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驅狼屠豹 一瘋五年(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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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兩人已經到了大山腳下。眼前這座不兒罕山是室韋人眼中的聖山,這裡的人每天早晨起來都會對著不兒罕山朝拜,祈求大山與祖先的庇護。蘇念在這裡生活了十年,隨鄉入俗,也養成了這種習慣,兩人對著大山拜了三拜,才緩步走入其中。

但見林間枝梢交錯、綠葉成蔭,樹叢中偶傳出蟲鳴鳥叫之聲,隻是未見什麼野物。兩人信步而行,向山林深處走去。不一會兒時間,隻聽周圍有異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林中飛快地穿梭。蘇念心中害怕,不自覺地就抱起了「薩蘭」的手臂。驀地,林中黑影一閃,一龐然大物跳到了兩人麵前,卻見原來「薩蘭」騎的凶獸。蘇念由驚轉喜,眉開眼笑道:「原來是你啊,想不到你這麼忠誠!一直在這裡等著主人。」說著,大著膽子伸手撫扌莫這異獸的後背,「薩蘭」也學著她的動作扌莫了扌莫,這倒讓那凶獸頗為歡快。

那日,蘇念曾親眼見過這凶獸捕殺灰狼,心想有它相助,打獵就簡單不少。不然還擔心遇到野獸,自己指揮不好「薩蘭」。兩人隨即一同騎在這凶獸身上,在林中穿行。這凶獸實有追風逐日之能,動如風馳電掣一般,騎在背上便感覺山風刮麵,蘇念有些害怕,連叫道:「餵!你慢一些!你慢一些!」然而聽到那凶獸耳中,似乎變成了嫌它還不夠快,它奮起神威,周身的鬃毛乍起,身形如化作一抹黑光在林中亂穿。蘇念隻感覺心都快飛了出來,雙眼暈紅就要放聲而哭,好在一隻溫暖的手扶著了她的月要際,讓她心神稍緩。

蘇念心想是不是這凶獸沒有名字,怎麼叫它也不聽話,看「薩蘭」癡癡呆呆的樣子,也起不出什麼名字來,不如我想一個。她想到這凶獸一身漆黑,名字應有個黑字,又瞧它形貌甚是彪悍,脫口而出道:「餵!你叫黑彪好不好!跑慢些!『黑彪』!」那凶獸頗有靈性,似乎知道這「黑彪」就在叫它,但又好像不甚滿意,低吼一聲仍奔如閃電。

蘇念又想它急行如風,順口說道:「那叫黑風如何?」凶獸低吼兩聲,放慢了一點速度,隻是還不甚滿意,它停下前爪伸了伸,指向那樹蔭之間的縫隙。蘇念一時不明,說道:「那總不能叫黑縫吧!」那凶獸嚎叫一聲,似乎很是憤怒,猛地向前竄了出去。蘇念心神一動,轉念想到:「樹蔭之間不是有光嗎?」又道:「叫黑光!黑光好不好?」那凶獸這才滿意,放慢腳步,它仰天嘶鳴一聲,驚的山中百獸震惶。

如此兩人騎著黑光在山林中穿行一日,雖悠閒自在,可卻沒打到什麼獵物,到了下午也隻抓了兩隻野兔而已。蘇念見太陽西落,天色將晚,心想:「今日先行回去,雖沒打到什麼,也不是空手而歸,明日早些再來。」遂驅使黑光向山下行去。

到得半山月要時,卻聽見遠處有野獸低吼。那黑光立時揚起頭來,馱著兩人,順聲音尋去。蘇念聽這吼聲,便知不是善類。她本想打些野豬、麅子,卻不曾想過去招惹那些凶猛野獸。她心中一慌,連連喝止,可此時黑光正在興頭,再也不肯聽她的話了。

隻見叢林深處,有一隻斑斕大豹趴在岩石之上,一邊低吼,一邊舔舐著自己的爪子。此山中無老虎、黑熊,這大豹便是最凶猛的野獸,便是灰狼見之也要繞道而行。然那凶獸黑光可不服它,定要與其一較高下。

此時,大豹也瞧見黑光竄出,渾身一激靈,它自在這片山脈中縱橫,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物,一驚之下轉身便跑。

那黑光占了上風,甚是得意,在其後緊追不舍。本來以它的神速,兩個竄步就能追上。可它似有意戲弄豹子,剛要敢到,自己就故意慢下幾步,可那豹子一跑遠,它又提速追了上來。兩獸一前一後,在這山林中亂跑亂逐良久。黑光背上的蘇念可受了罪,幾次險些墜到地上,若非有那一隻手扶著,早不知被甩到哪個山澗之中。

豹子見甩不掉身後那龐然大物,向上一竄,爬到了一顆彎曲的老樹之上。蘇念心想:「這下你爬不上去,總該老實下山了吧。」不料,黑光猛地向前一沖,嘭的一聲把那棵樹撞的斷成兩截。豹子從樹冠上滾落下來,也迸發出野獸的凶性,準備困獸一鬥。它雖看不出黑光是個什麼東西,卻認得背上那兩個是人。它吼叫一聲,一躍而起,撲向了蘇念。

蘇念登時花容失色,驚叫一聲,鑽到了身後「薩蘭」的懷中。「薩蘭」隻感覺一陣香氣襲人,女孩身上的熏香更加濃鬱許多,這種獨有的香氣似乎讓他想起了一些東西,他抱住蘇念輕聲說道:「別怕!」隨即拍了拍身下的黑光。那黑光揚起前爪,一把將豹子抓的血肉模糊,按在了地上。

蘇念見豹子已死,心想到:「室韋人尚武,最崇拜英雄好漢。隻消把這著豹子帶回族中,還能有什麼人瞧不起『薩蘭』?」想到此處,她破顏一笑,剛剛還霎白的臉上粉嫩起來,更顯艷麗。當下她讓黑光馱著豹子,領著「薩蘭」下山而去。

黑光將兩人送到了距離部族不遠處,自行跑回大山裡。蘇念高高興興,急於把薩蘭抓住豹子的消息告訴爺爺,便直奔族長的大帳。

進得帳中,卻發現不僅剌脫必赤在,其養父以及幾個叔叔都在其內。眼見幾人臉上俱是愁眉苦臉,估計白天裡應該出現可什麼不好的事情。

蘇念問道:「乾爹,怎麼了?」其養父額日土敦看了她一眼,叱道:「你怎地又帶這傻子進來了。」他口中雖管「薩蘭」叫傻子,可瞧見「薩蘭」走進來,身上還是不禁抖了一下。額日土敦又道:「男人的事,女孩子莫問!」

蘇念想到平日裡常常為難室韋部族的也就那幾個人,遂問道:「是察哥大人又來索要牲畜了?」她說的察哥,以前隻是契丹人中的奴隸,後來受到涅刺部族大王的賞識,轉而成了一個小頭目。此人經常來室韋人的族群中收繳牲畜,更是常常獅子大開口,本來涅刺部說是收二十隻羊,到他這裡便成了二十五隻。另五隻羊有時被他私自密下,有時被他當做自己的功勞上繳給部族大王。

聽她提起察哥,剌脫必赤嘆出一口氣,額日土敦則怒道:「呸!那個小人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稱大人!明日他再來,看我不弄死他!」此間除了「薩蘭」,俱是室韋部族自己人,額日土敦深知「薩蘭」是個傻子,倒也不避諱,又對剌脫必赤道:「父親,要不我們就反了吧!明日先宰了察哥,再打上涅刺部。」此言一出,他另幾個兄弟就反駁道:「大哥,你太沖動了!倘若失敗了,便搭上全族的性命。而且即便打敗涅刺部,契丹大軍前來鎮壓,我們還是完蛋。」 額日土敦氣憤填膺,怒道:「我們室韋人受契丹人欺壓,要忍氣吞聲到什麼時候?」他說道契丹人是卻看了「薩蘭」一眼,這個傻子是契丹人,在部族中不是什麼秘密。

剌脫必赤見兄弟幾人爭論起來,搖了搖頭,說道:「誒!我們終究還是人太少了。」可想而知,他這麼說應該也是想過反叛一事,隻不過並無把握,這才作罷。剌脫必赤又道:「況且,這次是察哥那小人的個人行為,與涅刺部無乾。我們早就臣服了契丹人,若因此反叛,也是師出無名啊!」 額日土敦急道:「父親,那你說怎麼辦?」 剌脫必赤心中也無定數,隻得道:「明日再說吧。」幾人遂悻悻而散。

蘇念心中擔憂,出了大帳找了一族人相問才知,原來那察哥不知又巴結上哪個部族的首領,要給人送上供奉。白日裡,他來室韋部族中討要三十隻肥羊、十隻肥牛。可是前些時日這裡剛剛送上一百隻肥羊與三十隻駿馬,這時候豈能隨意給他?剌脫必赤頂撞了他幾句,他反而打了剌脫必赤,還言道明日定要見到牛羊,否則就要室韋人好看。

蘇念心中罵了察哥幾句,心想:「這察哥也真討厭,『薩蘭』今日好不容易打回一隻豹子,本是一樁壯舉,叫察哥來族中一攪,便是打下天上的龍也沒人注意了。」

轉過天來,那察哥果然帶了十多個契丹人又跑到了室韋部族中。剌脫必赤一想終究是得罪不起,隻得帶著兒子和孫子、孫女相迎。

一行人將察哥等契丹人擁進了族長大帳,察哥坐在首位,剌脫必赤則在旁邊相配。察哥見剌脫必赤的態度顯然比昨日溫和許多,想是怕了自己,心中便得意揚揚起來。他雖也是個契丹人,過去卻隻是個奴隸,如今一朝得勢,真把那畏強欺弱的秉性發揮的淋漓盡致。當然這也並非是說每個卑微之人上位之後,便會如此做派,隻因這察哥本就因趨炎附勢才得以被涅刺部族大王看重。

剌脫必赤客客氣氣地為察哥倒上一杯奶酒,察哥微微泯了一口,一邊品味奶酒獨特的風味一邊言道:「剌脫必赤,我讓你準備的肥羊肥牛可有著落了。」 剌脫必赤道:「察哥大人,族中牛羊確是有些緊張,一時間湊不齊那麼多。您看今日先領走十隻羊、五頭牛,寬限些時日,來日等小羊羔、小牛犢長大一些再領走可行?」 察哥又泯了一口奶酒,伸出手來先比劃一個十、再是五、最後是六。剌脫必赤知他意思,猶豫了一會兒,道:「好,那就十五隻羊、六頭牛。」

其實,察哥本來也無需強索三十隻羊,附近諸多異族部族,每部搜刮一些也就夠了。他說索要三十隻羊,也是給兩邊都留一些討價還價的餘地。

要到這些牛羊,已是大功告成,但察哥還不想這麼快的離去,畢竟待在室韋部族中,這種居高臨下、眾星攢月的感覺太讓他陶醉了。

此時大帳之中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獨自飲酒,他又輕泯一口,恰如歐陽修所說「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時體味的已經不是酒本身的味道,而是上位者那高高在上的滋味。

察哥環視一圈,在人群中發現一道曼妙的身影。「那是誰?」這些年他不知來過多少次室韋部,周圍這些人他大都識得。再瞥一眼,終於認出,「原來是剌脫必赤那撿來的孫女,嗯,不錯,不錯。女大十八變,一年未見竟已長成這幅俊秀模樣。」 察哥越看越覺心中發癢,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剌脫必赤,你這孫女出落的越發水靈了。」

剌脫必赤聽他提到蘇念,知他貪色,登時麵色一沉,隻是一時隱忍未得發作。但見察哥把手中空杯向桌上「啪」一放,繼續說道:「隻是這眼力見兒還差些,剌脫必赤,你還需好好調/教!調/教!」

蘇念心知是讓自己去倒酒,遂款步姍姍走到前麵,為那察哥斟滿一杯酒。誰知她剛要放下酒壺,卻被察哥一把抓住了手腕。蘇念一驚,慌張地看著察哥,隻見他獐頭鼠目,一臉淫笑看著自己,更露出一嘴的黃牙,登時便心中作嘔。剌脫必赤早已是勃然生怒,心想:「這察哥也太不把室韋部放在眼裡,竟當著眾人之麵如此肆無忌憚。」心中便開始盤算對策。

但見察哥揉捏著蘇念那纖細嫩白的手腕,直搓的有些發紅,向著剌脫必赤說道:「你這孫女如此人物,總待在室韋這小部族太屈才了,不如到我府上,我予她尋一個達官顯貴。」聞言,額日土敦已是怒不可遏,他月要間彎刀已經抽出一半,就要上前一刀捅死這個小人。然他兄弟在旁,連忙將之按住。好在察哥和那幾個契丹人都一心放在蘇念身上,根本沒有看見。

蘇念心中雖懼,她卻另有一股子狠勁,一咬牙心道:「今日我拗不過你,將來即使到了你府上,也定要攪得雞犬不寧,讓你不得安生。」

剌脫必赤心神一動,說道:「察哥大人,我孫女早已有人家了。」此言一出,不僅察哥好奇,蘇念自己也是詫異,心想:「爺爺此時臨機應變,出言搪塞,也不知說要把我許配給誰?隻是這察哥能死心嗎?」

刺脫必赤道:「有一位後族的老爺已經看中了我孫女,如今正在室韋部中。」 刺脫必赤的幾個兒子立時明白,父親所說的人竟然是傻子「薩蘭」,均想到:「也好!那傻子在族中白吃白喝,如今也能派上些用場,若是能將這察哥嚇走,那也是功勞一件。」

察哥雙眉一皺,卻是不信,說道:「刺脫必赤這話可不能胡說,後族的大人都在南邊,豈能在漠北之地?」他心中卻還是有些不安,實是因為自己就隻是個奴隸,與後族的大人身份差的太多。遼國契丹人便隻有耶律與蕭兩個姓氏,但卻並不是舉國上下全姓耶律與蕭。其實契丹人本無姓氏,遼太祖崇敬漢高祖劉邦,便為自己取了劉姓,耶律即是劉的契丹語諧音,而後族人有從龍之功,認為可比蕭何,便都賜下了蕭姓。因此,遼國中便隻有皇族與後族有姓氏,契丹平民並無姓氏,更別說是契丹奴隸。此時,察哥雖不相信,也不自覺地鬆了開蘇念的手。

剌脫必赤向著兒子使了使眼色,額日土敦心領神會,退了出去。一會兒時間,額日土敦將「薩蘭」領了上來,隻不過這一次「薩蘭」走前,額日土敦裝的唯唯諾諾跟在後麵。

察哥見進來一個身高七尺的大漢,相貌雖年輕,卻是英武不凡,隻不過不知為何眼神中無精打采。再瞧見那大漢敞月匈露懷,月匈前赫然有一個凶狠的狼頭,這一驚非小,險些坐到了地上。因為他認出了這刺青的來歷,這狼頭族紋隻有蕭族中最驍勇之人及後代才配紋在身上。當年遼國第一勇士蘭陵郡王蕭撻凜月匈前便有一個,其子遼國宰相蕭排押也有一個,次子蕭恆德亦是,傳到後代,遼國第一高手禁軍總教頭蕭遠山身上亦有。想到這裡,察哥亦是汗流浹背,撲通做了一個單膝跪,真把欺軟怕硬的性子表露無疑。

或許這也並不願他,隻因他出生就是個奴隸,若是不學這一做派,恐怕都活不到這麼大。

剌脫必赤、額日土敦在旁暗暗好笑,笑他竟給一個傻子跪下,心裡於他更加鄙夷了些。蘇念見到「薩蘭」進來,本來還堅毅的心意立時就鬆垮下來,委委屈屈的站在了「薩蘭」的身後。

察哥心道:「瞧這樣子,這小娘們似乎是此人的小妾,方才我對她恁般無禮,豈還有命在?!」想到這裡越來越驚懼,卻不知說些什麼,隻得哆哆嗦嗦地說道:「小人是涅刺部大王帳下的奴仆察哥,見過大人!」

他等了半天未聽見「薩蘭」說話,撞著膽子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卻見其雙眼仍有些孔洞,心道:「莫非這大人腦子不怎麼好使?」登時心中又冒起了壞水,別看他表麵謙卑,心中卻恨透了這些契丹的貴族,便想到:「不兒罕山下是大遼最荒涼的地方,殺個把人又有誰知道?今日我想方設法保全一命,等到改日一有機會就把此人偷偷殺了,管你什麼國舅帳、後族,都得死在這裡。」

此時,「薩蘭」仍是腦中一片空白,自然不會理旁人。「薩蘭」一心一意都放在蘇念身上,見她眼中似噙著淚,恍惚間竟勾起一絲絲的憐惜。他直挺挺瞧了一陣,才見蘇念的手腕被掐的通紅。「薩蘭」的傻並不是真的傻,隻是他沒有自我意識,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要做什麼,但眼前此景他也能看的明白,定是這人欺負了蘇念。

陡然間,「薩蘭」雙眼中幽光乍起,一股恢弘氣勢自他周身升騰,不僅契丹人大驚失色,就連室韋人也紛紛寒毛卓豎,這時候他們才知「薩蘭」仍然是大山中的那個怪物。

剌脫必赤擔心出事,心想唯有阿念能讓他平靜下來,連連呼道:「阿念,阿念,不要讓他發作!」說話間,見「薩蘭」已經抓住了察哥的一隻手,他拇指向下一按,察哥手腕便如筷子一般折斷了。察哥痛不可忍,大叫一聲,隨即昏了過去。蘇念見狀急道:「『薩蘭』不要!」身子抱住了「薩蘭」的後背,一種安謐的感覺重新將「薩蘭」月匈中的凶戾氣息壓製下來。其他的契丹人將昏迷的察哥抬起倉惶而去,就連索要的牛羊也未曾領走。

「唉…!」剌脫必赤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心想:「終還是惹火燒身,傷察哥的雖是傻子『薩蘭』,但這小人定會遷怒於室韋部族,將來也不知會使什麼壞?」 額日土敦則不以為然,言道:「父親,這次正好給察哥一個教訓,他若再敢造次,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弄死那個家夥。」幾個兄弟怕剌脫必赤生氣,說道:「大哥你就先別說了,容父親好好想想。」 額日土敦道:「哼,就算這傻小子不出手,我也想動手了,你們就是太軟弱!」幾個兄弟聽大哥說自己軟弱,當然不服,其中一位道:「大哥,做事還得審時度勢,如今我室韋部勢弱,怎麼一味的逞強,須知過剛易折啊。」另一位也道:「正是!大哥,且不可剛愎自用啊!」 額日土敦聽見剛愎自用幾個字,心中不快,正要反駁。卻見剌脫必赤擺了擺手,說道:「不要吵了。此事已出,多說無益,都散了吧。」眾人心中各帶憂愁,不歡而散。

接下來的數月裡,相安無事,部族中仍如過去那般平靜安寧。蘇念與「薩蘭」偶爾出去打獵,為族中添些口食,族中更無人再說「薩蘭」的閒話,也無人再將他當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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