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七夕廟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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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雲銷雨霽、惠風和暢。

仍是固定辰時,宴落帆整個人窩在被子裡,迷迷糊糊聽到些聲響卻沒放在心上,睡不足的懶覺讓他燃起刻苦修煉的鬥誌,至少要到築基期,這樣就不會困倦,可飯依舊要吃,這是人生意義。

他未曾察覺屋內溜進一道黑影,正掀開重重帷帳,最後一聲呼喚:「落落,我們要去上早課了!」

宴落帆差點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但介於睡覺時沒塞布包,隻是將被子裹得更緊,正處在:看似大腦一片空白,實際真的一片空白。

下一瞬,他迷蒙睡眼瞬間清明:「金舒榮,我記得昨晚落了門閂,你怎麼進來的?」

黑影,也就是金舒榮眉眼彎彎,言語中還帶著得意,「那個怎麼可能攔得住我,隨便鈎鈎手指便能解決。」

她說完,還麵露憂慮,目光落於宴落帆唯一露出絕色的麵龐,「落落,這樣實在太危險了,修士入睡不能如此鬆懈,若來的不是我,而是殷……什麼登徒子呢?」

這言語轉折生硬,宴落帆想注意不到都困難,看來這位遊雲小姐是連殷辭月的名字都不願提及,兩人到底是哪裡來的敵視?

而且,「你能先將帷帳放下嗎?」

金舒榮很順從,毫不猶豫將帷帳放下,可她人並沒出去甚至還有坐床上看人穿衣服的意思,嘴裡誇贊:「落落你都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樣子有多惹人喜歡。」

宴落帆將被子抓得更緊,克製不住僵硬,乾巴巴地請求:「你能不能先離開一會兒?」

「啊?」金舒榮眉頭皺起,瑞風眼滿是不解,極其不舍伸出手,「都身為女子有什麼好避諱的,我來幫落落梳洗可好?」

宴落帆驚慌失措,「不用!」

他伸出一隻胳膊將金舒榮給推出帷帳,還不放心地補充一句,「不許偷看。」

於是金舒榮就隻好背過身去,心底仍是不服氣,擱那小聲嘀咕:「落落,都是女子有什麼關係嘛,我又占不了你便宜,都沒見你對那個姓殷的防範那麼嚴,這麼避著我,難不成——」

宴落帆手忙腳亂往月匈口塞布包,聽到這拉長的尾音,心差點被提到嗓子眼,正欲出言辯解,就聽到那剩下的半句話:

「難不成你發現我覬覦你的美色了?」

宴落帆哽住,求下次講話不要大喘氣,「沒有的事,不要開玩笑。」

等宴落帆終於將自己收拾好,金舒榮好似條小尾巴跟在身後,他每做一件事便會得到一句贊美,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尤其那贊美又浮誇,左一句「國色天香」,右一句「心靈手巧」,而宴落帆隻是簡單洗了一把臉,僅此而已。

本來他打算一直繃著臉並對這「私闖民宅」的行為進行責備,至少要將不滿表達,可最後沒忍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這話可算落到點子上,金舒榮扯了個狐狸般的笑,一拍手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落落,我確實有一件請求。」

宴落帆隨手朝頭上丸子插了隻珠釵,這是他唯一學會的綰發方式,快捷簡單,「能保證不會再偷進我房間就繼續說。」

金舒榮聞言欣喜,「那今日七夕,我們一起去山下逛一逛如何?放心,不會觸犯門規的,隻要和尊者說一聲就行。在這裡悶那麼長時間,一定很是枯燥,剛好山下還有我們遊雲的店鋪。」

一口氣說完這通預想多遍的話,唯恐被拒絕。

畢竟表麵身份都為女子,就當是尋常逛廟會也未嘗不可,宴落帆也沒多糾結:「好。」

於是兩人便分別騎著雲鶴前去參與聽道早課,問為何有兩隻?這金舒榮有一肚子話想說,她想要和落落騎同一隻雲鶴的,當時也隻是想展示一下自家遊雲雄厚的資本,沒成想壞了自己的好事。

香香軟軟的落落就這麼跑了?

飛至半空,她還沒忍住敲了兩下自己所騎的雲鶴,心想這靈獸若有些眼力見,就立刻裝成受傷飛不動。

可雲鶴將這理解為對自己速度的催促,當時一騎絕塵,本來還能和宴落帆並肩聊天的機會都沒了。

氣得金舒榮到悟閣都一直保持黑臉的狀態,連上前套近乎的都一個沒理。

宴落帆坐到所剩無幾的空位上,望了眼殷辭月的後腦勺,又看向癟嘴的金舒榮,還是蠻驚訝的。

他本以為以金舒榮的個性,得了一起去逛廟會的承諾一定會大肆宣揚才對,誰知居然閉嘴不言。

道法一如既往地枯燥無聊加難以理解,每個字都在朝耳朵裡鑽,最後卻仍是一個沒留住。

可這次表現墊底的並非他,而是遲到近半月且不善於隱藏懵然情緒的金舒榮。

在安長老詢問:「可聽懂了?」

在「聽懂了」的整齊回答中,多出一道滿是不和諧的聲音,「沒聽懂。」

乾脆的回應讓安長老也是利落黑臉,「怎麼會沒聽懂,你之前是不是沒來過?」

之前試圖和金舒榮套近乎的弟子幫忙作答:「遊雲小姐因母親生病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到臨穀峪,昨日夜裡才剛抵達。」

安長老表示理解,可眉頭卻無半分舒展的跡象,這落下的該如何補?

方香菱正支著胳膊,百無聊賴,另一隻手指在桌案上畫圈,給出提議:「讓其他同門幫忙不就好了。」

確實是好主意,安長老試圖挑選出合適人選,可金舒榮已經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宴落帆身上:「我想要落落教我。」

一乾人等沉默,連同宴落帆本人。

若是別人安長老還樂得輕鬆,可這星希尊者唯一的徒弟簡直和師父本人一樣不靠譜,隻會將人一起帶到溝裡,「這你要不要另找……」

宴落帆也見不得別人為維護他的臉麵如此為難,視線飄忽著主動說明:「我不太擅長這個,你還是另找人比較好。」

金舒榮:「……」

此時安長老的目光朝自己最滿意的弟子殷辭月身上,「要不然讓辭月來?」

「我才不要!」金舒榮嚴詞拒絕。

殷辭月同樣眉眼冷淡以示抗拒。

安長老沒辦法,其他人他又不夠放心,「那便我來,等早課聽道結束,你便留下將不懂的問清楚。」

金舒榮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試探道:「長老,約莫要花多長時間?我今日還有……」

安長老略加思索,沉吟片刻後,「看你悟性,短的話五六日便足夠。」

金舒榮立刻朝殷辭月所在方向望了一眼,「我現在反悔讓他教還來得及?」

殷辭月冷聲回絕:「忙。」

……

無論如何一起下山逛廟會的計劃算是徹底完蛋,宴落帆也明白這一點,下早課後對著一臉淒容的金舒榮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無聲告別。

金舒榮捂臉,快要被眼下情況氣昏過去,早知道就不拒絕安長老一開始的提議讓殷辭月幫忙了!就算找不到機會偷偷溜走,至少也將殷辭月這詭計多端的一起捆住了。

至於現在?恐怕陪落落逛廟會的人都要換了。

與此同時,為避免與殷辭月相遇而尷尬的宴落帆慢悠悠走出悟閣,卻仍然當麵撞上了這不願見到的人,一時語氣惡劣,「怎麼還不走?」

畢竟昨夜偷襲成功殷辭月自知理虧,當時他也是見小騙子拒人千裡,一時沖動心急,不過卻並不後悔,尤其是看到眼前那烏發也沒隱藏住的燒紅耳根後,「我帶你回星嵐峰。」

宴落帆抬手拒絕,順勢將二人距離拉開:「不需要,你有這閒心還不如先去思過崖。」宋青望估計正等得心急。

見小騙子拒絕態度堅決,殷辭月知道不能過分緊逼,將月要間靈佩遞出,「侴兀獸,讓它帶你回去。」

宴落帆並未伸手。

殷辭月隻好解釋:「是朝瑜師兄提過的。」

宴落帆懷疑自己被騙了好長時間,該不會一開始他大堂兄就沒說讓殷辭月照顧他吧?這侴兀獸才是準備好的代步工具。

他伸出手迅速接過,視線偏向一邊,「好,你走開。」

宴落帆回到臨穀峪的第一時間便是到峰頂找到星希尊者。

這下殷辭月沒再推拒。

本來不知道還好,可既然被提醒過今日七夕,修真界的廟會又怎麼能隨便錯過?就算沒人陪著,也非去不可。

金舒榮有一句話說得不假,日日困在這臨穀峪,他完全沒有半點玩樂的機會。

到嵐星峰頂——

「師父,師父!」

宴落帆輕拍閣門,「我今日想下山一趟。」

門開,星希尊者一襲素淨白衣出現,嘴角笑意柔和:「我知道,今日是七夕,確實要好好逛一逛,隻要不錯過明日早課便好。」

宴落帆稍帶遲疑,他看著星希尊者淚紅的眼眶,沒說怎麼了,也沒問可有事?而是輕聲邀請:「師父,你要一起嗎?」

星希尊者長舒一口氣,「不了,我想守這最後一年。」

說完,她又展露笑顏,伸出手指捏住小徒弟白皙軟糯的臉,「難怪都說你討喜,不過我聽齊長老說你懈怠得很,等明日未時為師就來親自教導你。」

看著眼睛裡像是載著星辰碎光的徒弟,星希尊者也覺得鬱氣散了些,「昨日獵獸可有嚇到,死的那個孩子似乎和你一起。」

宴落帆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隻能閃爍其詞,「當時他並沒同我們一起。」

星希尊者微不可見的點頭,「事已至此也沒有挽回餘地,待會兒我還要去同掌門協商此事,或許十五獵獸該做出改變。」

「現在,快下山去吧。」

宴落帆勾起嘴角,彎起笑眼:「好,謝謝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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