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聯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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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回到祖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女傭幫我接過大衣,告訴我浴室已經放好了水,也準備好了食物,還順便告訴我姑爺正在書房。

我先去了浴室,泡浴的時候順便吃了些東西,因為太困了,險些在浴缸裡麵睡著。

直到浴室門被敲了敲,磨砂玻璃外立著一個修長的人影,是他在提醒我。

我裹上浴袍出去,本來還想抹一下護膚品,但他已經拽著我的手腕把我*******。

整個過程我們沒有交流,但是很融洽。

*****

結束之後,我像條死狗一樣趴在那歇息,********,隨後他離開我躺到一邊,卻沒有立刻起身去浴室——我知道這意味著他還打算再來一次。

我其實已經困得要命,事畢之後舒服得我昏昏欲睡。

他估計察覺到了,在我即將睡著之際輕輕捏了捏我的月要,我很怕癢,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我睡一會吧」

我央求道,「都26小時沒合眼了」

「你睡著了地震都不會再醒」

他語調平靜,聲音卻低低的,「我明天一早還有會議」

他平時其實蠻好說話的,但每次在這件事上就寸步不讓,不過既然開了話匣子,我就順便跟他說:「下周六徐董嫁女,給我倆送了請帖,我已經跟你助理說過了,你記得準備禮金」

他恩了一聲,也告訴我:「我小姨後天生日」

其實我後天又要飛澳洲,但是他沒有父母了,小姨是最疼他的親人,所以他很在意,而且當初也是他小姨極力撮合我們的婚事,因此我無論如何也必須出席的。

我也恩了一聲,隨後我們又聊了一些家長裡短,諸如「我家的誰誰誰進了集團,他家的誰誰誰又攀上了哪個大亨」此類的夫妻共享信息,聊到後來我們都放鬆了許多,他又貼了上來。

如此這般把我折騰到了四點多,我甚至覺得自己在他抽身之前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覺他把我擺正了,隨後旁邊的床一輕——他起身去了浴室。

十分鍾之後他回來捏我的臉,叫我去洗澡,我實在是懶得動了,也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就跟他撒嬌:「你幫我弄」

他沒說話,我隻好拚命睜眼,想自己爬起來,結果下一秒身子就一輕,他把我抱起來了。

他把我抱去了浴室,動作很輕柔地幫我清理了身體,又裹上浴巾擦乾,最後他好像還叫人來換了床單。

最後是什麼時候被放到床上的我完全沒印象了。

第二天早上沒有工作,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11點多,我以為他已經走了,結果下樓的時候居然看到他坐在餐桌麵前。

我過去在他對麵坐下,奇道:「你不是有會議嗎?」

他頭也不抬地答道:「視頻會議」

「……」我忍不住握緊了餐叉。

他瞟了一眼,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午餐很豐盛,因為隻有我們倆,所以我很放鬆。

和他聊了一會公司的事,又聊了一會經濟,這頓飯就算是吃完了。

我們之間除了聊家裡的事和公司的事,一般也沒有別的話題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無聊,有時候我會覺得挺無聊的。

不過不是覺得他這個人無聊,而是覺得我們這段婚姻無聊。

算算日子,今年是我們結婚的第七個年頭了,別人都是七年之癢,但是我們的婚姻卻穩固得可以。

這也許是因為距離產生美,結婚的頭三年,我幾乎每個季度才見他一次,而且是在公司的股東大會上,後來是兩家都急著讓我們要小孩,才下指標讓我們每個月必須聚幾天。

一開始隻是排卵期,後來一直要不到,才平均到了每周,因為他小姨說「隻要頻率夠高安全期也能中招」。

不過七年了,我都沒動靜,我爸又說是風水不好,讓我們回祖宅住,為此他還花了幾千萬翻新祖宅。

當然這些隻是我爸為了誑他錢的說辭,他肯定也清楚,不過他還是乖乖付錢了,而且還蠻上心的。

所以這宅子裝好之後變得很漂亮,雖然他隻是周末才過來,但平時我離得近的時候都會直接回這邊。

大概是怕我忘了或遲到,星期二下午他就到我辦公室來找我了,我當時正在一邊簽文件一邊和我的助理聊天。

助理是新招的,名校高材生,年輕英俊,最重要的是聰明,很會看人眼色。

外間接電話的小助理敲門引他進來的時候,我跟我的助理還挨得很近,他說了一個有點冷的笑話,我很給麵子地笑了起來,他卻在看到我丈夫的那瞬間斂了神色站直身子拉開了一點距離,頗為忌憚地問好:「陳總」

他向來對我的私生活毫不過問,就像我也從不介意他不回來和我造孩子的時候在哪裡一樣。

婚姻是婚姻,生活是生活,我們彼此都很清楚這點,也從不乾涉對方,這其實也是我們維持婚姻的秘訣之一。

因此他隻是點了點頭,表情沒有任何不虞,對我說:「接你去選禮物」

他給他小姨的生日禮物肯定很早就準備好了,應該是怕我沒準備,所以提前來找我。

我其實已經準備了,不過我沒說,快速簽完文件之後起身,助理很懂事地遞過我的包包和外套。

他估計是想幫我穿的,衣服已經撐開了,但是礙於我丈夫在場,又硬生生折回去遞給了我。

我坐他的車跟他去了商場,無非是看一些包包和珠寶,最好的珠寶和包包在商場肯定是買不到的,不過既然到了,我也就進去挑了挑。

我選了一個包包和一套項鏈耳墜,他在旁邊有提意見,說款式有些年輕了,可能不適合他小姨,不過我說我覺得小姨還很年輕,我送的她肯定會喜歡,所以他就沒有再說什麼,掏出卡結了賬。

小姨的生日宴會就設在她家,邀請的人不多,我挽著他的手進去,先是抱了抱小姨祝她生日快樂,隨後從包裡拿出藍色絲絨盒子遞過去。

小姨當麵打開了盒子,裡麵是一對藍寶石耳墜,簡單華麗,他顯然也很意外,看了我一眼。

這種尺寸的寶石一看就是提前訂做的,所以小姨很喜歡,連他的禮物都沒看,就拉著我走了。

其實小姨一直都對我挺好的,是我自己不上心,今年他畢竟花了那麼多錢給我們家翻新祖宅,所以我討好一下小姨回報一下也是應該的。

小姨很清楚我們的婚姻狀況,所以每次見我都會跟我說漂亮話,說他其實很喜歡我,讓我別太忙,多抽點時間兩夫妻多聚聚,還說讓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他提,多溝通。

今天也不免俗地說了這些,不過重點落到了讓我多製造小驚喜小情趣和他促進感情,早日懷孕之類的。

她說得直白□□,我聽得麵紅耳赤。

後來又聊了一些家常,我心不在焉地聽著,視線飄到旁邊,看到他正在跟一個男人聊天,應該也是親戚,我不知道那是誰,隻覺得眼熟。

正走神忽然聽到小姨說了一句什麼,關鍵詞讓我的頭皮猛地炸開,回頭看她:「您說什麼?」

「我說」

小姨笑嗬嗬地說,「讓瑞知也搬過去你們家住,你不是最近都住那邊麼?」

我:「呃……那邊離總部太遠了,他可能不方便」

我是董事長,不需要經常去上班,但是他是總裁,又是首席技術官,幾乎每天都要到集團總部的。

「有車有司機,哪裡遠了」

小姨說,「這你不用擔心,他自己會調整工作時間的」

我聽她這口氣,像是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不禁悚然問道:「你和他說了?」

「恩,他已經同意了」

?

我簡直兩眼一抹黑。

從每季度到每月再到每星期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現在開始要每天了嗎?

宴會結束得很晚,我們就照舊回了隔壁的家。

隔壁的別墅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小姨送給我們的,不過除了剛結婚那幾天我們住過,之後都是每年小姨生日和春節的時候才會回來住幾天。

所以家裡並沒有傭人,小姨倒是提前讓人過來打掃過了,洗漱用具也一應俱全。

一晚上我都在想他要回祖宅住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拒絕,我不想過那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婚姻生活。

我不討厭他,隻是不習慣,也覺得被冒犯,被侵占。

洗過澡後我們並排躺在床上,他今晚被灌了不少酒,因此越發沉默。

我不太睡得著,他也沒睡,但他好像也沒那個想法,我不禁轉頭看他,卻發現他正看著我,視線相撞,他目光幽深,看得我有些口乾舌燥。

二、

其實拋開別的不說,我老公還是長得很帥的,但他不是那種長在大眾審美點上的美男,而且氣質偏清冷且低調,所以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並沒有多喜歡他,我喜歡的是我助理那種陽光型男。

但他這種長相很耐看,也特別吸引小姑娘,他之前上過財經雜誌的封麵,被好多人誤以為是時尚雜誌買回去了。

於是我忍不住伸手扌莫他,他似乎笑了一下,被子裡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問我:「乾嘛?」

要乾嘛不是很明顯嗎?他平時可是我一個眼神就懂的,今天突然在跟我裝什麼。

我的手又往下探了探,他雖然還攥著我的手,但力度不大,我很容易就得逞了,聞得他呼吸加重了一下,我也忍不住笑著調侃他:「你乾嘛?」

那些小姑娘還說他性冷淡、禁欲係,明明撐不過十秒。

雖然我不喜歡他,但別人都覬覦的東西在我手裡,還是蠻讓人興奮的。

今晚我少有的主動,他也很配合,*********

我被搞得眼冒金星,小姨今晚還暗示我不要在外麵亂搞,拜托,他這麼猛,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

結束之後我們倆都趴著不動,我推他下去,他不僅不下,還往裡擠了擠,我「嘖」了一聲表示不滿,他淡淡解釋:「要孩子」

我便由他去了。

這麼趴了幾分鍾,我忽然想起今晚那個一直跟他說話的人,便問他是誰。

「是我舅舅」

他說起這個語氣冷淡了不少。

「我覺得好眼熟,但是我記得以前沒見過」

「他是少兒頻道的主持人」

他說,「你應該是電視上看到過」

「哦」

難怪。

「你沒印象了?」

他語氣古怪地問我。

我仔細想了一下,疑惑地反問他:「我應該有印象嗎?」

他沉默半晌,才說:「一開始要和你結婚的人是他」

我「哈?」

了一聲,然後猛地想起來,我媽拿那個人的資料給我的時候,我嫌人家年紀比我大,死活不願意來著,所以後來才換了他。

也是這會我才突然記起來,其實他還比我小幾個月,我總嫌他老了,殊不知自己年紀也不小了。

唉。

「那當時結婚對象突然換成你,你是不是很抗拒啊?」

我突然很好奇他的反應。

「你要聽真話嗎?」

他問。

我:「恩……」我突然一陣緊張。

「挺開心的」

他說,「畢竟那時我隻是一個技術部部長」

唉,聽我媽說,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意外去世了,他父母那些財產大部分都被他那些伯伯叔叔從他爺爺手上坑走了,當初就是靠著和我們家聯姻,才和我爸一起以強硬手段拿回了部分。

雖說聯姻是雙贏,但就這點來看,我爸其實一開始並不滿意他,覺得他高攀了咱們家。

但他能力強,也很有投資天賦,從我爸這幾年急著要我生小孩就能看出他現在多有錢了。

於是我由衷地說:「其實以你的能力,沒和我結婚你也可以到這個高度,早晚的問題而已」

他「恩」了一聲表示肯定。

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沉默了一會,我以為話題就算是結束了,正閉上眼準備睡覺,忽然聽到他開口說了一句:「今天又不是你過生日」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是我聽明白了,是在說我準備了禮物卻又花他的錢買包包項鏈給自己,我回頭看著他說:「花老公的錢有什麼問題?」

他便笑了,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今晚顯得有些溫情脈脈,望著我的視線也格外專注,這目光陌生得令我心驚,但不待我深究,他就已經垂下眼眸轉過了頭。

我一直在回想那道視線是不是我的幻覺,自然也沒開啟新的話題,就這麼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才想起忘了聊一個頂重要的事情——他要回祖宅住這件事。

隨後幾天我猶如等待考試成績的小孩一樣惴惴不安,不知道哪天他就忽然搬進來了,又覺得以他的個性,應該會周末回來的時候順便通知我他要直接住下了,所以周末那天我帶著助理去應酬了一下,很晚才回去。

一進車庫我就看到了他的車,於是我沒有先進去,而是留著助理在車上聊了會天。

十分鍾之後他果然到車庫來找我了,我在他開車門的那瞬間將手放到了我助理的腿上,隨後帶著笑望過去,又在和他對視的瞬間拿開手。

他神態自若地朝我伸手,還問我:「喝了多少?」

「沒多少」

我扶著他的手臂下了車,我倒不是想激怒他,他也不是會被我激怒的人,我隻是想借此提醒他要給彼此空間。

但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我去洗澡的時候在衣帽間看到其中幾個開放格已經放進了他的一些物品,打開衣櫃一看,他果然已經搬過來了。

這讓我產生了一些壓迫感。

我想等他開口和我提這件事,我再委婉提出拒絕,但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跟我談這件事,大有一副「我搬回自己家為什麼要過問你」的姿態。

可是這是他花錢裝的房子,我們又是合法夫妻,我自然沒法開口直接讓他走。

不能讓他走,但我自己是可以走的。

於是之後兩天我都沒有回家,我結婚之前也有一套小別墅,祖宅修好之前我都是住那邊,隻是我好多東西都搬去祖宅了,所以住得有些不方便。

一直到星期六管家打電話告訴我,說姑爺搬走了,我很滿意,看來他還算識趣。

下午助理開車送我去參加婚禮,在路上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問他出發沒有,他在那邊停頓了一會,才有些疑惑地問我:「什麼婚禮?」

我登時呼吸一窒,皺著眉問他:「徐董女兒的婚禮,我有跟你助理說過的」

「抱歉,我忘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助理流感請假了,可能忘了交接」

「那你現在在哪?」

我說了時間和地址,命令他:「允許你遲到十分鍾,趕快過來」

「現在過不去了」

他依舊氣定神閒,「我一早就飛新加坡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雖然我並不覺得他會因為我不讓他回祖宅住而生氣,但他那個態度真的很像是故意的,因為他電話裡的語氣過於氣定神閒了,他可是連我爸媽生日和手機號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人,怎麼會忘記一個星期之前我跟他說過的婚禮。

我當下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因為太信任他,我根本沒有準備禮金和禮物,我總不可能空著手去參加人家的婚禮。

三、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讓助理掉頭去商場。

挑禮物費了一番功夫,因為這幾年這方麵的人際往來基本上都是他在處理,而且徐董一家是參加過我們婚禮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們當時隨了多少,更不敢去問我媽,隻能盡量往貴重了買,禮金方麵也隻能往大了封。

這樣一來,趕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就自然遲到了,新人正在台上交換戒指,我被領進去的時候覺得格外尷尬,不僅是因為遲到,還因為是我一個人來的。

儀式結束之後我才有機會去道賀送禮,要送禮金的時候新娘子才笑眯眯地告訴我,陳總已經給過禮金了。

我微微一愣,隨後對我丈夫不能參加婚禮表示了抱歉。

既然禮金都送了,卻不來參加婚禮,明顯隻是為了讓我難堪。

這還是他首次對我玩這種小把戲,可見真的是翅膀硬了,完全不怕得罪我。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單獨去參加婚禮的事還是傳到我爸媽耳邊了,我媽為此特意給我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訓斥我。

我覺得委屈,明明是他不去參加婚禮,為什麼挨罵的是我。

「前幾天聽說他搬回祖宅住,我和你爸都高興了好久,後來他又搬走,我們去問了你管家才知道是你那幾天都沒回家」

我媽說,「你做得這麼明顯,讓人家怎麼想?」

我說不出話來。

我媽又苦口婆心規勸了我半天,一直在說他的好話,讓我收心。

其實我這幾年已經很乖了,最多也就是對助理動手動腳,這他還不知足嗎?乾嘛非要住一塊?嫌不夠厭煩嗎?

但電話的最終結果還是我妥協,答應我媽讓他回來住,並且保證除了出差和加班,不得外宿。

否則就要扣我的零花錢。

這麼一想我又好羨慕他,有實權,也有錢,而我隻是一個空降的董事長,錢和權都在我爸手上,我隻是個打工仔。

第二天我就給他發信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沒有回我,我去問了他助理行程,得知他淩晨就已經飛回來了。

我以為他是在補眠,結果一直到晚上他都沒回我信息。

我按耐不住,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而且是一個女人接的,笑眯眯地問我是誰。

他不存我電話我倒是知道的,我沒說我是誰,隻說我找陳瑞知,聽到她在那邊笑著和旁邊的人說:「是個女人誒」

陳瑞知接過電話的時候,我還聽到那個女人在旁邊叫了一句:「別接太久哦」

隨後是陳瑞知冷淡的聲音:「什麼事?」

應該是看了電話號碼知道是我了。

我縱然心裡還有氣,但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便軟著聲音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反問我:「你不是已經問過我助理的行程了?」

我被噎了一下,馬上又說:「那你今晚回來嗎?」

他依舊淡淡的:「你有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要把他哄回來示好,我隻好接著說:「沒什麼事,就是我今晚排卵期了」

他直接掛了電話。

那瞬間我覺得尷尬透頂,比我參加婚禮遲到還要尷尬,我覺得我這麼明顯的x暗示遭來的是被掛電話,簡直比打我一耳光還要難堪。

我決定再也不主動了,但沒想到當天晚上迷迷糊糊中我又被人弄醒,我皺著眉問他:「你回來乾嘛?」

他用了點力,語氣仍然很冷漠:「不是你說排卵期?」

其實今天並不是我的排卵期,他肯定也知道,因為我每個月的排卵期他都幾乎不會去應酬,應酬也不會喝酒。

我沒有再說話,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因此我躲開了他的唇,他倒也不在意,而是低頭將唇落在了別處。

持續了很久之後,他終於離開我,我立刻就去了浴室,再出來時他已經睡著了。

我故意把他推醒,在他睜眼看我的時候嬌氣地說:「你壓我頭發了」

他一聲不吭往邊上挪了挪。

他應該是很困很累了,很快呼吸就變慢了,而我因為睡了一覺又洗了個澡,現在完全沒有睡意,便又拿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蹭他。

他動了動,很快就撈到了我腳,聲音含糊但溫柔,「別鬧」

我於是又貼過去,支起手肘撐著腦袋看他,不滿地說:「這麼累就別回來應付我了啊」

「應付?」

他果然被我這句話激到了,他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剛剛是誰求著我又叫我快點又叫我慢點的?」

「那你很棒棒哦」

我陰陽怪氣地說,「連禦二女」

「她是……」他才說兩個字又立刻住了口,顯然是覺得和我沒有解釋的必要。

我當然也懶得聽,也不在意,我確定他不會亂搞,而且我們每季度都會做體檢,如果他有病,那他就完蛋了。

這話說完我們倆都沉默了兩分鍾,他睜著眼睛,顯然困意已消。

我便調整了一下情緒,放下身段說:「明天就搬回來唄」

「不用了」

他傲嬌地拒絕了,「影響你搞婚外情多不好」

我啞口無言,明明所有事都是他搞出來的,挨罵的也都是我,我都退讓到這一步了,他還給臉不要臉?

我當下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所以他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順著台階下來了:「明天一早還要去分公司處理點事,這幾天都回不來」

這事就這麼掀過了,看起來是他妥協,其實是我輸了,在這場「私人空間」保衛戰中,我輸得徹頭徹尾、一塌糊塗。

我當然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在話題結束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在家裡亂搞的」

他沒說話,我頓了頓,接著又說:「畢竟我名下還有好幾處房產」

這話說完我才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整個人神清氣爽,正美滋滋準備閉眼入睡的時候,又聽到他悠悠開口:「他是我資助的學生之一,我們認識快十年了」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大腦空白了一瞬,「什麼?」

「他上個月已經訂婚了」

他說話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人家可是對你的騷擾感到很困擾」

「我助理?」

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他搖搖頭,「人可是你自己招的」

四、

……確實,招助理的時候是我親自麵試的,但這不影響我生氣,他明明知道卻一直沒告訴我,搞得我像個小醜一樣。

我氣得坐起來踹他,他沒有防備,先是結結實實受了幾下,隨後才「嘶」了一聲拽住我的腳,「別打人」

我根本停不下來,腳被拽住了又拿手去打他,他左躲右躲,但還是被我打了好久。

最後他失去了耐心,翻身壓製住我,他人很高大,又重,這麼壓住我的時候我根本動彈不得。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

他望著我的眼睛,表情很是認真,「之前以為你們相互喜歡才沒乾涉」

我「嗬」了一聲,「那你真是好大方,自己送男人來給我玩」

他皺了皺眉,卻沒作聲。

我動了動,他卻完全沒有要起開的意思。

「很重」

我心裡很惱火,「下來」

他稍微抬了抬,放輕了重量,但並沒有完全下去,我立刻就感覺到了,馬上去推他,「我要睡覺了」

「你又不困」

他往裡擠了擠,「剛剛不是還嫌我應付你?」

「我開玩笑的」

我訕笑道,「如果你因此想證明自己,說明你太沒有信心了吧?」

他哼了一聲,這次卻沒有被我激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果然就走了,雖然昨晚他的意思是說他這幾天出差沒空搬回來,但大概是我們後半夜氛圍太好,所以他又提前趕回來了,回來之後就直接搬東西進來了。

這次搬得比上次還要多,我的衣帽間險些要放不下他的衣服。

我雖然還是有點慪氣,但陳瑞知是個很會哄人的人,隻要他想。

而且他很擅長於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這也是為什麼技術部那堆人對他這麼忠心的原因。

他搬過來這段時間,每天早上都會送我上下班,偶爾會心血來潮給我準備早晚餐,或是坐私人飛機帶我去米蘭巴黎看秀,把我衣帽裡許久沒穿過的衣服全部換成限定。

那天我因為他在溫存的時候給我看助理的婚禮邀請函而跟他鬧別扭,他突然來一句:「明天我律師會去找你簽字」

我嚇了一跳,有些不悅地望著他:「就為這點小事要跟我離婚?」

而且我跟助理真的沒什麼啊,他肯定清楚這一點。

他表情淡淡的,說:「恩,你放心,我不會多拿你的」

「好啊」

我惱火起來,哪有人會在床上提離婚了,我們倆衣服都沒穿,「離就離,我爸媽那邊你去解釋」

我以為他隻是說氣話,還在心想他最近氣性倒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開始威脅人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在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律師真的上來了。

我自然不可能真的跟他離婚,於是在前台告訴我的時候我讓她把律師趕走,剛掛了電話,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接起電話就一通罵:「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人!」

他被罵了也不氣,反而還笑了一聲,說:「你讓律師進去,不是離婚協議」

咦?

我半信半疑地讓律師進來了,律師進來就把文件遞給我看,確實不是離婚協議。

是股權讓渡協議。

而且是他自己的公司。

那部分的業務和資產狀況我都不了解,所以簽字之前我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很了解我,接起電話就說:「放心,公司沒有任何問題」

他聲音溫柔了一點,「是送給你的禮物」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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