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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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諸伏景光對你說了,接下來交給他想辦法就好,但你根本安坐不住。

就算你現在身心都很累也想乾脆就這麼擺爛算了,可你的心裡還是有一份你也說不清楚是什麼的堅持在支撐著你。

那是你從來都沒有在意過的、在別人眼中其實閃閃發光的真實和堅定。

不論怎麼說,還是先從這裡快些出去比較好,擺爛也等出去之後再擺吧……

在這裡多待一秒,危險就要多一分。

你擔心的倒不是客觀上的生命安全問題,最差結果無非就是和禦山家決裂攤牌。

可那樣一來……

最糟糕的情況就出現了——禦山光一的這重身份保護,等於宣告破滅,並且短期內,很難再去為諸伏景光找一個背景完整,且沒有人會懷疑他(甚至還可能幫著隱瞞)的身份。

你看著諸伏景光整沉默地盯著那門板的裂縫沉默,似乎在沉思。

這良久的不語卻讓你逐漸著急起來。

是的,你比諸伏景光本人還要著急。

著急卻又不能戳穿,畢竟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你又上前了一步,站在了諸伏景光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雜物間的空間很小,你的手臂幾乎和他靠在了一起。

你覺得兩個人的力量總歸會更大一些,隻要能加快出去的速度,做什麼都可以。

即便有效成分他占到99%你隻有1%……不,你覺得你還不至於那麼廢物。

你主動向諸伏景光表明了自己願意和他一起想辦法的意願:「需要我幫忙的話你直接說就好。」

比較隨性的口口勿和措辭頗有幾分「需要的話隨便用我」的意思,因為你擔心他不好意思向你開口麻煩你。

但諸伏景光好像沒聽見一樣,沒有回應你。

他還在盯著那道裂縫看,目光的焦點卻好像放了很遠。

縫隙中漏進的那道光落在了諸伏景光的臉上,他的眼球上映進了那點光,在他的眼裡形成一個白色的高光點。可眼底放空的神色仿佛覆蓋了那點亮光一般,透出了一種違和的空洞感。

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陷入了某種莫名的狀態,似乎有點驚恐,因為光線而縮小的瞳孔在微微搖曳。

「光一先生?」你輕輕叫了一聲,但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這是……

也陷入難題了?

你以為諸伏景光是因為想不到解決辦法在為難。

如果真的想不到辦法,你還是挺建議再用木棍試一試。雖然有點粗魯,但確實有用(過去式)。

剛才你砸不開門一定是因為力氣不夠!諸伏景光的力量肯定比你大,他上的話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你低頭找木棍的時候,你聽到了手機撥號的聲音。

轉頭你發現剛才還在發愣的諸伏景光此刻已經回了神,他拿著手機,正要打電話。

手機的屏幕熒光和門縫投進的那道光痕在他的臉上重疊,你清晰的看到了那張五官清秀的麵容似乎少了幾分溫柔,多出了些許冷靜和將那些溫柔覆蓋了的銳利。

這表情和安室透認真的時候有點像。

你看著諸伏景光的臉愣了半秒,你似乎感到了某種微妙的變化,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直至那個電話撥通,傳出了一聲嘟聲。

你嚇了一跳,慌忙抓住了諸伏景光的手臂。

因為身高的問題,你並抓不到他的手掌直接奪下手機阻止他,你隻是抓著他的手臂晃了晃,語氣緊張地說道:「等一下!現在還不能報警!」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他伸過沒有拿手機的另一隻手,在你的頭頂拍了兩下,好像在讓你不要擔心。他垂眸看向你的堅定目光,也在無聲地向你傳遞著「接下來就交給他吧」這樣的意思。

你不解,隻能嘗試著說服他:「現在的狀況不適合直接報警,唔……不過我已經給警察本部的諸伏警官打過電話的,可能……也許……需要等待吧……」

麵對失憶狀態的諸伏景光,關於他的身份問題根本不是你的隻言片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事。

你隻能言辭含糊地阻止他報警的舉動,但說到等待,你自己都因為心裡沒有底而音量漸弱。

因為你清楚得很,諸伏高明可沒那麼快趕來。

並且,在這裡等安室透來接你其實和等儀式結束的時間是差不多的,不論怎麼看,禦山家的那幾人都會先一步進到別館。

最好的辦法還是提前自己出去。

你抬起手臂抓住了諸伏景光按在你頭上的手掌正要推開,他撥出的電話就在此時接通了。

清潤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零,是我。」

誒?

你抓著諸伏景光手掌的動作就這麼頓住了。

關於zero這個稱呼在此之前你已經聽諸伏景光喊過,同樣是那個他專屬的溫和聲線,但是此時此刻,你很清楚喊著zero的,或許已經不是「禦山光一」了。

你的呼吸顫抖了一下。

抓下對方的手掌的同時,你仰起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張清俊的麵孔。

上揚的鳳眸沖著你眨了眨,這個眼神似乎是在肯定你心裡的那個答案。

你看懂了,但是不敢相信。

震驚之餘,你也很快就想明白了剛才你察覺的那點細微變化是因為什麼——諸伏景光恢復記憶了。

很突然。

突然得你毫無心裡準備。

不過恢復記憶這種事,本就是無法預料的。

瞬間分析清楚眼下狀況,沒有選擇報警,還能夠直接撥出安室透號碼的,隻有諸伏景光。

你覺得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你也要把那個號碼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電話那頭的安室透反應和你差不多,驚訝,驚訝之餘是難以言喻的驚喜。

不過安室透是在聽到諸伏景光開口的第一句時,就瞬間明白了他的這位摯友已經恢復了記憶。

聽筒中還有儀式現場吵鬧的背景音,但這並不妨礙同樣清朗好聽的音色字字清晰傳到諸伏景光的這一邊:「歡迎回來,景。」

諸伏景光:「嗯,我回來了。」

感動寒暄的話並沒有多少,諸伏景光和安室透之間的默契無須多言什麼雙方都能心領神會。

諸伏景光沒再說多餘的話,直切正題地向安室透敘述起了你們的狀況。

「我和上田小姐被困在別館的雜物間裡……嗯?狀態嗎?」停頓的時候,諸伏景光看了你一眼,「她的狀態還不錯,剛才還在用木棍砸門。」

(安室透:「嗬,那挺好的。」)

你:「……」

這種時候你突然又想拿你的腳傷說事了,其實你好柔弱啊jg。

這邊的通話還在繼續。

(安室透:「我在儀式現場,如果你還在別館,那剛才和宮司一起來的那個男人是誰?他穿著儀式的衣服還戴著麵具,身高和你差不多。雖然看到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不是你,可畢竟神社的宮司也在,所以就沒多想,隻當是我的錯覺。」)

確實,安室透的感知其實並沒有錯。

他不可能認錯他的摯友,隻是因為被宮司乾擾了判斷才懷疑是自己的錯覺。再者,還因為他覺得摯友處在失憶狀態,才會表現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事實證明,那確實不是諸伏景光本人。

諸伏景光對安室透的問題作了解答:「佐島,佐島薰,是宮司的助手,今晚是神社下任宮司的見世。在我回神社之前,宮司有意把佐島當做繼承人培養。他和宮司在一起作為宮司的兒子參加儀式,是因為這兩個人串通好的。」

(安室透:「串通?」)

諸伏景光:「借口要和我談話,著急是因為想要趕在儀式開始之前。裝作和我談論儀式事宜,其實是找機會在給我的茶裡下了藥,我才被暗算,把我綁在雜物間裡,似乎還想借著這個機會殺了我……」

(安室透:「著急找你……那看來宮司那位再娶的榮美夫人怕是也參與其中。」)

諸伏景光:「大概率是呢……」

(安室透:「這禦山家的家事看來真是有點意思。你怎麼樣?還好嗎?」)

諸伏景光:「如果不是上田小姐來的及時,我大概已經窒息而亡了吧。」

(安室透:「上田啊……所以,你們現在被困在雜物間裡,是上田來救你的時候把門砸壞了嗎?」)

諸伏景光笑道:「零倒是很了解她啊。」

(安室透:「她乾出砸門這種事我一點都感到不意外。」)

聽著摯友的話中說出了股「不愧是你」的無語,諸伏景光又偏頭看了你一眼。

你被這突然的一眼看得一臉問號:「怎麼?嘶安室那家夥說我壞話嗎?」

(安室透聽到了你的聲音:「景,替我轉告她,以後行事不要再這麼沖動了。」)

諸伏景光倒是幫起了你說話:「零你太嚴格了,如果沒有這點『沖動』,也許就趕不上救我的時間啦。」

你邊聽邊點頭。

你覺得你根本不是沖動,你那是把握過現場情況之後的合理判斷。雖然吧……可能善後工作會比較麻煩,比如需要賠償把門砸壞的損失。

諸伏景光:「雖然沒有看見她是怎麼闖進來的,不過砸門的樣子應該會很酷吧?」

(安室透聽笑了:「酷?上田那家夥……嘛,算了,她沒事就好。」)

也就隻有見過你無數次在冒險緊張得要命、見過你真情流露時展現過柔弱的安室透能發出這樣的感嘆。

沒有形容詞,但唯有他明白的、因為出於對你的擔憂而控製不住的感嘆。

你聽不到電話那頭安室透說了什麼話,你隻聽到了站在你麵前的諸伏景光在對著電話那邊誇你。

前麵關於事件的描述你一個字沒聽進去,隻捕捉到「酷」這個字眼的你,突然有點得意。

如果你有尾巴,那一定翹得要上天。

諸伏景光從安室透的話中捕捉到了他的這位摯友對你的熟悉和在意。

他難免回想起在分社老宅與安室透見麵時的場景,那個毫不猶豫就要帶你走的擁抱,還有之前沒怎麼注意過、但現在想起來確實顯得十分與眾不同的安室透在看你時的神態。

感情細膩的諸伏景光很快就讀取到了安室透對你的那種不同於友情亦或者是戰友羈絆的情愫。

「零,你對她……」原本想要多問一句關於你的問題,但最後諸伏景光還是停下了。

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顯得有一點點突兀。

(安室透:「景?」)

諸伏景光:「啊沒什麼。禦山家的事電話裡說不明白,我們見麵之後再談這些。」

(安室透:「嗯,我馬上就到別館,等著我,景。」)

諸伏景光:「好,我等你。」

話到這裡,電話就掛了。

你:「這樣就說完了?」

諸伏景光:「嗯,接下來交給零就好。」

你:「你對他還真是放心。」

諸伏景光莞爾:「畢竟他是零嘛。」

你:「……嘛。」

確實。

畢竟那可是麵麵俱到的完美超人安室透,不用諸伏景光的肯定,你也對他相當的放心。

你如此感嘆的話,隻是你訝異於這兩人能夠完美克製住情緒波瀾,暫時放下個人感情,冷靜地先處理眼下的事。

不過也是,倘若沒有這樣的能力,他們也不可能背負著責任和危險,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

你想著這些的時候,諸伏景光音調略顯無奈地說了一句:「所以……上田小姐可以放手了嗎?」

你:「誒?」

他舉了舉被你抓住了的他的手:「指甲,摳進來了確實有點疼。」

「啊……抱歉我忘記了!」

剛才因為見證了恢復記憶的現場太激動太驚訝,你準備推開諸伏景光按在你頭頂的手的動作被中斷,於是就這麼一直捏著,忘記了放開。

你慌忙把諸伏景光的鬆開,想了想你覺得有點不妥,你重新把他還沒完全收回去的手掌又抓了回來。

「上田小姐?」

你這回馬槍式的動作看得諸伏景光一愣,而他想問你怎麼了的話,被你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模樣給擋在了喉間。

這次你溫柔地將那隻手掌托在你的雙手之上,你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他手背上被你用指甲摳得凹陷下去的痕跡。

你的神色就和你的動作一樣溫柔,諸伏景光要比你高一些,至上而下的視角中,他看著你垂眸時像羽毛一樣蓋在眼前的睫毛,睫毛在眼瞼處投下的淺淡陰影讓你的眼神看起來多了好幾分似乎在為他心疼的憐楚感。

「……」

諸伏景光不覺怔愣住,微微睜大了眼睛,視線停在你的臉上宛如定格了一般再也無法移開。

而你,還在專注於他手背上的那些指甲痕跡。

「抱歉啊剛才忘記了,唔……問題不大,沒有摳破皮……」

你一邊揉著你覺得對方會痛的位置一邊繼續道歉,目光在上麵停留得久了,便開始不由自主地轉移。然後,你就看到了他的手腕上有一道被什麼刮破了皮的血痕。

「你的手腕……啊我想起來了,是尼龍紮帶勒得太緊才刮破……」

「嗯,還要謝謝上田小姐替我解開。」

「噢……嗯……」

提到解開,你突然又尷尬了起來。

因為你是用嘴咬斷的。

你抬起頭看了一眼諸伏景光,他似乎沒有要繼續提你是如何解開尼龍紮帶的話題,隻是彎著眼睛,眼底含笑地看著你。注視著你的目光……似乎有點深情。

「……」這樣的眼神看得你又不好意思了起來。

你趕緊撇開了視線,不敢再去看那道過於深切的目光。

稍稍鬆下一口氣的同時,你也放開了諸伏景光的手。

狹小的雜物間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大概是因為空間太小,再加上周圍的牆麵全都堆疊著紙箱,竟意外的製造出了些許收音的效果,以至於……

你那好像有點亂了節奏的呼吸聲好似被放大了一般,能夠聽得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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