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夫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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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瀟宜噗嗤一笑。「世子何錯之有?妾本就說過,世子以往的事情妾不會再計較,如今又怎會因為這件事而惱了世子。」

「多謝夫人。」見嚴瀟宜不似作偽,薑祁之前吊著的氣終於完完全全鬆了下來。

「那我們可還要繼續……」嚴瀟宜問。

薑祁連忙搖頭,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突然覺得腿有些不舒服。」

薑祁如何也不願意在走下去了,萬一又遇上誰,可怎麼是好?等回去之後,得立即派人將修竹主仆送走,不說其他,以前他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可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嚴瀟宜被人看了笑話。

別過薑祁夫婦二人,修竹想到薑祁那緊張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那模樣引得周圍路人都忍不住往他們這邊看來。

一旁的小童不解道:「公子心情很好嗎?」

修竹點點頭,說道:「是的。」

「為何?」小童問。

「因為我們可能要離開京城了。」修竹輕輕道。

「離開京城?」小童不確定道:「公子,你是說世子會送我們出京?我們離開京城,去哪兒啊?是不是方才的那位世子夫人要讓世子將我們賣了?」

「誰知道呢!」修竹笑道。

幼兒時候便被父母賣給了戲樓,入了賤籍。雖說對薑祁而言,自己不過是與人打賭的來的物件罷了,但經歷十五年的顛沛流離,一路被人百般欺淩。細算起來,反而是被薑祁買下之後,自己才有了這兩年的安穩。

今天見到薑祁和他的那位夫人之後,修竹便知道那位玩世不恭的世子爺不會在留他在京城了。離開這個人人都知道他身份的京城,重新開始是他的心中所願。隻是不知道那位國公世子,會不會網開一麵,還了他的賣身契?

而然令修竹沒有想到的是,不到傍晚時候,國公府便派了人來。人不僅將他和小童的賣身契懷給了他們,還有他們所住宅子的房地契,是留是賣隨他。

周忠微微躬身,對修竹說道:「世子的意思是,兩位多等幾日。二位消籍的事兒還得需要去官府簽字畫押放可,所以修公子不著急這幾日,這一千兩銀子也請公子收著。」

修竹有些難以置信,他本以為薑祁能夠還給他賣身契就已經意外之喜了,卻不想自己可以除了那跟隨了自己十幾年的賤籍。

瞧著修竹呆愣的模樣,周忠心中暗咐,這位當初被世子買來的時候,可都是要死要活的,現在看見了吧!如果不是世子,可真沒有幾人會好心的給他除賤籍,還連帶著他身邊的小仆也一同算了進去。

送走了周忠,早以為自己已經沒有眼淚的修竹竟是毫無形象的坐在院中,失聲痛哭。

玉清院

「宜兒,這些都是我這些年打賭贏來的,沒入咱們院子的賬。」薑祁將一個木盒推到嚴瀟宜麵前。

嚴瀟宜將木盒推了回去。「妾並非想要管世子你的私房,雖說府上並不缺錢,但像今天這般不管不顧,肆意花費,卻是要不得的。」

雖然嚴瀟宜從薑祁有事幼稚的行為中生出懷疑,可自大長公主隱晦的向她提起陳太醫說的話,雖然沒有說明,但嚴瀟宜卻是確定了心中所想,如此她便不能真的事實由著薑祁了。

「唉!為夫知道了。」薑祁很是乖覺的點頭應著,又將木盒推了回去。「那這些夫人就拿著補上咱們院子的賬。」

想到嚴瀟宜當時那令他頭皮發麻的笑,薑祁如何也不敢將這個木盒在收回去了。

說道要補院子的賬,嚴瀟宜本想要推回去的手停頓住了。那些首飾如何也不能全部從賬上出的,不然這個月玉清院可是要吃清菜小粥了。她嫁進國公府短短時間,便支空了院中的銀錢,定會給大長公主留下一個不會持家的印象。

嚴瀟宜緊了緊成拳的手,將那木盒拉了回來。「既然世子這樣說,那妾便收下了。」

既然是他惹得事兒,那就讓他擔著好了。嚴瀟宜抱著木盒,咬牙想著。

之前坊間對嚴瀟宜的那些流言,薑祁一直耿耿於懷。善於打探消息的周忠沒有讓他失望,在第三日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扌莫了個清楚詳實。

「夫人命硬的話一開始是從建安侯府傳出來的,先頭的那句,卻是盧家在背後使得勁兒。」周忠稟道。「起先都是在集市上傳著,如今各府上都已經傳開了。」

薑祁冷笑道:「本世子沒想著找他們,他們兩家竟是先跳出來了。」

想了想,薑祁抬腳便去找大長公主去了。一個時辰之後,大長公主便進了宮,見皇帝去了。

自薑祁出事之後,大長公主便很少進宮。今次進宮突然,李淼竟是丟下手中的奏章,要去迎接。管從中嚇了一跳,忙出聲勸道:「陛下,此舉不妥。」

「有何不妥?」被攔下的李淼怒道。

管從中低聲道:「朝中對寧國公和大長公主本就有不少非議,如是陛下丟下朝政親迎大長公主的事情傳出去,怕是又有不少人會上奏彈劾。」

李淼冷哼一聲:「朕的親姑姑何須他們那些人來說三道四。」

隻是李淼這般說著,卻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坐回到了禦案前。管從中見李淼聽勸,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可等到大長公主到了禦書房行禮的時候,李淼卻是站起身,上前阻止。「姑姑何須如此?」

大長公主被李淼扶起,見他一臉不滿的模樣,說道:「若是在後宮倒也罷了,這裡可是禦書房,如何能夠失禮。讓別人瞧了去,還不說本宮亂了綱常。」

「是姑姑太過小心,這禦書房中又有誰敢隨意傳話?」雖然兩人年齡相仿,可對李淼而言,大長公主是他最為信任的長輩。一旁的管從中看著李淼小心的攙扶著樣貌比他更顯得年輕的大長公主,心中各種滋味。

大長公主聽著李淼有些賭氣的話,笑道:「陛下這話任性了。」

扶著大長公主坐下之後,李淼站在大長公主麵前,有些感慨道:「如今侄兒也就能在姑姑這裡任性了。」

這皇位,誰人不求?可求到了,坐上了那至高的皇位,心中卻又覺得淒涼。李淼清楚,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不會有人在乎李淼是何人了。

可就在那場叛亂,自己近乎眾叛親離的情況下,正是眼前的人鎮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京中權貴。都說她凶殘不顧情誼,可沒有人看到她在親手殺了駙馬之後的痛苦,沒有看到她擋在他的麵前,當殿斬殺逼他退位的宗族之時,那嬌弱的身軀是如何的勉勵支撐。

童年的維護,成年時候的拚死舍命,李淼知道在她的眼中,自己永遠是需要保護的那個孩子。隻有在她麵前,他能夠做回自己。

所以……

「姑姑久不入宮,今天突然來看侄兒,定是有事。」李淼說道。

大長公主聞言,也不客氣。「有人欺負到你表弟頭上了。」

李淼隨口問道:「竟是還有人敢欺負祁兒?」

大長公主便將坊間的那些傳言說了說。「祁兒心疼他的夫人,便來找本宮這個做娘的說話。本宮聽完便來找陛下了。」

有了委屈便來尋他,李淼不僅沒有惱,還很是開心。當皇帝最好的是什麼呢?就是姑姑想要做什麼他都會想辦法給姑姑解決,姑姑受了委屈,他能幫姑姑找回來。

「侄兒知道了,不會讓祁兒受委屈的。」李淼保證道。

「既然如此,那本宮便不攪擾陛下處理政事了。」大長公主想著薑文正今天去兵部處理京中換防的事情,想來也應該快要處理完了才是,自己若是去的快些,還能和他一同回府呢!

李淼聽罷卻是不讓了。「姑姑,今天陪著侄兒用完晚膳再回可好?」

大長公主瞥了一眼禦案上那些奏章,問:「陛下的政務……」

「姑姑侄兒這些日子真的甚是想您。」李淼認真的說道。

大長公主想著半日未見的薑文正,又看看苦著老臉的李淼,咬牙點頭道:「好,本宮先去看看皇後。」

李淼一聽樂了。

出了禦書房,大長公主緩緩往後宮走去。看著禦花園中名貴的花草開的生機盎然,不由的想起當年自己在禦花園最角落處撿到的孩子。她備受父皇寵愛,卻是不知道自己宮中竟還有活的比不上宮人的皇孫。

當時她覺得這個侄子長的實在是可憐的緊,便求了父皇將她留在身邊,陪著自己玩。隻是如何也沒想到,竟是過了這麼多年。

他們是年齡相仿,可那位小侄兒卻恪守著規矩,似是真的將他看做長輩。十歲她得了風寒,小侄兒卻是守在她的身邊侍疾。稚嫩的臉上帶著老氣很秋的表情,認真且嚴肅,讓人忍不住想要逗他。

然而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學會了同別的晚輩那般同自己撒嬌,也學會了耍賴。父皇知道他殺伐太重,天下已經是百廢待興,所以繼任者不需要有雄心壯誌,天下需要有恢復的時間。

性子平和的孩子進了父皇的眼,父皇明知道皇孫繼位,她的那些兄長定然不服。父皇臨走之時,讓她護著那個孩子。

大長公主輕笑一聲,真不知道父皇如何覺得自己為何能夠在諸位兄長的憤怒中護主他,明明她也與他一樣的啊!

記得在聽到聖旨的時候,他的難以置信,他的驚恐和不安。還好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孩子也終於長大了,也不需要她這個明明大不了他多少,卻擺著長輩架子的姑姑保護。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變得有些奇怪了呢?這個侄兒似乎對她孝順的有些過分了。她又不是七老八十,被一個近乎同齡的成年男子一臉孺慕的瞧著,怎麼都讓她覺得不適應,雖然對方是她的侄子。

大長公主很想拒絕的,她真的不想有這麼大的兒子。可這有什麼辦法呢?誰讓那個人是皇帝。

在禦書房的李淼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一旁的管從中忙問:「陛下,可是要喚太醫來看看?」

李淼擺擺手。「你莫要在說話,這些奏折朕要在晚膳前全部處理。」

管從中雖然應下,但心裡還是記著等大長公主走後,得尋太醫來為陛下診個平安脈。

大長公主進宮的消息沒有多久,便傳遍了後宮。皇貴妃盧氏聽到宮女稟報,垂眼繼續修剪著麵前的盆栽。

「知道了,退下吧!」

帶稟報的宮女離開之後,盧氏身邊的大宮女問道:「娘娘,大長公主許久未曾進宮,今天怎麼來了?」

「寧國公世子病中,大長公主哪裡有時間進宮。如今世子醒了,自然也要進來瞧瞧的。」盧氏這話說得詭異,那大宮女心中不解,卻沒有敢多問。

盧氏想到父兄的野心,暗自冷笑。野心使人膨脹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完全不去想自己究竟有沒有那個實力。雖已經勸他們打消了立儲的念頭,但因為薑祁病重,大長公主久未入宮,寧國公也有漸漸遠離政務的趨勢,便有寧國公府已經被陛下冷落的傳言傳出。

莫不說他們盧家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武將,她陪著皇帝這麼多年,又如何不知道,大長公主對他而言是何等的地位?如不是她無意中發現,她也不知道陛下竟是將皇城的防衛全權交給了大長公主。這是何樣的信任才能做到?

如今皇後身體日漸衰弱,父兄便又謀劃她繼任後位。陛下性子寬厚,卻不是傻的。當年盧家在陛下心裡住建的信任,這些年已經慢慢被消耗殆盡了。

做了這麼多年的皇貴妃,她不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鳳袍,帶著鳳冠,成為全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然而現實卻是不容她做這個夢。

可惜啊!作為盧氏女兒一切都由不得她,就如當年她被父親送進宮一樣。

第二天,皇後召寧國公世子以及夫人入宮覲見。宮中傳出,皇後娘娘贊世子夫人淑慎有儀、性秉惠和、溫婉宜人,特賜宜字為號。皇帝得了消息,不僅送上了各種賀禮,更是親自提筆,寫下「宜」,裱了送去國公府。

皇後賜的號,又有誰敢去質疑?不過一日,坊間的流言頓時不攻自破。京中貴女無不羨慕,一時之間,各府送到寧國公府的帖子絡繹不絕。

建安侯府。

溫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氣的摔壞了屋中不少瓷器。

「她嚴瀟宜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能得到皇後娘娘的賜號,本來這都是屬於我們月兒的。」溫氏在屋中罵著。

一旁的嚴瀟月默不作聲,可手中那快要揉爛的絲帕卻是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一個自己瞧不上的人,因為嫁給進高門,一步登天。

嚴瀟宜知道薑祁想了法子為自己出氣,可不成想自己竟是成了『宜夫人』。從宮中回來之後,嚴瀟宜就像是在夢中一般,一臉的難以置信。然而她在看到各府送來的帖子,卻是有些頭痛了。

「世子,各府送來的帖子該如何處置?」嚴瀟宜問薑祁。

「先不管這些。」 薑祁撥過桌上那成堆的帖子,他將臉湊近,邀功的說道:「我的宜夫人,可是要怎樣謝謝為夫呢?」

嚴瀟宜將幾乎要貼碰到自己鼻尖的臉一把推開,撇過眼道:「妾是應該好好謝謝娘的。」

「明明是為夫求著娘的,宜兒怎得將為夫拋到腦後?」薑祁不滿。抓住嚴瀟宜推拒自己的纖手,將她往懷中一帶,纖弱的溫軟落入懷中。

「既然宜兒不給,那為夫隻得是自己來拿了。」薑祁抱著她,低頭口勿上那誘人的紅唇,心中好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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