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1 / 2)
鬱歲終於明白張三李四隱喻的是什麼了。
這種離奇的故事。
聯想到最近裴湮對她出行路線格外限製的詭異舉動。
鬱歲隻能得出一個答案。
——這是裴湮在自汙。
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絕世大壞蛋,承擔了所有人的辱罵,最大限度地將她摘的乾乾淨淨,以至於別人見到她還會生出幾分同情。
於是別人提起這場師徒戀。
想到的就是劍尊如何寡廉鮮恥,人麵獸心,行如禽獸。
怪不得任吟今天看她的眼神如此奇怪。
係統明白過來之後堪稱懵逼。
怎麼裴湮這騷操作都不帶喘息的?
它都跟不上節奏了!
【係統小心詢問:你現在什麼感受?】
鬱歲艱難回:「難以形容。」
原本應該是惱怒與感動的,如今卻因為事實過於魔幻,多少有點啼笑皆非。
任吟還為她認真出謀劃策:「那個,我聽說,陳邵九是你的顧客,雖說生意往來都是金錢關係,但多少也有些人情在,不如你叫他為你瞧一瞧?」
鬱歲:「假的,我沒有中蠱蟲。」
任吟用一副「完蛋了你,果然中毒如此之深」的悲痛眼神看著她。
鬱歲:「……」
裴湮這一招好陰狠啊,就算她為愛解釋,別人也隻當她中毒頗深,滿心滿眼隻有裴湮。
【係統忍不住吐槽:你這也差不多了,戀愛腦與中蠱蟲,沒區別。】
樓下忽有人冷哼。
「你這說書先生簡直是在胡說八道,劍尊玉貌仙姿,品行絕佳,怎麼可能會做這般齷齪之事,定是你看他落魄了,故意編造謊言博人眼球!」
任吟呸了一聲,楊聲便說:「消息是從問天宗傳出,難道還有假?」
鬱歲茫然一瞬。
消息竟然是從問天宗傳出來的?
想想也是,空穴來風,人雲亦雲,雖然也能使謠言傳遍一十三洲,但終究隻是謠言。
但裴湮辦事,向來有條有理,既然做了,便要落實,叫人信以為真。
鬱歲直覺,裴湮應該還有後手。
樓下那人公然叫板,「問天宗?」
她冷哼一聲,「問天宗傳出來的便是真的嗎?劍尊何等驚艷人物,心懷天下,澤被眾生,怎麼在你們嘴中就成了狗彘不如之輩?」
任吟還沒回嘴。
底下就有人反駁,「一碼歸一碼,也沒規定說一十三洲女修都要喜歡劍尊,他就算再厲害,也左右不了情愛一事。」
很快就有人來附和。
「說不準就是被捧的太高,受不了拒絕,以為人人都得敬他愛他,甫一受挫折,就惱羞成怒,劍走偏鋒,可不就狗彘不如了,嗬嗬。」
「是極是極,那小徒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懂什麼情情愛愛,還不知那劍尊是如何誘哄呢?」
鬱歲沉默。
這是托兒嗎?
安排的還挺麵麵俱到的。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心中一驚,正要求助,耳邊傳來裴湮溫柔的嗓音——
自從脫離問天宗以後。
裴湮就怪怪的,具體表現就是比之前對她更溫柔了。
「隻是汙名而已,為師並不在意,歲歲不必激動。」
鬱歲小聲說:「為什麼?」
為什麼要自汙?
明明也有別的方法。
沒必要一個人扛下來的。
任吟古怪的看她眼,「什麼為什麼?」
裴湮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似乎毛茸茸的,掃著她的耳朵,癢癢的,重復一遍,「什麼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
天道想要鬱歲渡情劫,那他便百倍千倍的對她好——
哪能讓天道得償所願?
鬱歲沉默兩秒,詢問係統。
「裴湮變成什麼爬過來的?」
【係統震驚:……他來了?】
鬱歲心想,那估計是她猜錯了,可能是傳音入耳。
樓下議論聲越說越過火。
「……劍尊真不愧是劍尊,下了蠱,這白天是乖乖巧巧的小徒弟,晚上還指不定如何浪盪……」
那人話音未落。
口腔忽然冒出鮮血,滿眼驚恐,咿咿呀呀,竟說不出話。
這性質便不一樣了。
「誰!偷偷扌莫扌莫算什麼?有本事光明正大的站起來打一場?!」
陳邵九站起身。
黑色長袍,劉海半遮住沉鬱的眼眸,渾然天成的陰鬱氣息,「是我。」
「你是誰?」
「陳邵九。」
自報家門後,一片寂靜。
但又仿佛滿座嘩然。
陳邵九……怎麼會管這件事?
聽說他是喪葬閣的客人,難道是為了喪葬閣閣主出頭?
是了。
鬱歲不僅是劍尊的小徒弟,還是喪葬閣的閣主。
很快,陳邵九親自給出了答案。
「陳某與劍尊青梅竹馬,情比金堅,他喜歡的人,陳某便也愛屋及烏,若是叫陳某再聽到這般汙言穢語,就不僅僅是割了舌頭這麼簡單了!」
鬱歲:「……」
他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這般荒謬的用詞與言語——
有人不要命地提出質疑,語氣很是艱難,「既然你與劍尊……情比金堅,為何不維護劍尊?」
陳邵九大笑,「劍尊與我皆是坦盪之人,做了便是做了,何需遮遮掩掩?」
鬱歲沉思。
裴湮是怎麼說服陳邵九當托兒的?
任吟看鬱歲的目光更是同情,陳邵九這樣一說,基本是坐實了蠱蟲一事。
她一時心情復雜,最終微微嘆息,說了句與此事無關的話語,「早就聽說毒聖文化水平不好,我還以為是謠傳,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鬱歲為陳邵九正名,「還好吧,亂用詞語,總比氣急了隻會髒話輸出的好。」
【係統:……】
有被內涵到,謝謝。
任吟大驚:「你怎麼回事?中了蠱,這般胡話都說的出來?」
鬱歲:「……」
「我真沒中蠱。」
任吟目光憐愛,「過段時間囚山秘境會開,你吹吹枕邊風,讓裴湮帶你進秘境,裡麵有個叫『落星花』的植物,用作藥,可解百毒。」
鬱歲沉默兩秒,「……好吧。」
任吟眼神一頓,「你身上怎麼有個黑色的蟲?」
鬱歲:「……」
她冷酷說,「幫我拍死,我討厭蟲。」
任吟哦了聲,抬手要去拍,動作又停了下來,「他滾到你衣領裡麵了。」
鬱歲:「……」
【係統誇贊:劍尊好會玩呢。】
鬱歲勉強淡定:「我還有事,先回閣了。」
她站起身,沒有任何猶豫地便朝喪葬閣快步走去。
任吟驚奇嘟囔,「怎麼這麼著急?是怕我讓她付錢嗎?」
她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