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黑教教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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㮺教的思想也是逐漸更變,原始㮺教是一門極為樸素的自然教派,主要思想就是萬物有靈,表現為山水、樹木的崇拜,對日月星辰的崇拜,對動物與自然景象的崇拜,對祖先的崇拜。原始㮺教崇信巫術,與之薩滿教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後來創教祖師在此基礎上創立了用茽㮺教(宗教避諱),用表示聖義無生,茽表示世俗無滅,強調將具有離苦遇樂之心的芸芸眾生,從暫時之苦荷究竟之苦中解脫出來。這使得㮺教的教義更披裹上了一身哲學金衣。

吐蕃國由統一走向分裂,由滅㮺,再到滅佛,這期間㮺教與佛教都相繼走到了各自的低穀。㮺教與佛教的思想教義逐漸相互滲透,㮺教認同佛教的教義,而佛教也積極容納了㮺教的一部分思想。㮺教認為釋迦摩尼是創教祖師的一個分身,同時創造出一個與佛教卍字相反的字作為㮺教標誌。

得知這些,玄空原來對㮺教的芥蒂逐漸放下。原始㮺教中自有崇信巫術、殺生祭祀儀式之類的糟糠。但隨著用茽㮺教的創立,這些野蠻因素大多被拋棄,而一些教人向善、助人解脫的佛教思想補充其中。時至今日,㮺教與佛教密宗的思想相互滲透融合,幾乎已經難分難舍。

不日,幾人終於抵達岡底斯山脈腳下。眼前這座山峰其名岡仁波齊,相傳是㮺教祖師從天而降的落腳處,其上共有三百六十個神祗居住在此。這裡又是佛教的須彌山,足見這山峰的奇特與瑰麗。

隻見這座大雪山高聳入雲,直插天際,山勢巍峨壯麗。天幕之下,那一抹銀峰映出冰藍色的光輝,絨布般的冰川如琉璃一樣玲瓏剔透。環看四野,俱是雪白一片,這裡的奇景既壯闊又帶著一股神聖感,讓人觀之震撼不已,同時心靈深處也好似被淨化了一遍。

不遠處,一座極為不起眼的廟宇坐落於山陰。詹巴南喀將玄空請下馬車,一齊步入其中。隻見,裡麵是一幅十分破敗的景象,四周都是灰塵,殿柱傾斜,幾座神像倒塌。殿中也並不寬敞,僅有幾個年輕的侍者在其中等候。這些人見到詹巴南喀與吞米桑布紮走進來,連忙起身施禮,隨後退出殿外。

玄空站在殿中左右顧盼,心中十分詫異:「岡底斯山是為㮺教發源地,怎地這神廟如此簡陋?」正自疑惑,眼神無意間瞟到了詹巴南喀、吞米桑布紮,見他二人臉上神色略顯怪異。心想到:「這幾個老頭應該還有好多事情隱瞞於我。」

玄空麵色微沉,瞧著詹巴南喀與吞米桑布紮。他兩人被盯的心中發毛,彼此相視一眼,又苦笑一聲,然後一齊拜倒,說道:「屬下欺瞞教主,請教主降罪!」那剩下四位老者見狀,雖不明其意,也跟著拜倒。

玄空一怔,暗想:「此間果然有大事!否則這兩個老頭也不會有如此大反應。」麵上仍不動聲色,淡淡地道:「幾位老人家起來吧!有什麼事還請直言!」

詹巴南喀、吞米桑布紮兀自伏在地上,詹巴南喀支吾道:「近來神教遇上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我二人先前隱瞞於教主,是怕…是怕教主聽聞之後不肯歸來。現在…現在又怕教主聽了之後馬上要走。」玄空心中不悅,心想:「我在你們心中就如此膽小怕事?」遂說道:「你們便說吧,我不會輕易而去。」隨即他雙手一合,兩道無形虛勁將詹巴南喀、吞米桑布紮托了起來。雙手又是一分,那四位老者也隨之而起。

詹巴南喀見玄空神色篤定,又展示出如此神功,終於說道:「教主,現在這座廟並非是我教神殿,隻是一座舊時廢棄的廟宇。」

玄空望著四周那些殘破的神像,果然與如今㮺教供奉的神祗有所出入。他心中早有猜測,並不驚訝,說道:「那為何不帶我去神廟?」

詹巴南喀道:「說來慚愧,是因為我教神廟月前已經被紅教攻占了。」玄空道:「哦?竟有這樣的事。那麼你們將我找來,就是想讓我幫你們一起搶回神廟?」

詹巴南喀嘆氣道:「教主料事如神,隻是後麵還有一件更麻煩的事。」玄空斜了他一眼,心想這老頭在中原廝混太久,還學了一身拍馬屁的能耐。詹巴南喀續道:「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吐蕃國的分裂講起。」玄空插話道:「分裂?」他前世對吐蕃國的歷史不太了解,這時聽到分裂還有些詫異。詹巴南喀道:「不錯,教主不知?」玄空搖搖頭,聽詹巴南喀接言道:「當年吐蕃國最後一位贊普朗達瑪信奉我㮺教,他展開一係列滅佛行動之後,惹來了一眾佛教徒的怨恨。後來這位末代贊普便被僧侶暗殺,其後代爭奪王位,以導致西蕃之地四分五裂,有許多王係部族割據西蕃境地。」

玄空這才知道,西蕃之地早已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難怪這一路之上看見許多戰亂與暴動。他微微點頭,又道:「這與先前你說的事有什麼乾係?」詹巴南喀道:「教主莫急,其中關係復雜,且聽屬下慢慢道來。自吐蕃分裂至今,尚有吐蕃烏思部、吐蕃敢部、吐蕃阿柴部、吐蕃脫思麻部等等。數十年前有一支吐蕃青唐部建立,其首領唃廝囉是西蕃名義上贊普,這支部族北禦西夏國,保護了西蕃不受黨項人的侵擾,因此也受到了吐蕃諸部的崇敬。」

「青唐部是今時最有威勢的一支吐蕃部族,其他部族都想與之交好。近來有一件事,烏思部打算與青唐部聯姻,將本部公主嫁給青唐部現在的首領董氈。這本來隻是一樁權貴的婚事,可其中之事,並沒有那麼簡單。關鍵在於大婚之時要做一場法事,烏思部信奉我教,屬下正是烏思部的第一法師,我奉王命需護送公主遠赴青堂完婚。」

聽到這裡,玄空心想:「這有什麼稀奇?難道護送公主有什麼危險嗎?」

又聽詹巴南喀道:「然而那青唐部篤信佛教,其國師正是當代佛教密宗舊派上師。須知外人將我兩教派稱為黑教與紅教,正是勢同水火。待到聯姻之時這些僧侶必會故意刁難,一場鬥法必不可免。月前紅教一得知此消息,已然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竟帶領一群高手偷襲攻占我教神廟,這當真是奇恥大辱。現在,連烏思部對此也是頗為微詞,認為我教衰弱至此,簡直無能之至!」

玄空道:「既如此,隻要搶回神廟就可挽回局麵了吧?」吞米桑布紮道:「教主不知,此中乾係甚重。這次教派相爭,不僅是我們與紅教的比拚,更是是烏思部與青唐部兩個大部族的較量。烏思雖願與青唐交好,卻是平等相交,並非臣服。若聯姻之時我教慘敗於紅教,令烏思部大失顏麵,恐怕將失去烏思部的信任與支持,到那時後果不堪想象。所以第一步是搶回神廟。而第二步則是護送公主遠赴青唐,同時要抵禦住紅教人的挑釁。即便不能勝他們,至少也要平分秋色。」

玄空沉吟一陣,心想這事果然不簡單,自己完全是被這兩個老頭誆到了這裡做苦力。卻見詹巴南喀與吞米桑布紮又伏在了地上。兩人聲帶哭腔說道:「我教千萬信徒的性命全係教主一身,還望教主擔此大任,帶領我教渡過難關。」

玄空道:「有這麼嚴重?」詹巴南喀長嘆一聲道:「屬下長居中原,不僅學到了中原漢人許多語言辭藻,更明白了許多道理。教派無非是王公貴胄統治的工具而已。四百年前我教一朝傾毀,便是由於威脅到了統治者的地位,而佛教隻是赤鬆德贊找來的代替品;二百年前朗達瑪滅佛,看似是我教與佛教相爭的結果,實際上仍是朗達瑪本人對佛教的不滿。」

玄空微微頷首,心想:「詹巴南喀老頭真沒白白在中原廝混三十餘年,這些見解可謂鞭辟入裡,入木三分。」

詹巴南喀接言道:「如今我教形勢甚微,幾大王係部族中就隻有烏思推崇我教。若此次聯姻,我等不能維護烏思的威嚴,恐怕將失去這位支持者。真若如此,我教又將重新走向黑暗。」

玄空道:「你既然懂得先前那番道理,何不帶領㮺教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詹巴南喀道:「教主,你們中原有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全身而退哪有那麼容易?不知多少教派盯著屬下烏思大法師的位置,無論紅教、白教、花教,一旦這些教派取代我教在烏思的地位,烏思部也必將對我們趕盡殺絕。」

玄空一想,他這話也有道理。據悉當年吐蕃滅佛時,一夜之間許許多多寺廟毀於一旦,千萬僧侶被殺害或是鎮壓,更有許多無辜平民也因此喪命。教派之爭是最為殘酷的,又聯想百年前中原的佛道之爭,其過程不也是充斥著血腥暴力,無論佛門還是道教,結局都是慘淡不已。隨即他說道:「如今紅教之中,都有哪些高手?」

詹巴南喀與吞米桑布紮相視一笑,心知玄空這麼問,已經是將此事答允了一半。他起身說道:「紅教之中有兩人需教主重視,其一便是紅教第一護法鳩摩什。」

玄空一驚,心說:「怎麼不是鳩摩智?」這話幾乎就要脫口問出,又被他吞回腹中。詹巴南喀見玄空麵色微變,問道:「教主認識此人?」玄空搖了搖頭,詹巴南喀道:「率眾攻占我教神廟的便是鳩摩什,此人自然了得,但與教主相比,那就是皓月下的點點螢火,根本不足為懼。那日屬下尚在中土,吞米桑布紮則在烏思,否則也不會輕易讓這些僧侶得逞,奪下我們的神廟。」

玄空點頭,問道:「那第二人是誰?」詹巴南喀神色凝重,言道:「此人是上師巴仁喀!」玄空心中一凜,暗想這人既是教派領袖,必是身負大智慧之人,這樣的人不練武則已,一旦練武絕對非同小可。

詹巴南喀又道:「上師巴仁喀是蓮花生大士嫡係弟子,盡得密宗真傳。其又是西蕃第一高手,屬下幾人自認不是他的對手,隻有教主才能與之爭鋒。」

這幾句話,反而激起玄空心中的雄心鬥誌。他心想到:「我縱橫中原,雖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但也是罕有敵手。此來西蕃,正好領教領教西方高人有何妙招。」隨即問道:「依你眼光,巴仁喀與我相比,誰勝誰負?」詹巴南喀搖了搖頭,道:「熟難比較,屬下從未與之交手,隻知上師巴仁喀武功深不可測,究竟到了如何地步也是不得而知。」詹巴南喀越是這樣說,玄空就愈發想見此人。玄空又追問道:「那你可知他有何高深武功?」

詹巴南喀道:「巴仁喀最厲害一門武功,或者說是法力,就是密宗無上神功『去煩惱之刀』。此功一旦施展,真氣內勁如化熊熊火焰之刀,焚盡斬斷外敵的煩惱欲望之力,有驚天之威!」

玄空一怔,暗想:「這不就是原著中的神功那『火焰刀』嗎?」

吞米桑布紮見玄空臉色又變,怕他畏懼,而一走了之,連忙道:「教主也無需過慮,我教護教神功與『去煩惱之刀』正是敵手,教主神功震古爍今,未必不是巴仁喀的對手。」

詹巴南喀也道:「不錯!說來我教護教神功與『去煩惱之刀』淵源不小。我教護教神功在中原被稱為『黑袈裟神功』,其本名乃是象雄文,意指無形黑袍。在西蕃,隻有我等六人知道這是一門深奧至極的武功,而一般教眾隻道是教主的神法,常人則把這看做一種巫術。」

玄空頓時也明白過來,相傳㮺教上師有用念力傷人的巫術,原來所指就是這門「黑袈裟神功」。旁人沒練過這武功,更不能領悟其中真意。當世就唯有自己一人,能切身體會到「黑袈裟神功」的妖異與神奇。

吞米桑布紮插言道:「屬下二人執意尋回教主,也是因為這一緣故。隻要信徒與教眾知道教主尚在教中,也就知道我教法術未失。不僅教眾更加信奉,外人也是不敢輕易冒犯。」

詹巴南喀道:「正是如此!」隨即他又把話頭轉回,續言道:「還說這兩教的神功。如今蓮花生大士已然並入我教之中,成為神祗,但四百年前卻並非如此。那時,這位大能受應藏王赤鬆德贊之邀,來西蕃傳佛法,期間與我㮺教多有沖突。兩教鬥法之時,先代教主將護教神功施展開來,便是蓮花生大士也覺十分難擋。」

「不過蓮花生大士終究非等閒之人,後來他嘔心瀝血創出另一門功夫,專門應對我教神功。這功夫將我教神功的無形虛勁比作妖魔的欲望之力,聲稱能斬斷這種欲望之力,正是『去煩惱之刀』。再後來,這兩門武功相生相克,一齊傳入中原,前者冠名黑袈裟神功,後者冠名火焰刀神功。」

玄空得知兩門武功的淵源,也不禁暗暗稱奇,說道:「嗯,原來如此。看來黑袈裟對上火焰刀,倒成了宿命一戰。」詹巴南喀道:「不錯,不錯,即便教主仍在中原,那巴仁喀聽聞您的事跡,也定會去找您的麻煩。」玄空聽出他這話有些誇大其詞,說道:「大護法莫要再哄我了,我既然答應了你,自不會輕易而走。再者我也想親眼瞧瞧西蕃第一人究竟如何了得。」

詹巴南喀與吞米桑布紮兩人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彼此相視一笑。玄空瞧著兩人那看似忠厚,實則暗帶狡黠的笑容,忍不住心中暗罵:「真是兩個老狐狸!」

隨後詹巴南喀歡歡喜喜將玄空請進內堂,又對他說道:「教主,今日先在此處將就一晚。等明日我教教眾一到,便即攻上岡底斯山,搶回神廟。等那之後屬下自然為教主翻譯神功原文。」玄空聞聽神功原文,精神一震,點頭應允,詹巴南喀就此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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