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成親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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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手橫在麵前,用簪子對準蕭猊,唇囁嚅:「放開我……」

蕭猊望進靈稚黑淩淩的一雙眼。

「若我不放呢,你要殺了我?」

蕭猊不甚在意的抹了一下頸邊被簪子劃上的地方,他傾身幾乎將靈稚往千工床內壓近,「我不放,你會殺了我嗎?」

靈稚抿唇,手腕一緊,忽被蕭猊握住往前一送。

帶血的玉簪抵在蕭猊滲血的傷前,他依舊壓製靈稚的身軀,長睫低垂,欲將這個口勿落下。

靈稚手裡的簪子一寸一寸刺進蕭猊頸內,血沿著玉簪滲進他的指縫,打濕了手心,沿手腕滑在手臂之間。

蕭猊靜靜注視顫抖不已的靈稚,掌心地在他背後輕輕拍撫。

「別怕。」

不是別擔心,而是別害怕。

靈稚對他總是畏懼多於其他,蕭猊寧可他的恨意多一點。

「我不傷你。」

蕭猊低啞咳一聲,唇角因為源源不斷的失血開始泛白。

「你看,沒有責怪你對嗎,」他嘆息,「隻是在行婚禮這日見血似乎不太吉利。」

靈稚罵他:「瘋子。」

他鬆開刺進了蕭猊頸內的玉簪,憑借一股力氣竟然瞬間把蕭猊推開了。

少年紅色的身影踉蹌地跑進夜色裡,他渾身虛軟顫抖,頭也不回地拚命從紅色的喜堂裡逃離。

**********

靜思院平日下人少,唯一侍候在靈稚身邊的小奴才不知去了哪。

偌大空寂的院子猶如一座牢籠,這裡一草一木珍貴,回廊畫壁典雅古樸,卻囚著靈稚使得他喘不過氣。

他摘掉了腳下的鞋子,花脊落下的沙礫咯在足心,很快將細嫩的肌膚劃破了,

他胡亂解開月要帶,邊跑邊除去層層疊穿在身上的喜服。

靈稚回到屋內時,披頭散發,僅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

小奴才聽到動靜迷糊地揉著眼睛進屋,對上靈稚濡濕迷茫的眼眸,瞬間睜大眼,渾身一個激靈。

「公子!」

小奴才心疼地扶起靈稚回房,嘴裡叨叨念:「您方才去了哪裡,為何會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府裡進賊了嗎?」

小奴才拉起一條被褥裹緊靈稚,趕忙跑到門口大喊,說是府裡糟了賊。

院子靜悄悄的,連劉總管都沒喊來。

小奴才縮了縮肩膀,咕噥道:「人都去哪裡了?」

府上遍布暗衛,為何公子這樣走回來,此刻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他擔心小公子,抬手欲將門關好去看看裡麵的人,一抬頭,卻見月下走來的修長人影,如謫仙,卻帶了幾分令人顫抖的森然冷意。

蕭猊左側臂彎掛著靈稚跑回來時脫掉的喜服,輕柔的紅紗猶如血色花絲纏繞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搖曳,左手拎有一雙精致的紅色錦鞋。

他的右手,則托著一個灰色的草編靈芝。

「太、太師……」

奴才話都不利索了,胳膊軟成麵條般,整個人趴在地上:「小的見過太師。」

蕭猊沒看地上的奴才,進屋後淡然的吩咐小奴才把門關好。

於是小奴才躡手躡腳地合上門,守在門外忐忑恍然的等候。

靈稚裹在被褥裡喘氣發抖,瞥見銀綃簾幔後徐步靠近的人影,他下意識抓起枕頭,憑借本能反應,將枕頭朝那人砸去。

可惜他沒幾分力氣,往蕭猊身上砸的枕芯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蕭猊俯身拾起枕頭,遞出拿著灰色草編靈芝的那隻右手。

靈稚縮在床榻角落,蕭猊站在簾後定定望著他。

半晌,說道:「抱歉。」

他還是沒有控住心底的那股陰暗的執念,把靈稚嚇到了。

天下人誰都可以怕他,蕭猊最不願做讓靈稚畏懼的人,可他變成讓靈稚唯一一個懼怕的人。

他緊了緊喉嚨:「方才……我有點失控。」

又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靈稚用被褥遮著臉,蕭猊依然站在簾後。

「上次給你編過一個靈芝,你很喜歡。後來沒找到你時,我就編了許多個。」

插進蕭猊頸上的簪子拔了,血卻沒有止住。

淺色的衣衫漸漸染了一片血色紅梅,蕭猊對此毫無察覺一般,遞出靈芝,掌心托著它微微施力,灰撲撲的靈芝沿床榻滾到靈稚腳邊。

蕭猊道:「我走了,來這裡隻是想讓你看看它。」

蕭猊說要走,步子卻遲遲不肯邁。

眼前的少年似乎將他完全隔絕,抱緊被褥縮在角落裡,像一隻顫抖受驚的小獸。

他啞聲道:「方才不是有意嚇到你,靈稚,和你成親我是真心實意的,並非欺騙和算計。」

連同第一次,蕭猊也沒想過要算計和靈稚的這場成親禮。

他操控權貴,善弄人心,怎會將自己也算進去。

若要奪取靈芝,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向靈稚把它哄騙到手,卻偏偏用攻於真心的那一條,哪怕把靈稚的心和身子都騙到了,何嘗又要承諾一場多此一舉的婚禮。

蕭猊千算萬算,未嘗料到最後把自己的心也算了進去。

靈稚輕輕擠出幾個字。

「……你走開。」

蕭猊偏過臉:「一會兒讓奴才盛碗安神湯來,喝了好好休息。」

說話間牽動頸部,連帶著血又滲了出來。

蕭猊捂著出血口,避免被靈稚看到受了驚嚇。

「還有一事,在城裡傳開關於我要成親的傳聞,明日起就不會再有了。」

……

他問:「靈稚,你會想讓我與其他人成親嗎」

少年垂首不語,蕭猊自問自話。

蕭猊靜靜站了一會兒,半晌背過身,道:「你別怕我。」

蕭猊也覺得自己仿佛要瘋了,比起靈稚恨他怨他無視他,他最怕靈稚見到他露出顫抖茫然的恐懼。

小奴才進屋時,半字不敢吭。

靈稚被小奴才伺候著洗漱更衣,臉上神色虛晃恍惚,君遷的一張臉,被蕭猊活生生分割出兩個人。

一個讓他留戀心悸,一個讓他恐懼心驚。

翌日,靈稚臥在床榻未醒,昏昏沉沉的,傳了大夫來,說是病了。

蕭猊還沒上朝,立在珠簾外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吩咐劉總管即刻把梅若白請到府上。

他坐在簾後,隔銀綃珠簾凝視靈稚的睡顏。他昨夜帶來的草編靈芝,落在他推進的床榻角落裡,靈稚連動都沒動它一下。

梅若白來時,觀靈稚狀態與神色,斥聲。

「太師,若你不會疼惜人就罷,能否別嚇他。」

蕭猊的滿腔真心對靈稚而言隻剩畏懼,他啞聲,問:「他為何沒醒,可否像原來那般給他餵血。」

梅若白看著蕭猊纏了紗布的脖頸,淡道:「若太師願意,也不是不可以。」

靈稚當日用心頭血徹底解除蕭猊身上的餘毒,這血液雖然稀釋了,卻不失為一副好的藥引。

蕭猊勉強牽起一笑。

靈稚怕他……此生卻與他有了密不可分的牽連。

作者有話說:

太師正在因為靈稚反復的進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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