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2 / 2)
甩開了礙眼的東西。
裴湮心情都好了不少,拎著鬱歲的衣領,將人勾到身邊,心情更好了。
他還對眾人露出了個笑容,「既然大家這麼好奇,不若挑出幾名來下棋,嗯?」
眾人心底發寒。
還未等反應過來,腳下朝延伸出散發著幽幽光芒的不祥黑線。
幾乎是瞬間。
他們便成了棋盤上的棋子。
成為棋子的修士們臉色煞白。
還沒來得及交流。
便有一位散修炸成血霧。
顧西辭幸運的沒落在棋盤,此情此景,幾欲逼瘋他。
——還有什麼比看著自己從小憧憬到大的師父其實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更痛心疾首的?
他強行鎮定下來,冷冷說,「尚未開局,魔尊何故殺人?」
裴湮好心情的解釋:「他長得醜。」
言罷還看了眼鬱歲。
「我家小孩看不得醜人。」
鬱歲:「??」
說就說,何必扯上我?
她心情更難過了。
密室中的猜測全然被推翻。
若是真的假裝,若是真的有一點在意,又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有些修士會因殺不了裴湮而將怒火遷怒於她。
會升出一種,若不是魔尊要討小情人開心,他/她怎麼會死?
就因為醜嗎?
【係統替她辱罵:狗東西!呸!】
【係統:殺夫證道吧,殺夫證道直接飛升!】
鬱歲沒理會他。
【係統慷慨激昂:殺了裴湮你就能成神仙了!九重天的美好正在沖你招手!】
鬱歲當它在說胡話。
從未聽過殺掉某個固定的人能飛升成仙。
況且她目前修煉的無情道。
好像也沒殺夫證道這方麵的趨向?
頭皮忽然一疼。
她抬抬眼,望向正在扌莫她腦袋的裴湮,與對方剔透的眼眸對視,麵無表情講,「你扯疼我了。」
裴湮輕輕眨眼,手指一勾。
扯下了兩根頭發。
隨後無辜望著她,眼神清澈的完全不像殺人如麻的魔尊。
鬱歲:「……」
【係統:看看這狗男人!竟然兩根頭發。】
鬱歲更難過了。
耳邊全是係統殺夫證道的話語。
裴湮麵色如常,將手中的兩根頭發收入荷包,迎著顧西辭又悲痛又憤怒的目光溫吞開口:「既然顧公子如此憤慨,不若入了棋盤?」
顧西辭冷笑:「求之不得。」
掌門開口求情的話語壓下去,擔憂的看向與自己一同站在棋盤的顧西辭。
餘光見鶴尋雲也要踏入,用眼神製止。
——為避免全軍覆沒,還是要留一個人在外的。
掌門思緒一頓,苦笑起來。
居然不知不覺中,已經生出了赴死的念頭。
竟在潛意識裡認為,相處千年的師父會殺掉他。
岑疏狂自告奮勇,「屬下……」
了之打斷他的對話,「貧僧還未曾與魔尊下過棋,不知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
裴湮撩起眼皮,微微頷首。
了之看向棋盤。
迅速標出了棋盤上邪魔的位置,以及等會如何讓他們送死。
——降下雷劫,如此聲勢浩大的場麵,自然不可能隻安排一個右護法,留得還有後手。
不過那邪魔大概也是沒想到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居然奏效。
了之目光看向鬱歲。
調裴湮離開,目的是鬱歲。
他微微嘆息。
中規中矩的下了第一步棋。
修士們很少有這種命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的感覺,這種滋味並不好受,提心吊膽,甚至忍不住開口指導了之下一步該如何走。
了之,「貧僧不需要指導。」
這盤棋。
是為了殺掉混入其中的邪魔。
是為了給劍尊立個殺人如麻的人設。
是為了……讓鬱歲心死嗎?
最後一個目的,了之尚且存疑。
中途有邪魔忍不住離開棋盤——他並非傻子,相反還很聰明,見目前為止,死掉的都是邪魔,哪裡不知道他們這是暴露了?
下場自然慘烈。
炸開的血霧,仿若化成血雨灑落在了臨近的人身上。
有些妄圖離開棋盤的修士停下了腳步。
離開會立刻死。
留在棋盤,可能會活。
但邪魔死去,空缺的那一個位置,了之補了上去,立在棋盤中,繼續下棋。
眨眼之間,又死掉了兩個魔。
鬱歲並不知道這是魔。
她隻覺得有股不同尋常的情緒。
若是從前,她可能會因為責任,因為大眾的良知去約束自己,會覺得這些人不該死掉。
可如今,她是發自內心感受到了一股憤慨。
就和顧西辭的心情一模一樣。
除了因為裴湮劍尊人設徹底崩塌以外,還因為這些無辜生命的消失。
她仰頭望向裴湮,遲疑兩秒,掰開裴湮揪著她頭發玩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今天的裴湮,體溫比往常更低。
但鬱歲的思緒也就跑偏了一瞬,緊接著就拔劍刺向裴湮,惱怒極了,「竟然拔我頭發!狗東西!」
【係統:……】
【係統:你放狠話為何如此沒氣勢?】
重點都抓錯了。
鬱歲沒功夫理會它。
她與裴湮交過手,但從來沒有如此無力過,不管怎麼做,都傷不到裴湮分毫。
幾乎是瞬間就被裴湮鉗製住,扣在懷中。
而棋盤上已經死了九個魔。
再死就要死修士了。
了之輕輕嘆息,「阿彌陀佛。」
「裴劍尊不若為尚未出世的孩子積善行德?」
裴湮嗤笑,「誰?」
了之看向鬱歲。
鬱歲:「……」
實不相瞞,他們的肉-體純潔的很。
但她還配合的捂住肚子,「你的。」
裴湮冷笑,「怎麼懷的?」
鬱歲冷靜回應:「有感而孕。」
裴湮:「……」
他古怪的笑了聲,「好。」
鬱歲還沒聽懂這個好是什麼意思,就被裴湮拎著回了魔界。
岑疏狂緊隨其後。
至於墨青與寧不為兩人,早就回到了魔界,免得被正道人士追殺。
…
魔尊的宮殿與上次來時沒什麼區別。
一如既往的華麗與空曠。
靜的有幾分恐怖。
鬱歲莫名覺得後背發涼,她望向裴湮,小聲嘟囔,「頭發是很寶貴的。」
裴湮挑眉:「這就是你動手的原因?」
鬱歲:「你不該隨意殺人的。」
裴湮又冷酷又無情,「殺了又如何?」
鬱歲張張嘴巴。
裴湮盯著她這副沉痛的模樣,到底沒再說什麼,轉了話題,「為師送歲歲的禮物。」
鬱歲接過他手中的燈籠。
暖光色的,燈籠皮很光滑,也很白皙,偏冷色調與溫暖中和了下。
她疑惑,「有什麼寓意嗎?」
好端端的,送什麼禮物?
裴湮溫柔扌莫著她的小腦袋,「人皮燈籠,沒什麼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