從無人把它從祭壇中取出,更沒見過它的全貌。」他正欲伸手去扌莫那「小人」,忽然間,「小人」雙眼幽光大盛,驚的蕭昌頤連忙縮回了手。蕭昌頤後撤了一步,擺了擺手說道:「不行啊,小兄弟,這東西奇怪的很,旁人怕是扌莫不得的。」玄空見到方才那異狀,也是十分驚異。蕭昌頤繼續說道:「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這東西自古就放在那石縫之中,我們也不是沒想過把它弄出來。可是任多少人去搬那兩塊巨石,也是無濟於事。偏偏昨日,我見你二人久不歸來,才去祭壇找人,卻見族長大人身亡,而你陷進了巨石縫之中。我連忙回部族中,找來幾十個身強體壯的兄弟幫忙。這一次可怪了,那巨石竟然被我們輕鬆移動,這才把你從中救出。」

玄空聞言更是驚異,他看向「小人」的臉,越看越覺得與自己的容貌相似。那綠色的幽光,令他頭腦昏昏沉沉,那小人雙眸仿佛就要將他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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