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低聲求饒【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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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霏霏以為陸驍是要自己向襄國公請安,立刻向老國公屈膝請安,有些不確定地說:「霏霏給外祖父請安。」

「什麼?」襄國公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空白一瞬。

他錯愕地看著雲霏霏,顯然沒想到站在太子身邊的這名少女,竟是謝肆的女兒。

少女肌膚雪白,精致的五官與謝晚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連那雙水汪汪的眸子,也同樣地澄澈漂亮,像是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渾身上下美得恰到好處。

襄國公麵色稍霽,轉頭看了眼謝肆。

「太子殿下所言不假,」謝肆點點頭,「嬌嬌還有一個雙生兄長,他的容貌的確與兒子年少時如出一轍。」

前一刻眼中還翻湧著濃烈殺意的襄國公,轉眼就被驚喜與難以置信所取代。

襄國公看著雲霏霏,喃喃道:「你真的是晚晚和阿放的孩子?」

「孩子,」他的聲音依舊充滿威嚴,卻已經沒有剛才那股令人退避三舍的煞氣,「你何年何月出生?」

雲霏霏道:「我與阿兄都是癸未年五月十九出生,阿兄早我兩刻鍾出生。」

襄國公仔細推算了一下,渾濁的雙眸頓時閃過炯炯光芒。

陸驍正色道:「國公爺,孤敢以性命擔保,她絕對是師父與師娘的骨肉。」

襄國公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就調整情緒,此時再看向陸驍與雲霏霏時,周身氣勢都柔和不少。

襄國公話鋒一轉:「太子殿下方才說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不知何事?您尋回了小女的這份大恩大德,老夫無以回報,不論您所求何事,老夫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驍發現,不論是雲霏霏、謝肆與襄國公,都喜歡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八個字掛在嘴邊。

不愧是一家人。

陸驍起身,輕裘緩帶,來到襄國公麵前,一揖到底。

襄國公臉色一變,側身避開:「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多禮,老夫受不起。」

陸驍挺直月要背,沉聲道:「孤手中握有忠勇侯賣官鬻爵的鐵證,隻要將證據呈上,忠勇侯必定會被革職打入大牢,然而此事不能由孤出手,隻能拜托國公爺親自到父皇麵前彈劾。」

景帝最厭惡臣子營私舞弊、貪汙受賄,尤其忠勇侯身為皇親國戚還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襄國公雖然隻知帶兵打仗,但也不是全然不知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及皇子間的製衡。

忠勇侯與承恩伯府關係密切,都是三皇子的人,彈劾一事太子的確得將自己摘乾淨才行。

然而忠勇侯把謝晚害得這麼慘,就算不用太子說,他也會出手,既如此,太子何需多此一舉?

襄國公很快就注意到,剛剛認祖歸宗的小孫女,自從進門後就一直跟在陸驍身邊。

「難道你們兩個……」襄國公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陸驍矜持頷首:「孤與嬌嬌兩情相悅,望國公爺成全。」

「……」襄國公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堵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雲霏霏手足無措地看著陸驍,紅著臉,低聲嗔道:「殿下……」

陸驍側過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襄國公麵無表情地轉身,來到謝晚麵前,仿佛沒看到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也沒聽到太子說了什麼。

「晚晚。」襄國公看著失而復得的女兒,「你當真不記得阿爹了?」

襄國公剛才渾身殺意的模樣嚇到了謝晚,雲霏霏跟著陸驍離開後,她便一直躲在謝肆身後。

謝晚抓著謝肆後背的衣裳,小聲道:「阿兄……這個人是誰啊?」

襄國公聽到女兒喊謝肆阿兄,猛地抬眸看謝肆:「晚晚記得你?」

謝肆挺直的脊背驀然僵硬,簡略地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說還好,襄國公聽到女兒受這麼多年的苦,最後居然還被當成賤妾賣給人牙子,簡直肺都要被氣炸。

「劉福!」

管事聽到謝晚遭遇的那些事,也氣得滿臉通紅:「小的在!」

「立刻去將府醫請來,讓他好好檢查晚晚身上的傷勢,再讓人請老夫人過來。」

十五年前謝晚失蹤之後,襄國公夫人大病一場,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平日裡都待在自己的屋裡養病,如今還不知道女兒已經回來的消息。

管事不敢耽擱,連聲應了,轉身匆匆而去。

襄國公道:「太子殿下,立刻派人將忠勇侯賣官鬻爵證據帶過來,明日一早我便進宮!」

忠勇侯敢如此欺辱他的寶貝,這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會幫女兒和孫兒們加倍的討回來!

陸驍立刻將候在外頭的魏行喊了進來,讓他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襄國公。

「這些都是物證,人證的名單也在裡頭,明日孤便安排你與這些人見麵。」

襄國公接過其中一本卷宗快速翻閱了下。

陸驍道:「還有一事。」

襄國公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他。

「如今嬌嬌,」陸驍頓了下,改口道:「如今霏霏及雲裴還是忠勇侯的庶女,當務之急便是讓他們脫離忠勇侯府,回到謝家認祖歸宗。」

這些年忠勇侯仗著自己是榮貴妃的姻親,又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已經得罪不少人,後來惠嬪進了宮,成為景帝的寵妃之後,更是在京城中作威作福,樹敵眾多。

隻要襄國公起了頭,無需陸驍再多做什麼,這些年看不慣忠勇侯的那些政敵們,自會想辦法推倒這堵牆。

雲家人可不止忠勇侯一個人當官,忠勇侯的長子跟他那些兄弟姊妹們,手底下也有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到時拔出蘿卜帶出泥,即便榮貴妃的母家承恩伯府有通天本領,也救不了雲家。

襄國公眸光微閃:「太子殿下所言即是,雲家這艘大船就要沉,他們兄妹二人絕對不能被牽扯進去。」

雲霏霏心髒緊縮了一下,細嫩的手指微蜷。

襄國公與太子的對話,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忠勇侯府這樣的勛貴世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要讓他們傾塌居然也隻是眨眼間的事。

「究竟是怎麼回事?劉福說晚晚回來了,真的嗎?晚晚呢,晚晚在哪?」襄國公話音剛落,一道蒼老且虛弱的聲音便從堂屋門口傳了過來。

雲霏霏抬頭望去,隻見一名拄著拐杖,衣著華貴、氣度雍容的老婦人,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謝晚聽到聲音,也同時回過頭去,怔怔地看著被一大群人簇擁在中間,頭發白花的老太太。

謝肆身形高大,俊美剛毅,將謝晚本就嬌小的身子襯得愈發嬌弱纖細,豐姿冶麗,絕世無雙。

襄國公夫人一眼就看到了這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晚!」襄國公夫人拄著拐杖,飛快來到謝晚麵前,渾濁的雙眼盈滿了喜悅的淚水,臉上的皺紋透著一絲滄桑。

謝肆輕輕拍了拍謝晚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她是我們的娘親。」

襄國公夫人年少時亦是貌美傾城,即便已是白發蒼蒼,亦看得出她的眉眼與謝晚有幾分相似。

襄國公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叫人看了害怕;老夫人卻是氣質溫和,通身嫻雅得體的書卷氣息。

就跟謝肆一樣,謝晚對這個看到自己後,便淚流滿麵的老婦人有著莫名的好感。

聽見謝肆的話,謝晚迷迷糊糊地喊道:「阿娘……」

襄國公夫人還不知道謝晚癡傻的事,聽見睽違十五年的「阿娘」,眼淚愈發洶湧地往外湧,失態地抱住女兒。

雲霏霏看得紅了眼眶,轉身拭淚。

謝晚有些手足撫措,學著小時候哄一雙兒女的模樣,抬手幫哭個不停的老太太拍背,輕聲哄道:「不哭不哭啊……嬌嬌說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新家,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的。」

襄國公夫人終於察覺女兒的不對勁,眸色錯愕,抬頭望向襄國公時,才發現襄國公身邊還站著太子及雲霏霏。

雲霏霏對上老太太朦朧的淚眼,微微福了福身子:「霏霏給外祖母請安。」

襄國公夫人瞬間冷靜下來。

此時府醫也背著藥箱趕到,謝肆帶著謝晚入座,讓府醫為她查看傷勢。

襄國公夫人起初見到女兒,確實是失態的,但她到底當了幾十年的當家主母,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臉上的淚痕也乾了。

得知謝晚當年失蹤時已有不到一個月的身孕,還平安生下一雙兒女,拉拔成人,襄國公夫人立刻抬頭環顧四周:「不是說晚晚還有一個兒子?怎麼沒將他一塊帶來?」

陸驍拱手道:「小師弟今日要值夜班,東宮耳目眾多,眼線紛雜,孤不想打草驚蛇,便隻帶了小師妹。」

話音剛落,太子殿下便收獲今晚第三次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驍俊美昳麗的臉龐看不出情緒,心裡卻覺得這一家子實在可愛得緊,心說,難怪雲霏霏兄妹倆從小在忠勇侯府長大,卻半點也沒有染上忠勇侯一家的自私自利。

襄國公夫人說完,轉頭吩咐身邊的江嬤嬤:「立刻帶晚兒與嬌嬌去換身衣裳,明日再將彩雲坊和錦繡閣、琳琅閣的掌櫃都給我叫來。」

彩雲坊和錦繡閣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布莊及成衣鋪子,琳琅閣則是最受京城貴女們喜愛的首飾鋪子,江嬤嬤一聽就知道老太太這是要為晚姑娘及小小姐置辦衣裳首飾,立刻連聲應下。

雲霏霏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但是這幾間鋪子的名號卻也聽過,連忙搖頭:「我如今隻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宮女,用不得這麼好的衣裳首飾……」

襄國公夫婦倆聽到小孫女居然進宮成了宮女,紛紛震驚地瞪大眼。

「不是說晚晚被那畜生拐騙為外室不久,便被雲老太太接回侯府成了姨娘,既是侯府庶女,又怎會進宮為婢?」

陸驍隻好將雲霏霏進宮的來龍去脈重新交待一遍。

襄國公原以為孫女是在宴席間結識太子,太子才會誤打誤撞發現了女兒的存在,沒想到孫女竟然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雲家人丟進宮中自生自滅。

襄國公夫婦倆都年逾花甲,即便老國公不知像雲霏霏這樣貌美傾城的少女進了宮會遇到什麼,國公夫人心底卻是一清二楚。

襄國公夫人冷笑:「好個雲家。」

「明日我便穿著誥命服,隨老爺一塊入宮!」

謝晚好好一個人成了癡兒,還被忠勇侯一家藏了十五年,這口氣,襄國公夫婦一刻也不想忍。

盡管雲霏霏說自己隻是個宮女,用不得太好的衣飾,襄國公夫人依舊不所為動,雲霏霏母女二人很快就換下身上過分素淨的衣飾。

不止如此,江嬤嬤還親手幫雲霏霏梳了時下最受貴女喜愛的垂鬟分肖髻,就如當初陸驍相像過的那般,少女頭戴八寶簇珠白玉釵,耳上掛著赤金垂珠耳墜,身穿天水碧的素麵杭綢羅裙,外罩白地撒朱紅小碎花長身褙子。

明亮的燭火在她周身鍍了一層金邊,襯得她本白皙勝雪的肌膚愈發瓷白,如凝脂般柔軟光滑。

這些衣裳首飾雖然有些年份了,對雲霏霏來說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她從小到大就沒穿過這麼好的衣裳首飾,突然被人當被瓷娃娃一般捧在心手裡細心打扮,不免有些不習慣,濕軟清透的美人眸透著些許不安。

一路來到大廳,見到所有人都瞬也不瞬望著自己,陸驍素來清冷克製的眸子竟也帶了些侵略性,有了灼灼的溫度,雲霏霏巴掌大的小臉不禁紅了紅,眼底露出一抹羞澀。

「殿下?」

陸驍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近乎癡迷地看著雲霏霏。

他的占有欲實在太強,完全無法忍受裝扮得這麼漂亮的心上人被他人瞧見,當下就屏退左右。

而襄國公夫婦與謝晚十多年未見,如今還在後院說體己話,謝肆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謝晚,此時大廳就隻剩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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