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鄴城之內陰謀再起 石氏殘胡欲間李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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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閔見董閏不言語,已知其意,命內侍給諸位大人添水,緩緩說道:「董將軍欲言又止,看來是不放心這鄴城內的眾位大臣吧。」

董閏忙起身回話,「陛下,離間我燕國眾臣非吾之願,然我等追隨將軍日久,如今將軍得高位了,有些事情,末將不知……」

未及董閏說完,「來來來,如今我們眾兄弟還未賞過這鄴宮夜色,隨朕秉燭遊。」冉閔拉起董閏,回望眾人,說道,「眾兄弟,如今既然我登了帝位,當讓眾兄弟們飽覽一下這鄴宮夜色。」

是夜春風和煦,自冉閔登基之日起,獎掖後進,撫恤鰥寡孤獨,擢選官吏,鄴城漸又恢復了生機。特別是在蒼亭,行飲至之禮,簡拔人才於鄉野,一時朝堂之上人才濟濟。

冉閔扶住一欄杆,心情大好,「諸位,這鄴宮,若是一年前,吾等可想到你我今日之暢遊宮中。」

眾人嘻笑回盼,皆曰:「真沒想到。」

王泰笑著對眾人說道:「都賴大將軍,不,陛下天威,方能鏟滅石氏復我漢人,肇建魏國。」

冉閔也笑意盈盈,「王泰,你這張嘴就是關不住,這都賴你們這幫老兄弟,朕沒有你們,豈有今日。」

一陣微風吹過,侍從上前欲給魏帝披上披風,冉閔擺擺手,意有所思,喃喃說道:「金鳳台、禦龍觀、琨華殿、東掖門,死了多少弟兄,朕不會讓這江山旁落。」

眾人憑欄眺望,忽冉閔回身言道:「董將軍,汝意是不放心這鄴城歸降眾臣,前朝眾臣,時勢使然,到底有無誠心,猶未可知。若開殺戒,恐人心喪盡。」

董閏感佩,說道:「陛下知無不言,臣就但說無妨。如今鄴城之內,陛下驟登高位人心不附,欲趁機歸降晉室有之,欲復歸石氏這者有之。如今陛下又大肆提拔人才於鄉野,世族大家之利受損,恐那些士族有想法。吾等是粗人也就罷了,若萬一有人覬覦陛下之位,私相勾結。」

冉閔隻重拳捶擊欄杆,「汝意,朕已知悉,豈不知那些士族大家之惡更甚於胡人,胡人隻驕奢淫逸罷了,豈不知那些士族隻仗著祖上功業,隱藏戶籍,對百姓敲骨吸髓,朕甚惡之。如今使胡睦、王鬱總攬鄴城防務,外鬆內緊,不使旁人察覺為要。朕如今亦覺當時殺胡之令過甚,法度不明,若憑主上好惡爛加賞罰,則國勢堪危。當得罪證,方能治罪。」

眾人言道:「陛下深謀遠慮,吾等感佩。」

這時張艾上前言道:「陛下,然近憂雖解,遠慮尚存,幽州之地。」

冉閔沉思一會兒,「愛卿之意,確是甚為切要,朕已得軍報,如今薊城已失,燕國大舉來犯。隻因國內未平,若無襄國逆賊,石氏餘黨從中作梗,不聽號令。朕幾欲親自領兵,舉三十萬之眾,北討燕國,固我北境。」

一旁的車騎將軍張溫進言道:「聽斥候來報,燕國起三路大軍,其中一路便是慕容恪。」

聽到這個名字,冉閔神色卻是舒展,「原是慕容恪這小兒,」冉閔笑道,「世無英雄而使豎子成名,可嘆我魏國還未收拾國政。若是換作朕,當躍馬而前,慕容家小子,誰可與我為敵。」

王泰還是有些許不安,「慕容恪,似得威名日久,羽翼漸豐。四夷之內,高句麗,扶餘皆懾於他威名不敢來犯數年,陛下當慎重啊。」

張溫亦道:「世人皆言燕國具裝鐵騎,舉世聞名;乞活之軍,縱橫天下,兩軍相爭猶為可知也?」

董閏忙進言:「然在陛下麵前俱是跳梁小醜,當年伐燕之役,若不是陛下隻領偏師,如今當已無慕容恪矣。」

眾人一陣輕快的笑聲。

笑聲過後,王泰向眾臣及冉閔諫言:「雖如此,然亦不可大意,倘若其推進迅速,恐我魏軍,軍力不支。」

眾臣聽聞皆深為贊同,冉閔對眾臣說道:「王午之弟戰死,想來應不會投靠燕國,然如今情勢多變,當獎賞王午許其高爵,不使其投靠燕國。」

王泰言道:「隻怕王午亦有自立之心。」

冉閔言道:「如今患在襄國,不在燕,當盡早滅襄國再平燕國。」

「陛下。」突然一少年徑直前來,見到眾人也不回避,直接向冉閔耳語幾句。

張艾這時問道:「王將軍,這時何人?」

隻聽到王泰回答道:「栗特康,一個胡人小兒,隻因那石韞之故,如今頗受陛下器重。」1

張艾隻小聲說道:「雖言胡人已不復當年威勢,然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王泰隻勸他道:「算了,也是一個小兒,想來也不會有事。」

正在說話之間,隻見冉閔領栗特康前來,言道:「此乃我新收的中庶子喚為栗特康,這時我大魏的股肱之臣,快快拜見。」

隻見栗特康果是端莊有理,微微一欠身說道:「小人,拜見諸位將軍。」

「陛下……」隻見王泰意欲向冉閔進言,冉閔隻微微揮一揮手打斷他,說道:「如今時候不早了,鄴城之內不安啊,還請諸位將軍早些歇息。」

眾將見冉閔神情有異動,知是秘辛,便也知趣,一一告退。

「鄴城之內可有異動?」冉閔邊問邊隨栗特康往深宮中去。

深宮之內,栗特康小心回稟道:「在各大臣府邸安插的細作尚未來報,隻是……」

「哦。」冉閔卻是警覺,這時內官遞來要侍寢的牌子,冉閔連連擺手,毫無興致。示意那人繼續說下去。

栗特康隻緩緩說道:「隻是最近李農家的公子有些反常?與大臣來往頻繁,行色詭異。」

「李農?」冉閔忽一打一冷戰,連帶著燭火都搖曳了,「孤自稱帝之日起,與他來往日漸稀少,本是同起於危難,原為莫逆之交。如今一個為君,一個為臣,難免心中有怨氣。」

冉閔突然眼神犀利的緊盯栗特康,「汝素知,若非李農之故,朕不會有今天,若是在齊王李農那兒查無實據,你知道……」

栗特康隻跪下道:「陛下,小人那日追殺,若非李農之故活不到今天,算來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隻是如今事關我魏國安危,小人故而,唉……」隻見栗特康也是手捶地,說道,「若為家國計,個人恩義當讓位國家。」

冉閔這時俯身扶起他說道:「朕誠不該懷疑汝,然,你知道李農之事關係重大。」

栗特康隻認真的點點頭,冉閔繼續說道:「如今魏國大軍雖皆在我手,然朝臣中恐有不服,朕宦海沉浮,若不是身後多一雙眼睛,幾欲為刀下之鬼。」冉閔對栗特康吩咐道,「你知無不言,很好。多派人手,他府中出入人等,所來往何人,皆要告知朕。」

「臣明白。」

此時再李農的齊王府內,後院的一處廂房,三公子正在生悶氣。

「哼,父親也就是少了些決絕果斷,我看啊,要不是父親,這大魏的皇帝還指不定是誰坐呢。」三公子回到自己的廂房嘴裡還是碎碎叨,念個不停。

「公子啊,這可大逆不道,切莫這樣說啊。」旁邊一老奴嚇得趕緊將房門關上。

三公子斜眼看他,「怕什麼,當年家父棄我們而去,隻顧自己逃命,可想到有今日,身逢亂世,不是被人使,就是使別人,怕什麼。」

老奴,上前邊脫去他的罩衫,邊說,「哎呀,三公子,汝父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齊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魏國之境,權勢無出李大人者。」

三公子率袖,「如不得帝位,皆是空談。」

「你,豎子不足與謀事,汝父終究被你這不肖子害慘。」說完,老奴收起三公子的衣服搖搖頭出去了。

「嗒」一個石頭,包裹了一個紙條投進了三公子的屋內。

隻見上麵寫著:「鳳陽門下,右三裡處。」

「何人喚我前來?」三公子,隻一瘸一拐的來到紙條所指之處。

正在這時,隻兩眼一抹黑,一個黑色的口袋瞬間罩住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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