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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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忱接受得了一切,唯獨見不得她哭。

以前她哭,他再凶也要去給她擦眼淚,叫她別哭了,老爺子去世的時候,他們明明鬧得很僵,秦忱還是把她抱到了懷裡。

他見不得鍾宛難過。

風從兩人貼近的縫隙裡掠過。

吹起衣角,鍾宛本來很冷的,在他懷裡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鍾宛問:「我現在還能跟你說嗎?」

「所有決絕的話都是我說的,最狠心的事也是我做的,我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見你,到頭來,還卑微地需要你來安慰。」

秦忱說:「你要清楚,這不是安慰,我今天來這不僅僅是為了安慰你。」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嗎。」他聲音啞了些。

「從接到你消息的那一刻我就趕了過來,我一路都在趕,隻是想過來見你,他們說你犯事被抓了,我根本就是不信的,可是我找了你半天,見到你的時候你在哭,你要我怎麼想?」

「我秦忱舍不得弄哭的人,因為別人,流了一次又一次的淚。」

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鍾宛眼眶發酸。

一陣陣的酸。

她想哭。

秦忱抬手,指腹覆上她眼角:「別哭,鍾宛。」

「以後,再也不要為一個人哭了。」

鍾宛憋住了。

她沒哭,而是抱住他,將頭埋進他的月匈前。

現在的她有資格去依靠秦忱嗎,沒有,她沒有資格,沒有權利,更沒有那個臉麵。

可是她真的累了,太累了。

她隻是想歇一歇,哪怕那麼一下都好。

後來秦忱帶她走。

鍾宛坐在副駕上,裹著條毯子,累了,沒多久歪著頭睡了過去。

她連續這麼久沒有好好休息,又瞎哭了一通,這會神經完全放鬆下來。

他幫她蓋好毯子,調節了車內的溫度,之後才驅車前往北城的住處。

他在這邊有些人脈,以前盤過一些地,也置辦過幾套房產。

這次要過來,他都提前安排過。

酒店那種地方,鍾宛睡不慣。

到屋後,秦忱抱著鍾宛進臥室。

即使是這麼大的動靜她也熟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秦忱將她抱到床上,幫她理好有些未乾的頭發,然後拉上毯子細致地蓋到她身上。

之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落地窗映著外邊深沉的夜景。

秦忱撥出了一個電話。

很快通了。

他垂著眼,淡漫地盯著地板:「媒體那邊問得怎麼樣了,是誰在背後做推手的?」

「那邊消息藏挺深的,估計是錢給的多,難問。」

「找不出來?」

「不是,找出來了,就是這人,我說出來忱哥你得做點心理準備。」

對方說了個名字,秦忱垂著眼,眼皮都沒動一下。

他來之前大概了解了事情原委。

別的他不在意,就在意唯一一個。

鍾宛出去後立馬就有人拿知名大學學霸犯罪當標題噱頭造謠,風刮得很快,沒多久就傳所有人耳裡。

國內營銷號向來惡心,為了流量什麼都敢說,有人想惡意搞這些,謠言一下能蓋幾層。

可為什麼一件還沒定奪的、甚至有可能隻是一場鬧劇的小案子,能引得這樣的軒然大波?

這要是看不出是有人故意要整她,那就是蠢的。

鍾宛的夢想是做律師,她近段時間忙著考研,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些。

要搞垮她這樣一個人該怎麼做,搞黑對方的名聲,安一個罪名到對方身上,不用影響一生,能影響近幾年就足夠了。

做律師這行,最忌諱的就是一個人的背景,你不用很富裕,但底子一定要乾淨。

鍾宛的父母或許不會影響她什麼,但過去那些事注定要讓她付出比平常人更多的努力,稍微不慎就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再者,考研包括考公都需要政審,一般情況下政審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即使她父母犯過錯都不會影響。

但如果她本身有嫌疑人身份或是受刑事處分呢?

過不了,有底子,這輩子都過不了。

更別提這陣風刮大了,鍾宛這個名字被傳得人人皆知。

到時候她還能做律師?

這起事件漏洞百出,壓根禁不起推敲。

秦忱能想到對方做這件事唯一的目的,就是這些。

那個人的目的從頭到尾就不是什麼案子,而是不想鍾宛以後好過。

做這件事的人,要鍾宛一輩子爬不上去。

理清楚這些,後半夜他都在和人商討,找了熟人,問清楚這次事情的詳細情況。

清晨,鍾宛還在睡。

睡得並不安穩,總是喜歡亂動。

秦忱進去的時候她胳膊腿都在外頭。

他去給她蓋好被子,之後撫了撫她頭發。

「很快就會沒事了。」

-

秦忱去了趟那個孩子所在的醫院。

那個患有癲癇的孩子在住院部,有他母親陪著。

見到他時,母子倆敵意很大,什麼都不肯說,即使秦忱站在那兒,他們也當無物一般。

秦忱並不急著驗證什麼,先環視了下他們的病房情況。

很普通的單人病房,床頭櫃上放著他們的東西,舊的杯子,毛巾等等,孩子受了驚嚇這段時間都要住在醫院,他們甚至連熱水瓶都帶來了,用來接水。

這種上個年代才有的東西,連秦忱都很少見過。

看得出來,他們沒什麼錢。

秦忱走過去,在那個孩子麵前站定,盯著那雙乾淨的雙眼。

「那個被你陷害的姐姐說,是你親口說自己受父母虐待。」

他伸手,扌莫了扌莫對方的頭,說話聲音極為柔和:「但是現在你母親又好好地在你旁邊,你在騙人,對嗎?」

那孩子怯生生地看著他,揪緊手,不肯說話。

他母親很快走過來,攔到他前邊,也將秦忱推了開:「你亂說些什麼呢,我們孩子明明是受害人,你是什麼人就過來,都沒人管的嗎?怎麼,是想威脅受害人不成!」

秦忱站直身,往後退了步,也不惱。

對方問:「你也是那女的同夥是吧,聯合作案?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抓你,謀害是吧,你今天要是敢做什麼,我讓你跟那個女的一塊進去!」

她說著就要去拿手機。

卻聽秦忱說:「你以為警察那麼好糊弄的,隨隨便便就能被蒙騙過去。他們都是接手過很多案子的人,真的是謀殺還是人為鬧劇,還是能分得清的。」

對方動作一頓:「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受害者,什麼叫鬧劇,你說話要負責任!」

「那我確實沒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受害者。」

秦忱道:「今早我谘詢過律師有關這件事的細節,根據你的口供,你說兩天前你的孩子失蹤,懷疑可能被人帶走進行謀害,所以你一直在尋找,兩天內在當事小區附近出現過超十次。」

「據我所知您是住在外郊,離那兒距離有一小時車程,一般情況下尋找失蹤人口應該在火車站、客運站等地方尋找,小區離那些地方很遠,您在小區那周圍出現那麼多次,怎麼,這是提早都確定自己孩子在哪,比警察還厲害,都鎖定區域了?」

對方咬著牙說:「是我找警察幫我找,對方查監控說孩子他在這兒出現過,我太著急了,才經常去那兒看著。」

秦忱點頭:「嗯,這樣說確實合理。你怎麼就確定,是鍾宛帶走的你孩子?」

「當天樓道監控,那女人帶著我孩子進屋,證明這兩天就是她帶走的。」

「是,你孩子有疾病,年齡小不懂事,你可以和人說他是掙不過,那鍾宛從外郊帶走他,為什麼,還會再帶他下樓道,孩子身上有血,她不怕引人注意嗎。」

「那誰知道呢,之後不就馬上被抓了嗎,就是我孩子要逃跑,被她帶了回去,她能大老遠帶走他,就不可能放過。」

這麼說著,秦忱卻笑了。

對方狐疑:「你笑什麼?」

他拿出一個錄音筆:「我笑是因為,基本的證據我有了。」

「什麼意思?」

「您應該知道的,鍾宛她沒有作案地點和作案時間,這也是警方為什麼釋放她的原因,我剛才說她從外郊帶走人是刻意誤導,您了解這個案子就該知道這些,從而反駁我,但是你沒有,你直接默認了那一點。」

「這就說明,你在說假話或者——」

「你一開始的口供就是在為了達到目的編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趕緊離開這裡,警察說過會全程保護我們,不想有什麼事,最好趕緊走人!」

秦忱置若罔聞:「你現在或許可以拿這樣的話來騙自己,那以後呢,現在城市監控很多,警察也有自己的查案手段,結果如何,不過是需要時間和人力。」

他拿過那孩子的手,胳膊上,滿是一些刀痕,觸目驚心。

「如果是他傷,刀痕應該是先深後淺,你再看看他的,淺在內,怎麼,自殘?」

對方哆嗦著,拉過自己孩子,擋在身後。

「什麼刀痕的,我不知道,也不懂。」

秦忱淡道:「知道誣告陷害是什麼罪吧,情節嚴重的,要判一年以上,如果最終結果真的是這樣,以現在的程度,你覺得你會被怎麼判?如果你現在主動去澄清,法官會酌情審判,你不說,一年是起步。」

「反正話我都放在這裡,你自己審量。你應該是很愛你孩子的,或許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什麼這樣做,但到時候被判了,你出事沒關係,那你孩子呢,你不管他了麼,他身上有疾病你是知道的,你要是進去了,敢保證每天不會煎熬擔心地度過嗎。」

「你的孩子以後會怎麼樣,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這些,秦忱要走。

卻聽身後的人癱坐到地上,哽咽著說:「我說,我都說,隻要你們讓楠楠好好的,我什麼都說。」

能突破對方的防線,事情自然明朗。

女人早年離異,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她沒什麼錢,孩子又患有疾病,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樣去上學。

她很心疼,一直想改變。

也是這時候,有人找上她,說讓她辦一件事,不會怎麼傷害到她孩子,就能有大筆的報酬。

隻不過,還是要付出一點代價。

這個代價就是要她的孩子豁得出去,再就是以後如果事情敗露,她可能會被刑拘。

因為沒錢,這麼多年孩子的病都治不了,這時候付出點代價又怎麼了?

所以她才接了這件事。

找她的那個人,叫張元愷。

秦忱問她:「你坐牢了,那段時間,不準備管孩子了?」

對方抱著孩子哭,說自己沒辦法。

全程對話都有錄音筆記錄。

之後會有警方介入,這場鬧劇,很快就能解決。

秦忱走出病房,沒有急著走。

而是想著對方說的話,站在牆邊,慢慢看著走廊上的人來人往。

他想事情時習慣抽煙,下意識要去拿煙,卻記起他很久沒帶煙到身上了。

上次鍾宛送他回去,他都知道,很快也醒了過來。

之後想去尋她。

別人說,鍾宛早就走了。

隻是臨走前讓人告訴他,好好休養,生病就別抽煙喝酒。

從那以後到現在,他再也沒碰過那些東西。

改了以前的習慣。

起初是難熬的,抓心撓肺,覺得不能習慣,整個人都在煎熬。

可是後來習慣這種感覺,漸漸沉浸了進去。

就像現在的他沉浸在鍾宛給的疼裡,無法自拔。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秦忱直起身。

攥著車鑰匙往外走。

沒有回去找鍾宛。

而是問了張元愷的位置,過去找他。

這段時間他跟朋友來北城辦事,一個是商業上的事,另一個,就是鍾宛這件事。

順便好好在這兒玩了幾天,夜夜笙歌。

要問他的位置很簡單,幾乎沒花什麼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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