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之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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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處張望一番,也沒找到糖果蜜餞一類的小零嘴,正愁著拿什麼來哄孩子時,忽然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墜。

這塊玉墜雕得是雲龍風虎,寓意人中豪傑,是虞芒在原身幼時贈予的,很有紀念意義。不過他又不是虞芒真正的兒子,這玉墜對他而言也無甚特別之處,頂多也就欣賞欣賞精湛的雕工。

「莫要哭了,明日該眼睛疼了。」虞熙拽著紅繩將玉墜從自己頸項上取下,掛到了虞瑾脖子上,「喏,這是兄長自小戴著的玉墜,今日贈與你,好生帶著,可保平安。」

虞瑾握著被捂得溫熱的玉墜,打了個哭嗝,他害怕哭得兄長心煩了,於是趕緊用袖子擦了擦臉,淚眼朦朧地擠出一個笑容來:「是,謝謝兄長。」

哄好了小孩,虞熙又轉身問道:「謙臣,公台現下在何處?」

「唔……陳功曹應是與劉將軍一起準備防禦事宜,隻是不知此刻在東門還是在西門。」正是因為他們二人要主持平城防務,程延和虞瑾才會被派來照顧大公子。他伸手想要接過被抱在臂彎的虞瑾,怕累到了剛剛醒來的虞熙:「大公子,還是我來抱著二公子吧。」

虞瑾聞言亦趕緊道:「兄長,我可以自己走的。」

「哈,你還能把我累癱了不成?」虞熙不僅沒把人放下來,反而往上顛了顛。看程延起身時略顯僵硬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倆都跪了很久,程延一個武將都有些撐不住,更別說是一個小孩子了。

他這裡倒是想差了,程延常在軍中,哪裡久坐過,這次算是吃了不小的苦頭。倒是虞瑾雖然年紀小,但已經習慣了標準坐姿,這樣坐一天都對他而言都不是太辛苦的事情。

再怎麼說他虞熙也是個男人,抱個十歲小孩自然不成問題,也是存了安撫的意思,就沒把虞瑾放下來:「走吧,我們先去東門看看。」

顧忌著程延的膝蓋,他還特意一直放慢腳步好讓對方跟上。

程延臨出門時抓了一件厚實的披風,不顧膝蓋的刺痛快步追了上去。

府邸裡已經掛起了白綾,設好了靈堂,完全成了另一番模樣,弄得虞熙差點都不認路了。

既然路過了靈堂,便不能不進去祭拜。不過他一人去祭拜就行,沒必要讓程延和虞瑾也跟著繼續跪,乾脆吩咐程延送孩子回去,然後去街上等他,免得他倆一跪又要腿疼。

程延挺不甘願地接過了虞瑾,想著快去快回,剛剛離開虞熙的視線,就見懷裡的二公子對他拱了拱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跟剛才倚在兄長懷裡哭泣時判若兩人:「多謝程將軍,不過還是請將軍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不讓兄長抱是因為不願兄長勞累,不讓程延抱純粹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大人怎麼能讓別的大人抱呢?

什麼?

你說兄長?

兄長還未及冠,怎麼能算是大人呢?

虞瑾如此理所當然地想著。

程延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又嫌他腿短走得慢浪費時間,就用大公子來堵他的話,抱著小孩去臥房,一時間倆人還真是相看兩厭。

虞熙在下人的服侍下換上了喪服,額上係著一條長長的白布,像是抹額一樣。他跪在靈堂的軟墊上拜了三拜,那蒼白的臉色和單薄的身體任誰看了也要一陣心酸。

守著靈堂的老仆滿眼含淚地把他扶起來:「大公子定要保重身體啊!」

待虞熙祭拜完畢走到街上時,程延已經完成了任務在那裡候著了。

此時太陽還未完全落山,餘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曬得虞熙的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由於前方戰事的原因,街上很是清冷,越往東門走路途的景象就越是凋敝。靠近東門的民宿基本上都沒了大門,這時的大門多是木製,已經到了拆門來補充木材儲備的地步,足以說明之前守城之戰多麼殘酷。

看來平城被圍的日子並不好過。

守備的兵卒不少之前都見過他,此時看見大公子前來,紛紛拱手行禮,虞熙也輕輕頷首回應,盡量表現出威嚴來,好安撫軍心。

行軍幾日,他別的沒學會多少,裝模作樣倒是越來越拿心應手了。

隨便拉過一個軍官詢問,虞熙才知道陳裕為了方便應對辛澤的計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東門,還在附近臨時搭建了幾間房子,平時處理公務都挪來了此處。

總算是沒白跑一趟。

他順著指引找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忙碌的陳裕。

讓一個老人家為他辛勞,虞熙有點過意不去,哪知道陳裕看見他也是非常生氣——氣程延沒把人留在房裡休息:「大公子怎來了此處?」

頂著陳功曹責備的目光,程延縮了縮脖子,也隻敢在心裡罵罵咧咧。

因為逆著光,虞熙沒注意到他們倆人的眼神交流,朝陳裕拱手一禮,見房中再無他人才開口問道:「公台,我觀平城形勢,似不像公台信中所言的那般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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