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很沉。
太刀的重量成年人都覺得吃力,更不要說他這麼大的孩子了。
羽淵透的手臂都在發顫,如果不是靠哥哥幫他抓著拿穩,估計撐不了兩秒刀就要脫手。
他試探著小幅度揮了揮,這兩下就累的不行,還是放開了手。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宮澤俊雄適時開口打斷,「你們也需要整理一下線索。」
「明天大概就能結束了。」他笑道。
——
窗外的迷霧更濃了。
房內坐著的人正在談話。
「看見了嗎?」織田作之助問。
「嗯!那個失去意識的哥哥身上有,姐姐的話看上去很乾淨,接觸的時候才感受到。」羽淵透回答。
「和宮澤先生身上的比較……是什麼樣呢?」
「嗯——大概、大概……」男孩想了半天,織田作之助也不催,隻是靜靜聽著。
「那個哥哥的、有像是黑色的煙霧一樣的東西在往外飄,但是看起來很稀薄、然後一會就消逝了。」羽淵透終於組織好了語言。
黑色的霧——和男孩所說、第一天宮澤俊雄發生異常時,身上沉聚的東西是一樣的。
但那天織田作之助其實什麼都沒感受到、沒看到,如果沒有羽淵透的打斷,他甚至險些被這未知的力量給控製住。
這是隻有羽淵透才能看見的未知的[存在]。
織田作之助知道他養的男孩有些特殊,但怎麼沒想到這個——
這是一次針對羽淵透的陰謀。
14、5歲的少年還遠遠沒有未來那麼沉穩,他現在有些沉不住氣,宮澤俊雄對男孩幾乎是不加掩飾的覬覦,還有自己不夠強大而造成的後果,對他而言都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每每回憶起那時驚險的片段,恐慌和擔憂就從內心深處蔓延開,情緒像是淤泥裡不停伸出的手、將他一點點往下拽。
從昨天到今天,他的心情都不算好。
「哥哥?怎麼了?」男孩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又在發呆。」
「啊,」織田作之助陡然清醒,「……沒什麼。」
「繼續吧。」
「好哦。」羽淵透抿抿嘴,「姐姐也和一開始的宮澤先生一樣,外表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幫姐姐擦眼淚的時候卻感受到了,在身體裡的有同一種力量,隻是沒有宮澤先生那麼強。」
「這樣……我大概知道了。」織田作之助沉吟。
「知道了?」男孩震驚,他難不成是漏聽了好幾句,怎麼這一下子就知道了?
「宮澤俊雄,不、應該說他身上的那股意識。」織田作之助想起第一天這位少爺的神態、動作、語氣,又想到他異常之後的狀態……
「咱們最開始見到的,應該還是宮澤先生自己的意識。」他沉聲道,「後來,隨著時間推移、那個[東西]的意識逐漸占了主導。」
「再過不久,可能就不再是宮澤俊雄了。」
「那東西大概可以放大人某一瞬間的想法,」織田作之助道,「而且它根本就沒有任何遮掩,還在不斷引導我們。」
隻是這個引導的方向不對罷了。
「那把[三日月宗近]就是破局的關鍵,」他總結。
羽淵透聽得暈乎乎地點頭,最後一句才覺得自己插得上話。
「我知道!那個東西害怕這把刀對不對?」男孩說,「我們研究刀的時候,它一直用宮澤先生的身體離得遠遠的、都不敢靠近。」
「還有,」羽淵透猶豫道,「我拿著刀的時候……用了一點點咒力,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投進了一個無底洞一樣。」
男孩討好般地蹭了蹭織田作之助,「我沒有聽話……對不起呀。」
織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氣,「等這次事情結束了,我再和你討論這個。」
羽淵透這下就笑了,「好的!」
事情結束就好幾天了,那時候哥哥都不記得這個了!
輕而易舉看穿小孩想什麼的織田作之助:哼。
……
夜晚。
床上傳來輕微的呼聲。
靠在熟悉的懷抱裡,羽淵透睡的很香,畢竟小孩子的身體可扛不住連續的運動和思考。
但另一人卻不是如此。
織田作之助睜著眼,側躺在床上,耳邊除了男孩的呼吸聲,還有門外的——
嘶吼聲。
聲音很大,應該就在門口。
這樣大的聲音,羽淵透卻像完全聽不見似地沉浸在睡夢中。
聽不見嗎……
男孩軟和的臉被暖意蘊出兩團紅暈,織田作之助想到。
快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結束了,趕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