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2 / 2)
「和這輩子差不多。」
鶴尋雲思索:「都是天賦異稟的奇才?」
寧孤臨搖頭,冷笑了聲,「都是舔狗。」
「……」
沉默,又是沉默。
掌門都找不到理由去為寧孤臨挽尊。
寧孤臨說:「我準備去殺裴湮了。」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掌門一噎,忙說,「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寧孤臨:「沒事,我死不掉。」
顧西辭忍不住說:「不要盲目自信。」
寧孤臨眸若星辰,「歲歲不會叫我死的。」
掌門深吸一口氣,「你也知道自己是舔狗,舔狗最容易產生錯覺了。」
顧西辭說的更直白,「鬱歲連自己都顧不住,救不了你的。」
寧孤臨嗤笑:「怕什麼?」
「裴湮和我舔的不相上下。」
聽這語氣,還挺驕傲。
鶴尋雲忽然覺得,自己那點喜歡算什麼?
都沒法躋身舔狗行列。
顧西辭正處於對裴湮又愛又恨的階段,聽不得寧孤臨如此貶低裴湮。
但他貶低時,連自己都罵了進去,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回頭對掌門說,「教教他文化課。」
掌門:「是得提上日程了。」
寧孤臨:「……」
之後幾天。
寧孤臨試圖偷偷去,但都沒成功。
掌門看她看的實在太緊。
寧孤臨隻好迂回前進,找到了任吟。
任吟正在潛心煉丹。
說實話。
放棄對劍道之上的執著以後,除了最開始的輕鬆以外,彌漫在心中的全是莫名其妙的情緒。
但她也知道若是有了目標,一定要堅定,心二意,路反而會走不長遠。
寧孤臨來找她的時候,剛開了一爐上品丹藥,倒也沒有吝嗇,分給了寧孤臨一大半。
寧孤臨推辭不過,便接了。
客套兩句後提起正事:「我想請任吟師叔帶我出宗。」
任吟:「嗯?」
她疑惑,「你被限製出宗了?為什麼?」
寧孤臨:「因為我想出宗殺裴湮。」
任吟:「???」
任吟:「!!!」
「沒想法你還挺會開玩笑的。」
寧孤臨認真:「我殺裴湮的心,始終如一,從前世便如此。」
任吟看他的目光更加一言難盡,「快回去吧,我還有事的。」
寧孤臨隻好起身,臨走之前,講:「師叔於劍道雖然天賦不高,但練劍時,眼中是有光的。」
任吟神色微動。
不必說太明白,寧孤臨欠身離開。
他離開後。
任吟再次回到丹爐前潛心煉丹。
但無論如何都沒法平靜。
思索再。
霍然起身,去了宗門。
任吟去的地方是月華宮。
梨娘見到她頗有幾分驚訝,掩嘴笑了聲,「這次來怎麼還帶個小郎君呢?」
任吟:「?」
她的修為比梨娘要高一點,之前因為想事而沒有發覺,如今才意識到自己身後的小尾巴。
寧孤臨:「多謝師叔。」
任吟冷笑,「別,我可不敢違背掌師兄的命令。」
她按住了寧孤臨。
「今天你跟著我,怎麼出來的就怎麼回去。」
出乎意料。
寧孤臨格外好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抗。
「聽聞月華宮有一處幻境,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
梨娘回憶起第一次見寧孤臨的模樣。
在對比現在的冷冽。
嘖嘖,變化可真大。
她笑著說,「自然可以。」
寧孤臨禮貌回,「多謝。」
他跟著梨娘與任吟進了月華宮。
其實出了問天宗便能夠悄然離去。
但見任吟一路直奔月華宮,想到月華宮的秘境,據說能夠窺探內心。
問心梯自然也可以。
但那會被掌門知曉,**性不強。
寧孤臨望著這滿宮鶯鶯燕燕。
梨娘笑著問:「想什麼呢,小弟弟?」
寧孤臨,「沒什麼。」
隻不過心中有種淡淡的驚恐感。
真奇怪。
壓下莫名的情緒轉身進了幻境。
…
寧孤臨也是試探自己。
既然能夠想起前世的片段。
而那些零碎片段又如此深刻,想來能夠通過幻境試探到自己。
就是。
這幻境,隱隱約約好似有些熟悉。
在哪裡見過呢?
寧孤臨沒想多久。
便在幻境中看到了自己。
場景是在打仗。
麵前是烏泱泱一片的邪魔。
如此緊迫的情況下。
幻境中的寧孤臨還在圍著鬱歲打轉,甚至幫她把寶座給搬了過來,怕她不舒服,還在下麵墊了軟墊。
寧孤臨眼眸含著光,「歲歲在這裡看著,我去殺了這群邪魔,好不好?」
鬱歲輕輕眨眼,「我和你一起。」
寧孤臨震聲說:「不可以!絕不可以!歲歲就在這裡看著!」
許是他雙眼泛紅的表情太過可憐,鬱歲說了好。
寧孤臨隻身深入戰場,劍掃萬軍。
麵容陡然冷冽,全然沒有陪在鬱歲麵前的嬉笑活潑。
幻境外的寧孤臨隻覺得自己像個花蝴蝶一樣,在盡情展示。
他又看向鬱歲。
鬱歲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寧孤臨。
她手邊有個毛球。
正跳腳說:「我們也去!我也要去!讓我殺了他們!」
鬱歲抬手輕輕扌莫了扌莫那個小毛球。
小毛球瞬間變粉安靜了下來。
即便沒有五官,也能看到它的享受。
這場仗結束的很快。
寧孤臨受了傷,沒有顧及自己的傷,閃身回到鬱歲身邊,「歲歲!你看到了嗎?我也可以的!」
小毛球哼笑了聲,「哪裡可以?」
「如果是我,哪裡會耽誤這麼久?」
寧孤臨瞪向小毛球。
小毛球瞬間縮回鬱歲手中。
鬱歲彈開小毛球,在它再次湊過來的時候,任由它貼在手心,也笑著對寧孤臨講,「很厲害,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麵的大人了。」
「我會與仙尊講,給你安排個合適的職位,不會辱沒你的。」
寧孤臨臉色垮了下來。
「我不要職位!」
「我要和你一起並肩作戰!」
鬱歲思索,「好呀。」
「不久之後我要下界一段時間,你與我一同?」
寧孤臨:「不是與你一同!」
他惱怒道:「歲歲不可以用我嗎?我哪裡比這個毛球差?」
他說到最後委屈極了。
「我明明也很厲害!」
「我也是你創造出來的,為什麼不能看我一眼?」
這句話隨著幻境消散傳到寧孤臨耳中。
寧孤臨眸色晦暗。
因為這是幻境。
他分不清楚這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內心所形成的執念。
但最後那句輕到不能再輕的話語,卻宛若千斤重壓在他心口,壓的他喘不過氣,像是椎心泣血般。
就在此時。
場景又開始變化。
是寧孤臨正在奮筆疾書。
口中念念有詞。
「都走吧,都留我一個人吧!」
一邊寫一邊抹淚。
幻境外的寧孤臨竟然有幾分感同身受,莫名想要落淚。
正在埋頭苦寫的寧孤臨一頓。
他糾結片刻。
忽然化作流光回到了筆中。
「什麼公務,我不管了,我要睡了,除非歲歲回來,否則我都不要醒了。」
風吹過。
桌麵上擺放的紙張不斷翻動,嘩啦啦作響,撥弄著他的心弦。
幻境外的寧孤臨走到桌邊,拿起紙張。
桌子上還擺著個牌子。
天庭話本定製處。
紙張上麵寫的是按照要求定製出的龍傲天文。
【我出生在邊陲小城。
這裡與魔域接軌,經常有各大門派的修士來清理邪魔。
我對修士的世界心生憧憬,立誌要拜入劍宗之首的問天宗,父母很支持我。
直到母親去世,父親再娶。
我多了個哥哥,我很開心,但哥哥好像並不怎麼喜歡我。
後來父親也不喜歡我了,更談不上支持我的理想。
……】
寧孤臨眯起眼。
這經歷,怎麼有點眼熟。
他心口忽然一跳,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抬起頭。
果然看到牆壁上刻著的條例。
……
、不許用司命筆寫話本(如果寫了,一定要有所標注)。
……
六、用司命筆時,盡量避免用第一人稱書寫(如若用第一人稱,一定要有明確表明身份的語句)。
……
從幻境出來的寧孤臨神色恍惚。
梨娘驚訝,「你生了心魔嗎?」
寧孤臨:「?」
梨娘:「沒有心魔,怎麼如此表情?」
寧孤臨:「……」
他心情悲憤。
但好像也怨不得別人。
算了,還是去殺裴湮吧。
與梨娘道別後便化作流光離去。
很快。
任吟也出來了。
梨娘說:「怎麼也這副表情?」
任吟勉強笑了笑。
她得到的答案與第一次進入得到的沒什麼區別。
不外乎是遵循本心。
可她選了自己喜歡的丹道,好像也沒有多快樂。
反而對劍道念念不忘。
壓下心中的疑惑,四處看了看,「寧孤臨還沒出來嗎?」
梨娘:「已經走了。」
任吟罵了句。
「這小子肯定去魔界了。」
她用傳音符與掌門講了聲,便要追過去。
梨娘說:「要去魔界?」
任吟點頭。
梨娘思索片刻,「我與你一同。」
任吟:「??」
梨娘:「說不定還能幫到你呢。」
到了魔界。
任吟才明白梨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僅熟門熟路,而且還認識好多魔。
任吟:「他們叫你大人哎。」
梨娘:「不值一提的小官。」
任吟:「我應該懂的。」
梨娘:「?」
「懂什麼?」
任吟悲憤說:「應該懂得,鬱歲交友的魔幻性。」
梨娘誇贊她:「那你一定有過人之處。」
任吟:「不,我隻是個普通人。」
她忽然一愣,小聲問。
「曾在大庭廣眾之下,試圖戳破師徒戀情,並且針對鬱歲,算過人之處嗎?」
梨娘用一種全新的眼神打量她,簡直像是在看稀世珍寶,「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上一個惹魔尊不開心的,人皮燈籠都掛到琉璃塔了。」
任吟打了個哆嗦。
「真的有人皮燈籠嗎?」
梨娘想到那永遠散發著鬼哭狼嚎的琉璃塔:「自然。」
不是人皮燈籠。
也是比人皮燈籠更恐怖的東西。
她們倆是與掌門幾人一同到的。
寧孤臨正在叫喊,「裴狗賊!出來受死!」
掌門直接沖他後背拍了一巴掌,沒用靈力,但勁也不小。
疼得寧孤臨麵色差點沒繃住。
「師父。」
掌門:「丟人現眼!跟我回去!」
寧孤臨,「我聽說他下生死棋,殺了好多人,難道不報仇,不行俠仗義嗎?」
掌門:「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寧孤臨氣性上來,「師父從長計議吧,我才不要如此畏手畏腳,死在裴狗手中,我也不虧!」
掌門正欲說些什麼。
若有所覺。
抬頭果然見到了裴湮。
依舊是白發紅眸,不說話的時候,仿若冰雕一般,微弱的暖陽映在他身,脆弱的都叫人擔心他會融化掉。
可若是細看,便能看到他猩紅眼眸的沉鬱陰森,駭人至極,哪裡還有曾經光風霽月劍尊的模樣。
掌門還沒想好如何緩和氣氛。
就聽寧孤臨詭異的笑了聲。
掌門:「?」
還沒開始打就瘋了?
寧孤臨:「歲歲才不會讓我死呢。」
掌門:「??」
你哪裡來的自信?
寧孤臨:「師父,弟子先走一步!」
他提劍便殺了過去。
掌門麵無表情:「……」
二師弟說的對啊。
寧孤臨的文化課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他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去幫忙。
顧西辭與鶴尋雲也忙去幫忙。
這個時候也不必想什麼以多勝少不光彩了,畢竟對方是裴湮。
梨娘按住任吟,「你做什麼?」
任吟:「我是問天宗的。」
梨娘:「我是魔界的。」
任吟:「……」
真是好有邏輯。
梨娘:「行了,別摻和了。」
「他們師徒幾人打架,多少會留情,你過去,那可全是做炮灰的。」
任吟:「……」
真是謝謝你提醒。
…
在宮殿待著的鬱歲腦海中想起來了熟悉的滴滴滴聲音。
【係統焦急:快!龍傲天快死了!快去救他!】
鬱歲:「……」
她頹廢躺在床上,「我不想犧牲我的肉-體,去救另一個男人。」
【係統:那,撒撒嬌也行?】
鬱歲從善如流:「我不想為另一個男人去和我討厭的男人撒嬌。」
【係統:你要救的!】
鬱歲:「死了會有什麼後果?」
「我要聽實話。」
「說實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這小係統為了讓她救寧孤臨,不知道編過多少瞎話。
連世界崩潰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係統一頓:我也不知道哎。】
鬱歲:「……」
【係統又說:但我不想讓他死。】
鬱歲:「……」
很好,很誠實。
【係統:你也不想讓他死的,對吧?】
鬱歲冷漠說:「我不在意。」
【係統:嚶嚶嚶你最近變得好冷漠,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鬱歲懶得理會它。
但還是從床上爬起來,慢吞吞的向宮殿外走去。
【係統:你最近好像很虛。】
鬱歲:「經常被睡,當然虛。」
也不知道裴湮什麼毛病。
每次都要讓她昏迷,然後再進行下一步。
有好幾次她醒過來,感覺身體酸疼的都要散架,終於明白什麼叫被碾過一般,累到指頭都抬不起來。
【係統感嘆:也是。我最近進小黑屋的次數好多。】
【係統: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晚上還有一次。】
鬱歲:「……」
好在她還可以禦劍。
【係統慫恿她:快!你現在可以說出經典台詞了!】
鬱歲:「……?」
【係統:不要為我打架!要打去……】
鬱歲微笑:「安靜會兒好嗎?」
係統說好噠。
鬱歲查了查人數。
嘶了聲,這是群毆啊。
她飛到他們不遠處,見寧孤臨要被一刀了結,立刻說,「刀下留人……」
【係統:這句話也很經典。】
【係統:通常後麵跟著,聖旨到——】
鬱歲:「……」
她徹底屏蔽掉係統,見裴湮他們沒有絲毫停手,思索再,選擇加入。
裴湮頓時陷入一對五的局麵。
曾經收的四個徒弟,如今全都對他刀劍相向。
梨娘默默鬆開按住任吟的手,「快去吧,任姑娘。」
任吟:「我再觀望一下。」
她望著亂鬥的場麵,喃喃說,「隻要有鬱歲,我覺得一切的發展都會向著我想象不到的地方去。」
話音未落。
裴湮與鬱歲從原地消失。
任吟:「接下來的畫麵,我們看不到了。」
梨娘:「我有點好奇。」
…
鬱歲還沒注意到隊友全都不再,還在與裴湮激戰正酣,趁他不備,掏出捆仙繩把他捆的結結實實。
裴湮冷笑,「用為師送的東西來對付為師,好樣的。」
鬱歲:「這話好熟悉。」
【係統:我說過。】
【係統忽而一笑:我就知道!我扮演的裴湮入木分!】
裴湮的臉色又冷又臭。
細看之下,還有幾分期待。
鬱歲是沒看到他的期待,義憤填膺,「我今天勢必要讓他嘗嘗被強迫的滋味。」
係統盯著裴湮,難得聰明了一次。
【係統: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正在暗爽。】
鬱歲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勸係統。
「不要想太多。」
【係統:……】
乍然之間,它就進了小黑屋。
鬱歲調整捆仙繩,將人綁好,期間還特意翻書看了眼。
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裴湮,「師父,有什麼要說的嗎?」
裴湮想了想,配合她,陰惻惻的說:「等本尊掙開這捆仙繩,定讓你好看。」
鬱歲撇撇嘴。
好沒新意的狠話。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她拿起黑色絲綢纏在了裴湮的眼睛上,然後開始脫裴湮的衣服。
一開始還很有耐心。
後來礙於繩子的存在,鬱歲直接用上了小刀,謫仙般的美人添了幾分蹂-躪過後的淩虐美。
猶豫兩秒要不要扒褲子。
但仔細一想,不扒褲子算什麼強迫,裴湮不知道做的多過分呢!
裴湮似是感受到涼意,惱怒:「鬱歲。」
鬱歲心想。
老師叫我全名了哎,但我不怕。
她還給裴湮留了層底褲,垂頭掃了眼,有點懵,喃喃道,「好可怕。」
好像比夢裡的還要可怕。
可惡。
怪不得她每天醒來都那麼酸疼。
鬱歲湊到裴湮耳邊,就像之前他曾經做的那樣,似有若無的撩著他,溫熱氣息噴灑在肌膚。
她見裴湮麵若微醺,「師父在這裡等我,我去拿個東西,好嗎?」
哪裡能白白便宜裴湮呢。
就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