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命給我(2 / 2)
期間還被迎棠劈頭蓋臉扔了幾封邀請函,說要在魔王殿舉行什麼備鼎轉正儀式,直到王芻趕過來才救下她。
彼時她的手心依然一陣一陣地刺疼。迎棠的靈力像長滿了倒刺,從手心擠兌進她的筋脈,但凡她動一動靈力,就痛不欲生。
丹緣臉色幾番變化,直到走出魔王殿,越來越黑。
怎麼這麼多魔!是她大婚那天的十幾倍!
什麼要閉關幾百年的蚌精長老咯,什麼冬眠中的青蛙魔咯,還有早前聲稱自己要突破的六首魔,竟然頂著渡劫雲就來了。
丹緣額頭上青筋瘋狂蹦躂。
王芻心裡也惆悵,一句話也不說。
他這些天搞節食,說要減肥,還不願出門曬太陽,窩在房間裡拆蚌殼,整個人都有點飄忽。
丹緣黑臉看著一群無名小魔端著小板凳,一個個當自己家似的井然有序地在魔王大殿裡排排坐,坐等看表演似的,心裡的火氣越發往上冒。
她咬牙切齒:「諸位今兒都有空?」
眾魔們互相看了一眼,理所應當道:「尊者發令,怎能沒空。」
丹緣一口血含在嗓子眼。
那個該死的跳貓子,一定是故意的。
喧囂間,一陣香風襲來。
方才還嘰嘰喳喳的魔們忙扭臉正襟危坐,紛紛仰頭行注目禮。
「尊者來了都別說話啦!」
「尊者今天好美!」
「噓——」
迎棠今晚上一身赩熾長裙,火一樣從天上飄飄然落下來。
長幔輕飄,於風中飛舞,仿若一朵綻開的朱槿。
她的秀足在距離地麵一丈的地方點住空氣,悠悠然曲腿,飄盪在空中,嫣然一副飛天盛景。
精致的下巴微仰,耳邊垂珠穩穩當當,隻有清風刮過時方叮鈴兩聲。
她絳唇輕啟,語氣傲慢:「都來齊了?」
眾魔們應聲:「見過尊者。」
丹緣臉紅一陣白一陣,但真看到迎棠,又不敢造次。
她手心到現在還鑽心地疼呢。
「今日召集各位,是想向各位宣布,本尊,尋得一聖脈。」
聖脈?!
眾魔眼睛紛紛亮起來,但一想到人是迎棠的,連頭發絲都不敢妄動一下。
聖脈一出,三界奪之。
大多數聖脈都是修行的天才,但幾乎逃不過被糟踐的命運。上一任聖脈出時,腥火燎原,燒出一片魔域。
如今聖脈又出……迎棠這是要飛啊!
丹緣臉色更是難看:那個瞎子,竟然是聖脈?
吱呀。
魔王殿的大門被打開。
阿卿等小狐狸簇擁著一白衫少年湧入。
眾魔齊齊看去,竊竊私語。
那人長得比魔域任何一個魔都要好看,比狐妖還好看,像天界的神仙。
他長衫玉立,仿若清晨翠竹,風吹不動的瀟灑。長衫下,那雙手潔白乾淨,透著淡淡的發紫的血管。
他無神的眉眼柔和,像清晨的太陽。
俊美矜貴又風華,襯得在場眾人都像土匪。
他往迎棠身邊一站,對從小看多了奇形怪狀的魔們造成無法言喻的視覺沖擊。
千言萬語匯成詞窮的三個字:真好看。
迎棠朝夏允平投出一絲靈力:「允平,過來。」
夏允平感受到眾魔貪婪的視線,臉色不太好,遲疑地回了個「好」。
丹緣覺得夏允平的毫發無傷對比自己的滿手瘡痍特別挑釁。
她狠狠瞪了王芻一眼。
王芻見到夏允平與迎棠並肩的時候,臉色已經黑了。
他這兩日自以為勤奮程度可見一斑——在變美的道路上。
可惜這一對比,像人間話本上的成語:東施效顰。
迎棠一雙瑞鳳眼垂斂,輕聲在夏允平耳邊道:「閉眼。」
夏允平耳尖一提,唇角輕勾:「好。」
王芻看他們倆頭湊得那麼近,更來氣。
共生魂刻締結過程再簡單不過,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麼?
他感覺月匈口有一團火竄上來,直燒到他的腦門,最後轟一聲爆表了,泄氣了。
沒辦法,慫。
迎棠當眾引出神識。
眾妖魔驚呼。
一道渡劫巔峰的金色神識從迎棠身後突破而出,濃烈的靈氣扶搖直上,捅穿了魔域的烏雲。
有境界不夠的小魔已經被威壓刺激得毛發亂炸。
剛要渡劫的六首魔頭上的大乘期渡劫雲都嚇得變小了。
阿卿趕緊捂住鼻子,怕鼻血亂飛,小手一揮,一個大型的結界罩起修為低的小魔。
小狐妖們擦掉鼻血耳血,繼續高興地觀摩。
「尊者莫非要和聖脈結共生魂刻?」
「這難道就是尊者常說的,可持續發展?」
迎棠的神識懸停在萬裡空中,陡然下落。
整個魔王殿被這強大的靈力震地動盪不堪,牆體哢嚓哢嚓又蜘蛛網似的裂開。
神識如瀑布,澆入夏允平的頭頂。
他毫不猶豫抬起溫潤如玉的臉。
全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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