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溫清緲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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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他婚)

他問清緲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她說對不起。

溫澤反復想,是對不起不愛了,還是對不起背叛你。這兩句話看上去沒區別,實際區別很大。

如果她不愛他,他一定會繼續爭取,因為他愛她這件事高於她愛他。

清緲無數次想放棄,又被他緊緊抓回懷裡。

她不無絕望地疲憊過:「溫澤,你知道嗎,其實你很自私。」

溫澤說:「對,任何無私的愛都始於自私。」

愛情不是親情,沒有天然的無私的愛情動機。他愛她就是因為愛她的時候,他很快樂,再然後才是快樂她的快樂,痛苦她的痛苦,漸漸的,愛才變成了無私的成全。

如果她用背叛來刺激他離開,那確實比說不愛他更生猛,更有效。

他生長在一個傳統□□的家庭,如果掌事人不是奶奶,他應該都不會尊重女性。他的人生裡,很大可能不會有別人背叛他這種事發生。這符合那個圈層的運轉規則。

她和zane的嬌c和悶哼一聲起一聲落,聲聲息息不歇不止,鬼魅一樣回盪在他的夢裡。

聲效畫麵很直觀。那就是一場大型的告別宴會,充滿了刻意與挑釁。

他把她最後一次撞進水裡,嘴裡說的是:「溫清緲,我現在不自私了,我特無私,你跟誰搞,我都要你,我要和你一起死。」

話狠成那樣,一副要熬死對方的模樣,卻沒能拗過上帝有心捉弄的筆觸。那天之後,他們沒再聯係。

溫鬆林確診g丸癌。溫澤公司醫院連軸轉,突然累了,不剩絲毫跟她撕扯的氣力。

他爸這麼粗的人也在疾病跟前嘆了口細氣。

最終一家三口商議選的保守治療,靠打針吃藥來抑製腎上腺和雄激素來源。對男人來說,那東西切掉一半不如死掉。

這病從確診到治療,他們一個人都沒告訴。溫鬆林的考慮是,爸爸得這病,兒子三十四又沒結婚,傳出去會被聯想、笑話。

婚事一次又一次被提上日程。溫清緲麻了,溫澤也麻了。

溫家名品種豬在高端婚戀市場一次次流通失敗,成了有名的香餑餑。

居然比周乃言還要難搞,溫澤名聲因此大噪。

奶奶枯藤老樹般粗糙的手撫上他的手背,虛弱地問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現在好姑娘可比好男娃多多了。

她那麼虛弱,氣都像隨時要斷了,可抓他的手卻分外用力。

這個問題他回答過無數次,但溫家人有強大的神經性耳聾天賦,常一臉好奇,隻為等待一個治愈失聰的答案。

老太太一生好強,死前也沒看到長孫娶妻,孫女生育。

溫家還沿用最古樸的殯葬方法。送葬時,溫澤站在頭一個,後麵跟著浩浩湯湯的隊伍。

他一身白衣,木著張臉,怔怔看著老太太二十歲笑靨如花的黑白照片出神。表情像看一個陌生人。

清緲站在人群外圍,他們一眼都沒有對視。

他媽已經怒火中燒,失去控製。清粵早嫁,而溫澤未婚,老太太死前金銀珠寶全給了清粵和外孫女。她說過,會留給溫澤的媳婦,可溫澤這麼不爭氣,嘴巴一直不肯鬆,一箱子價值連城的古董首飾一個都沒給自己的媳婦爭到。

之前,她斷他糧,他就上班拿錢,車房沒收,他無所謂,湊活過他的上班族日子,也不鬧也不爭,安排他相親,他隻是扯扯嘴角,讓她發時間地點。

這兩年,溫澤安靜得像死了。

如果對麵不是溫清緲,她早同意了,三十四,再不結婚,就是有病。出去見人,她都抬不起頭來。

他以為耗完她,武逐月會同意他娶清緲?這是家族醜事,擱普通人家都要往下壓,何況是溫家。誰讓一步都不可能。

她破罐破摔過,對他說:「你和那女的如何都隨便你,隻要完成任務,我沒所謂。」

她生的是兒子,根本不吃虧。她也這麼氣過武逐月,稱清緲倒貼隻會虧了自己的名聲。男人花名在外,又沒所謂的咯。女人麼,你也知道的,清粵和乃言的名聲倒置,乃言不會娶她的。武逐月氣得臉色鐵青,當場甩碗:「清粵能找到好人家,清緲也能。」

溫澤抬起頭,難得回應她:「什麼任務?」

「結婚,生子。」找個像樣的姑娘。

「不可能!」

他是這樣的斬釘截鐵,但清粵結婚、奶奶走後,他突然轉性,照做了。

她想,估計是想開了吧,這苦日子,誰過得下去。溫澤哪裡是有情飲水飽的主。她見多了叫囂獨立自主的孩子,最終還不是找了門當戶對的人,這個時代,寒門再難出貴子,全在拚爹過日子。稍微吃點苦就知道愛情是個屁。

溫澤找的是個喜歡他的姑娘,叫丁葉。也不算他找的,是兜兜轉轉,大齡男女相親又遇上了。溫澤選擇麵很多,二十到三十優質年齡層全覆蓋,丁葉不然,她隻能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

溫澤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年還喜歡他,當年他軟在她枕邊,幾乎抬不起頭來。

丁葉不是省油的燈。二十歲的時候就特會,還幫他弄了一下,鼓勵他。

當然,那晚失利之後,他們沒有聯係過。此番重逢,丁葉像忘了那事,正常交往,嘻嘻笑笑,說自己就是想結婚呀,爸爸媽媽催得實在厲害。

溫澤還挺喜歡她這性格的,大咧咧來找他好多回。他見過不少喜歡他的姑娘,這麼主動的倒是頭一個。閨秀多拘謹,丁葉很特別。

他找了趟周乃言,壞心地灌他酒,問他婚後有沒有亂搞。這廝眼神淡定,說他們現在不是很適合聊這種事。他們不是朋友,是連襟。

溫澤懶得問他這種事,能騙過溫清粵就行:「你會選擇性不ju嗎?」

「不會。」

「那你是怎麼做到談那麼多每個都能」他卡在喉嚨裡,半天憋出,「生龍活虎的?」

周乃言腦子卡機,想了好半天:「這不是本能嗎?」

婚姻就是在人的本能外套個籠子,以道德約束。

該死!溫澤沒有這個本能,他下了狠心,買了盒藥。他得想辦法讓自己失控。

巧的是,訂婚當晚他送丁葉回去,她主動邀約他上樓,洗澡前把一盒同樣的藥塞他手裡。

這個世界的男女關係,已經進展到如此直白的地步了。

溫澤站在淋浴水聲裡,忽然很想笑,也忽然很想溫清緲。

他很久沒給她打過電話了——

溫清緲:「」

溫澤:「」

溫清緲:「」

溫澤:「我」

「恭喜你。」她溫柔低笑,「我聽說了。」這陣子,武逐月無數次看她欲言又止,戒備也不再森嚴。再看手機一片死寂,清緲就知道,她和他都要解脫了。

「謝謝。」他冷漠地回應完又怕她掛了,迅速道,「她在洗澡,我估計等會」

「溫澤,我不在乎。」她不想聽。

「我也不在乎,你的我都不在乎,我怎麼可能在乎自己的,我隻在乎我行不行。」溫澤冷笑,「沒事兒,就是吃藥嘛。我吃雙倍的量,還不信不行了算了,先一顆顆試試吧,別吃壞了真不行了」

清緲不再說話。

聲筒再次陷入斷線一樣的沉默。

好半會,溫澤不再胡說,沉下聲音:「溫清緲,你記住我們說的。」

「什麼?」話一出口,那頭已經掛了。

溫清緲難得一人入睡,三十三的她,終於擁有了睡眠自由。沒有愛得窒息的男人,沒有盯得窒息的女人。

她閉上眼睛,一夜沒有睡著,卻心跳安穩,無比平靜。好一個美妙的夜晚。

一個月後,溫澤拿著那盒藥,左右端詳,感嘆他們研發什麼中成藥都不如這個來得有效。一個月就孕十六周,藥效跑過時間,真是神跡。

武逐月再看清緲,眼神從警惕逐漸變成了憐憫。

小姨快人快語,三人吃飯時說起這事,不無嘲諷:「男人就是這樣,先還要死要活,我都要感動得流眼淚了,結果這才幾天啊,說結婚就結婚,說肚子大就肚子大,苦的最後都是女人。」

武逐月麵無表情切菜:「溫家有幾個定性的主。」

清緲無比享受這陣的安寧日子。她感覺自己活到三十三才勉強過上普通人的日子,除了機器人一樣趕場相親,其他時候,她聽歌喝酒跑跑展,好不快活。

一年半的時間,足夠武逐月從慶幸到再次瘋狂。

眼看溫澤走入正軌,清緲還沉浸在上一段感情,武逐月問她是不是還想著溫澤。清緲否認,她說她隻是很單純不想結婚。

武逐月越想越恐怖,她甚至懷疑溫澤和清緲其實一直有聯係,隻是徹底把她瞞住了。這讓她毛骨悚然。

她越想越軸,夜不能寐,最終決定,一定要在自己還有一口氣的時候,讓這兩人斷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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