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荒島二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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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米,下墜到底隻有2秒。

甚至比2秒要短。

這麼短的時間,傅鬆越擁著寧姝,他使勁將寧姝往上一推,兩人換個位置,理論上來說,這樣摔下去,傅鬆越當肉墊,寧姝還有點生存概率。

不過,寧姝沒打算帶他一起死。

下一刻,巨大的屏障像是氣球,在地上張開,傅鬆越率先砸到軟趴趴的氣球,被強大的沖擊力彈起,他悶哼一聲,不過比起從20米直接摔下來,這點傷害確實不足以使人致命。

這種奇特的托力,讓傅鬆越微微睜大眼睛,他想轉過頭,看身下是什麼。

【搖滾的氣球】:5積分,你就能擁有一個大號的搖滾氣球,軟趴趴,輕飄飄,踩上去雲朵般的感觸,帶來快樂體驗!注:不能碰水,遇水會壞哦。

搖滾的氣球在張開、張大時,碰到懸崖底下湍流。

「砰」地一聲,一聲乍然巨響,氣球突然爆裂了!

寧姝很是震驚,居然是爆炸!

爆炸掀開氣體如巨浪,把兩人往崖底的海流裡推,傅鬆越立即抱住寧姝,她嵌進他的懷抱,正正好躲開所有傷害。

「嘩嘩」聲音過後,兩個人一起被甩到河裡,被劇烈暗流卷走。

寧姝為應對墜落,不止買了搖滾氣球,還買了【定海神針】和【大力水手的菠菜】,前者名字雖然很強,也隻是能夠讓人在水裡找到方向,不至於徹底淹死,後者名字樸素點,曾經是係統力薦的商品,能夠擁有短暫的、極為強悍的力量。

在定海神針的指引下,寧姝爬上岸邊泥濘的土地,順手把傅鬆越撈起來。

傅鬆越漫過的水周身,浮著一層淡淡的紅,不是因為浪漫,而是為她擋掉氣球爆炸的傷害時,他後背衣裳破裂,血肉模糊。

寧姝一抹,全是鮮紅。

傅鬆越雙眼緊閉,沒有意識。

寧姝戳戳他的額頭,要不是他是傷員,而且還是因為她受傷,她高低給他兩耳刮子。

3分鍾太緊急,她要找到合適的道具不容易,【搖滾的氣球】說氣球會壞,她沒有考慮到壞的方式,沒有事先買道具應對,鬼知道,這玩意炸起來和炸藥一樣。

這回也多虧肉墊傅鬆越。

敗也傅鬆越,成也傅鬆越。

她嘆口氣,環顧四周,地震停了,這是一片以前從未涉足過的低穀,有部分地震留下的痕跡,【定海神針】隻能讓她找到上岸的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漂流到哪兒,但肯定遠離原來的地圖了,因為四周視野還算開闊,連那方斷崖都看不到。

現在,得找個地方歇息,還得處理一下傅鬆越的傷口。

趁著大力水手效用還在,寧姝立刻扛著傅鬆越往乾燥的地方去,後半段效用失效,就隻能靠又拖又扛。

好運的是,她居然找到一片岩洞,隻是,裡麵都是蝙蝠,驅趕蝙蝠消毒環境用了點積分,等坐下來時,傅鬆越的神情更蒼白了。

「不會真死了吧,【送葬人】的成就剛開呢,別成為第二個啊。」

她一邊叨叨,一邊處理傷口。

地震開始前的三分鍾,因為她手速夠快,在遊戲剛反應過來準備提價再提價時,已經屯了一些藥和繃帶。

比如說,現在商店裡標價100積分的搶錢消毒繃帶,寧姝剛剛隻用5積分就買了一卷。

處理好後,寧姝從他口袋裡,掏出沒被水沖走的防水打火機、瑞士刀等東西,居然還有個果子。

他沒有吃。

寧姝把果子放在瑞士刀旁邊,算了,留給他吧,有他在,給她省了不少積分。

她拾掇著生柴禾,這岩洞別的不說,保暖效果還是有的,找塊大石頭堵在洞口,暖融融的火光的照耀下,比之前露天住海灘,說不上舒服多少倍。

她用一根樹枝,撥弄火堆,火燃燒發出「劈啪」聲。

外麵天大黑,寧姝算著也有晚上十點後,正打算睡覺,身後,男人傳來一聲悶哼。

傅鬆越醒了,茫然地看著四周。

他臉上嘴唇蒼白,這讓他那張刀削雕刻般的臉孔,更有一種接近雕塑的冷感,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輕輕往上一挪,盯著寧姝。

寧姝丟下樹枝,拍拍手,道:「醒了?」

傅鬆越還沒應答,顯然沒捋清情況。

她說出想好的理由:「我們運氣很好,剛好地震把其他地方一塊大土堆推下來,堆在崖底,我們大概是從7、8米掉下來的。」

幾個小時前,在那極限的一秒裡,他既懊悔,又帶著必死的決心,很難留意方方麵麵,寧姝的解釋還合理,他也沒多想。

隻能說,大難不死,從閻王手裡搶來一條命。

他聲音有點輕弱,問:「這裡是哪兒?」

寧姝:「如果你是問大坐標,很遺憾,我們還在荒島,小坐標的話,這裡是岩洞,周圍我還沒探索,不過應該能大昂做暫時棲身之所。」

他們脫離大部隊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會不會也遇險,當然,他們現在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與其擔心未知,不如弄好當下。

傅鬆越是趴著的,他撐著胳膊肘想動,立刻皺起眉。

寧姝蹲在他身前,阻止:「誒你別亂動啊,傷口好不容易止血。」

從疼痛的麵積、感觸,傅鬆越能大體推斷出自己的傷勢,他重新趴下,似有點體力不支,又閉上眼睛。

寧姝才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她撿起那根尾端燒焦的樹枝,戳戳傅鬆越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一個個黑色的炭印。

她笑眯眯地:「傅鬆越,你說說你,早點把我拉上去不就得了,最後受罪的還是你。」

傅鬆越呼吸重了一點,顯然還沒睡。

「你又不理我,」寧姝繼續拿樹枝戳他,「難道你還在等我道歉嗎?」

突然,那根作怪的樹枝,被傅鬆越一手捏住。

過了片刻,他睜開眼睛,眼底瞬間劃過點什麼,說:「對不起。」

他做錯的事,他會承擔。

寧姝不新奇,在她自背黑鍋前,傅鬆越就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後來兩人關係一度到冰點,就體會不到這種責任心了。

現在也是因禍得福。

她收斂臉上笑意,認真地問:「餵,如果以後,隻有我們兩人像野人活在荒島,難道還要相互甩冷臉嗎?」

傅鬆越無聲挑起眉頭。

寧姝收回那樹枝,她也趴下來,兩人在同一水平麵四目相對,寧姝伸出一隻尾指,說:「我們都做錯過事,但現在糾結過去沒有用,齊心協力才能活下去,就先暫時放下一切恩怨,好不好?」

她提這個建議,是很誠懇的,雙眼都閃爍著些微星光。

傅鬆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但有些人神態越沉,心裡指不定活躍成套馬的漢子,不然的話,他大可以不理她,讓她摔下山崖自生自滅。

寧姝很有信息,把尾指再往前送。

過了大概十秒,就在寧姝心裡微嘆,要收回手時,突然,傅鬆越伸出手。

他指節粗大,這麼對比,她的手就顯得又細又小,他拇指食指合握,捏住她的尾指,輕掐了一下她的指腹,鬆口。

也就是說,成交了。

霎時,寧姝眼睛笑成一道縫,她雙手捧著臉頰,五指壓著臉頰,可愛得讓人想捏捏她的臉頰,說:「我們這叫什麼,握手言和,冰釋前嫌,將相和,藺相如和廉頗的故事聽過沒有?」

他們之間和將相和的故事,除了「和」字,沒有半點相通之處,硬往上麵靠。

傅鬆越忽的彎起嘴唇。

寧姝愣了愣,和發現銀河係第十行星一樣難以置信:「你還是能溝通的嘛!」

傅鬆越:「……」

說得他有多不講理。

不過,如果說跳崖的瞬間,有什麼死前走馬燈,傅鬆越的走馬燈,一秒分給他的一生,剩下的一秒,居然全是寧姝。

有初識時,她站在酒店窗戶前,看著夜幕星空,月光繾綣,風卷起她的發尾,調皮地從他麵前飄盪而過。

有他在深夜裡猶豫半晌,在社交平台上發給她的那句:再也不會忽視你。

也有在荒島上,因他冷臉,她所有的反應。

……

他不是沒發現在自己的刻意漠然下,寧姝眼底偶爾露出的無奈,又或者被氣笑的神態,可他一意孤行,直到最後,差點釀成大錯。

傅鬆越從沒這樣意識到,在對她的事情上,他確實不講理。

不用怪寧姝這麼看他。

他趴回去,把那口壓抑的氣,狠狠吞下。

三十歲了,越活越過去。

突然,他後背落下一件衣裳,長袖外套是秋款,不厚,被火烤了這麼會兒,已經乾了,帶著溫暖的餘韻,同時也掩住他後背的傷口,防止見風。

傅鬆越抬起頭。

寧姝打個哈欠,她身上隻有一件短袖短褲,便抱起雙腿,說:「我先休息了,好累。」

傅鬆越沉默一會兒,應聲:「嗯。」

第二天,寧姝是被地麵硌醒的,太硬了,她爬起來,揉揉眼睛,身上還蓋著昨天她分給傅鬆越的衣服,而傅鬆越沒了身影。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會讓人生出今夕何夕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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