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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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於此?

當初那群九重天的神仙,是不是也用這種「看土包子」的眼神看他們?

藏獒心情忽上忽下。

忽然聽到寧孤臨喃喃自語。

他豎起耳朵聽。

「師徒戀,嗬。」

藏獒無趣地垂下耳朵。

這種類似的語氣也聽過太多了。

譬如。

「仙尊,嗬。」

「偷窺狂,嗬。」

「變態,嗬。」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論陰陽怪氣,寧孤臨就沒輸過。

藏獒深感無趣。

掌門卻是立刻正色教育寧孤臨:「裴劍尊已經與問天宗斷絕關係,他做什麼,都與問天宗無關,不必再議論他。」

師父的話寧孤臨還是聽的,恭敬的應了聲,「是。」

心中如何想的。

除了他自己,恐怕就隻有藏獒知道了。

藏獒輕車熟路的勸慰他,「沒事,裴劍尊已經老了,恩公還正年輕呢,等一等,總會有希望的。」

修士們雖然沒有過分紮堆。

但聚集在此處的不少。

還沒來得及感嘆「竟然真的有開了靈智的妖怪」,就聽到如此放肆的話語。

是條狠狗。

一時間看這條狗的眼光都充滿敬佩。

掌門頭一次見這條狗,對其印象並不好,想訓斥,但轉念一想,何必與一條狗計較。

他對寧孤臨講:「這是你的靈寵嗎?」

寧孤臨:「不是,沒有結契。」

藏獒垂下狗頭。

避免與寧孤臨對視,他已經放棄這個主人。

掌門想讓寧孤臨管好這條狗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不是主人。

無主的狗。

罷了。

掌門再次安慰自己,何必與一條狗計較。

他目光又不自覺放在了寧孤臨身上。

這孩子成長的太快。

原本的稚嫩赤誠好似一夕之間全部消失,越發顯得深不可測,宛若一套幽深潭水,叫人窺不到底。

「寧施主不與狗結契嗎?」

了之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寧孤臨冷冷說:「沒興趣。」

了之渾身散發著佛光,溫柔極了。

藏獒感受到了從未擁有過的溫暖。

了之說:「你願意與我結契嗎?」

藏獒滿臉佛光,虔誠極了,「願意。」

了之微笑,「貧僧有一個要求。」

藏獒已經被佛光深深吸引,眷戀著這這一抹溫柔,上次感受到這種溫柔還是萬年前:「主人請講。」

了之笑容充滿了感染力,「與貧僧結契,再解除契約。」

藏獒不解,「為何?」

了之:「你與貧僧無緣,但與閣主有緣。」

藏獒懂了。

「大師想讓我成為你與鬱歲共同撫養的愛寵。」

了之沒有計較他恬不知恥的「愛寵」兩字,笑容藏著刀,「你意下如何?」

他權衡了下利弊。

又是一條打不過的舔狗。

藏獒:「我願意,我自幼向往佛光。」

了之扌莫了扌莫他狗頭。

準備結契時。

寧孤臨忽然咳了聲。

藏獒抬起狗頭看他。

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

事與願違。

寧孤臨,「大師,這條狗,我當初救過,他之前也有說過要與我結契。」

了之:「寧施主不是拒絕了嗎?」

寧孤臨理不直氣也壯,他無賴的模樣藏獒實在太熟悉了,「我反悔了。」

「現在,我和這條狗是雙向奔赴。」

了之:「寧施主,錯過了便是錯過了,一因一果皆有定數。」

寧孤臨:「人定勝天。」

「大師要自信,要相信自己能夠扭轉乾坤。」

了之:「寧施主,切忌盲目自信。」

寧孤臨:「我向來有自知之明。」

「你們不要吵了。」

藏獒猛地抬起狗頭。

想要看看是誰搶了自己的台詞。

哦,不認識。

他又重新垂下狗頭。

鶴尋雲製止他們吵架。

他看向這條狗,「不妨聽聽他的意見。」

藏獒:「……」

我看你是要我死。

鶴尋雲似是不經意為他解圍,「不若跳出這個圈子,做第三方選擇。」

藏獒:「……」

我雖然是狗,但我真的能看出來你竭力克製的外表下,拚命在說。

——「選我!選我!選我!」

狗眼看了看圍在他身邊的三個人。

都妄圖要與他結契。

藏獒咽了口口水。

蒼天啊!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受歡迎過。

他試圖轉移話題,「這位公子,你也是殿下的舔狗嗎?」

鶴尋雲尚且不知妖魔族的事。

「殿下?」

藏獒:「鬱歲。」

鶴尋雲眼眸清澈:「何為舔狗?」

藏獒搖著尾巴:「愛的卑微而且深沉,甚至不需要回應,從她一個眼神,一句話語,哪怕是辱罵的話語之中,也能抽絲剝繭自我安慰地找到她愛你的證據。」

鶴尋雲臉色漲紅,「胡說八道!」

掌門與顧西辭同款皺眉看向鶴尋雲。

藏獒心想,哪裡胡說八道了。

分明都舔的入魔了。

他正要再次探討。

忽而被寧孤臨踹了腳,不耐說,「別跑題。」

藏獒轉移話題失敗。

做出決定,選擇最厲害的一條舔狗,「我選裴劍尊。」

了之遺憾嘆息,憐愛地扌莫扌莫狗頭。

「怎麼偏偏選了個最殘暴的。」

萬年了。

上萬年沒有人如此溫柔待他了。

藏獒嗚嗚咽咽地朝了之湊,「大師!」

了之溫柔說:「隨時都可以來找貧僧。」

藏獒熱淚盈眶,「沒想到我也有了個舔狗備胎。」

了之撫扌莫狗頭的手一頓,不自覺揪掉了幾根狗毛。

這條狗。

很欠揍啊。

寧孤臨則是眼神一暗。

卻不是針對狗的,而且針對裴湮。

不知為何。

隨著時間推移,他對裴湮的厭惡越來越濃,好似沒有頂峰一般,永遠都能攀升新高。

如果藏獒知道寧孤臨的想法。

一定能告訴他原因。

——都是舔狗,憑什麼裴湮如今應有盡有?

正在此時。

不綠山忽然響起了女子們嬌俏的調笑身。

了之看向藏獒。

藏獒乖乖回答:「是殘留的幻境中的一種魅魔,隻要心思堅定,就沒事。」

真不是他狗眼看人低。

在場的舔狗,沒幾個心思堅定的。

魅魔對邪魔毫無作用。

況且本就是虛幻存在,當年在不綠山也就是為了增添幾分情趣。

藏獒閉上眼睛。

數到三,睜開眼。

果然。

沒幾個心思堅定的。

那和尚忽然開了口:「趁此時,你可以選擇與貧僧結契,然後再解除契約。」

藏獒驚呆了,「你怎麼沒中魅魔的計?」

這和尚都動凡心了。

怎麼可能沒被魅魔迷惑?

了之撥弄著佛珠。

這一串新佛珠的絲線,是那天在霧氣之中,鬱歲纏繞在他手上的絲線。

和尚語氣很輕,「她從不會那般對貧僧。」

那般是哪般。

除了魅魔與和尚,估計無人能知。

藏獒舔了舔嘴巴,湊過去安慰他,「別難過,反正你是和尚,也不虧。」

了之:「……」

這條狗能活這麼久,也是個奇跡。

罷了。

畢竟是他強求。

正要去找鬱歲的時候,腳步微頓。

扭頭看向寧孤臨。

眼中難得浮現出震驚。

怎麼會?

寧孤臨怎麼會鬱歲的心法?

藏獒連忙後撤。

就是這套心法,每次都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處在幻境中的寧孤臨。

看到是鬱歲。

「鬱歲」彎彎眼眸,像溫柔的月牙,腔調也柔軟,「你長大了。」

寧孤臨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渴求是什麼。

他眼睜睜地看著「鬱歲」走過來,抬手捧起了他的臉,滿目崇拜,「孤臨,你真的好厲害。」

寧孤臨喃喃自語:「哪裡厲害?」

打不過裴湮。

甚至連魔域的邪魔都打不過。

「鬱歲」輕笑,香氣撲麵,「自然是你的劍術厲害,雖然現在還無法擊敗裴湮,但日後,你一定可以的。」

寧孤臨呆呆的望著她,「是嗎?」

「鬱歲」溫柔肯定:「是的。」

「我相信你,你比他們都厲害。」

寧孤臨猛地抱住她。

魅魔正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身體驟然一輕,煙消雲散。

她本就是假象,消失也是變成雲煙。

魅魔麵部表情的神色似是透出幾分驚訝。

明明魅惑成功了,怎麼會被反殺?

寧孤臨也麵無表情的與她對視。

美好的太虛假了。

他垂頭望著手中的匕首。

對著如假似真的場景好似生出了幾分感悟。

他想要的,竟然是鬱歲的肯定。

是鬱歲對他劍術的肯定嗎?

匕首化為長劍。

寧孤臨在幻境中舞劍,一招一式都鋒芒畢露,可卻總覺得差點什麼。

他回想起鬱歲曾經用過的劍招。

在腦海中模仿。

又融會貫通。

好似有一套心法浮現而出,慢慢與劍招融合。

像是早就練了無數次一般。

沒有任何停滯。

一遍又一遍。

寧孤臨收了劍。

睜開眼,已然出了幻境。

了之在旁邊看著他,那條狗躲在了之身後。

了之說:「阿彌陀佛。」

「寧施主看起來有所悟。」

寧孤臨流露出幾分茫然,「並未悟到什麼。」

他並沒有悟到什麼。

卻感受到了那套心法。

太離奇了。

了之閉了閉眼,「寧施主……」

後麵的話寧孤臨沒聽清。

了之已然帶著狗離開了。

曾經九重天的傳聞。

司命筆一分為二,各自崇尚一套功法,一半無情,一半多情。

後來因鬱歲選擇無情,而多情的那一半不知所蹤。

萬年過去了。

沒想到化成了人。

寧孤臨。

單看字麵含義,便蘊含著倔強孤苦之意。

寧願孤獨降臨。

了之輕嘆。

撚著佛珠,念了句阿彌陀佛。

藏獒:「你在想什麼?」

了之:「無事。」

藏獒:「寧孤臨那套心法可詭異了,他打我的時候,你能不能攔一下?」

了之垂眼看他,溫聲說,「貧僧盡力。」

藏獒:「你真是個好和尚。」

了之失笑。

扌莫了扌莫狗頭,「貧僧是個花和尚。」

藏獒:「花和尚也好。」

不遠處。

鬱歲將凝神固魄的功法背了下來。

一遍過。

裴湮遺憾極了。

「怎麼沒有錯一處呢?」

鬱歲:「怪我太聰明了。」

並不想做紙,讓裴湮塗塗畫畫。

裴湮彎月要抱起鬱歲,將鬥篷收了起來,又換了條新的為她搭上,溫聲說:「此次幽歧秘境出去後,歲歲想要做什麼?」

鬱歲:「……」

又到了做選擇的時候了嗎?

裴湮似乎並不需要她回話,自顧自講者,「隨為師回魔界。」

鬱歲大驚失色。

「怎麼連選擇都沒有了?」

裴湮似笑非笑的看她眼。

「出了些變故。」

鬱歲猜測是魔界出了什麼變故。

她皺巴著臉,在想要怎麼委婉拒絕。

忽然看到了兩個光頭。

岑疏狂和墨青。

這兩人來幽歧是想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碰到裴湮。

總是待在靈禪寺也很煎熬。

他們早就過了能夠被感化的年紀了。

每天聽佛法都是在浪費時間。

可裴湮又沒用傳音符聯係他們。

他們也不敢擅自聯係。

此時見到了,更不敢喊人。

隻能用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期望能有些回應。

裴湮涼涼說:「眼睛不想要了?」

岑疏狂立馬恢復正常,笑嘻嘻的說,「裴劍尊,真巧。」

鬱歲趴在裴湮懷中,撇撇嘴,小聲嘟囔,「好會演戲。」

裴湮認真為自己辯解:「為師對歲歲可從未演過。」

鬱歲懶得理會。

岑疏狂見狀立刻懂了,他毫無壓力的詢問,「尊上,咱們是要回魔界了嗎?」

裴湮抱小孩似的抱著鬱歲,擱在鬥篷下的手輕拍她的臀,「你說呢,歲歲?」

鬱歲身體猛地一僵。

不可置信的瞪向裴湮。

還有人呢!

這裡還有兩個人呢!

裴湮嘖了聲,慢悠悠的說,「有人聽到了呢。」

岑疏狂反應極快。

閃身便將偷聽到的兩個修士抓了過來。

心想,膽子真小。

看看都嚇成什麼樣了。

他一鬆手,倆人就跪在了地上,恐懼而驚惶,「我什麼都沒聽到!」

「是啊,我也什麼都沒聽到。」

「求求劍尊放了我們吧。」

岑疏狂笑得陰險:「隻有死人會遵守秘密,尊上您看?」

裴湮微微側頭,泛紅的眼睛認真望著鬱歲,「歲歲怎麼看呢?」

鬱歲揪緊他月匈前的衣服。

可惡。

他那麼高深的修為,議論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讓人闖進來呢?

故意的。

就是故意逼她做選擇!

裴湮神色無辜極了,「他們的命,掌握在歲歲手中呢。」

「為師若是要留在一十三洲,自然不能叫人知曉魔尊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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