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鬥法(1 / 2)

加入書籤

不日,青唐城舉行了董氈與烏思昭和公主的婚事。這日城中載歌載舞,一片熱鬧非凡。清晨,婚使持節帶隊,自王庭而出,一路浩浩盪盪前往行宮。烏思使臣特在府邸門前迎候,婚使將昭和公主接入王庭。進入宮門,公主走下步輦,由數位女眷簇擁而入。

隻見昭和公主盛裝裹身,發辮係各式銀飾,耳戴鬆耳石,頸間環一條瑪瑙項鏈,腕戴玉鐲,月要間佩銀質奶鈎。她麵上帶上一張薄紗,僅僅露出那兩汪清水似的眼眸,顯露出無限的媚意,眉眼轉動,令人銷魂。舉手投足間銀玉脆鳴,凝神回眸中風情萬種。

青唐王董氈身著華服,在百官的矚目下走向昭和公主。此前,董氈早就安排手下人去行宮打探了公主的樣貌。那日看了公主畫像,他已是魂不守舍。今日一見真容,竟比那畫像上的人更加美貌生動,一時間已是失了分寸。此時本該由公主走上前來,可他見公主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便不由自主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公主的手。

這位昭和公主說來是烏思王的侄女,其身份本來高貴,但仍不自滿,當初聽聞聯姻之事,便自告奮勇頂替原來的烏思王親女公主拉珍。這時終於見到了青唐王本人,立時承歡獻媚。她扯下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麵容,那雙眼飽含柔情,似笑非笑地望著董氈。這一眼便讓董氈銷魂盪魄。那纖細而柔軟的小手不斷摩蹭著董氈的手心,隻把董氈撩撥得小腹一團火熱,下身脹的難受,已是情不自已。

吐蕃風俗淳樸,與中原文化有所不同,其婚典禮節並不繁瑣,比之中原王朝帝王大婚可要簡單許多。

董氈拉著昭和公主走到了廣場中央。有侍女走上前來,奉上一枚璁玉。董氈拿起璁玉放在了昭和公主的頭上。這是吐蕃傳統的婚禮儀式之一,這塊玉又名拉玉,象征這男方的靈魂,將玉放在女方頭頂,意指男人情係女人,將自己的靈魂托付給了女人。這規矩其實與㮺教有極大的關係,其中的靈魂觀念就傳自於原始㮺教。雖然現在㮺教在西蕃的地位被佛教取代,但是這傳統仍流傳了下來。

與此同時,廣場上文武百官下拜,齊聲道:「恭賀贊普與昭和公主大婚!」董氈春風得意,說道:「眾卿家請起。」他隨即宣布封昭和公主為王妃,於此兩人大婚還剩最後一道禮儀做法招福。董氈攜公主入座,靜待兩教法師做法。

但見廣場上已經布好兩個法壇,玄空與另一位老喇嘛各坐在法壇中央。玄空身著黑色法衣,老喇嘛則穿一身殷紅色的袈裟,兩人身後又站著一位護法,玄空身後自是詹巴南喀,老喇嘛身後就是鳩摩什。

玄空假意閉目入定,其實暗暗睜開一道眼縫,注視著對麵那老喇嘛。但見此人年紀約莫有七八十歲的樣子,麵目並未奇特之處,宛如一位尋常的老人。但若真有誰將這老喇嘛看做常人,那可是太過糊塗了。仔細一瞧,便能發現老喇嘛身外一層淡淡的光暈,如同寶石玉器天然散發的光華一般,瑩然生輝,更予人一種神聖莊/嚴的感覺。玄空暗暗感嘆:「發璞歸真!不愧為西蕃第一高人。」

這老喇嘛就是紅教法王上師巴仁喀。此時他看似也在入定,實則在暗運神通,打量了對麵的玄空。

巴仁喀中年之時已威震西垂,受萬人崇敬,如今年老不問世事,將教中事務盡數交由弟子鳩摩什打理,自己專心參研佛家密乘。半月之前,鳩摩什重傷而歸,又帶來一則消息,據言教派生死大敵黑教竟尋回一位大辛波教主,此人功力遠勝鳩摩什,隻一招就將鳩摩什打成了重傷。

此事大為可慮,巴仁喀心想自己已入古稀之年,多說還有二三十年壽命可享。而聽聞那黑教大辛波十分年輕,且其功力如此深湛,也絕對不是短命之人。若自己圓寂之後,密宗便再無人能夠製衡此人。想到這裡,巴仁喀決定親自出山打壓這位年輕的大辛波,如若時機妥當,更準備取下這人的性命。

瞧見對麵的玄空,巴仁喀心下一凜:「果不其然,此人周身氣息勢如日月山川,雄勁浩盪。想必其內功已經達到極深的境界,但他這股氣勢並非全由內力營造,似乎在其身上更有些不可捉扌莫的力量內鑠於中。怪矣!怪矣!此人看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是何等奇緣能讓他練就這樣一身武功?為何世間降下如此人物去當黑教教主?莫非這群異教徒又要興起?不行!今日便不殺他,也定要好好敲打他一番。」

一位禮儀大臣走上前來,說道:「時辰已到,請兩位上師做法。」玄空與巴仁喀一齊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

隨後兩方都有五位法師各持法器,同時走到了兩人身側。㮺教一方,兩人操真言豎幡,另三人持銀鈴與自鳴鼓。密宗一方,兩人打幢,一人持瑪尼輪,兩人拿金剛杵。這些法器都極為不簡單,其材質大多由人骨製成,顯得格外神秘。

稍時,這些法器一齊響起,一陣悅耳而震懾心神的天籟之聲在廣場上彌漫開來。除玄空與巴仁喀外,其餘法師口中皆念念有詞。

玄空單手合十,三道無形虛勁驟然升起,向著前方三根蠟燭襲去。隻聞「噗!噗!噗!」三聲,三根蠟燭一齊燃燒起來。這乃是使用淩空內力點燃燭火,中原武林能有這等功力者,不超過五指之數。在場除密宗中人外,皆以為是法術,無不心頭大駭,暗道:「難怪㮺教敢於和佛教當麵叫板,原來這㮺教上師真有法術。」

巴仁喀見玄空展示這手功夫,正是㮺教護教無上神功,心想:「原來如此,難怪那些異教徒會擁立這麼不相乾的人為教主,其中緣由就在這裡。」他雙目怒睜,一改先前那一幅慈悲態,如同如來忿化不動明王,隨即雙手一合。

玄空心下一凜,這就是密宗無上神通「去煩惱之刀」也叫「火焰刀」。這門武功與自己的黑袈裟神功淵源極深,又都是利用虛空勁力傷人,十分相似,在外人的眼中都是法術。唯有自己能察覺到,巴仁喀合掌瞬間,三道虛勁自他掌緣激發而出。也聽「嗤!嗤!嗤!」三聲響,巴仁喀麵前那三根蠟燭也猛然燃起,其火勢似乎比玄空那邊更旺一些。

巴仁喀是青唐吐蕃的國師,群臣見他神技驚人,不無拍手稱贊。就連上座的青唐王董氈也是大為贊許。而兩教的其他法師則凝神觀看,心知一場龍爭虎鬥就要上演,同時口中的經文也不再念出聲來,手上的法器也都止息下來,生怕發出一點聲響,擾了上師的心境。

巴仁喀三道內勁點燃燭火後,並不收勢,直奔玄空而去。頃刻間,玄空身前的蠟燭已被熄滅。

玄空心中冷笑:「想如此輕易傷我,未免太小看人了。」他食指微動,虛勁如化三條無形影蛇向前探去,將巴仁喀襲來攻勢盡數消弭,又點燃身前的蠟燭。旋即中指一動,又補上後勁,向著巴仁喀擊去。

巴仁喀見勢也暗運神功。伴隨「波」一聲,兩人身前的蠟燭同時熄滅,又同時點燃。在場群臣全都看的懵懵懂懂,都知道兩教上師正在鬥法,可是二人如何相鬥卻是誰也看不明白。隻能憑借那或明或滅的蠟燭瞧個大概。

瞬息之間,玄空與巴仁喀交手數合,心中已然對這位西蕃第一高人有所了解,此人功力不弱於中原三大高手之一的火龍真人。先前,自己沒獲得黑袈裟神功原文之時,多半不是此人對手,現在則是難說。那邊巴仁喀心中震驚程度比之玄空更甚,想自己縱橫西蕃數十年,從未遇過敵手,不料今日所遇這年輕人竟如此不好應付。說不得稍有差錯,便會晚節不保。

兩人剛剛的交手,大有試探之意。現在卻不敢再有所保留,均把各自最為高深的法門運使而出。玄空左手單立,數道無形虛勁化作一條條真力所凝的匹練,與巴仁喀隔空相鬥。他右手平舉與小腹,手心向上,激發出一股股內力不斷點燃加旺著燭火。

對麵的巴仁喀也是如此作為,其雙手微微開出一縫,將功力一半用於與對手纏鬥,另一半則加旺自己的燭火。

這六根蠟燭受兩人內力所激,呼呼燃燒,那燭火如已經逐漸由黃白色轉化為青藍色。古人愚昧不知其中道理,都以為是神法作怪,實則火焰的顏色與其溫度有關,這時燭火在兩股世上罕有的雄勁內勁催動下,已經升至五六千度。幾乎在一瞬間,六根蠟燭同時焚燒化盡。這一回合可說兩人鬥了一個平手,若非要論勝負,還是上師巴仁喀稍勝一點,畢竟他練功較長,內力提煉更為純淨,其燭火顏色更為青藍。

巴仁喀起身合十,對董氈道:「贊普,招福已畢,可與王妃休息了。」

董氈早已安耐不住,縱使兩教上師展示世間罕見奇術,他也沒有興趣觀看,一心隻想與昭和公主圓房。聞言,董氈歡然道:「謝上師!」攜公主轉身奔宮殿深處而去。

而後,滿場眾人沒有一個退走,全都興致勃勃地望著場中兩教法師,那昭和公主再如何美麗動人,常人也不能享用,佛㮺之爭才是本次青唐王大婚的重頭戲。

巴仁喀目送董氈離座,轉身對玄空道:「喇嘛欽!吾對貴教教理頗有不明,還請大辛波指教一二!」眾人均知大國師已然發難,無不耐心靜觀,廣場上變得寂然無聲。

玄空不通言語,自不答話。而身後的詹巴南喀道:「大師,我教大辛波修煉閉口㮺之術,不能言語,所有問答皆有吾代答。」

巴仁喀心中暗笑:「故弄玄虛!什麼閉口㮺之術,你二人不過以秘音傳話相互串通,以為能瞞過本尊的天耳通嗎?」遂道:「好!吾第一問,常聞㮺教好獻祭,濫殺牛、羊、馬等牲畜,又以無慈悲心之邪祟妄尊為神。如此愚昧、殘忍之教派以何為贊普做法招福?」

獻祭無度乃是原始㮺教一大陋習,常被密宗所詬病,巴仁喀第一問果然以此為題。

詹巴南喀聞言麵色不改,與玄空對視一會兒,仿佛兩人在意念中交流。巴仁喀則戲謔地望著二者,暗運神功,不料卻沒聽見任何動靜。巴宗心中生疑:「這兩人真能瞞的住我天耳通?」

其實玄空二人根本沒有任何交流,此間涉及㮺教教理,玄空是一竅不通。兩人事先商量,一切都由詹巴南喀作答,玄空隻在此裝出架勢即可。

不久,詹巴南喀開口道:「大辛波言,大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先前大師所述獻祭之法,乃是我㮺教舊時之法。舊法中我教上敬神靈,下伏邪祟,教法樸素,確有不足之處。千年前辛饒祖師化身佛陀普世,而今,我教承襲辛饒祖師所創新法,有九乘上學,有四因乘,五果乘之分。四因乘中夏幸乘有占卦、測算、垛術、醫術等四種,囊幸乘有四吟門、九種嚎叫法、四十種酬謝法,楚幸乘可清除妖魔、禳解禍殃、調解紛爭,斯幸乘為主要分為八十一種死法和三百六十種葬法,為死者匯集魂意心、平息化解世間悲痛之幸。如此前四因乘已是保羅萬象,為青唐王做法招福有何不能?」

佛㮺相爭數百年之久,兩教相互滲透,詹巴南喀所答新法已是融合了佛教思想。是當年滅佛之時,㮺教自知自身教理淺薄,便明目張膽抄襲佛教典籍,容納進㮺教經文當中。

眾人見玄空神色自如,以為他隨意釋解,借詹巴南喀之口應答妥當,若清風卷霧,豁睹遙天。實是大能大賢之人,無不暗暗稱贊。

巴仁喀聞言心中冷笑不已,暗道:「異教徒果然厚顏無恥,竟剽竊我密宗教理與我密宗辯論。饒是你們再如何奸詐,其教理仍囊括於我密宗之中,正應了中原人那些成語班門弄斧、東施效顰,焉有取勝之理?」正待再次發問,卻聽詹巴南喀搶先說道:「大師,我教大辛波也存疑問,還請作答。」

巴仁喀道:「請言!」

詹巴南喀續道:「吾聞貴教派九乘次第,大圓滿法為最高次第。此法說先前離垢之智,明空赤露,為大圓滿。唯真心為本來智慧,再無餘法。如此真心一切眾生無量劫來,本來剎那未離,特眾生不自認知耳。

而貴教派又將佛性分為九乘,顯三乘包含聲聞、獨覺、菩薩,是修行的起始,須歷經磨難,才能獲得成就。

然大圓滿法認為人心本具佛性,心乃諸法本源,隻待破除煩惱迷霧,見清淨本體,就悟性成佛。既如此,又何須修顯三乘?貴教派九乘次第豈不相悖?可見貴教也不過是小乘智淺而已。」

巴仁喀心下一凜,熟沒料到此人不以㮺教教理相辯,而從密宗的教理下手,足見此人處心積慮,已然做足了準備。這場辯論怕是不太好取勝。

詹巴南喀向來工於心計,他深知㮺教教理平凡,不如佛教教法深邃而廣博、賢善而精湛。數百年前,㮺佛兩教不隻一次辯論,無不以㮺教失利而終。一旦引兩教教法相辯論,必定落於下風,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便會理屈詞窮。是以他便由密宗自身教法切入,隻需證明那密宗教法也有愚鈍之處,便能勝了這場辯論。

巴仁喀淡淡一笑,說道:「吾不以為然!此間涉及漸頓之諍,三百年前,中土和尚摩訶衍與我教大師蓮花戒就頓悟還是漸悟有一場辯論。最後摩訶衍詞約理盡敗於蓮花戒,從此我西蕃之地以漸悟為本。修我教九乘次第,講究循序漸進,先修顯教三乘,再修外密三乘,最後修內密三乘,需嚴守戒律,長期修習,逐漸領悟「性空」道理,才能達成大圓滿,方能成佛。妄圖一朝頓悟,立地成佛,那確是大大的虛妄之想。」詹巴南喀微微點頭。

巴仁喀又道:「吾第二問,聞㮺教中亦有大圓滿之法,請問修㮺法何達成大圓滿?」

詹巴南喀道:「大辛波言,地道皆圓滿,因果同圓滿,一切共圓滿,故稱大圓滿。大圓滿者,即一切皆圓滿,無需行五道而圓滿;果不靠因,故無需行資糧道而圓滿;無內外一明點,故無需行加行道而圓滿;不勞而性本佛,故無需行修道而圓滿;無此畢竟空,故無需行見道而圓滿;無邊無心既真如,故無需行究竟道而圓滿。修㮺法,起無分別之心,便得大圓滿果。無分別心稱無所是等持,此等持無三時和上下,無思至清淨之地,對內無所等持,對外顯化慧力,本質與明力相輔成,容為一體。」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暗想:「㮺教法師所言大圓滿與佛法大圓滿頗為相近,所提及的無分別與佛法如出一轍,這樣看來㮺法也不是愚昧無知之法,大有可取之處。」

巴仁喀心道:「原來這些人打著如此主意,竟意欲在本尊麵前蠱惑人心,當真是其心可誅!」又聽詹巴南喀提一問,道:「大師,吾第二問,貴教派以『緣起性空』為論,認為世間一切法,都無自性,其本質為空。然又有『六大為體』的說法,言『地、水、火、風、空、識』,五質一神為世間本源,相互包攝,圓融貫通。此二者相互悖駁,是為何故?」

旁觀眾人大多都是密宗教徒,不禁眉頭微皺,不明其中道理。但見巴仁喀莞爾一笑,輕言道:「神識五質,目觀為物,心觀為空,不觀亦為空。」

這短短一句話言簡義豐,令在場眾人茅塞頓開,不少人情不自禁向著巴仁喀合十拜禮,口中亦言道:「謝上師指點!」詹巴南喀聞巴仁喀巧用無分別之說,化解兩種說法之間的矛盾,也是暗暗欽佩。

巴仁喀又即提第三問,詹巴南喀繼續作答。……

由清晨到午時,赤日炎炎,直曬的廣場文武群臣汗流浹背。佛㮺兩教引經據典一問一答,共計各提十問,每人各做出九個答復。圍觀眾人執經問難,也收獲頗豐。

㮺教一方,全靠詹巴南喀獨立為之,自是功不可沒。其才略過人,在中原遊歷三十餘年,於佛教禪宗南派、北派都有涉獵,每遇難題,時而以㮺教經典旁征博引,更有時以中原禪宗的教法為題解,也能蒙混過關。可說這一輪口辯,兩大教派算是平手。如此一來,也使得密宗教眾對㮺教的印象大為改觀。

隻見廣場之上,玄空與巴仁喀相距五六丈閉目盤坐,玄空是假意思索,而巴仁喀是真忖量。兩人身後,詹巴南喀與鳩摩什均合十而立。

良久之後,巴仁喀猛然睜開雙眼,仿佛有一縷佛光射出。他微微點頭,似乎暗下了一個決定,而後說道:「喇嘛欽!爾等竊我密宗經典,以補自身教法。今日口辯,吾勝不得爾等,爾等亦難勝吾,隻得暫且作罷。吾常聞㮺教善法術,可敢比試一二?」

眾人見上師巴仁喀邀鬥法術,皆心頭一震。自上一次佛㮺鬥法已有數百年之久,從那以後㮺教衰弱,無力與密宗相鬥。巴仁喀作為西蕃第一高手早已歸隱多年,幾乎數十年沒有出手,而對麵這位㮺教大辛波深不可測,正是巴仁喀的大敵,兩人鬥法實乃百年一見的奇觀,絕不可錯過。眾人無不屏氣凝神,靜待這場大戰。

人群中有一位女子悄悄走上前排,正是烏思王親女拉珍。她的眼神牢牢鎖在玄空的身上,自言自語道:「年輕的大辛波,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就在此時,巴仁喀那天耳通的神功,也捕捉到了一陣說話聲。他細細一聽,竟是不是吐蕃語,而是漢語。巴仁喀學究天人,通數國語言,早年也修習過漢語,這時就聞詹巴南喀悄悄說道:「教主,屬下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稍時鬥法仍要依靠教主的神功。請小心!」巴仁喀心神一動,終於也明白了其中秘密,原來對麵所謂的大辛波根本不通言語,先前與自己辯論之人其實就是詹巴南喀。想通此節,巴仁喀暗暗冷笑:「這些異教徒果然狡猾無比,連吾都險些被騙過。等一下必須要讓你們好好吃點苦頭。」

玄空早已為這一戰等待多時了,聞言心中振奮,點了點頭。隨即,場上其餘法師包括詹巴南喀、鳩摩什一齊遠退。兩大法壇之上,就隻留有玄空與巴仁喀。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仙俠相关阅读: 我的惡女女友芙列雅 從三國開始打穿世界 持劍 我在末日的一萬種死法 重開萬次,獲得SSS級天賦 全球高武:開局簽到百倍獎勵 大話西遊之重生至尊寶 歡迎來到靈異世界 武魂:開局5S級生命樹,星技超神! 報告蘇總:夫人是玄學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